河拆桥”“过河拆桥不是这么用的。”冯笛后退了两步,抠着手指。“喂”卓旗怒吼,“你要跟我计较成语该怎么用吗”“”她咬着嘴唇,“时间真的已经不早了。”已经快要九点了。卓旗看了看墙上的钟,撇了撇嘴,又背过手去,“那来亲一下,晚安吻。”冯笛推开他的无赖脸,“你赶紧滚吧。”卓旗翻了个白眼,悻悻地走了几步,转身看她没有半点留恋,才恨恨地拱了拱鼻子,“我今天先不跟你计较。”“”等卓旗离开,冯笛才蹦上沙发做垂死挣扎,她28啦,前几天还自诩成熟女性,什么通透城府阅历,今天怎么跟人家谈起牵手、拥抱、接吻这些小儿科她还患得患失真是什么脸都丢尽了。第二天,卓旗进公司时,心情十分愉悦。他早上接了冯笛一起上班,随后去电视台完成了节目的收尾工作,并定了后期的几个会议,下午本来可以翘班的,但顾及到慧琳之前帮了他点小忙,索性就回公司坐一坐,等冯笛下班。慧琳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兴奋地吹着口哨,二郎腿一抖一抖地审阅工作。“卓总,您终于大驾光临了敢问您是打算弃我们公司去谈恋爱吗”慧琳将文件拍到他面前。“哪能啊”卓旗翻开文件,连续几份文件都是机密,都需要他的署名,他谄媚地向慧琳挑了挑眉,“我还靠公司养我谈恋爱呢,怎么会弃之不顾。”慧琳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这情况,跟冯笛好了”“你怎么知道”卓旗摸了摸下巴,“她真是什么都跟你说你快说,是不是你教她不理我的”慧琳冷哼一声,环起手臂,“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卓旗翻白眼。“冯笛怎么就看上了你”“喂,你差不多得了。”卓旗没好气。慧琳撇了下嘴,将他签好的几份文件拿过来审阅,完了合上文件夹,手撑在桌子上,“卓旗,冯笛是一个十分认真又单纯的人,她可能不会相信嘴上的那些喜欢、爱之类的,她最相信的是感觉,所以她有时候会有点固执但她是一个值得爱的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卓旗愣了一下,不由笑起来,“你是嫁女儿吗”“”慧琳翻白眼,“我不是嫁女儿,我是给你忠告”她瞥了他一眼,打算起身离开,却又忍不住说:“她这么多年单身,不是没有人追求,也曾遇到有点好感的,但她却拒不接受,连一点发展的机会都不给,你知道为什么吗”卓旗仰着头靠在椅座里,双手垫在脑后,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慧琳的问题,他蹙了蹙眉,“难道是因为遇到的不是我”“哈”慧琳嗤之以鼻,撇了撇嘴离开他的办公室。“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卓旗叫了一声,但看着慧琳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他歪起头她根本没打算告诉他答案。但为什么呢除了因为对象不是他之外,他真的想不到其他理由了晚上,卓旗约了冯笛一起吃饭,在颇有情调的西餐厅里,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正式约会。西餐厅里寥寥几张方桌,上面铺着酒红色的棉绒桌布,昏黄的灯光,刚刚好看到对坐的人,在傻傻的笑着。“干嘛”冯笛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摸了摸脸,又低下头去。卓旗捧着脸,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眼里满是爱意,“我在看你啊”冯笛额头冒冷汗,实在受不了他的肉麻兮兮,她嗔了他一眼,怒道:“你给我正常点。”“”卓旗翻白眼,又摊了摊手,“恋爱中的人是这样的。”服务生在这时端来了餐点,冯笛不好发作,面前的芝士海鲜焗饭,散发着甜甜的香腻,她不由咽了口口水,却在想,慧琳竟然说卓旗不会表达自己她真的确定她们两个认识的是一个人吗卓旗自顾地沉浸在喜悦里,突然想起慧琳留给他的那个疑问,他想要问问冯笛,但发现这种问题好像有点难以启齿,他怎么可能问他的女友,你为什么不跟别人谈恋爱呢慧琳真是问他这种问题好像也不正常吧。“你别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冯笛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什么眼神”卓旗明知故问。“”冯笛发现她简直不是他的对手。“你下周末可以陪我去一趟g市吗”卓旗用餐布擦了擦嘴,终于不再恶趣味地逗她,有些郑重其事的。其实那天,他醉醺醺地跑去她家,也只是想要她陪陪他而已。“”“我妈妈她再婚了,邀我去参加她的婚礼。”他苦笑地低下头,抿了抿唇,才发现其实真的说出来比想象中简单多了。“呃”冯笛真是不太擅长安慰人的,又想到要陪他去参加他母亲的婚礼,莫名有了些压力,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可看着他带点乞求的眼神,她终于还是缴械投降,抿了抿唇,说道:“好吧。”卓旗笑了笑,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轻松,他终于可以不用一个人去面对这件事了。冯笛也笑了,但比起卓旗,却少了点坦然,心事重重的。他们从餐厅出来,卓旗很自然地牵着她的手,他比她高了将近二十公分,她落后一点点,就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似乎有点不明状的忧伤和落寞,但仔细一看,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只剩那顽劣的笑容。他不满她一直落在后面,拉过她,圈住她的脖子,将半身的重量都倚在她的身上,压的她脚底不稳,走路都变得歪七扭八的,像是喝醉了一样。“喂”冯笛不满,拍着他的手臂,“你要压死我吗”嘴上虽然不忿,心里却有点高兴,他的半个后背贴在她的背上,她能感受到他胸腔震动的笑意,带着点孩子气。“对啊,我想把你压扁,装在口袋里。”冯笛好气又好笑,躲开了他点,又被他欺上来,“你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他哈哈一笑,也不顾路人的侧目,覆在她耳边说道:“恋爱中的人是这样的。”、27车子停在稍远点的停车场,卓旗独自去取,冯笛留在出口等他。九月末的天气已经有点凉了,夜里的风带着股侵略性,吹起衬衫的衣角,立起来又落下。卓旗接了个电话,挂断时车子已经行驶至出口,冯笛看到熟悉的车牌,拨了拨被风吹乱的长发,朝着车子的方向走去。“其实,你觉不觉得带我去见你母亲”冯笛系上安全带,才犹犹豫豫地说出自己的担心,“有点突兀”“”“我是说,她知道我们交往吗”她抿了抿唇,“我觉得就这么突然去见她,很有压力”“”卓旗蹙了蹙眉。停了一会他悟过来一般点了点头,说道:“不用想那么多啦,我只是欸,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去参加她的婚礼,但她是我妈妈,我拒绝她,她会伤心的。但你陪我去,我最起码有个依靠的人。”“”也许她是懂的,但她并不擅长应付长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这想得有点远吧,冯笛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还是忧心忡忡的,卓旗见状,伸过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开玩笑而已,我妈她不太干涉我的生活的,你别这么未雨绸缪。”最好是这样,冯笛想。车子稳稳地停留在冯笛家楼下,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开口说话。再呆下去,冯笛觉得她会呼吸困难,便伸手扶住把手,侧过身,想了想又转回来:“你要不要上去坐坐”卓旗笑得不怀好意,挑挑眉,“只是坐坐”“”冯笛翻白眼,“就当我没说。”等冯笛下车走进单元楼,卓旗忿忿地拍了下方向盘,这个吉靖川,真会挑时间找他诉苦。还是约在上次的酒吧,灯光依旧是暧昧的暖黄色,圆形桌台上坐了形形的男女,举杯相碰,支在长脚凳下的腿,随着爵士音乐的节拍晃啊晃的,像酒杯里的酒一样,慢慢地也能让人醉了。卓旗在角落里更加昏暗的卡座里找到吉靖川,他身旁还围着几个男男女女,卓旗顿时气愤,拍了他一下说:“你有局了还叫我过来,知不知道我很忙的”吉靖川放下酒杯,手指着他绕了两圈,“你发什么火咱们两个人喝有什么意思喝不了一会就醉了”卓旗没好气地挤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不是念在他情场失意,他才不会无聊到陪他来喝闷酒。他说:“你不就盼着醉酒吗还怕醉得快”吉靖川放下杯子,想说什么,摇摇头却又端起了杯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下他,“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卓旗凝眉。“一进来就跟我呛声,怎么欲求不满了发、春了”“你他妈说什么胡话”卓旗怼了他一下发泄不满。吉靖川翻了个白眼,没有就没有嘛,何必对他下狠手。他灌了一杯酒下肚,“我今天在哪里看到这样一句话,说是心动不叫爱情,心定才是,你他妈说这像话吗”卓旗闻言,满身的鸡皮疙瘩,“你竟然跟我在一群人里面讨论什么叫爱情,太肉麻了”“肉麻吗”吉靖川不太确定的摸了摸下巴,“我就随便说一下而已。”卓旗恶寒地抖抖身,身旁突然欺上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暗黄的灯光下,卷翘的睫毛上缀着些黑色乌点,眼角挤出的细纹好像在刷刷地掉粉,她举着手里的酒杯,“卓大摄影师,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最近在忙什么”卓旗还在转着眼珠子思考这个女人是谁,她的手已经抚上他的大腿,来回抚摸,像一条蛇一样盘旋。他皱了皱眉,连忙推开她在乱动的手,“你谁呀”“你不认识她”不等女人回应,吉靖川就帮他解了疑,“你失忆了吗她是kiki啊。”卓旗惊讶地张大嘴巴,再回头打量了女人几眼,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kiki,那个他在越南时的女朋友,她不是黑黑瘦瘦像个男孩子一样吗怎么会变成这副鬼样子kiki很得意地冲着他挤了挤眼,“看你的反应,我变化很大”何止变化简直变了一个人。聊了几句,才知道kiki后来遇到的男朋友喜欢娇小玲珑会打扮的女孩子,所以她努力地想把自己变成他喜欢的类型,奈何,她变成了他喜欢的类型,他却不喜欢她了“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卓旗评价,又皱了皱鼻子,抚了抚自己的大腿,“不过你还是那样随便,我现在有女朋友了,你别再动手动脚了。”左右两个人同时惊恐的瞪大眼睛,kiki先回了神,“那个倒霉的女人是谁”卓旗嫌恶地瞥了kiki两眼,并没有跟她辩驳,没好气的说道:“你不认识。”“我认识吗”吉靖川插了脑袋进来。“”卓旗不想回答。kiki摇了摇酒杯,不知怎么心里竟有点落寞,但又十分期待那个倒霉女人的下场,她问:“你怎么不带她一起”“我想她这应该还没来过酒吧吧而且她应该也不会想把第一次献给你们这些不认识的人”卓旗说。“没来过酒吧”kiki觉得不可置信,“你泡了学生妹未成年”“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卓旗撇嘴,“她是成年人,只比我小一岁。”“这样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个。”吉靖川说,“不会刚好是我认识的那个吧”卓旗默认,吉靖川惊得几乎要倒吸凉气,他坐起了身,脸上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冯笛吗真的是她”“”“你怎么会跟她”话说出口,吉靖川才意识到不对,他摆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冯笛我跟慧琳在一起四年了,冯笛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我们还是非常陌生,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是那种非常尴尬又陌生的感觉在四年里从来没有消失。”“她对不喜欢的人是会这样的。”卓旗不以为然。吉靖川黑线,他觉得已经跟卓旗无法沟通了。“听你们说”kiki拉长尾音,故意吊着悬念,“她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竟然放过了跟吉大少做朋友的机会。”卓旗端了杯酒,受用的点了点头。这一点上来说,冯笛确实是比较高风亮节的。就不说他的其他前任,kiki是他在越南时认识的,后来他们一起回国,他介绍她给他的朋友们认识,可能三五次,后来他们分手了,kiki却跟他的一帮朋友玩得无比愉快这又是个悲伤的故事。从酒吧出来,街上的灯光明亮了些,卓旗这才看清kiki的脸,她还是一样瘦瘦小小的,只到他的腋窝下,头发留长了,原本干净的面孔被浓厚的化妆品包裹,所以像变了个人一样。他忍不住拨了下她的头发,“别再随便为一个男人改变自己了,不值得。”kiki撇了撇嘴,“你在说你吗”“”卓旗笑着叹了口气,“我们有两三年没见了吧我一直以为你还在外边。”kiki一直在跟一些跨国活动做志愿者,在一些小国家和岛屿上跑,跟他之前一样,也在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