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谁说不是呢”冯笛哈哈大笑,揪揪他的衬衫下摆,几乎跟围裙一样长,凑到他的身边,“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干嘛突然对我抛媚眼”卓旗手里拌着调料,乜了她一眼。有抛媚眼吗冯笛摸了摸自己的脸,反身靠在厨台边,想了想说:“你都做饭给我了,贿赂贿赂你喽”卓旗撇嘴,突然低下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还满意地咂咂嘴巴,“这才叫贿赂”冯笛好气又好笑,抿抿滚烫的唇,在他肩上拍了一记,便跑出厨房。卓旗摇摇头,这么容易害羞,可怎么是好。饭菜上桌,冯笛早已谄媚地摆好碗筷,心里十分的欢喜雀跃,可能是因为有他的陪伴,所以更加期待。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一个不谈工作的人好好吃过饭了,也很久没有跟关系亲密的人一起吃饭,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既温暖又让人害怕。每当这一刻,她都会十分恨自己的未雨绸缪,在她心里,也许那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但也让她失去了很多幸福的机会。“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卓旗压抑着语气,但神情还是那么洋洋得意的。冯笛一个不怎么吃肉的人,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怀着不安的心情咬下去,表情渐渐变得惊喜又满足,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真好吃”卓旗得意地扬扬头,“那当然,这可是我的绝活。”曾经在外漂泊的多少个日夜,因为没有条件,都只能自己在脑海里想象吃着里脊肉的场景,即使明知是想象,也还是分外满足。此刻,看着他喜欢的人,也别样享受那份满足,他竟有些感动,忍不住开始跟她讲起那些曾经在外漂泊的日子。冯笛痴痴的听着,不时感叹,不时惊喜,是个无从挑剔的好观众,只是等他语毕,她沉吟了一会,才讷讷问出口:“你还会走吗”“如果要走的话,我会带上你。”“那你现在又为什么想要安定”冯笛皱着眉,她不知道是她理解有误,还是他本身就是矛盾的。明明在他心里,十分享受并且喜欢那些漂泊的日子,虽然居无定所,虽然有时会迷茫下一个地点,但做着他喜欢的事,将他眼里的世界留在相机里,那听着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跟现在平淡的生活根本就是两个世界,他怎么会抛弃追求回归平淡呢“人在不同的阶段想做的事情都不一样。”冯笛搅了搅手中的米饭,“但也许你再想走的时候,我并不愿意跟你走。”“别煞风景好吗”卓旗敲了敲她的碗,“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你非得表现的那么冷血吗”冯笛垂下头去,心里莫名难受,是怪他说她冷血,还是真的怕有朝一日他会离开“我很悲观,又很现实的。”冯笛忍不住再一次煞风景。卓旗扒了口饭,“好啦,你不愿意走,我也不走就是了。”女人还真是敏感,随便说说而已,竟然想到千里之外了。饭毕收拾完碗筷以后,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冯笛知道某人又要赖着不走了,只好催他去洗澡,虽然明天不用上班,但她奔波一天,已经很累了,需要早点休息。他却非不洗,嚷着闹着让她先洗,冯笛狐疑,进了浴室还暗戳戳的把门反锁,生怕他趁她不备,杀她个措手不及。结果,很顺利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正仰躺在沙发上看手机,看见她,便扔掉了手机,急匆匆地冲进浴室。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她也懒得想了,进了房间便插上吹风机吹头发,敷面膜。等他出来的时候,她刚刚躺上床,面膜还没来得及揭下。卓旗夸张地大吼了一声,猛地扑上床,抱住她:“有鬼啊”她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揭下面膜,用手拍了拍脸,身边那人已经拱着身子钻进了被子,脑袋在她胸前乱顶,手已经绕到腰后,跃跃欲试。冯笛无奈,用腿顶了顶他,他抬头嘿嘿一笑,就拉下她的身子,抱着她一通乱啃,手也绕进她的睡衣t恤里,覆上那团柔软,她忍不住嘤咛出声,感觉到他推高了她的衣服,却忽然停下来,她蹙了蹙眉。“套呢”这时哪还记得骂他无耻,她侧着身子挪了一下,伸手拉开床头柜下的抽屉,手刚伸进去,就有人更快地伸手,两三下动作,包装已经打开,她乜他一眼,忍不住用手轻轻掐他后背、31“脸色不错啊”冯笛终于摆脱了工作和黏人的卓旗,在一个安静的午后与慧琳相约茶餐厅吃起了下午茶,听到慧琳的话,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卓旗。她摸了摸脸颊,“最近换了一组护肤,效果还不错,回头推荐给你用用。”慧琳用小巧的银勺搅拌手中的摩卡,揶揄的看了她一眼,“这么立竿见影应该不是护肤品的作用吧”冯笛难为情地瞥了她一眼,“别取笑我”慧琳叹了口气,“你呀,拼命掩饰。卓旗呢,我每次碰见他,都是一副发、春面孔,真是两个极端。”冯笛无奈的耸了耸肩,“我之前记得你说他不擅长表达自己,还想问问你他是怎么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呢”“他是不擅长表达自己啊”慧琳一副毋庸置疑的表情,“你在跟他上、床之前,感觉到他对你有意思吗”冯笛拧着眉想了想,“一点怀疑吧我有时也摸不准他,感觉像是一个很仗义的朋友。”慧琳耸了耸肩,“这不就是了,他接近你,不可能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才接近你。你知道,交朋友可以是自然而然的,但追女人,就得花点心思了。”这么说起来,卓旗竟然有追过她或者是有对她花过点心思她一直以为是到了那一刻,他才明白过来,他是喜欢她的。“既然你都没有感觉到他对你的喜欢,又怎么会愿意跟他在一起”慧琳好奇。“因为他说了啊”“他说你就信”“也是有点感觉吧再说不是有那种忽然之间才恍然大悟的嘛,我以为是这样。”冯笛叉了口芒果班戟,甜甜的奶油一下子在嘴里四散开来,夹着新鲜的芒果,清甜香腻。“小、姐,小说看多了吧”慧琳又抿了口咖啡,“承认你很喜欢他,也想跟他在一起是会死吗”“”她不想说话,停了一会,“但是,他真的不是不擅长表达的人。”“你一直要跟我纠结这一点吗”慧琳挑眉。“不是啊。”冯笛别了别头发,“我只是说实话而已。”“那么”慧琳放下了咖啡杯,双手扶在膝盖上,“他恋爱中是什么鬼样子很oen吗”冯笛摇摇头,又点点头,“很黏人”“你很讨厌”慧琳挑着眉试探,看到她眉眼间的笑意,又说:“我看不像,倒是很受用。”“”冯笛吐了吐舌头,她真的只是想表达他不是不擅长表达罢了,为什么到最后倒像是在秀恩爱。果然,慧琳就说:“在单身人士面前秀恩爱很不道德”“我没有,是你要那样理解的。”她无力的狡辩。“其实,在卓旗之前,我一度以为你不会恋爱了。”慧琳看着她,突然说道:“即便你嘴上跟我侃侃而谈你的感情观,但我一直认为你对待感情是十分消极的遇到一个能喜欢的人本身就已经很难了,你却一直抗拒,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想要恋爱的迹象。”“”“我一直觉得你可能受到过很严重的背叛,严重到你不敢再去恋爱,不敢再去相信爱情了。”即使亲密如慧琳,冯笛也不曾把过往的经历告诉过她。因为她觉得,在别人眼里,伤害她的可能只是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她却始终放不下心结,会让她在别人眼里显得更加可怜。而且那是一种大环境下的悲哀,她并不觉得别人能替她分担多少痛楚。“没有。”她毫不犹豫的否认,“有些人可能生来就是冷漠又懦弱的。”慧琳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复又放下,“说来,其实不仅是感情,你对待很多事情,都是冷漠又懦弱的。”冯笛不置可否,又切了快芒果班戟。“我觉得人这一生最悲哀的是失去相信的能力。”慧琳抬头看她,表情是郑重其事的,竟看得她心慌。“你相信我吗”慧琳问她。“当然相信。”慧琳点点头,“但我说的其实不是这种信任你懂吗”“也许吧其实人不一定非要经历过什么事才会变得怎么样。严格来说,生活也是经历,所处的环境也是经历,以及人生来就有的性格,这都会形成一个人的复杂性。”冯笛低垂着的头忽然抬起来,“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没有受过什么情伤,也没有不相信爱情。”“”“这不是已经跟卓旗在一起了嘛”她心虚的证明着自己的清白。“所以,你有想过你们的未来”“”呃,这好像真的没有,他们才在一起多长时间呀。“我一直觉得我好像了解你,又不怎么了解你”“”这该怎么说呢,冯笛歪了歪头,“人是非常复杂的,要想真正的完全了解一个人,是非常困难的。说实话,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是完全了解自己。”“”慧琳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沉吟了会问:“卓旗呢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怎么突然问这个“在我眼里,他是个非常简单、纯粹又仗义,偶尔还有点小羞涩的大男生,你呢我想知道,在你的眼里他有什么不同”羞涩的大男生吗拜托冯笛笑了笑,看到慧琳严肃的表情,不禁思考了下,“我觉得,他大概是个柔然又脆弱的人吧”慧琳恶寒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真肉麻”冯笛瘪了瘪嘴,“是你让我说的。”慧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怎么说呢,你最近,倒是开朗了不少。”“总是会受点影响吧”就像慧琳,跟吉靖川在一起以后,她越来越雷厉风行,坚决果断,也是有点受他的影响吧。过了忙碌的又要加班又要上课的周末,冯笛有些筋疲力尽。卓旗这两天也进了个新项目,他不知道怎么的一时事业心爆棚,疯狂工作,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见过面了。中午,冯笛正在伏案忙碌,两份不同种类的刊物同时发售,光专题会议,都快烧尽她所有的脑细胞。更何况现在,杂志明天就要下厂了,上面临时又毙了一篇稿,简直考验她的工作能力。埋在一堆文件下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冯笛凭借着听觉找出了它,将它夹在耳边,肩膀往上斜起,才能保证手机不会掉落,她将筛选的文章发给总编,又调出特约作家的电话表格。“喂”电话旁的人久久听不见回音,问道。“哦、哦。”冯笛胡乱应着,顺手抄了个电话号码下来,拿下手机看了眼屏幕,又将手机放回耳边,“怎么了”“你怎么这副口气”电话旁的卓旗有点不忿,好不容易抽出时间给她电话的,竟然是怏怏的语气。“我快忙死了”冯笛抓抓头发,“你有什么事吗”“喂”卓旗吼道,瞬间又泄了气,“我找你能有什么事你都不想我吗”冯笛停下手中的动作,翻了翻眼睛,“想想吧”“你这是在跟我打商量吗”“嗯”“真是要被你气死了”他忿忿地挂掉电话。冯笛听着嘀嘀的断线声,拿下屏幕一看,果然又是闹脾气她摇了摇头,正好助理打来内线,说是会议马上开始,她急匆匆地收拾了要用的资料,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会议室。这一忙,一直到下班时间,她都没有再看手机。助理进来打招呼下班,她还在在电脑旁,等作家发稿,杂志下厂时间肯定要推迟,但能挽回一点是一点。这会等待的功夫,还算空闲,她拿起手机,找到最近的通话记录,然后拨出电话。停了很长时间,她几乎以为无人接听的时候,卓旗才接起了电话,声音闷闷不乐的,“干嘛”冯笛笑了一声:“你忙完了”“”明明是她忙完了,才有时间打给他。“吃饭了吗”“要约我吃晚饭吗不好意思,我没时间。”“好吧”冯笛撇了撇嘴,“其实我现在还没下班,更没有要约你吃饭的意思。”“欸你哄我一两句会死吗”“角色颠倒了吧卓先生”冯笛勾唇,“再说,你不是也没时间嘛”“”卓旗抿了抿唇,“可是我很想你。”他最知道什么能让哄她心软“好啦,忙完这两天就可以见面了”“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你,你来这边好不好”冯笛其实很想答应,但听着他电话里嘈杂又吼闹的声音,想着应该是很多人在一起工作,便拒绝了,“我加完班时间应该不早了,明天吧”卓旗不满的嘟囔了几声,也心疼她太劳累,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等收到邮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冯笛审完,又将标有意见的稿件返给作家,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