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不想任何人来了解我。”卓旗的手垂在档杆旁边,他侧着身子,前胸顶在方形盘旁边,像是定住了一般盯着她,而她,吝啬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他低头苦笑一声,转过身,玻璃前窗已经被雨珠铺满,不停地点连成串往下滑,他发动车子,雨刷左右摆晃,视野也渐渐清晰。车子再一次地停在丰德花园公寓楼下,座上的两人却都没有动。卓旗知道,冯笛是在等他开车门锁,可就是不愿开口说话他默默的笑,几多苦涩只有自己知道,随后按下车门开关,咯噔一声响后,冯笛顿了顿才伸出手去,背后的声音冷硬又没有起伏:“就这样了”她的身影顿了一下,却还是不回头地走了下去,转身关上车门的时候,她没有去想那些同情可怜,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莫名其妙开始的感情又莫名其妙的结束,也算是有头有尾了。她垂着头笑了一下,对着车里的人说道:“就这样吧,再见”等车子消失在傍晚的雨幕中,她还矫情的望着远方,在心里说:谢谢你曾给我一段甜蜜的恋爱时光。、35周一的早晨总分外忙碌,开不完的会议,讨论不完的策划忙碌中抬起头的瞬间,都不由恍惚,过去的日子到底是真是假,也更唏嘘,人在冲动时真的格外不讲道理。一天的过渡,她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不再挤不出时间来看书,不再需要费尽心思的去应付另一个人,生活又回归那种平淡安静的味道,但心里的缺口,也因此变得更大了。她不后悔,只是现在想来,也觉得自己可笑未免太过惊弓之鸟了。快要下班的时候,她接到慧琳的电话,电话一接通,慧琳就火急火燎的问:“你跟卓旗怎么了他怎么见谁咬谁,就跟狂犬了一样,刚才竟然跟我说要撂挑子不干了”“”冯笛抚了抚额,心里实在是五味陈杂,“就感觉可能不太合适,就就那样了呗他可能也就不甘心,过两天就好了。”电话那头的慧琳突然就惊住了,“你们才好了几天就不合适了”“”“怎么回事啊前一阵子不是还挺好的吗他劈腿了不会啊看样子不是啊。”慧琳语无伦次的问道。“没有,就单纯觉得不合适。”“不合适怎么个不合适”慧琳还是接受无能。“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嘛”冯笛咬了咬牙,“他太闹腾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人闷,我们处不来”“冯笛”慧琳有些怒,“你上次还在我面前大秀恩爱,说什么被他影响之类的话,我不用多问,都能看到你眼里的甜蜜,这才过了几天,你跟我说你们不合适你逗我玩呢”“”冯笛实在不知道如何解释,“反正就这样了”慧琳沉默了一会,语气讥诮的说道:“比起你这个当事人,我倒显得有点过激了哈”随后一阵沉默,声音再响起时有些严肃,“冯笛,我只是觉得人这一辈子,不定能遇到几个真心喜欢的人,撇除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的几率,能有几个两情相悦的你也单了这几年了,有些道理不用我讲你都知道,人一要知足,二要懂得珍惜。”“我知道。”“不过你要打算坚持你那什么见鬼的单身理论,我也无话可说。”慧琳补充。挂了电话,冯笛靠在虚软的办公椅里,仰着头,余光还能瞟见还在冒着热气的马克杯,白雾升起,似有若无的,又瞬间消失。慧琳字里行间无非表达了一个意思:卓旗很好,你别作。但问题是,他可能确实很好,但她已经作了夜里,回到家,曾经闹腾过的卧室、餐厅、厨房好像还留有他的影子,冯笛有些讶异,明明在一起时间不长,感情也说不上多深,都是一些停在浅层的喜欢而已,怎么留下的记忆会这么刻骨和心酸。她打开衣柜拿换洗衣物,带出了他不知何时塞在角落的袜子,往深里翻了一下,灰色的家居短袖连叠都没叠,胡乱塞在她的衣物里面,心里的酸意越来越重,她咬着牙深吸了口气,将衣柜大肆翻了一遍,又去房间的各个角落寻找他的痕迹。收获不多,除了那只袜子,那件短袖,他留在浴室的洗漱用品,再没有其他了。收拾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袋却无比清醒。她其实一直都没动过会永远跟他在一起的心思,她一直都觉得他们可能走到哪就会自然而然的断了。虽然跟他在一起很开心,虽然有时也会怀疑自己的顾虑都是无中生有,但她从未敢百分之百的依赖他。她知道,这是她的问题,但也明白,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全感。有些东西,得不到,也不能强求。好在,她的痛觉神经并不十分敏感,心里除了低到尘埃里的压抑,并没有什么要死不活的感受。一早又在忙碌和平静中度过,中午下楼吃饭,电梯走了几拨,还在排队。冯笛回办公室等了一会,出来时电梯口只有零星几个人,刚到电梯口,门就开了。她急忙走进去,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有人惊讶的声音:“冯笛”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徐毅一头中长发,戴着他老气横秋的金属眼镜,穿着沉闷的黑色西装,看上去就像刚从西藏回来的上班族,有一股经受过洗礼的味道。“你怎么在这里”她问道。徐毅笑了笑,头往上示意了下,“我换了出版公司,来谈点事情。”冯笛点点头,电梯在中间楼层停了下来,又挤进来几个人,她听见他在身后说:“你去吃饭”“嗯”她挪了挪脚,往他身边靠了靠。“那一起吧。”徐毅邀请道。冯笛想了想,他上次帮了她的忙,还请她吃饭,不如今天就一起还回去,遂点点头,说道:“好。”到了一楼,电梯里的人蜂拥而出,冯笛终于可以放开手大喘气,跟在人群后面,看到有人点头哈腰的说着“老板好”,她转了转头,果然看见刚刚从专用电梯出来的吉靖川。她看了一眼,又装作没有看见的转身去跟徐毅说话,“你想吃什么”“你们这附近有什么推荐”说着,两人已经走出了大厦。路过几家餐厅,里面都人满为患,冯笛带着徐毅辗转了几条街,最后来到一家台湾茶餐厅,“这里的套餐还不错,不用等太长时间。”徐毅点头表示可以,两人进店,厅里还剩两张空桌,服务员引他们坐在靠窗的双人位上,冯笛要了份番茄鸡排饭,徐毅看了看餐单,要了份特色卤肉饭。“好像有点太简单了”冯笛笑道:“我赶着上班,下次再请你吃丰盛的。”“怎么成了你请了”徐毅扶了扶眼镜,看着她。“这不上次是你请的嘛。”“这种事就没有必要计较了吧”徐毅笑着说,语气有点揶揄。冯笛被他说的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换了个话题,“最近怎么样还有相亲吗”徐毅摇了摇头,“最近行情差到都没有人愿意给我介绍对象了”“是吗”好像这个话题更让人尴尬,冯笛在心里默默叹气,停了会,又突发奇想的问道:“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徐毅疑惑。“就是忽然想知道,在悬疑小说家眼里,我是个怎样的人”冯笛眨了眨眼睛。“”徐毅好像有点为难,“首先,悬疑小说家也是人,其次,我觉得我并不是十分了解你,毕竟我们接触不是很多要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浅显的看到,你是一个十分小心翼翼,没有安全感又很胆怯的人。”“”冯笛蹙了蹙眉。“看来我说的你并不是十分满意,那么你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觉得自己,算是个内敛、从容又比较随遇而安的人吧”“这种表面上的东西我们就不要说了吧”徐毅接过服务员端上来的卤肉饭,用勺子拨了拨西兰花,调笑的说道:“我以为你想从悬疑小说家眼里看到一个更深层次的自己。”“”冯笛给她的番茄鸡排饭又多加了一倍的番茄汁,“深层次那表明别人不一定会了解到”“也不是我觉得稍加用心一点的人,都会了解吧。”“”那原来是她一直在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吗“其实在说出来之前我不是很有底气”徐毅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人是非常复杂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了解,但你的反应,无疑给了我最大的肯定。”“”她表示已经不想说话了,竟然竟然就这么被一个不算熟悉的人识破了。下班一回到家,冯笛就急匆匆的给慧琳打了电话,一接通,她就直入主题,“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慧琳愣了愣,“怎么突然问这个”“好奇。”“冷漠、狠心、自以为是、敏感、自私”“够了”冯笛按着头,她早已在慧琳面前坦白了懦弱的自己,又有什么可问她咬着牙,“你都没有一个褒义词来形容我吗”“爱之深责之切”“拜托,我不是你女儿”慧琳呵呵笑了一声,“小妹妹,我一直当你是女儿来疼的。”“不管怎么样,这把年纪还能听到有人叫我小妹妹也还不错。”她故作轻松的吐了口气。“正经说,你为什么问我这个”“呃我今天碰见了徐毅,我就想知道你眼中的我和他眼中的我有什么差别。”“结果呢”慧琳对徐毅并不感兴趣。“结果是我不知道。他形容我的都是中性词,而你确实贬义。”“每个人眼中的你都是不一样的,你如果想知道卓旗眼里的你,你应该去问他,而不是通过别人的眼睛来对比。”“我没有”冯笛很急切的否认。“有时候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慧琳无奈道,“算了,我没工夫跟你在这扯闲篇,晚上约了吉靖川一起hay。”“吉靖川”“对啊,这么惊讶。”慧琳笑,“做不成情人可以做朋友嘛”冯笛惊呆了,她一直很认同那句分手后还可以做朋友的一定是爱的不够深。所以慧琳和吉靖川绝对不可能是分手后还会走到一起做朋友的人,她见证了他们的恋爱史,那荡气回肠爱得深沉峰回路转的戏码上演了一次又一次,怎么可能会爱得不够深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又起死回生了。、36晚上一帮朋友约卓旗喝酒,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知道他们之中肯定有几个要找他拍片,最近已经够忙的了,也不差那一两个,他索性也就给拍了。去了没看见吉靖川,嘟囔了一句,就被旁边的人听到,这下又开始怂恿他约吉少出来。他多好说话啊,当即就打了电话,可直接就被人拒了:“我跟你老板在吃饭呢,没时间陪你鬼混。”“我老板”说完就听到那头笑嘻嘻的女声,那清脆的声音不是慧琳还能有谁,他当即冷哼一声,嗤道:“你们俩来来回回都不腻得慌”“滚你丫的。”吉靖川骂道,“我跟你说啊,别再为你那块木头伤心难过了,我今天在公司碰到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怪亲密的。”卓旗楞了一下,“什么伤心难过的,你不嫌肉麻呐再说我为她个屁,小爷一个人不知道多快活。”说完悻悻挂了电话,招手叫服务生就要了一打啤酒。这厢喝了一轮,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起身到吧台要了杯威士忌,酒精在暖黄的灯光下有点晃眼,躁动的电子音刚停下来又接了另一首更来劲的,吼得人脑仁疼。他干了那杯酒,刚放下杯子,旁边高脚凳就坐上了人,那人还是浓妆艳抹,穿着短小的皮衣夹克,手上的戒指又大又晃眼,对他摆了摆手,“卓大摄影师,又见面了。”他想要离开的脚又回搭在高脚凳上,看着她招手要了杯酒,说道:“嗨,kiki。”“今天没有认不出我,还挺高兴。”“但说实话,还不怎么适应。”卓旗跟着说。“最近我在走小太妹风”kiki对着他眨了眨眼。“为什么”“因为我爱上了一个大叔,我要让他来一场爱的救赎。”“”卓旗翻白眼,“你爱上什么人,就会为他而改变吗”kiki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那要看什么情况了而且,外形的改变根本不算改变,女人都很善变的,喜欢的风格多样化很难接受吗”卓旗摇了摇头,“女人善变倒是真的很有体会。”“”“我只是觉得你喜欢上一个人就把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这样不好。”卓旗别过眼睛,将话题拉回到kiki身上。“有什么不好不管怎么变,都还是我啊”kiki看他。卓旗竟无言以对,好像她说的也没什么不对但真的还是她吗那个改变了的人还是她吗“和你的新女友感情怎么样”kiki朝着他挑了挑眉,“有没有定下来的打算”“”“你知道吗可能这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