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忌,”老和尚的神色一板:“以后万不可再伤人命,否则死无葬身之所”徐胖财主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回神后眼前空无一人,徐绣安稳的睡在她怀里。高人徐胖财主受教了。一晃多年过去,他看着女儿抠抠耳朵,再问:“绣啊爹年老耳背,乖女儿再说遍,爹听听。”徐绣不满的瞪着她爹,她一女儿家这种羞人的话,怎可再三说,但,但是不说不行:“我要嫁给周大郎。”霹雳一声电闪雷鸣,徐胖财主想装听不见都不行。月前女儿嫌弃女学太重,被个小丫鬟一鼓捣,就啥也不想的溜出门。这地是个什么地啊,闺女平时出街,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瞅到的都是天下太平。现如今自个儿偷跑出去,儿啊,还能平安回来吗就在徐胖财主急疯了要抄家伙的时候,徐绣自个儿回来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他摸摸头上的汗松口气,安顿好闺女,提溜着小丫鬟一顿好审。还是出事了,幸好被人救了。那汉子救人后不留名,可见是个侠义的,徐胖财主想要知会下面一声,留意点人,可用的就收来用,不可用给点银子打发了。周大郎跑的急前襟就松开了,怀里的小包掉地上也不知道。徐绣捡着了想还给他,但是他跑的太急加上腿长早跑远了。回家后收拾妥当,徐绣就把人都支出去。徐绣看着眼前的银钗,越看脸越脸越看脸越白。这分明是他买来给人的,可是娶亲了是买给家中太太的,又或是自己猜错了,说不得是买给自家妹子的。徐绣开始胡思乱想夜不能寐,人眼见的瘦了,请医用药只说思虑过重。徐胖财主迷惑了养了十五年,头次听说闺女思虑重的,有甚不合心意,倒是说出来啊。不对啊徐胖财主思量,寻根究地是从那次上街回来后,闺女才变成这样的。闺女大了,有些话不和做爹的说了,徐胖财主酸酸的想。哎,自己查呗。徐绣瞒得了老爹,瞒不了身边伺候的人,见天的拿个银钗看,能瞒住谁。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闺女这是看上人了个男人徐胖财主眼瞅着辛苦养大的闺女,要被狼叼走了呢,不能忍不管怎么的,先把这人的祖宗八代查清楚,再来说道。一查,徐胖财主又喜又涩,喜的是定亲了再过月余就要成亲了,不用担心他来叼走闺女。涩的是闺女眼光还挺好,是个能干的汉子,不偷不抢不坑不骗,自个儿整下了份产业,忒能干。徐胖财主把这事和闺女一交代,委婉的通过丫头的口给透露的。徐绣听了当时就哭了,哭后又病了一场,病好就来找她爹了。徐胖财主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闺女啊,咱是不是还烧着啊,回头再吃几副药,顾老头的药还是挺管用啊,你打小就吃不苦。”徐绣不说话,睁着大眼看着她爹,眼泪成串掉下来,串串的不停。徐胖财主心疼死了,但话还是要说透:“绣啊,这可不是要幅画要个古董瓶,你掉眼泪爹就答应了,人家要成亲了,媳妇从小耍到大的,情分在哪儿。”“绣,回头爹就给你找个强过黑炭百倍的,咱别惦记他了,绣爹”徐胖财主还没说完呢,徐绣扭头就走。徐胖财主狠着心没追上去哄,在厅堂来回转着,想着怎么劝回自家闺女。“不好了,小姐上吊了快来人呢”他拔腿就冲,死丫头要人命了啊,爹答应你,答应你了,爹啥都答应了、第7章 周武帝的爱情四周大郎正翘着二郎腿,坐他家铺子里呢,浑不知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周大郎翻着帐本,算算这趟挣了几个银子,打着算盘自言自语,道:“到底是哪个混子,敢摸爷的钗,等咱空出手,看看拧不断贼秃的脖子。”徐绣“”阿嚏“阿弥托佛,施主,可否施些斋饭”楞不防的听到个和尚声,周大郎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又是你,讹上咱了还是怎么的啊,你从年前起,见天来要斋饭,三顿饭你就没拉下一顿。干脆住到咱家里,给你养老送终得了。”周大郎对个阴魂不散,脸皮厚的没边的老和尚大声嚷嚷。老和尚一点没恼,脸上还笑眯眯的,像瞅个宝贝似的盯着他看。额的个娘呀,又来了,周大郎鸡皮疙瘩一层层往外冒周大郎想要不是看你老的全是鸡皮又是个和尚份上,他才不会这么忍受下去啪,啪,啪,天外来掌,煽在他后脑勺上:”你再嚷嚷试试,老娘打你个小混蛋。”娘哎,您已经打了好不好。周大郎揉着后脑勺哀怨的想,自从来了这个老神棍,他就变成后娘养的了,瞅瞅又做好吃的了,怎的就没见她娘这么伺候他一回。老神棍是有点本事,治好了爹的老寒腿,治好了村长闺女一脸的疙瘩,治好舅妈的不怀娃,治好了这一想,还真多的数不过来。总之,他就是一个游方郎中罢了,不就是个有些本事的郎中吗就为这,也不能搭上您儿子呀。周大郎想,他天天的忽悠我,等到我被忽悠走了,有您后悔的。周大郎心里还么埋怨完,他娘就客客气气请人进屋,老和尚矜持的笑笑,施施然走进去。可把周大郎气坏了,孩子在家长面前不自觉孩子气就重。周大郎一看老神棍又来混饭,他娘还可劲的稀罕,委屈了,饭也不吃了,一拍屁股就去找他的小青梅诉苦了。他跑了所以没瞅见,老和尚又转回头看着他担忧的眼光。“不可参与,顺其自然,”老和尚站在那里,想着师傅的话。小青梅柳枝,不说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百十里地也数得上名号,在这种塞苦地养出个柳条似的美女,也是个奇事。要不然她混子哥哥,也不会开口就要五十两,你别说,乡下少有人出得起,要搁县城,摆出去就让人抢了。柳枝知道在这地,容貌出色不是个好事,因此甚少出门,见天在家刺绣好填补些家用。混子哥哥觉得老亏了,妹子这么好,可惜从下就被个黑小子盯上了,不然凭自个儿妹妹的长相,嫁到城里,吃香的喝辣的,妥妥一少奶奶。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了,爹娘也不听自个儿的,眼瞅着婚期要到了,混子哥哥郁闷了,眼不见心不烦,去城里赌俩手,散散心。周大郎熟练的翻过墙头,摸进青梅的房里,进了屋就抱着人啃了口,柳枝被吓习惯了,只回头拍了他下,该干嘛还干嘛。“咱别绣了,怪伤眼的。”周大郎劝了几句,看人没理他就从后面抱住人,脸搁肩膀上,撒娇般埋怨道:“你咋不问问哥吃没吃饭。”柳枝直道他还是和往常一样,来道老神医的是非,所以才没放在心上。她忙着绣嫁妆,又想替爹娘多留下些银子防身,等嫁人了就不好把婆家的银子拿回来给给娘家使,难免就多接了些活计。近日忙得很,误了时辰吃饭是常事,可她实舍不得,自家情郎少吃一顿。“慢点又没人和你抢,吃饭咋还和小时候似的,别噎着了。”柳枝在旁唠叨兼着给人擦嘴。周大郎嘿嘿笑着,就稀罕小青梅的唠叨声,听着舒坦。柳枝瞪了他一眼,晓得他是故意的,就不再顾他,自顾自端起碗斯文的吃着饭。周大郎隔着饭碗瞅着,怎么瞅都好看,想着再过月余,眼巴前的美人就能成为他的女人,心头别提多热乎了。两人你侬我侬,情意绵绵。咚,咚,咚,有人大力砸门。周大郎撂下筷子冲向门口:“你是不是又喝多了猫尿,别踹了,大门掉了,还得拿铜板修。”他以为大舅哥回来了。周大郎开了门就愣住了,这是什么状况怎的这么多人。“小的姓尹,狼钩坊的管事”一管家模样的人,出来招招手,笑得和气。“旁边这位妈妈是春芳楼的,呵呵,您看是进屋呢,还是在这把事扯掰扯掰清楚。”周大郎瞅瞅他再瞅瞅眼前的老鸨子,后劲直发凉,野兽的直觉告诉他出大事了周大郎把人往屋里带,面上瞅着平静心里翻腾的厉害。尹管事瞅瞅他,深觉的老爷有眼光,未来姑爷长的英俊壮实遇事也不慌,现在还年青着,假以时日要得,要得。“说吧”“是,三天前贵府小哥在狼钩坊,赊银四百三十两,说好三日后归还。如今期限已到,您看是不是把账结了。”“嗷,您看咱这脑子,齐妈妈把你的账单一并拿出来吧,瞅瞅,你的三百九十五两,得,今日见小哥有眼缘,凑个整数八百两就好。”尹管事把借条一放,“还有件事本不想说,但是这期限也是今儿,咱就不得不开这口,贵府小哥把自家妹子押给了春芳楼,咱都是上面咋说咱就咋办,还不了银子咱就得把人带走。”周大郎还么来得及说话,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柳枝闯了进来,啐了尹管事一口,“你个老骗子哥哥他是个混子不假,可他绝不会卖妹子”尹管事瞅着眼前的小美女,他不笑了,从自个儿怀里掏出个帕子,擦了擦唾沫:“吆,是香的。”尹管事把帕子一收,瞅着握着拳头护着小美女,忍着不发火的周大郎。他再想想自家痴情的小姐,就加了把火:“齐妈妈看来你那地,又要多个招钱树了,好好的调教一番,保管多个头牌,到那时兄弟们会照顾”“去你奶奶的,把你老娘送去做头牌。”再忍就不是个男人周大郎冲了上去。尹管事带的人都是刀口舔血,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周大郎力气虽大,可打起来没个章法,片刻就被打成了猪头。“小哥听咱句劝哈,天涯何处无芳草”尹管事指了指被抓着,还想挣扎到周大郎旁的女人。周大郎被几人压在地上,抬起猪头脸,“呸”的一声,吐了一口血,满脸的不屈。周大郎越这样,尹管事倒是越发高兴了,谁也不希望自家姑爷是个软蛋:“这样的配不上你,看你的面宽限两天,两天后送银子或者送人,不来也好说。”尹管事语气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却阴狠毒辣,:“耽误一日一只手,耽误两日两条腿,要是三日不到,哈哈,来收尸吧,人死账消。”这一群人呼啦一下来的,呼啦一下又走了。“哥,哥,哥”柳枝跪着爬到周大郎身边,颤抖着绝望者,泪如泉涌。一天后,周大郎满面青紫的站在狼钩坊,老和尚的药挺管用,一夜消肿。尹管事从里面迎了出来,笑道:”“您来了,快快里面请,咱家老爷正在喝茶,您也进去尝尝。小的是个贱命,尝不出个好坏,或许您就不同。”话里有话听着意味深长,但是白抛媚眼了,没啥用,周大郎压根不搭理他,变色狼昨儿打了人,今儿巴结人有毛病。周大郎瞅着徐胖财主,徐胖财主瞅着周大郎,相看两厌。一位想,就这么个玩意值当的闺女要死要活的,显然忘记了,自己也欣赏过人家。另一位想,就这么个玩意设计了大舅哥。当然是被设计的,以大舅哥的德行,别说八百两,八两都没见过,咋赌。虽是个混子,平日很疼妹子咋会卖妹子。“您划下个道吧,给条活路走,小辈承您的情,待来日定厚报。”周大郎知道在这种老狐狸跟前,藏着掖着压根没用,干脆开诚布公。“这儿有两百五十三两,估摸着家里两间房子几亩田地,您也看不上眼。请给小辈一年一年后连本带利的还,您也晓得活人总比死人有用”徐胖财主端起茶婉,掩饰了眼里的欣赏,小子有前途啊。周大宝一番话说的有软有硬,有情有义,有担当,有脑子,不鲁莽,要不是自家闺女瞅上了这小子,徐胖财主还真想交这个忘年交。“不行”周大郎蹭的站起来,片刻,又慢慢坐下。“徐大善人小辈知道,您不是稀罕这几百两银子,往年小辈也曾看见您站在城门口施粥施衣,这些年,您施舍出去的银子,不在千两下。”“大舅哥这样的小混子,实在不值当,您这层面亲手对付常进城的就小辈和他,不是冲他您就是冲着我了。”“您家管家,昨儿一见面,就喊出小辈的身份,可见您知道小辈的底细,若是小辈无意冒犯了您,只要给留口气随您处置。”徐胖财主,百味俱全。、第8章 周武帝的爱情五完柳枝死了,穿着嫁衣吊死在屋里。周大郎他娘坐在里屋缝衣服,四岁的女儿阿凤在旁边,敏感的觉得今儿娘不大对劲,乖巧的自个儿玩过家家。周大娘昨儿晚上没见着儿子,今早也没打个照面。周大娘想,天不亮小兔崽子就赶着车进城了,平日进城总会提前几天招呼声,咋的今儿一声不吭啊不会是出啥事了吧。缝好最后一针,周老娘决定去找柳枝问问,不知咋回事今儿眼皮直跳,心慌的厉害。”周大娘在家吗”娘俩刚收拾妥当,就有人在院子里喊人,乡下地有人在家,一般不会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