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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1 / 1)

身后,但在看到他一脸纯真明显啥八卦也没有的双眼后,又临阵退缩。这样折磨人的心境,绝对无法对身边那些骆奕亲友团吐露,可是,心间挥之不去的疑云与不解却又不吐不快。所以我鬼使神差地又一次翻出了那顶压箱底的鸭舌帽。“每天都能见到的人,是生活中容易忽略的习惯。直到有一天,你没有见到他,并且得知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他时,你才会发现他在你生命中的意义。”洛伊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似乎将我内心所有的秘密一眼洞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舍近求远地向这个近似陌生人的人倾诉,或许是因为他第一次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重新审视了对骆奕的态度。“你其实并不排斥这样的状态。”时至今日,我才算真正承认这句话的含义。“好在,你的情况只停留在并且之前。”这句话很快就盖过脑中回荡的另一句话,我没有抬头看他,但我听得出他话里的鼓励。回宿舍的途中,我刻意绕了远路,脚步在篮球场外更是一慢再慢,但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无处可寻。忽略的习惯吗就这样纠结了整整一天,当我默默鼓足勇气,准备从唐羽口中撬得消息时,唐羽却抢先冲到了我跟前。“诶以稀,你听说了吗,骆奕训练的时候摔骨折了”唐羽紧张兮兮地凑近我的耳朵,我一个没留神,手中的笔在原处顿出一小圈圆晕。“据说,骆奕近期情绪异常,练球过于拼命,这才导致用力过猛,摔成骨折。”唐羽故作淡定地目视前方,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瞥向我,偷偷观察着我的反应。“唉,决赛的时候,经济学院要折损一员大将了。”唐羽依旧自说自话,我也依旧保持着握笔的坐姿,大脑却是一片混乱。见我的脸上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始终旁听的汀岚终于忍不住。“以稀,献花和谈心的事,连我们这些旁观者一时都无法接受,不要说骆奕这个当局者了。”我的心因为“当局者”三个字突然加速了跳动。“是我表现得不够明显还是还是你真的很傻”“你究竟是真傻还是一直在装傻”“对我,你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我,却做不到。”“吴以稀,我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那些从未走入我心里的话此刻争相涌入心间。骆奕早已是当局者,而我,却始终将自己摆在旁观者的位置上。或许,我只是一直不愿承认这个事实。下课铃声一响起,我就接到骆伯伯和骆伯母的电话,掐点掐得简直比春晚倒计时还要准。两人出差在外,一时半会儿都无法赶回来。在电话里,他们的诚恳语气让我怀疑他们是跪着和我说话的,这让我本就复杂的心情一时更加五味杂陈。我在男生宿舍楼下静静站了15分钟,才终于捕捉到目标。骆奕的左腿打着厚厚的石膏,低头认真地看路。我依然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此刻是该上前还是该转身离开。一左一右半搀着他的舍友看到进退两难的我,相视一笑,猛得闪离依靠他们走路的骆奕身边。骆奕和我都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因此导致的结果就是,他直接就撞进我下意识张开准备扶住他的双臂之间。“吴以稀”他撑着我重新站立起来,表情万分惊异,但显然喜大于惊,“你专门来看我”我下意识地点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后又猛得摇摇头,最终有些不自在地别过头,“骆伯伯和骆伯母拜托我来看看你,好告诉他们你的情况。”骆奕的笑容很快凝在嘴边,半晌后才苦笑着移开视线,“每回有事,他们就只会拜托身边人。儿子生日是,儿子受伤也是。”环在他手臂上的双手猛然就是一紧,我偷偷抬起头,这该是我第二次看到如此落寞的骆奕。我轻咳了一声,试图打破现下略显暧昧的气氛。“你现在要去哪里”“我舍友大发慈悲,要扶我去食堂。”骆奕的神色稍稍缓和,他略微松开手,回身望了一眼,然而适才导演这一出戏的始作俑者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骆奕只得苦笑一声,重新扶住我保持站姿。“大发慈悲”我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关键词。“骨折了,什么事都不方便。这几天,他们给我什么,我就得吃什么”骆奕继续苦笑,一脸可怜兮兮地盯着我,从他的眼神和话语中,我感受到了极强的暗示意味。“你吃得不好么”犹豫良久,我终是问出了一句废话。“那帮混蛋,个个都幸灾乐祸地说你完全可以把自己帅饱啊。”呃这都是一帮什么狐朋狗友我挣扎良久,终是叹了口气。“我这学期的课不少,如果你不怕饿过头的话要不以后我我来帮你买饭”“好”还未等我说完,骆奕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似乎就在等我说出这句话。我狐疑地盯着眼神清亮得不能再清亮的骆奕。每当他露出这样的眼神,往往就是我大事不妙之时。我该不会又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掉进一个无底天坑了吧入冬后,夜间的s大便稀少人烟。我独自一人在静谧的小路上散步消食,原本想约汀岚一起,但想起她保持了4年的个性签名,就彻底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生命在于运动,但老子不爱运动,所以,从运动的角度来讲,老子只是没有生命的孤魂野鬼。所以,见面请绕道,因为,人鬼殊途。午后闹哄哄的篮球场此刻空无一人,研究生篮球赛已接近尾声。可惜,骆奕缺席了经济学院最后的名次争夺赛。不过,骆伯伯和骆伯母今天来学校看他,他应该会很开心吧。骆伯伯和骆伯母赶来学校的消息,我并没有事先告诉骆奕。我希望这于他而言,会是一份特别的惊喜。想起那日他眼底的落寞,心里就没来由地一阵疼惜。唉,看来太过善良也会自找烦恼。可我怎么就这么善良呢,真是的当我摇头晃脑地走过冷风嗖嗖的小湖边时,却惊讶地发现,脑海中的男主角此刻就坐在小湖边扔石子。腿脚不方便居然还默默地一个人跑到离宿舍这么远的地方,是兴奋过头了么“骆奕。”我踌躇许久,终于还是决定上前。骆奕回身看到我,神情有些惊讶。“大晚上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冷么”我在他身边坐下,视线落在他略显单薄的外套上。他将手边的拐杖移到身体另一侧,淡淡回答道:“吹吹风,缓缓情绪,以免把负面情绪带回宿舍。”“负面情绪”我下意识地重复着他的话语,隐隐明白此次与父母的见面并非以好结果收场。“我爸妈来学校看我,本该是件很开心的事,可无论是开导航,吃饭,还是看电影,他们都没有停止过争吵。从小到大,我见到他们的机会并不多,可每次都是这样,我高高兴兴地去见他们,最终总是情绪低落地回来。”骆奕微微仰起头,鼻翼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苦笑。“也真是难为他们,大老远地跑来吵架给我看。”“这你就不懂了。”我忽然鬼使神差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老者谆谆教诲的模样,好在,骆奕并未在意我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没听说过小吵怡情吗适度的争吵就像调味料一样,有助于巩固夫妻之间的感情,使生活不那么索然无味。”骆奕半皱着眉头,片刻后突然轻笑起来,“你一个学法律的,怎么会相信这个歪理”遭到质疑的我立刻激动地身子前倾,严厉地提出反驳:“这不是歪理这是科学研究表明”骆奕凝固着后倾的姿势半信半疑地盯了我老半天,而后将右脸贴在手中的拐杖上,眼神幽幽,笑容幽幽,语气更幽幽“尽管我还是不信,不过,你这么煞费苦心地哄我开心,我很开心。”呃煞费苦心哄他开心我眨巴了几下眼睛。是我的逻辑出了问题么我明明只是想说服他相信这真的是一个科学研究表明啊、要命的转变月份入冬后,气温一日低过一日。在寒潮彻底来临之前,研究生篮球赛终是落下了帷幕。法学院创纪录地赢得了第5名的好成绩,而经济学院因为骆奕的缺席,跌到了第7名。“你难过么”篮球场外,听着老师宣布的最终名次,我忍不住转头看向一旁拄着拐杖的骆奕。他坚定地摇了摇头,眼底的神色变幻莫测。“比起名次,我已经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没必要难过。”他依旧目视前方,但话里的调戏意味却逼得我迅速低下头,半晌后,又恨不得狠扇自己两巴掌。吴以稀,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他根本没有说是你啊好好的红什么脸借着直冲脑门的那股热气,我把心一横,动作略带粗暴地将他拉离视线与议论越来越密集的篮球场。他一个踉跄,一把攀住我的肩膀才得以稳住身形,我感觉周围的议论声竟有了些许沸腾,便更加快了脚步,从而导致的后果是,他攀着我的姿势也越来越亲密。但我无暇再顾忌太多,再继续待下去,我怕自己还会有恨不得就地抽死自己的面部反应。照顾与被照顾,抬头见低头也见,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平稳地维持着,不觉间,已是1年中的最后1天。跨年夜,整个校园都洋溢着活跃到夸张的气氛。好不容易得空的我正低头认真补划着英语老师公布的期末考试范围,汀岚的大嗓门徒然自身后袭来。“我寻寻觅觅地甩了那么多奇葩男,到头来和我过1314的人,居然是你”我徒然也是一愣,似是得到了某种提醒,一把抓起手边的手机,在汀岚持续不止的哀嚎声中跑到阳台上。临近零点跨年时分,漫天皆是放飞的孔明灯。我随着广场上响起的倒数计时,鬼使神差地翻出了电话簿里近期频繁联系的那个名字。“马年大吉,本命快乐,祝你早日康复。”震天的欢呼声中,短信发送成功。我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使命一般,如释重负地伏在阳台的栏杆上。几乎是同一时刻,手机就在手中振响起来,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名字让我一个手抖,手机险些掉落当场。“喂。”我一面极力握稳手机,一面极力平稳声线。“谢谢你,以稀。”耳边仍充斥着震耳的烟火与欢呼声,但骆奕的声音还是一字一字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不知道他谢的究竟是这条祝福短信,还是这段时间风雨无阻的买饭之恩。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地叫我,起码这份感谢,纯粹发自内心。这是我在新的1年里接到的第1通电话,也是我在新的1年里收到的第1份感谢。或许就是这个逻辑关系极为牵强的理由,在才刚到来的新的1年里,我的买饭脚步也变得格外卖力。“这么火急火燎地赶着去投胎啊你”汀岚一屁股坐在我的自行车后座上,张开双臂阻止了我的去势。“金融班也下课了。”这小妞明明知道我的目的地,于是,我懒得多说废话。汀岚眼神闪闪地跳下后座,特爷们儿地搭上我的肩膀,不住挑眉,不住奸笑,虽然没有说话,但此时无声胜有声。“要是我不去,就没人管他了。”我调转车头,无奈地补充解释。“啧啧啧以稀,看来你的智商,已经完全被狗给吃了。”我停下脚步,不解地看向汀岚。“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所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分分钟都为零嘛。”汀岚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胡扯。”我低头多此一举地拉了拉书包带,莫名其妙地觉得脸颊发烫。“敢不敢和我赌一把,今天就算你不去,他也一定有人接手。”汀岚豪放地拍着胸脯,一脸笃定,“如果我赢了,你就得亲口承认,你对骆奕有意思”事实证明,汀岚是对的,骆奕果然已顺利被人接手。食堂2楼新开的餐厅里,汀岚像盗窃被抓现行儿的小偷一般眼神怯怯,还时不时偷偷抬眼观察我的表情。“以稀,你别怪我啊。谁知道骆奕的那些舍友那么不靠谱啊,居然让那个苏云霄钻了空子。那个苏云霄也是,趁着你不在,趁着骆奕行动不便,居然趁虚而入霸王硬上弓”面对这样简单低级的用词错误,素来有言语强迫症的我居然失去了纠正的兴趣,因为适才看到的那个画面,此刻正顽强地盘踞在我的整个大脑里。苏云霄扶着骆奕的一只手臂,嘴角凝着浅浅的微笑,身体始终保持紧贴的姿态。与她骄傲坦然的眼神相比,骆奕的眼神显得尴尬无比,但更多的是不自在。他几次尝试不着痕迹地避开苏云霄,但几秒钟后,察觉过来的苏云霄总会卷土重来。那是我第一次将如此白嫩的一双手定义为“咸猪手”。走廊上的人来人往似乎自动被屏蔽在两人之外,远远望去,那样宁静的背影,居然和谐到令人不忍打扰。我没有对汀岚的话做出答复,只是在脑中略略过了一遍当时的场景,默默拿过桌上的意见簿,然后,下笔如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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