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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方才宁祜南的言语行为,左思右想也吃不准这背后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意思。“什么事”她抬起头,对着在车外说话那人重新问了一声。那贴身侍卫见她浑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略有担忧,只好将那话重新回了一遍,“有密探来报,林公子正被被人刁难着。”揽光一时也并没有将这话听进去,隔了一会,才语带诧异的问道:“林公子哪个的林公子”她轻轻拧着眉头,似乎是费尽心思都没有想起来哪里来是哪一个林公子。那回话的侍卫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讪讪的低声提醒道:“是林相爷的二少爷。”其实林易知早就言明了和林沉衍一刀两断,在人前,他哪里可还能再称得上是什么林相爷的二公子。可是除了这个头衔,这侍卫也的确不知道要如何称呼这个人了。“喔。”揽光这一声回应极其平淡,侍卫原本是因为她亲口说林沉衍是未来的驸马爷才将这情况呈报来。但这一瞬,就连他都看了出来这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觉得怕是多此一举了。驸马不驸马,恐怕还有变故吧车轮子又辘辘的朝着前面转了几转,揽光才又突然出声问道:“在哪”她见那原先来回话的侍卫一脸错愕,又耐着性子的再次开口:“林沉衍,在哪”然而,还不待那侍卫回禀,与他们迎面而来两三骑飞快骏马,看着方向应当是皇宫中来的。那几人见到揽光的的车马立即勒停了下来,当先的是个公公,不顾仪容翻身下马后就一路奔赴到了揽光车前,几乎是要扑着跪了下来。再看那脸,雪白光滑的一张脸早已经急得泪汗交杂在起来。不用他的开口,揽光的心已经是凉了起来,她脸上神情变了几遍。再不像先前的模样,而是带着可怕的冷静和自持。她那只搭在车窗上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隐隐浮现青色的筋脉,“速回皇宫”单单是这几个字,众人都知道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更不敢耽搁,众人急忙朝着皇宫去。揽光的心早就被提了起来,随着马车一路颠簸。等到了昭华殿前,车马尚未停稳,她就已经是跃了下来冲着殿中飞奔去。偌大的衣袂随着她几乎都要飞起来,她如此忧心,已不顾什么礼仪规矩。礼仪规矩是什么,如何能比得上小皇帝裴衾的分量揽光刚踏入殿中的时候,就听见了从重重帘幔帐后面传来的难以克制的痛苦哭喊。这种痛苦,她再清楚不过如同是感同身受了一样,她刚听闻那声音就赫然停驻了自己的步子,脸色青白晃了晃。“啊疼啊”从里面传出一波波痛苦的呼喊,全然不是这个稚嫩的声音能够承受的,“姑姑呜姑姑”揽光紧握着手掌心的那一小描金瓷瓶,疾步穿过幔帐到那顶明黄色的床前。那床前面伺候的人不过只有两人,却早已是束手无策,地上止疼的药丸翻了一地。他们见了她来恍似是见到救星一样,皆是跪了下来,“公主”揽光跨了一步上前,倾一把将那疼得在空床上的打滚的孩童搂在了自己怀中。但裴衾就好像是疼得失去了知觉一样,浑然无知,只是紧紧拧着眉头,小小的脸都几乎揪在了一起。她急忙将瓷瓶中的药丸倒了出来,张开裴衾紧咬着嘴,将那药丸强迫着灌了进去。然而,还不等她的手指头的抽出来,就被裴衾下意识狠狠的咬住了。揽光也不顾上喊疼,此时全副心思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任凭那手指上被咬破了皮也没有察觉。“衾儿,衾儿,是姑姑不好”揽光一面搂着裴衾,一面忍不住愧疚着喃喃,“姑姑不该出去的,是姑姑不好。”裴衾此时所发的病症和当日她所发的一样,这都裴氏故有的病,代代相传。只是揽光现如今不过是在“顶替”明月公主,所以,她无乱如何都不能有这裴氏独有的病她必须要隐瞒着若是没有药物的克制,这病的疼痛没有会比她更清楚。就好似现在,她看见的裴衾发病,自己的身体也随之一起颤栗起来。“蛇蛇”裴衾忽然睁大眼眸,那一双眸子红得吓人,好像才哭醒了。揽光知晓他是看见了眼前的幻象,可是她也无能为力,除了能将宁邺侯给的那粒丸子给他服用之外,她怎么都做不了。其实,生死都是捏在了宁邺侯的手中。他知道小皇帝根本是离不开他的,只怕若是离开了他,裴衾除了做不了皇帝,就连命都不能有为什么,会是这样子的揽光不甘心她没有一点甘心为什么她和裴衾从是四年前流落民间、一步步重新回到了权利的顶峰,却还是要被人处处挟制着明明他们都已经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了,为什么就连生死都要小心翼翼的朝着他们去乞她咬着牙,口舌都被回荡于胸腔中愤怒和不甘给割破了,那星星点点的血腥味道更加是叫她脑中清明起来她裴揽光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要挣脱这一切的桎梏这一刻,她的脸上闪耀着从来没有过的坚毅傲色,那从目光中迸发出的光华,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明丽动人的。小皇帝裴衾病情完全压制下去已经是三日后。这三日间,揽光几乎是不眠不休,到了眼下才回宫稍稍合了一下眼。她的眼中浮现出光怪陆离的情景,过去和现在杂糅在一起。就好像是被梦靥住了,她明明是清晰的想要自己醒过来,但却怎么都醒不过来。直到一双手插入到了她的发丝中,微凉的十指贴合着她的头皮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揽光耳边似乎回荡起一阵呢喃似的禅唱,她并不能听清楚那调子到底是由什么字词组成的。但越是如此,她越是想要去听一听这到底是什么,每凝神去听上一些,就又觉得眼前原本闭塞幽暗就越加开阔光明了一分。猝不及防的,她睁开了双眼。而她的额头上也早已经是密布了冷岑岑的汗。那双手这时功成身退,也从她发间抽离了开来。揽光豁然转过头,却看见詹春也正好转过来。“公主难道是指望是谁”好像猜透了她心中所疑惑的事情,他笑了笑,如花繁姿娇的杏花,占尽春风。揽光微微一哂,她其实也并没有指望谁,能指望谁呢除了自己,谁都指望不上她的目光一低,流连在他手上的那串小叶紫檀木佛珠手串上,“你怎么信起佛来了”詹春随着她那道目光,也低下头去看了一眼,嗤的笑了一声,轻喟着道:“我原本就是佛前弟子。”揽光未语,平淡的收回目光,只当他这又是一番胡言乱语罢了。沉寂了一会,她好似想到了什么,“林相那边怎么样了”“扫地出门了的儿子,你以为他会为了林沉衍和整个闵家作对”詹春说时,不经意的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佛珠。那珠子看起来已经是有了久长的年代了,沁染着古朴之色。是了,林易知做任何事情都前瞻后顾,步步计较,又怎么肯和闵家作对,何况林沉衍的确是不讨他的喜欢。詹春拨了几拨就将袖中重新往下拉,完全将那佛珠都罩在里头,从外面看不出一丝一毫来。如他方才那一句“佛前弟子”一样一闪即逝,再不留一点痕迹。 “闵家那老头子人心算计却不老,先是叫那一帮乌合之众去林老二那去闹了一波试试林相的态度,这两日只怕总要有一次大的动静了。”揽光半点着急也没有显露出来,就好像这事情与她没有半点关联。“闵琨就不将本宫放在眼中”“一来,林老二到如今还不是堂堂正正的驸马,二来”他忽然话锋一转,少有的肃然,“这闵家三番四次上门的挑衅,也没有见到公主现身,怨不得他们不动作了。”言下之意,这事情多半是她在纵容着了。揽光轻轻哼了一声,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她都不打算出手。“我要看着林大人亲自将这个儿子接回去。”、锁“混账”林府书房中,林易知抬起头,怒不可遏的斥骂了一声,他的面色犹如布了一层白霜,眉宇间隐隐带着一股怒火的,而他素来是最圆和的,喜怒皆不放在脸上。“爹,您消消气。”林缜思在下头站着,忍不住开口劝慰。“消消气”林易知已经是被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了,“有这样的孽子我哪里还能得到安生”说着,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几乎要让压着白纸的镇纸都震动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自己长子的身上,不觉微微叹了一口气,“那孽畜要是有你一半叫爹省心就好了。”“爹,二弟还小,他总有明白爹苦心的那一日的。”林缜思声音平和,听言语倒是在偏袒着林沉衍的,想了想,他又继续道:“这几日闵家也给二弟不少苦头,难道爹真不管他了”听见“闵家”二字,林易知脸色越发的难看,才刚刚压下去怒一下子又被点燃了起来,“死了干净”他握着拳头,有股咬牙切齿的恨。闵家这几日又岂是为难那逆子一人了这闵家根本就是将他林易知也都完全看做了是死对头了他的门下那些学生在朝堂上这几日,又有哪里不是处处收到闵家排挤针对这个孽子林易知总以为将他赶出的林府,他总能知道收敛,可到如今看来,这祸是及二连三的闯他此时最懊悔的是生出这么一个儿子这个不争气的畜生若是没有这么个儿子,如今又哪里会生出这么多的是非来林缜思犹豫了几番,最终还是试探着问道:“爹,我看二弟不像是杀了闵杭岫,恐怕这后头是有人嫁祸吧”林易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他又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半点踪迹可循。而且这闵老头这样一心一意的认定了这事是那个孽子所为,恐怕这其中也有故意为之的心思在里头尚大长公主只怕这件事情才是真正牵动各方动作的缘由。到底会是谁,想要凭闵杭岫的死借由闵家的势力来打压那逆子亦或是打压整个林府呢林易知这几日一直在想,却始终不想不通到底是哪一方“公主那”听见自己长子突然提及到了公主二字,林易知的脸立即冷了,目光中犹如是射出了冷光。“糊涂难道你还真以为大长公主会看上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林缜思不防会遭了这样劈头盖脸的指责,只垂着眉眼不敢再出言。“你可知道当年的元德太上皇想将明月公主指给谁的”林易知忽然想起了四年前皇宫的未走水前几个月,元德太上皇一次不经意说出的话你看看萧淮那小子人品如何虽然仅仅是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但他却确实察觉到了什么。“性子温和,虽说只是宁邺侯的义子,但这样秉性但真是一脉相承了。”那时候,元德太上皇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你退去吧。”林易知突然没有了兴趣去谈论过往的事情,略带了几分倦容让林缜思给退了下去。“等等”等林缜思完全退了出去正要将门合上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那一刻在不经意间他好像抓住了些什么。缓缓的抬起头,林易知声音低沉的说道:“去查查萧淮”萧淮其实这几日一直没有出现。就连着那一日宁邺侯和荀夫人双双病倒,他都没有尽到的身为人子的职责去到床前尽孝。原因无他,萧淮被宁祜南囚困在了水牢之中。这牢房正在宁邺侯府地底下。牢中的黑漆漆,没有半点日光,只是每隔了几步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就搁着小小的油碟子。极其细的灯芯捻子被沁入在灯油中,只有冒出一个小小的头,火光并不大。稍稍有一阵风吹过去,那火光都要随之晃上几晃,随时会被吹灭了的模样。而萧淮,就被关在其中一间。这时,正好那地牢里头管事正好送来吃食,步伐沉稳,“公子吃饭了。”他的声音低沉沉的,没有一点生气,也听不出多大的年纪。那管事的一身葛色的衣裳,将饭盒中的吃食一一放在了托盘上面,他轻轻一推,浮在水面的托盘就荡到了萧淮的面前。“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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