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秉先的态度也是极其客气的,甚至能听出些笑意,“冉童,你在哪呢”“我我在家。”寒冉童撒了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应秉先又说:“你妈刚去看你了,你室友说你没在。”“哦,我一早就出门了,逛逛街,买点东西,顺便要给小哈买狗粮。”“哦”寒冉童能感觉到应秉先的这个电话不过是想确认她是不是和应荣严在一起,应荣严从昨天晚上送她到现在都没有回家,他们一定是着急了,或者是怕他们两个在一起,索性电话直接打到她这里来了。好在,寒冉童多长了个心眼,提前给贾秋雯交待了自己的去向,贾秋雯应该会看着办的。事实上,贾秋雯也的确是自己看着办的,兰云霜敲响家门的时候,正是大清早,贾秋雯半梦半醒的开了门,一见是她,有点慌。兰云霜问她冉童在不在,她摇头,“不在。”兰云霜又问:“她去哪了”贾秋雯张口就来:“溜小哈去了。”话音刚落,小哈就从寒冉童的房间里走出来,歪着脑袋看着贾秋雯。贾秋雯心里这个悔,怪自己嘴快,当即就改口道:“可能是去买早餐了吧,周末早上我们都不开火的,基本是从外面随便买点豆浆油条什么的。”兰云霜半信半疑,倒也没再多问,直接走了。贾秋雯本想给寒冉童打个电话报告一声,可一看表,才凌晨六点,她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索性又爬回床上蒙头大睡。应荣严回到房间的时候,寒冉童正垂眸想着心事,没听到开门关门声,直到应荣严在她身边坐下,胳膊搭到她的肩膀上,她才回过神来。“在想什么”他问。她摇头:“没什么。”只一眼,应荣严已经洞悉了她心中所想,原来应秉先除了给自己打了电话,还打电话给冉童确认他们是否在一起。意识到自己的心事根本瞒不过应荣严的眼睛,寒冉童无奈地叹口气,她看着他,发现他的眸子如子夜一般暗沉,脸上没了悦色,严肃的像个小老头。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淡淡地说:“你都知道了”应荣严没吱声,但显而易见他什么都知道。气氛有点压抑,为了缓和一下僵冷的气氛,寒冉童突然嘿嘿一笑,顺势握住了应荣严放在腿上的一只手,她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说:“跟会读心术的人在一起真可怕,都不能说谎,一说谎话立刻就会被发现,太可怕了,以后我都不能骗你,这样多没意思。”应荣严顿时抽回了搭在她肩膀上的那只胳膊,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你还想以后对我撒谎”寒冉童用力地点头,脸上的笑容不羁,“当然了。”人活在这个世上,谁敢说自己从来不撒谎呢寒冉童不敢保证自己永远不对应荣严撒谎,所以她才觉得这样的应荣严有点可怕。“如果是善意的谎言,我可以装作被骗,这样总可以了”应荣严勾了勾唇,严肃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寒冉童嘿嘿一笑,“这还差不多。”来到海边,寒冉童什么也没干成,腿脚不方便就只能窝在酒店的房间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应荣严照顾得跟皇后娘娘似的,寒冉童也给应荣严起了个外号小严子。周日早上,两人回程,上午十点的时候车子驶入市区,寒冉童的脚已经消了肿,但微微还有些刺痛。被应荣严搀扶着,费了半天劲儿才好不容易爬上楼,进了家门,小哈已经在门口摇着尾巴迎接她了。贾秋雯不在家,这个点她应该是去健身了。寒冉童招呼应荣严坐下,一瘸一拐地走进厨房取了瓶饮料给他。“你老实坐着,别忙活了。”应荣严接过饮料的时候,一拽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怀里头。寒冉童只觉身体重力向前,险些扑倒的时候,应荣严两手一托,下一秒她已坐在应荣严的腿上,她脸上一烫,想起身,却忘了脚上有点伤,生生的一脚踩在地上,疼得她大叫一声,身子往后一倒,又坐回到应荣严的腿上。应荣严眉眼带笑地看着她,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他这么明朗的笑是非常少见的,像冬日里的暖阳,那么明媚灼灼。“笑什么”她的脸上更烫了。他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有她脸蛋上捏捏,笑着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可爱。”寒冉童觉得有点难堪,目光移到蹲在沙发前的小哈脸上,它正老实巴交地看着他们,眼珠子如黑钻石一样幽亮,模样憨憨的,非常讨喜。“不知道贾秋雯有没有带小哈出去散步。”寒冉童转移了话题。听到散步两个字,小哈立刻来了精神,起身一个劲儿地冲两人摇尾巴,看小哈的反应,寒冉童就猜到贾秋雯这家伙一定是一直把小哈关在屋子里没有放出去过。本章完结、第一百零八章于是,寒冉童交给应荣严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溜狗。虽然腿脚不方便,但寒冉童下个厨房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应荣严回来时,她已经炒出两个象样的菜,目前还在厨房忙活着。把小哈脖子上的狗链子解开,小哈便跑进厨房,围着寒冉童不停地摇尾巴。“小严子,快把它弄出去。”她冲着外面大喊一声。应荣严其实一直倚着厨房的门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喊声落下不见回应,一转身就看到立在门前的应荣严,吓了一跳。应荣严盯着小哈,低声说:“小哈,出去。”小哈看着他,呜咽了一声,垂着尾巴走了出去。菜刚刚上桌,有口福的贾秋雯就回来了,她穿着背心运动裤,一身汗臭,寒冉童嫌弃地远离她几步,责令道:“想吃饭,你先冲个澡去。”贾秋雯白了她一眼,没说话,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直接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就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在距离交稿日只剩两天的时候,寒冉童仍然没有画出什么东西,不过她脑子里已经零星有了一些灵感,但那些还不足以让她画出成形的首饰。在最后期限的那个晚上,贾秋雯摆弄着她从海边捡回来的贝壳,寒冉童突然灵光一闪,立刻拿了画笔和纸就开始绘画,画了整夜,她终于完成了设计稿。翌日,她起得晚了些,早餐都没吃就匆匆赶到公司,虽然迟到了,不过赶上了管理层的会议,在管理层正在筛选设计稿的时候,她成功把自己的设计上交了。会议开了整整两个小时,而最终的结果却令寒冉童自己也想不到,她的作品入选了,本季的新品将全权交由寒冉童负责,同时她的试用期结束,成为了米氏正式的员工,一个合格的珠宝设计师。前辈们私底下翻着白眼,纷纷抱怨,可当着她的面还是向她道喜。寒冉童被部门上的几个前辈要求请客,她没多想,一口答应下来。下班后,整个设计部的人一起离开,到了附近的一家火锅店,寒冉童高兴,由着她们随便点。应荣严和米菲作为设计部的一员,虽然是领导,也被邀请来了。前辈甲:“今天这大好日子,不能没有酒。”说完,她就让服务生抬来了一箱啤酒。寒冉童朝应荣严望过去,应荣严冲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准她喝酒,她点头,无论前辈怎么敬酒她都婉言谢绝,反倒是米菲一个人猛灌酒。饭局吃到一半的时候,米菲已经彻底醉了,大家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一个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知名设计师输给了一个刚入职场的小菜鸟,任谁心里都会不舒坦。快到散场的时候,大家三三两两的都走了,桌上只剩下寒冉童、应荣严和醉得一踏糊涂的米菲。米菲已经彻底喝得不醒人事,趴在桌上大睡特睡。寒冉童挠挠头,掏出手机拔出了米洋的电话号码,把火锅店的地址告诉米洋,两人耐心的等待着。十几分钟后,米洋急急忙忙地赶来,看到不醒人事,一身酒气冲天的米菲,他的脸阴得很沉。“怎么让她喝这么多”他这话是对寒冉童说的,语气明显有怪罪她的意思。寒冉童直言:“她自己要喝的。”她有拦,但是拦不住。千金小姐耍起横,六亲不认起来,就算是她的七大姑八大姨来了怕是也拦不住。应荣严冷着脸,起身去柜台结帐,寒冉童急忙跑过去掏出钱包,应荣严却握住她拿钱包的手说:“我来”“说好了我请客。”“你请跟我请有什么区别”应荣严反问。寒冉童垂眸一笑,听他的意思是,他的就是她的,而她的就是他的,两人不分你我。她心里一阵甜,跟吃了蜜似的,索性把钱包收了起来。结完了帐,回到座位时,米洋正拍着米菲的肩膀一声一声地叫她。“我刚才叫过了,叫不醒的。”寒冉童说。米洋抬眸看了她一眼,直接把米菲抱起大步往外走。两人走出火锅店的时候,米洋的车刚好驶离。寒冉童挽住应荣严的胳膊,因为应荣严喝了酒不能开车,两人一直散步溜达着。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步子很慢,好像走上一夜也走不到目的地似的。“拿到奖金我就可以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寒冉童突然喃喃地说。应荣严垂眸看着她,本以为她会很开心,可是她的表情却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反而有点失落,他明白,寒冉童虽然一直跟兰云霜的关系相处不融洽,可是毕竟是她的生母,她还是非常在意兰云霜的。有了房子,寒冉童就可以把户口牵移出来,以后跟兰云霜就不再有什么关系。应荣严知道她是因为这个而不开心,他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抱得紧紧的。“如果你不想牵户口,我牵也可以。”他说。寒冉童一怔,急道:“不行,叔叔不会允许的。”应秉先有多爱他的两个孩子寒冉童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允许应荣严为了她而让自己在应家的户籍上除名呢“牵户口的事我已经计划了很久了,你可不能跟我抢。”寒冉童大声说,说完还不忘冲他笑笑。应荣严没说话,眸子幽亮,他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印上轻轻的一吻。寒冉童脸颊微红,视线瞥见路边的一家快捷酒店,不由露出一丝坏坏的笑,酝酿了一会儿语言,她才两手揪着衣角别别扭扭地对应荣严说:“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我们是不是也该做点特别的事情”说完,她朝酒店的方向看过去。应荣严顺着她的目光寻去,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十一点,今天他答应应秉先要早些回去,所以尽管很想成全一下寒冉童,他却不得不编个理由搪塞过去,把寒冉童送回家,他打车走了。进了家门,寒冉童还很纳闷,她都已经这么主动了,应荣严竟然跟她装傻不是会读心术么能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整晚,寒冉童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还是会特别特别的气愤。第二天到了公司,寒冉童开始着手准备新品珠宝的事宜,应荣严到了之后主动跟她打招呼,她看都没看他。她的反应让应荣严有点尴尬,在其他几人的诧异注视中,他冷着脸,故作镇定地回了办公室。前辈乙凑过来,手中的笔一敲寒冉童的脑袋,低声说:“你这么快就飘了一个设计被选上,总监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理,是不是准备摆谱了”寒冉童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喃喃地说:“当然不是。”“那你刚才怎么不理总监”“我就是没听见。”那么大声,整个部门的人都听见了,她没听见骗傻子呢前辈乙眼珠子滴溜一转,一把搂住寒冉童的肩膀小声在耳边问她:“你跟应总监是不是认识我总看见他给你带午餐,而且你们两个还总眉来眼去的”“我跟他没关系,也没跟他眉来眼去过。”寒冉童说。她说的是气话,这一点别人听不出来,可米菲却听得出来。米菲今天情绪不好,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看见前辈乙在这里闲聊,怒斥一声:“去工作,公司请你来不是让你来八卦的。”前辈乙撇了撇嘴,乖觉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寒冉童跟应荣严的冷战持续了几天,珠宝样品出来后,应荣严把她叫到了办公室。她黑着脸进去,却是笑着出来的。一,是应荣严向她认了错,虽然没有直说,但她从应荣严的话语中能听得出来,二是珠宝样品出来,她高兴,索性就不想跟应荣严计较那些芝麻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