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说她脑子不清醒很好奇。“皇后还没死呢。”“你就急巴巴的赶上来了。”王芸昌温驯一笑,“臣女只是听从长福公主的吩咐罢了。”“有没有人告诉你,你这样笑很难看”文锦绣嘲讽的看着她,“长福公主要你死,你也会去死吗”、贵女“文妃娘娘慎言。”王芸昌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文锦绣“嗤”了一声,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乞丐,“你是贵女,便该知道功高震主是什么下场。”“王家封无可封,武平侯嫡女入主中宫,难道不相匹配”王芸昌笑问。“果然心大。”文锦绣摇头笑道,“我原以为你是只收不住翅膀的雄鹰,没想到你却是一只飞蛾。”王芸昌的脸有些冷。文锦绣泠然开口,“现在你只是闻着臭气的苍蝇。”“可见有翅膀也不是什么好事。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当畜生。”王芸昌灿然一笑,三分轻蔑三分不屑,“文妃娘娘害怕了。”“不。”文锦绣站起身,她的肚子直接露在王芸昌视平线之处,“天下总是有很多自以为聪明的人,本宫乏了,也不想和你在这里动嘴皮子了。”她叫上青杏直接出去,还转头对起身行礼的王芸昌笑道:“皇上答应了皇后,若是皇后逝世,此生不再立后。”“你说你听从长福公主的吩咐,来这里做什么呢跳梁小丑,博人一笑罢了”王芸昌的脸再也掩饰不住狰狞。“青杏,我们走”青杏扶住了文锦绣的手,听着主子絮叨的话语,“启安去了也有一刻钟了,咱们去看看”全然不顾颓然坐在椅子上的王芸昌。“娘娘,这是真的吗”青杏小声的问文锦绣,显然想知道周承寅说此生不再立后的话是不是真的。“怎么,你还想我当皇后不成”文锦绣斜睨她。青杏翕了翕嘴,“不是只是”文锦绣笑笑,不再接话。青杏黯然的闭上了嘴。虽然知道主子出身低微,可是皇上那样宠爱娘娘,青杏心里总会抱有侥幸。如果主子这胎生了个儿子,皇后娘娘又病死了,有没有可能“不要多想,更不要妄想,好好过咱们自己的日子。”文锦绣头也不转的告诫她,养心殿已经近了。长福公主还带了王芸昌进宫,显然是用来逼迫周承寅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周承寅不再立后的诺言,武平侯封无可封,如果女儿不为后,周承寅妥协之下,长福公主的女儿封太子妃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惜长福公主打错了算盘。周承寅心中已经定了当朝大儒姜闻一的孙女姜令媛为太子妃。周承寅对文锦绣的到来毫不惊讶,哪怕心情不好,依旧扯出了笑容和文锦绣说了几句话。长福公主和启安公主坐在两边,长福公主右边还坐着一个穿大红刻丝衣裳的小女孩。“哟”文锦绣笑着看了长福公主的女儿,“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京中的贵女本宫虽然不是头一次见,但是头一次在宫里见着两位,可是稀罕事”长福公主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还是启安公主拉了外甥女给文锦绣见礼,“于珺,快给文妃行礼”王于珺嘴巴翘得老高,不情不愿的给文锦绣行了礼,然后向文锦绣伸手道:“文妃娘娘,别的娘娘见了我都给了好东西,文妃娘娘是不是也要给好东西给我”启安公主皱了皱眉,想要说她两句,文锦绣已笑着拦了启安公主,掏了一个不值钱的玉牌放在她手心里,“本宫今天没想到能见着长福公主的女儿,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你拿着顽罢”王于珺虽然小,也是富贵乡里出来的,自然知道文锦绣给她的东西是拿来打发她的,当即气呼呼要去找长福公主。周承寅黑着脸看着这个外甥女,对长福公主蹙眉道:“长者赐,不敢辞。你就是这样教女儿的这样的心性也能当太子妃,我大周的将来堪忧”长福公主看着女儿手里的东西,气的鼻子都歪了,又听见兄长训斥自己,忍不住反唇相讥:“也要看是什么样的长者了皇兄如今吃了文妃的迷药,连外甥女都不认了文妃是什么身份您就忍心”“放肆”周承寅抓着镇纸狠狠的拍在岸上。“你自己教女无方,还怨别人”长福公主听得周承寅真的发了火,一时呐呐的不敢说话。王于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觉的这个皇上舅舅突然好凶,而且不帮自己,一定是变坏了,至于为什么变坏,肯定是这个娘娘来了之后。王于珺哭着跑到文锦绣脚边,拿拳头捶打文锦绣,文锦绣不想和孩子计较,于是躲了躲。王于珺还是不肯罢休,追着文锦绣打,文锦绣也来了火气,想要教训她。启安公主忙抱住了王于珺,皱眉喊了长福公主,长福公主慢吞吞的才起身往启安公主这边走去,任由王于珺在启安公主怀里拳打脚踢。王于珺一脚踢在了启安公主肚子上,因为年纪小,力气不是很大,启安公主只觉得有些痛,倒也没在意,又见长福公主来了,就放开了王于珺。谁知道王于珺大声哭闹着不往长福公主那而去,反倒往文锦绣扑过去。文锦绣离王于珺不过两三步远,长福公主就在文锦绣旁边,王于珺跑了一半众人才发现她跑的方向竟然是朝着文锦绣。周承寅急的大喊一声:“于珺”急匆匆的跑了下来,可是已经晚了。长福公主虽然骄横,却也知道文锦绣的身孕有了不好,皇兄恐怕不会放过自己。长福公主一把拉开文锦绣,启安公主快步上前想要捉住王于珺,王于珺很是滑溜,当即转身往启安公主小腿上踹了一脚。启安公主万万没想到王于珺会如此,她重心本就不稳,慌乱中被王于珺转头踹了一脚,当即就要倒下去,王于珺还不肯罢休,她记恨着刚才自己要找那个娘娘算账,就是这个姨母拦着自己。于是王于珺又狠狠推了一把要倒的启安公主。看见启安公主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拍着手欢快的笑了起来。这边周承寅赶紧接过被长福公主拉开的文锦绣,把她抱到椅子上坐好,就听见文锦绣惊惶的喊了一声:“启安”周承寅转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王于珺推了启安公主一把。长福公主送走了文锦绣这个烫手山芋,只当女儿嬉闹。启安公主的丫鬟惊慌的跑进来,长福公主这才上前想要拉了自己的妹妹,却发现启安公主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捂住自己的肚子道:“疼”文锦绣赶紧跑了过去,一见启安的脸色就知道不好,周承寅连忙叫了太监,“蔡德忠请太医”文锦绣叫了几个宫女抬了启安公主去内殿,自己不停的安慰启安公主:“别怕太医就要来了你别怕会没事的”王于珺被慌慌忙忙的场面吓了一跳,又看见姨母面露痛苦,心里害怕,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周承寅厌烦的看着她,叫了长福公主,“赶紧把你女儿带走”长福公主虽然不知道启安怎么了,但是她亲女儿踢了亲妹妹一脚,心里也有些许愧疚。她抱着女儿对周承寅道:“皇兄,于珺还小,你不要怪罪于珺”“滚”周承寅更加恼火,“文妃怀着身孕她难道没有往文妃肚子上扑更不要说朕亲眼看见她推了慧瑜一把好好管教你女儿你也用用脑子不要被王家当枪使”长福公主听得这话哪有不惶恐的,还欲辩解,周承寅却已经跟着蔡德忠带的太医去内殿了。长福公主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一般,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闯祸的是自己的女儿,受累的是自己,得了好处的是谁她怎么就忘了,就算她是公主之身,如今也已经是王家妇。武平侯就怕皇兄拿他开刀,自己一心想着女儿做太子妃,哪怕启安劝了又劝,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甚至把王芸昌也带了来。皇兄不喜,不会责骂自己,但是训斥王家一顿是肯定的。王家要什么不就是想保住富贵又不打眼吗训斥一顿又不会少块肉,只会让天天弹劾王家功高震主的言官闭上嘴。自己满心以为拿武平侯最心爱的女儿当笑话,却不想自己在武平侯眼里也是一个跳梁小丑。只可怜了启安“公主殿下”王芸昌站在门口,有些不明白现在的状况。长福公主见着王芸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眼睛都红了,但是她不想在养心殿让人看笑话,叫了乳娘抱着自己的女儿,决心回去再收拾王芸昌。武平侯是长辈,对长辈不敬哪怕她是公主都会被士林学子攻讦,但是王芸昌和她平辈,自然要屈服于公主的淫威。太医来了,赶紧给启安公主把了脉。小太监禀说启安公主驸马爷来了,周承寅和文锦绣说了两句话,就准备亲自出去见袁晋庭。太医正急着,一听驸马来了,忙对周承寅道:“公主这是怀了身孕但是腹部有轻微的瘀伤,又摔了一跤,老臣不清楚有没有见红,不好开方子”周承寅抿嘴应了,过了一会就把袁晋庭带了进来。、反击袁晋庭一进来就要往床边冲,又看见坐在一边的文锦绣,抿着嘴草草行了一礼。文锦绣笑了笑,让他去看启安,自己和周承寅去了外面。“你还好罢”周承寅皱着眉问文锦绣。文锦绣摇头道:“我没事。长福公主拉了我一把,于珺没有碰到我。”想到躺在床上的启安,文锦绣又有些忧心,“启安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她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周承寅抱住她,叹道:“还要看太医怎么说,但愿启安有天佑。”言至此,周承寅依旧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长福也不知怎么教的女儿”文锦绣对于熊孩子也没有耐心,蹙眉道:“于珺作为女孩子,也太闹腾了些。你可得好好管教你外甥女”听文锦绣这样说,周承寅面露两分窘迫,嗫嘴道:“长福性子要强,我便少了看顾,谁知道她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随即又冷着脸说:“床头教子,枕边教妻。王雪朴这个驸马怎么当得”文锦绣心里为长福公主驸马默哀,又因太医在内殿久久不出而烦躁。她放开周承寅,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叹了口气。周承寅抿着嘴,坐在了她旁边。椅子之间隔了小几,文锦绣靠不到周承寅的肩膀,心里的火气更大了。于是文锦绣狠狠的跺了一脚,却踏在了软绵的地上。袁晋庭先出来了,还要行礼,却被周承寅拦下,“启安是朕妹妹,在养心殿出了这等事,朕也有责任。”袁晋庭道了句“微臣不敢”,文锦绣这才有空问他:“启安如何了”“臣禀皇上、娘娘,公主玉体”袁晋庭的话才说了个开头,文锦绣瞧着太医已经出来了,就懒得听他啰嗦,忙招了太医来问。袁晋庭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周承寅招了他道:“文妃就是个急性子,你别在意。”袁晋庭听皇帝大舅哥为宠妃亲自向自己解释,十分惶恐,连连摆手说“不敢”。太医见三个人都立了耳朵听,斟酌道:“公主虽然见了红,好在并无大碍,微臣用药给公主保了胎,只是公主月份浅,腹部又受了击伤,怕是要躺上几个月,等胎稳了才能挪动。”文锦绣和周承寅都松了一口气,袁晋庭听周承寅仔细的问了太医,文锦绣已经跑进去看启安公主去了。袁晋庭看在眼里,心里又多了几分感激。启安公主面色好了些,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发呆。见文锦绣来了不由露出两分苦笑道:“平日里求他他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诊出有了身孕”“别瞎说这可是好事你这个孩子是个有福的”文锦绣心中愧疚,若不是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启安不会拼命也要拦了王于珺。听了文锦绣的话,启安公主也露出笑容,她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文锦绣道:“他娘我可是公主有个皇帝舅舅,还怕没有富贵不成”文锦绣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你不提要我女儿给你做儿媳了”启安公主嘟着嘴“哼”了一声,“谁看的上你的女儿你这个德性,女儿肯定也不是好的”“就算不好,也是公主,谁看的上你的儿子”文锦绣翻着白眼道。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文锦绣对她说:“太医说你轻易不能挪动,你就在宫里住着,也好陪陪我,我们两个孕妇说说话,不理他们那些臭男人”启安公主朝外边努努嘴道:“我当然千万个同意,只是我们家那个,把规矩看的比什么都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嘻嘻笑了起来,“我妯娌不是总拿儿子炫耀吗我这下怀了,看我不整治她们”启安虽然贵为公主,袁家人都要给她行礼,但是没有儿子难免底气不足。文锦绣笑着让她别做太过了,启安公主不屑道:“我婆婆当着我的面不敢说,可是叫了袁晋庭好几次了她们不都暗地里看笑话这回我看我婆婆还和不和稀泥”二人说说笑笑,启安公主的丫鬟端了药来。文锦绣看着她跟喝酒似得一碗干了,笑着拿了装着零嘴的荷包给她。启安公主拈了两枚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