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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了清嗓子学着鸿琰的姿势帅气地将袍角一撩死不认账:“公子说什么呢,在下与公子素不相识,若是要招亲的话我看公子一表人才到可以与你比划比划,我家小姐美若天仙,娶了她是你的福气。”曲寒虚着眼角挑眉不动:“娶妻你是想我去天尽头历一历自己乐得逍遥自在吧”“阁下越说我越听不懂了,要招亲就快些,美人儿还在客栈等着呢。”我不由分说上前与他开打,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不指望这厮能放弃仙途去娶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凡女,只不过行拖延之法盘算着如何溜走才是最好的。若是如此被他给拎回去只怕接下来的几日都见不着阳光了。曲寒闪身格挡,眉梢微凝没曾想我来真的,台下的人鼓掌叫好,台上的一白一蓝打得热火朝天,整个招亲擂台就是个热闹,不过许久的功夫便积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丫头别闹了,快随我回去。那姑娘那儿我早留了银钱书信解释清楚,大不了回去不罚你就是。”曲寒眉角一瞥看远处的官兵来势汹汹瞬间服了软,一侧手搂住腰身缚我驾云而去。我想着丁妙余还在客栈绝不能就这么走了,本是想寻个可以照顾她的人,只留银钱若是她再被人骗了可怎么好我一路挣扎甚至向他耳朵一口下去,曲寒疼得龇牙咧嘴锢我的指尖不自觉捏紧,我两眼翻白怎一个疼字了得。一路到了风华宫上空,紫槿掌心拂上额角遥望着天上两陀扭打而下,若不是其中有一人是自己的仙尊还真想插一脚加入这乱军阵营。“琉璃你这几日上哪儿打酒去了,仙尊怕你出意外快急死了。”“我哪里急了,不过是怕她在外头胡闹坏了我的名声才寻出去,果不其然竟学着江湖人架起了擂台比武招亲,哪里还是一百年前蔫蔫的模样,我看她本事增进了不少。”曲寒捂着耳朵扭头辩解,我吃痛揉过腰间懒得理他,这厮十指生的骨节修长乍似好看,抓起人来简直就是鹰钩爪。“酒呢”曲寒环顾我周身皱眉问,我两手一摊懒懒回了一句:“我连桶都弄丢了,你还指望着有酒喝”曲寒骤然无话,天边传来仙雀鸟鸣,风华宫却响彻一声怒吼:“给我上紫竹林挖笋去”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我背着竹篓蹲在竹下刨土,说好的不罚却让我来挖笋,仙途黑暗世风日下仙心不古。“谁啊若是传话的去叫仙尊亲自来,他不来我可不听。” 我伏在笋边男装未去,身后却传来脚步轻盈。“那夜的问题你还未答我,为何去蜀王宫”声如那夜般冰冷,我愕然转身,还是那熟悉的黑袍鬼面。“你不是拿到了丹青,为何还来佛戾山找我”我扔下镰锄警惕,虽是对他有几分意思,可那夜拜他所赐坠湖阴影仍在。终日呆在无聊的风华宫没别的爱好只剩记仇了。“我瞧不见她模样,想知道你与那人是否相识。”鬼面下言语冷冽毫无感情,看不见他神色我甚至不能琢磨这人究竟要做什么。我说:“谁”他沉了沉:“画中人。”“鸿琰,你来我佛戾山地界做什么”我还未答曲寒却扫了一阵仙光而来,鸿琰侧身避过抓住我的手腕看也不看他:“快说。”“我不认识她,是你多想了。”曲寒眸中含着杀意从未如此恼过,忆起鸿琰曾说他与曲寒两败俱伤,我忧心这两人打起来把佛戾山给毁了便随意敷衍了一句盼着他快走。其实细想也算不得是敷衍,因为我确实不认识这画中女人。“孤现在不想与你纠缠,若是不想佛戾山生灵涂炭立刻罢手”鸿琰厉声警告,我受他束缚动弹不得心里却是一颤,他自称孤孤者,王也。这个字常人是用不得的,他到底是谁“神魔两界自东南山一战后便签下契约两不触犯,你如此是违背协议向天界下战书”曲寒说话间生出红色双瞳,这是他一贯的示警,也是真正恼怒才会生出的瞳色。上一次见他如此的时候我刚聚魂醒来,他抚着我的颊轻轻道了一声蠢蛋。鸿琰盯了他许久不见动静,我猜他在笑,如此居高临下的姿态我信他做的出来。良久,紫竹林不再是紫竹林,佛戾山也不再是佛戾山。这是一片荒漠,除了砂砾扬尘瞧不见别的颜色。我在曲寒身边待了一百年,这是第一次进入他的双瞳幻境。幻境犹如人的午夜梦回,施幻人便是做梦人,在这幻境中一切由施幻人为所欲为,这便是赤羽重明鸟受六界忌惮的原因。入了荒漠鸿琰仍牵着我的手,我不知他为何对那画中人执着至此。他有君临天下之势,掺上儿女情长反而像是异类。“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告诉你,但是那画中人我是真的不识,更未曾见过她的样子。”这事不能由着他们闹大,我索性挑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你脑中的记忆。”鸿琰五指触上我的发,还未施法却被脚下生出的绿根盘旋而上缚住身子。我侧目凝神,曲寒以秘术传音之法在我耳边道了一声跟我走。曲寒说罢我便瞧见身旁多了一道赤红光圈,光圈之外是我熟悉的紫竹林,林中还有我扔下的竹篓镰锄。“不许走”我转身踏向光圈之外,鸿琰却挣脱了成簇的盘根错节扬手将我裹在玄色披风里。光圈受强力打破平衡逐渐消退,鸿琰的鬼面下淌出鲜红浸湿了我襟上的素白,这片广阔沙漠也渐渐动荡崩塌。光圈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望见竹林之外曲寒褪去蓝袍化作一身赤红盘腿而坐,眼脸一颤呕出了一地鲜红。、北海以北我听着一声歌喉银铃醒来,窄小的屋子家徒四壁,床前点着一簇篝火,门外小凳上坐着一红衣孕妇缝补浅唱,唱的约是盼君之曲。农家采莲女,拂桨采莲去,递上金莲芋,为君织战衣。问君何日归期,问君何时归去,君道梧桐落尽,自往乡途赠予朱钗红绫。“姑娘醒了”孕妇扶着隆起的下腹为我盛了一碗熬好的莲子汤,“家里没有别的东西招待姑娘,先尝碗莲子粥解饥可好”我接过莲子粥未动,我分不清这里是现实还是幻境。但唯一确定的是,此处不在佛戾山管辖之境。“这是何处”“这是北海边境的渔村,有人发现姑娘从天而降晕在海岸边湿透了衣裳,我怕姑娘染了风寒故而自作主张换上了干净衣裳,姑娘不会介意吧”孕妇笑的温婉像极了识大体的名门闺秀,身上的红衣极厚像是御寒衣。我听了她言语才低头掀开被子,那身素白男儿装俨然褪下换成了带着许多补丁的加厚棉衣,草屋土墙挡不住门外袭来的寒风冷冽,想来此处应该不是幻境了。“多谢夫人相救,夫人可见过与我同行的人”我问的是鸿琰,幻境崩塌将我送至了极远的北海,他却没理由下落不明。“姑娘说是另一个人”孕妇看我有些受寒发抖关上房门才道,“第一个见你的人说有一玄衣公子和你一块儿掉下来的,你落在了沙滩上他却坠入海里。现在也不知捞上来没有,北海一向地冻天寒,就算不曾溺水怕是也受不住此处的气候,还望姑娘看开些。”孕妇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正犹豫着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果不其然孕妇又道:“姑娘可想好了以后当如何女人没了夫君在这世间很难立足的。”“夫人误会了,我们非亲非故并无夫妻情分。”我被莲子粥烫了口,更多是被她吓着包进嘴里的热汤险些吐了出来。我对鸿琰的情感也仅仅止步于好感而已,相识那夜被他的身姿搅的眼眸迷离心上也迷离,但绝不会因这层迷离而因他的故去要死要活。况且能让曲寒一招不敌放出幻瞳的人,我也不信他会如此简单死在海里。“原是我误会了,姑娘可别恼我。”孕妇笑的尴尬向我致歉,如此彬彬有礼反而叫我不好意思,本是她救了我,况且如此误会也着实没什么好生气的。“夫人哪里的话,该是我谢夫人的救命之恩才是。”我起身活动活动筋骨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此处甚为简陋,夫人的相公上哪去了”“姑娘不必唤我夫人,贱姓月氏,称我月娘好了。”月娘一边整理床铺被褥一边开口,“夫君誓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存了些盘缠进京赶考便再未回来了,许是路上落难着了贼人的道,又许是途径的城镇发生了什么天灾意外,毕竟北海离京城又岂止千里之遥。”我抿了抿唇不好开口,更或许是功成名就不愿回来,在伏城京都娶了貌美的官家千金过上了自己的小日子。金钱权势美娇娘,男人大多都爱这些,我甚至不敢笃定鸿琰和曲寒是否也如此。“月娘还有多久临盆”我瞧着她的大肚子实在不放心,看模样距孩子降世也就这把月了,她一人独居届时连个请稳婆的帮手都没有。月娘坐上床沿扶着圆滚的小腹眉眼含笑:“怀有九个多月了,应是就这几天了吧。”九个多月我托住下颌勉力不使它落下,孕期比我想象的还要长,从北海御剑回风华宫怕也赶不及,总不能在剑上分娩吧。可此地寒霜我又不会接生,也不知这渔村有没有稳婆。我还在纠结月娘生产之事,门外经过的路人却夺了我的注意,口中议论像是说海中捞上一个男人。鸿琰“我去去就回,你在房里待着不要乱跑仔细孩子冻着。”我嘱咐了几句转身顶着寒风紧跟在那二人身后,不一会儿就瞧见了一群人围在海岸边议论纷纷。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挤进人圈里头,他的鬼面早已顺着海流飘走,只那身熟悉的玄袍披风告诉我这就是鸿琰。海风扬起他眉前的青丝乱舞,垂下的凤眸分外好看,丹唇素齿还浸着没干透的点点水渍。曲寒是仙界公认少有的美男子,我却恍惚觉得他生的比曲寒更美。“这人好像受了重伤,身上却没什么痕迹,不会快死了吧”“看样子是活不成了,这冰冷寒天的落了海里谁受的住。”我有些无措,本以为他的法力绝不会如此狼狈,迷茫之余却被身旁七嘴八舌的村民点醒。重伤我的思绪回至那片幻境荒野,鸿琰为了阻止我从光圈逃去以披风裹住了我的身子,那时幻境受不住鸿琰与曲寒的强力失了平衡逐渐塌陷,他还流了血“鸿琰鸿琰”我推嚷着他的身子却不见动静,索性将他整个人背在山上一步步往月娘的住处去。男子的身子终归要沉上许多,我一路咬紧嘴皮在海边沙土间留下被压得极厚的脚印。具体走了多久早已忘却,我只记得行到月娘门前时脚下一滑一头栽了去,鸿琰从我身上跌下滚出好几步远,我只得捂着酸痛的肩膀拽上他的锦靴脚踝处又往回拖了一段距离。“手心冰凉一丝血色也没有,他快不成了吧”月娘翻箱倒柜搜寻着剩下的衣物忧心道,鸿琰的衣裳已经湿透,我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再等着月娘的干棉袄了。曲寒曾教过我凝神之法,就如我在蜀国湖边烘干自己的衣服一样。只是我从未以此法救过别人,也不知可不可行。月娘贫寒实在没有多余的袄子,好不容易找着几件稍薄一点的衣裳转身却惊的呆在原处动弹不得。我十指回转闭眼凝出浅红仙光,以指为引度向鸿琰体内,望着他面色红润回暖方才安心不少。“姑娘懂得玄门之法”月娘大惊失色手里的衣裳落地也不顾了。为鸿琰驱走了寒气我才收法转身:“月娘莫怕,我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仙人引路习浅薄法力而已。”“我倒不是怕,是惊。自小生于贫家长于贫家,有生之年还能与仙人共话,是月娘荣幸了。”月娘低头做问安状,我一阵脸红又不好意思了。咳咳鸿琰梦里呛咳了几声我回头看他睫毛颤动才想起他伤势未愈,,仅仅只是被我施法暖和了身子而已。“这位公子看着伤势不轻,也不知雪女有没有法子。”月娘自言自语,我逮着一句急忙追问:“谁是雪女”“雪女是北海雪山的守护女神,庇佑北海渔民已经好多年,我自出生起父母就时常提起这位雪女上神,她居于雪山之巅从未有人见过她,不知道肯不肯救这公子一命。”“我会勉力一试,烦请月娘替我照顾他。”我摘下手里的玉镯递了过去月娘却摇头不肯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过是替未出生的孩子积些功德罢了,说不定日后月娘还会有求于姑娘,姑娘放心去就是了。”我出了小屋召出浮光剑飞升而去,路上施法褪去月娘的厚袍幻回了风华宫中的浅素白纱裙。一来是凡袍厚重做御寒之用行走不便,二来雪山漫天白雪皑皑,白衣更便于隐匿。至于寒冷施凝神法抵御即可,身怀仙术什么事都不是大事。接近了山巅的地方我降入雪地改为步行,求人办事得客气一些,居高临下总是不好的。“何人擅闯雪山圣境”我抬头,是个白衣小男孩,一袭薄衣却不觉得寒冷,反是脸颊粉嫩叫人忍不住想冲上去捏一捏。“风华宫应琉璃给仙童问安。”我双手作揖俯身有礼,这厮沉默半晌却没懂我的意思:“风华宫是什么东西”我哑然,这雪女上神是有多尊贵的身份,曲寒的名声竟也有失效的时候。“阁下可听过佛戾山主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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