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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琰重新垂下眸子言语透着彻骨的寒意:“知道就好。”鸿琰翻看了几页才又抬头:“你还不走”殊彦指尖轻点下颌:“主上将那手镯给了她,奉虔将军还不知道吧”鸿琰不觉:“他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储玥死于仙界之手,东南山一战我魔界损失了太多的妖兵,奉虔将军可是极厌恶神仙的。”殊彦说着执起燕窝品尝了一口,舔舐嘴唇直道了一声好喝。“她不是神仙,不过随曲寒修仙罢了。再说,她也回不去佛戾山了。”鸿琰自顾自答着,末了才又开口,“此事与奉虔无关,也与你无关。你不是因着储玥的事记恨佛戾山,想对她不利吧”殊彦一口燕窝没吃下去险些吐了出来:“那可真是天大的冤枉,想我殊彦也是个大仁大义的魔,哪里会记恨这些再说了,储玥死的时候这丫头还不知道在哪,我恨她做什么”鸿琰不屑:“孤倒是没见过你何时大仁大义了,吃了别人的魂魄也算仁义”殊彦挑眉得以:“是啊,好歹我吃了魂魄还惦记着自家的家奴将尸身分给他们了,还不算得仁义二字”鸿琰摇头不想再与他周旋,良久才又开口:“你也出去吧,孤喜欢安静。”殊彦耸耸肩,大步迈着到了阙宫门口却又掉头回来带上自己的燕窝,道了一声属下告退后转身扬长而去。鸿琰仰头倚着靠背吐了口气,视线转向了案边一处为展的画卷,卷中描了一副从蜀宫带回的美人丹青,经岁月沉沦腐蚀了模样的美人丹青。锦雀阁我双手浸在香露中清洗,狰狞的眸子吓得澄萸一时不敢靠近,只躲在一旁作茫然状。“琉璃,你都净手半个时辰了,香料浸久了反而有损,咱收了吧。”澄萸反复劝和,我听了她最后一句才收手擦净。澄萸趁势推我到了床前坐下:“这就对了,心里有气何苦与自己为难,当心哪天变作丑女都嫁不出去了。”我撇头愤愤:“最好变得又老又丑嫁与那蛮横魔王,叫他尝尝什么叫悔不该当初”澄萸捂嘴笑:“琉璃又想着逃走了吧,还能完好如初的回来倒是主上留情了,以后可别打小心思了。”我倒在榻上叫苦不迭:“我想回佛戾山,回去给仙尊斟酒,听他念打油诗”“嘘。”澄萸食指竖于唇前,“你可小声些,主上洞悉一切可是什么都知道的,魔殿内的一草一木他都能瞧见,仔细被听到。”“什么”我翻身坐起,世界又阴暗了。澄萸来不及开口却听得锦雀阁大门被人撞开,成排妖兵执板斧剑戟闯入,澄萸不禁佩服自己的预言力:“我不过随口说说,这么快就来了”我随着她的眸光看去,紧随妖兵身后踏入的人却不是鸿琰。“奉虔将军”澄萸见状忙俯身拜礼,眼睑微颤暗道不妙。说实话我一见他便忍不住发怵,只是回回偏逞强要面子说什么也不低头,上次偷听是如此,眼下还是如此。“将军如此强闯女儿深闺总是不好吧”我将心中的不悦宣泄而出,实也不能怪我脾气不好,只他这般随意连叩门的动作都省下了,还好我是在净手,若是沐浴怎么办若是更衣又怎么办奉虔正色:“要死的人了还在意这么多,留着说话的力气养精蓄锐吧,省得做了孤魂无家可归,我可不会把你的尸首送回佛戾山去”澄萸为难打着圆场:“将军这是怎么了,主上吩咐过叫奴婢对琉璃姑娘好生照拂,不可杀啊。”奉虔向我靠近,扬手推开了澄萸径直到我身前:“红颜祸水,我断留不得你在主上身边”我警惕后退两步:“可不是我不走,是鸿琰不许我离开。你到阙宫跟他说去,跑来我这凶神恶煞的做什么”奉虔不怒反笑:“不必惊动主上,我自有更省事方便的办法。”我摘下发钗欲召出浮光剑,奉虔施妖法在我身前一拂,我只觉得这妖光凌厉骇人,仅就一瞬便叫我跌坐床下全无反抗之力。发钗跌在我裙边摔落了流苏,奉虔转身扬长去,独留下冷漠的背影向妖兵道:“把她带走。”“将军,主上说过不许”“你住口”澄萸提醒却反被他喝住,“她是自己逃离魔殿遭遇不测,你若胆敢多说一个字我便叫你修为散尽挫骨扬灰”澄萸颤抖着身子不敢再言,我手瘫软不知奉虔施了什么妖法,也不指望澄萸肯牺牲自己为我争辩,只能任凭妖兵左右架着离开了锦雀阁。奉虔对我施了隐身咒,一路穿过殿宇长廊均无人能见我的存在,直至被丢入了一处阴暗的地下石窟,我才渐渐感知了危险迫近。“鸿琰说过不许你伤我。”我趴在地上依然嘴硬,因为我知道,纵使此刻服软也没什么用处,反而失了尊严。“主上鬼迷心窍一时不明,等他日想的通透了自会赞许我今日为魔殿除害”奉虔拔出小厮递上的短刀,刀锋映着寒光怔怔给我以彻骨的冰凉。“我不过是个小小女子,何德何能够的上魔殿之害且是鸿琰强行带我回来的,实非我自愿。”我有几分嫌弃地上的积水,撑着手肘的力气往旁挪了挪,却惊觉身后的不远处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你可知那是什么”奉虔闷哼一笑,缓缓道出我颇为熟悉的三个字,“傀、儡、魔”风华宫,曲寒躺在榻上脸色煞白,紫槿贴身伺候为他擦汗,轻絮鹤轩守在床尾足有整整一日。“小璃”曲寒喃喃说着梦话,却无苏醒迹象。“星君,仙尊情况危险么”紫槿浸湿面巾遣了轻絮去换水,眼看着曲寒睡意不稳更觉不好。“倒也不至危险,只是琉璃昏厥之后他为阻止鸿琰强行动用幻瞳却害自己受了反噬,这招本就是短时不可多用的双刃剑,恐怕一时难以好转。”流光纵使愤然却也无法子,曲寒受伤之际自己已为其度了好几层仙气,余下的只有听天由命。“此事可需禀告天帝”鹤轩捡空挡插了一句,流光苦笑:“天帝那里是必须禀的,连失迷音扇和窥心镜只怕还得受罚。”轻絮换水回来正听见流光这句回答,还未进门便忍不住抱怨:“天帝未免太不讲情面,琉璃生死未卜,仙尊都成这般模样了还要领罚不成”紫槿当下凝重了神色掩上门窗指责:“你倒有脾气,就不怕被上面当值的听见”轻絮放下水盆吐舌一笑:“我只是替仙尊不平而已,姐姐当玩笑话听过了就是。”“休息了许久有了变好的迹象,你们可宽心了。” 流光上前替曲寒把脉,“再说,天帝要罚也当先罚我才是,你们仙尊痊愈之前怎么也轮不到他去,不必过分担忧。”、落意心安澄萸在魔殿绕着边角之处狂奔,想去阙宫却不敢走那个方向。“什么人横冲直撞的,弄脏了我的衣服。”殊彦端着燕窝一路闲庭阔步,冷不防受了澄萸的冲撞燕窝落了空,还反而弄脏了一身雪白。“公子抱歉,澄萸对不住了。”澄萸连连向他赔礼,殊彦瞧了她慌张的模样觉得好笑也不记得身上的污秽:“你是本尊吗”“公子何出此言”澄萸愣愣看他半晌听不太懂,末了却又记起事急从权顾不得其他无关的事“烦请公子让各路,奴婢有事要去阙宫禀报主上。”“看来不是本尊”殊彦食指点了点鼻梁,“阙宫往那边走是近路,这条道可是绕着边上走了。”“澄萸如此实在有不得已的原因,请公子行个方便。”澄萸说着就要从他身边而过,殊彦横手将她拦下指了指身上的燕窝:“姑娘弄脏了在下的衣服不致歉也便罢了,我就独独好奇姑娘何故绕远,可否满足本公子不羁的好奇心”澄萸被这银面公子耽搁地心急,一面挠头急的直哭:“主上主上带回的姑娘被奉虔将军抓走了,再拖下去只怕凶多吉少”“什么”殊彦怔住,褪去染了燕窝的外袍当即化光而去。澄萸眨眨眼皮看着骤然消失的白衣公子当下有些无措,来不及思索便躲闪着奉虔的眼线朝阙宫方向绕去。澄萸到阙宫外的时候鸿琰正闲来无事描摹山水图,看守的妖兵小心踏入:“启禀主上,宫外有一侍婢求见,她说锦雀阁的主子有危险。”鸿琰顿住,笔尖驻在画上凝出了墨点:“让她进来。”澄萸健步如飞入了鸿琰所在的阙宫内殿:“主上快去救救琉璃姑娘,奉虔将军抓走了她怕是凶多吉少”一记声响,鸿琰折断了手里的画笔:“他当真敢”鸿琰不由分说向殿外走,行了两步却又停下:“奉虔带走琉璃必定有所告诫,你来阙宫就不怕得罪了他危及自身”澄萸捂着胸口顺气:“澄澄萸没想这么多,澄萸不过是想想护好主上要保护的人罢了。”“孤想保护的人”鸿琰问。“主上带琉璃姑娘回来的时候奴婢瞧见了她手里的鱼骨镯子。”澄萸抿唇上前了两步,“主上快去吧,晚了怕就来不及了。”“你回锦雀阁吧,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没来过阙宫。”鸿琰透出舒心的微弧,“把琉璃交给你,孤果然没有选错人。”语毕,鸿琰近乎只在一瞬便消失于暗光之中。澄萸慌忙由着来时的方向一路潜回锦雀阁,好在如来时一样未被奉虔的亲卫察觉,入了锦雀阁大门方才松了口气。奉虔退后几步将我至于成群的傀儡魔间,这些没有意识的躯体泛着浓烈的尸气,定是魂魄消亡后被他们夺了尸身练就成如今的样子,不仅臭,还恶心。傀儡魔的包围圈越来越小,我使不出力气只能趴在群魔中央乖乖等死,可自此后起它们却未再靠近,反之逐渐退回了来时的方向。“你们在干什么”奉虔见之大怒,上前两步呵斥它们前行却是无果。“看不出你这女子倒挺厉害,竟有逼退傀儡魔的能耐”奉虔俯身拎住我的衣襟甩出好几步远,“既如此,我便亲手为主上除害”奉虔踏步到我身前,扬起备好的短刀就欲动手却停在了半空,神色望着我的手腕挣扎平白多了几分惧色。“我说那些傀儡魔怎的不敢妄动,主上竟然竟然把这镯子给了你”我低头看着腕上的鱼骨手镯不明其意,当初鸿琰给我这镯子是为做打赌之用,若我输了便要答应他一件事,他说,要我做的就在这镯子里。“这镯子怎么了”我抬头问他,扶着墙角吃痛站了起来,却只能如此不稳地站着,稍动一动就得跌下去。“这是先魔王所带饰物,是主上生母的遗物”奉虔怒喝着便要夺我的鱼骨镯,我侧身向远处一跃跌入了另一个方向。我虽诧异鸿琰竟会将自己生母的遗物给我却也不能如此由他夺了去,便是归还也应亲手交予鸿琰才是。“这镯子是你偷的,一定是你偷的”奉虔掌间凝火,我见势滚向一旁才侥幸躲过这一击。我瞧着手中的鱼骨镯灵光一闪,摘下镯子犹如得了一道保命符:“见此镯如见先王,你如此便是对先王不敬”鱼骨镯上妖气浓烈,方才逼退了傀儡魔,当下奉虔瞧着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我由衷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这宝贝果然如料想一般受用。然而,也仅就一时罢了。奉虔忌惮一时却又仰头大笑,我堵住耳朵阻挡这魔音,心里却叫苦不迭。戏台上文武百官见了尚方宝剑如见帝王亲临,我平日里替曲寒打酒偷看的长鼓戏也不少,奉虔今日的模样却足足颠覆了我因那数十场宫纬大戏而深信不疑的定律。“你这佛戾山佞贼,以为凭着先王的手镯便想我奉虔俯首痴人说梦”奉虔近乎以瞬移的速度到我身前,一侧手重重凝拳击我小腹。我连喊疼都嫌没有力气,只觉得体内犹如翻江倒海,喉头微甜涌出了一口鲜血。这身白衣在松坞山庄时便该染上我的血,只因鸿琰为我疗伤相救方才除去了血乌之色,如今两日未到便又染红了。“奉虔将军好久不见,果然骁勇了许多。”殊彦鼓掌而来,奉虔回头瞧着莫名出现的银面公子有些提防。“你是谁”“奉虔瞧着我像谁呢”殊彦听他问话觉得好笑,自己不过避世百年余竟都不被人认得了。奉虔听他声音觉得熟悉:“你是殊彦”殊彦仰头大笑才又开口:“怎么,不像么”奉虔重逢百年未见的故人却并未多少惊喜:“你是为她而来”“错。”殊彦竖出食指摆动,“我是为了将军而来。”我趁着他二人对话的时机双脚蹭着后退,在我看来身后的傀儡魔要比奉虔安全许多。奉虔半信半疑:“为我”殊彦覆去衣上的燕窝残渍走下石阶:“奉虔将军对主上对魔殿一度忠心耿耿其情可表,为了一个女人同主上生出嫌隙怕是不值。”奉虔冷笑:“说到底还是为她而来,我不知你护她是为了主上还是为着什么,你可知她是佛戾山风华宫的人,是曲寒的亲传弟子”我靠在石墙上对此不能苟同,把手背后以奉虔看不见的角度伸出小指朝下表示鄙夷。曲寒虽教我学法可上仙架子也高,他至今从未收徒,鄙人作为风华宫唯一吃五谷杂粮粗浅修行者莫说亲传,外传弟子的边都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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