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仙箫没有探不到的地方更无探不尽的人心,你一定知道他迟迟不敢对应琉璃动手的原因。”“我确实知道。”白姻不绕弯子向她直言,“鸿琰曾答应过应琉璃放过雪灵童,这你可知晓”丁妙余摇头:“夫君答应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雪灵童后来确实跑了没错。”“不”白姻以食指抵她的粉唇,“雪灵童没跑,他死了。”“什么”“什么”这两声诧异是红羽和丁妙余同时喊的,她说雪灵童死了,可魔殿上下并无一人知晓这件事,也不可能无人知晓。她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不敢信,可雪灵童确实死了。那日雪女抱着雪灵童里开东南山是我亲眼所见,那小东西躺在她怀里一点儿精神气都没了。其他知晓此事的妖兵都被奉虔灭口了,仅有的知情人便是鸿琰,奉虔和一个叫兰儿的侍婢,我的音律可都看的清清楚楚。雪灵童的死虽与奉虔没什么关系可也确实是他背着鸿琰干下的好事,鸿琰差点要了他的命,你说是惜命重要还是赶走应琉璃重要”红羽诧异向她道:“难怪奉虔将军对您闭门不见,原是自己闯下这般大祸怕惹恼了主上。娘娘,他为保命只怕是不敢再帮我们了。”“那倒不然。”丁妙余笑了笑重新盖上披风,“奉虔的事我自有分寸,白姻,多谢了。”“等等”她转身欲走,白姻从后面将她唤住。丁妙余回头:“你还有事”白姻握着长箫警告:“人我要活的,再跟你交代一句,不许伤她性命知道吗”“知道了。”丁妙余不耐烦答她一句便领着红羽转身回了。为防妖兵怀疑她们沿途采了些野果子才往北门入。回魔殿后的第一件事是去找奉虔,到门口时妖兵传的还是那句话:“将军事忙不见客,你们请回吧。”丁妙余不慌不忙道了一句:“凡劳通传一声,就说雪灵童身子不适非常想念妖后,他若不见我我便直接去琉宫了。”妖兵自然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回去原话禀了奉虔却被下令即刻迎她们进来。丁妙余含笑扬长踏入了奉虔的小院,红羽拎着果子在一旁尾随上前。奉虔见她们的第一眼便是不屑,遣走了身旁伺候的妖兵冷冷道:“两个丫头片子也敢威胁我,丁妙余呢”丁妙余含笑向他点头问好:“妙余不过托红羽施法变了个样子,将军不认识我了”奉虔僵住:“你是你是丁妙余你费尽心思见我究竟想说什么”丁妙余上前坐于石桌旁仰头一笑:“将军这么拘束做什么,坐啊。”奉虔坐下始终没有好脸色:“你究竟想干什么,应琉璃的事我不管了,你们自己解决便是”丁妙余理了理衣袖故作不经意道:“是吗将军既然不管了又为何在琉宫安插了自己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向夫君报备了吗”奉虔不以为意:“侧妃来就想说这个奉虔没有安插什么眼睛,更听不懂侧妃娘娘的话”丁妙余开门见山:“将军不懂这句话,那妙余的下一句话你应该懂。听说雪灵童死了,这件事在魔殿就夫君、将军和那个叫兰儿的侍婢知情,兰儿是夫君的人,若是此事传入应琉璃的耳朵里,奉虔将军还能如此安心坐在这儿吗”奉虔怔住:“你胡说什么,雪灵童回雪山了”“是么”丁妙余捂唇眉眼带笑,“那我就去琉宫拜访拜访姐姐,跟她说雪灵童一脸死气被雪女哭着抱回雪山了。”丁妙余说着起身便走,奉虔脸色煞白怒目将她拦下:“主上有令,这件事谁透漏出去杀无赦”丁妙余听之不惧:“这件事的知情者只有你,夫君和那个叫兰儿的侍婢,兰儿是夫君身边的眼线,我对此可是全然不知的。若是事情泄露了,那也是你泄露的。”奉虔冷眸扼住她的喉:“敢威胁我,信不信我让你们两个死在这”红羽见之紧张,丁妙余只瞥了他一眼全无挣扎:“凭将军的本事要杀我轻而易举,只是你记住了,夫君离开魔殿与天庭斗留你是为什么,为了让你看好魔殿的诸多事务。要是他回来发现我死了会怎么样即便不知道是你做的,可有雪灵童之事在前,你还指望他放过你吗即便苦于魔殿无人暂时放过你,可若有朝一日大战结束之后,他还会留你吗”丁妙余字字道进他的心坎,奉虔手松了松莫名想起鸿琰曾道过的话若不是看在魔殿接连损兵折将的份上孤现在就斩了你他彻底没了底气:“你到底想做什么,休想叫我再害应琉璃,我没那个胆子”丁妙余拂袖坐回凳上挑眉道:“不需要你害,只要让你安插在琉宫的那个棋子替我将她偷出来就是了,剩下的事我来做。奉虔将军要做的只是杀一个婢子,不难吧”奉虔无奈点了点头:“随你。可你记住一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主上唯一的骨血,上次的事我已经很对不起主上了,你不许伤害他的孩子”丁妙余回头从红羽的手中接过了一个小粉包:“将军将这个交给那个棋子,让她想法子给应琉璃喝下。”奉虔望着桌上的粉包涌出一丝不安:“这是什么”“不。”丁妙余摇头,“不过是催产的药,只要她将孩子生下来便立刻动手,如此将军可放心了吧”奉虔将粉包攥在手里抿唇点了点头:“你要玩火我听你的便是,只一条,你后果自负”琉宫我坐上秋千打发无聊光景,兰儿跑出来拦我怎么也不肯让我再坐。“娘娘,您都快临盆了可得警醒些,万一摔下来怎么办”我仰头朝她吐舌:“放心吧摔不下来的,我坐的可稳当了。”兰儿拖着我的胳膊怎么也不答应:“娘娘赶快起来吧,再不起来小主人可就要踢您了。”我拗不过她只好乖乖起身托着肚子往回走:“知道了知道了,你这样婆婆妈妈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兰儿耸肩无所谓:“我这般花容月貌当然不愁嫁了,若将来真是嫁不出去不还有娘娘么,娘娘定能给兰儿找个好婆家。”“呸呸呸,你少贫嘴。”我慢悠悠地走上台阶,兰儿扶着我的肩一刻也不敢放松。细微的动作总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思,至少现在我对她彻底放心了。我坐上锦榻仰头打了个呵欠,兰儿替我盖上被子极尽小心:“娘娘又犯困了吧都说有孕的人极度嗜睡,我吩咐下面的人给您熬梅子汤去,您醒了再喝好不好”我点头便合眼休息了,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外头天都黑了。兰儿守在床旁不曾离开过:“娘娘醒了躺了这么久可下来走走”我点头由她搀着坐起身,穿好锦鞋便见一侍婢低头端着梅子汤走了进来:“娘娘,这是兰儿姐姐吩咐给您熬的梅子汤。”“给我吧。”兰儿接过她手里的那碗汤用勺子轻轻搅了搅,“娘娘趁热喝吧,喝了咱们再上庭院走走去。”“恩。”她舀了一匙喂向我嘴边,这梅子汤闻着便觉得香甜,特别是那酸酸的味道还没吃下便险些忍不住流口水了。我张嘴还未饮下却见那端汤进来的婢子神色有些紧张:“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那婢子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没没有,只是蹲在火边守了太久怕过了味儿,可能眼睛有些泛酸。”“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嘱咐她一声后张嘴饮下了勺中的梅子汤,一口下去味道当真不错,忍不住将这一碗都饮尽了。、危机四伏喝罢梅子汤后我以娟锦擦了擦嘴便要出去走走,起身才见端汤的侍婢还在。“你不是乏了么,怎么还不去休息”侍婢眼眸带笑上前搀我的另一只手:“娘娘睡了一下午当多活动活动,奴婢和兰儿姐姐一块儿伺候您。”我含笑抽回了手婉拒了她的请求:“不必了,兰儿一人应付的来。你回房吧。”那侍婢笑容僵住却不好说什么,恭恭敬敬低头问安后就走了。兰儿好奇问我多个伺候的人不好吗,我只一笑却不答。产期越来越近,我不能尽信每一个人,这也是对我这一胎所能做到的最大的保护。庭外落了许多枯叶,我缓步踏在叶上踩出清脆的声响。兰儿搀着我走了一会儿嘴便忍不住多话了:“娘娘,这儿四下无人奴婢斗胆问您一句,您心里还记恨主上吗”我仰头望着天上的圆月透不出任何表情:“恨或不恨又怎么样呢,我有了孩子,难不成要孩子将来出世还日日看我们争吵不休吗且他已守诺放走了雪灵童,我该谢他。”兰儿听雪灵童三字便忍不住咬唇:“娘娘,其实主上很在乎娘娘的。”我回眸看她:“在乎又如何,我已失去了太多的亲人朋友,这层芥蒂永远都抹灭不了。只是他放过了雪灵童,我愿意永远将这层隔膜藏在心里。轻絮的死和他没关系那是旁人做的,云若、流光、殊彦和澄萸也都成了过去,我会努力不去想他们过好自己现在的生活。”“娘娘,兰儿知道他们的死让娘娘心里很难受,可您的丈夫是主上,将来陪您度过一生的也是主上,有些事终究得让它过去的。兰儿觉得娘娘您怎么了”她正说着我却忽而觉得腹痛难忍,兰儿见之色变连话都道不清了:“娘娘,您您这是怎么了,别别别别吓我啊娘娘”我扶着她的肩咬唇跌了下去:“疼,我的肚子疼,是不是要生了”“生”兰儿瞧我脸颊生汗更是害怕,“可是还没到产期啊,怎么会这么快就生呢我去给您找大医”她说罢便扯着嗓子唤来了琉宫的其他奴才,跑在最前边儿的事方才端梅子汤的那个:“娘娘怎么了,怎么跌在地上了”我顾不得许多咬牙由汗津浸湿了脸:“快快去叫人,我好像要生了”几个婢子左右托着我抬进了殿中,兰儿转头拿出令牌解除了鸿琰的结界急忙奔了出去。我躺在榻上捂着肚子疼得快没了意识,其他的婢子拿热水拿剪刀都忙的不可开交,甚至还有人跟着兰儿一块叫人去了,唯独拿梅子汤的婢子仍在床边寸步不离守着我。虽说生产需得有人看着,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产期未至为何会突然如此,我的胎一向稳妥。且她杵在这眉目比方才更加闪烁,我忽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你你出去,换个人进来。”我撕扯着被子向她下令,那婢子仿若没听见一般动也不动。我没了耐性向她怒喝:“我让你出去听不见吗,你给我出去”那侍婢瞧外头的人来来回回跑个不停故也不惧:“娘娘还是安心生产吧,生了孩子好上路”“上路”我恍然大悟,“果然是那碗梅子汤,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就不怕鸿琰杀了你吗”侍婢取出袖间短刀架上我的颈:“想活命就闭嘴,否则我让你一尸两命”我感受到她手中的那抹寒光不敢再喊,正逢端水的婢子推门匆忙走了进来,她一时惊慌以极快的速度将刀子收了回去。我将那端热水的侍婢当做救命稻草,她却放下东西转身又走了。她匆忙上前打算关门,我趁这时机翻身滚下了床榻。她不敢杀我,我笃定了她不敢杀我,否则怎会用药让我提前生产她抵上房门回头又亮出刀子:“你还不放老实些,信不信我杀了你”我跌在地上已顾不得疼痛,再痛也不及腹中袭来的痛苦更甚。我隐忍着望她一笑:“杀我给你下令的主子应该提醒过你不许伤害我的孩子吧否则我早就死了岂会让你等到现在”我抚着床沿起身颤颤巍巍向前走,若换平时我是没有力气再走的,可我还有孩子,我不能让我的青儿落在她的手里,绝不她怒目过来捂我的唇:“给我安分点,你想跑吗琉宫外早布置了劫你的杀手,你跑不掉的”我对着她的掌侧一口咬了下去,害我的侍婢闷哼一声松手劈向我的颈部。我往旁闪躲被她劈中了肩侧,受这一击重心不稳跌向着角拂下了正燃着火光的红烛。她揪着我的发往床旁拖行,红烛跌至帘角下漫起了熊熊火光。她觉察身后的异动回头时却已吓得不轻,失神间松手抓起一床被褥去扑那越燃越旺的大火。火势渐盛非她一人之力可阻,屋外的人嗅见了浓烟滚滚皆在拍打着房门,我趁势踩着小凳从一角落的窗沿翻出向外逃。外头有妖兵,出去就安全了。“救命,救救我”我扶着肚子没命地跑,琉宫外的妖兵已被杀尽,血流一地全无生机。我突兀想起了那婢子讲过的话,她说琉宫外布置了劫我的杀手,我跑不掉,跑不掉鸿琰不在魔殿,这一定是奉虔和丁妙余早已计划好而蓄意为之我不敢再呼救,咬紧了胳膊一路忍痛乱跑。鸿琰不在,我该找谁,谁能救我“殊彦”我不自主脱口道出了殊彦的名字,可他不在了,他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他回不来了“娘娘”我的胳膊被人握住,回头看是兰儿气喘吁吁拽紧了我的手,“娘娘快走,后面有杀手”兰儿扶着我绕着小径逃,她说她去请大医的路上遇上了潜伏的妖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