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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却被靳慕先更用力地拥进怀中,动弹不得。他久久不愿放手,苏木棉原本僵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有些贪恋着怀抱的温暖,不知道过了多久,靳慕先放开了她,哽咽着道:“棉棉,我不会勉强你宽恕我犯下的错,但是答应为自己好好活着。”苏木棉忽然笑了,像从未有过芥蒂一般对他笑着:“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些乏了,想吹吹风而已。”说完,苏木棉抬手抚上他清隽的脸庞,“总说我瘦了,瞧瞧你,眼窝都陷下去了。”靳慕先失而复得似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啄。可苏木棉清醒地很,迟到的不合时宜的爱,是生在淮北的橘树,无论如何生长,只能结出苦涩的枳,她想起少时,偷偷潜入苏木槿的房里读书,专挑那些野史轶闻读,书中不少破镜重圆的才子佳人故事,可于她来说,却是再也承受不住了。正午,靳慕先带着她回了庵里,只吃了清淡的素斋,略看了看清雅的春景,靳慕先见她着实累了,便提出下山,苏木棉应了,随他往下山的路走去,许是走了太多山路,苏木棉觉察出双脚的酸痛难忍。靳慕先回头见她走的艰难,折回蹲在她身前,“我背你下山罢,你我是夫妻,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上来罢。”苏木棉没有拒绝,靳慕先背着她,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背上的苏木棉却心绪难安,有些事便要早些开口了。、相忘靳慕先感受到她真实的、芳香的气息,恍如隔世,心底奢望着,近来她的改变,或许会不会有朝一日,他们能有个圆满结局。待到下山,暮色四合,山间已有点点星火,马车里苏木棉靠着靳慕先睡得很熟,他不忍惊扰她这安好的时光,吩咐驾车人慢些走。城里热闹非凡,只因今儿是二月二农事节,有祭祀活动,敬龙保丰收,靳慕先怕吵醒了苏木棉,便用衣袖轻盖住她的耳朵。苏木棉醒过来时,却发现这是靳慕先的床榻,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赤着足,脚踝处还上了些药,略动了动,就有钻心般的痛。听到些动静,靳慕先绕过屏风,见她已醒,“你醒了,我去吩咐人弄些吃的。”“现在几时了”苏木棉叫住他。“不过戌时。”靳慕先出了屋子。只一会儿,就有下人捧了菜肴,碗碟进来,待到安静了,靳慕先端着托盘来到床前,准备了一小碗桂枣山药粥,和一碟爽口的盐水腌菜。“你脚上磨出几处伤口,我替你敷了些药粉,别下床去了,我喂你。”靳慕先放下托盘,替她腰后垫了软垫。苏木棉出乎意料地没有拒绝,一来她确实有些饿,二来有些话也必须说明白。饭毕,靳慕先命人收拾了碗碟,待妥当了之后,到床前看她还未睡着,“你早些睡吧,我去书房。”“不必了,咱们是夫妻,你留下睡吧。”听到苏木棉的挽留,靳慕先受宠若惊地答应了,打水替她擦了擦在外的皮肤,肌肤相触间,靳慕先情难自禁地吻上了她,一吻缠绵,苏木棉却毫无回应,嘴唇冰凉。靳慕先离开了她的唇,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她,“棉棉,我爱你。”苏木棉听见了,呆呆的想着,这不合时宜的爱,就如同生长在淮北的橘树,再怎么生长,也只能结出生涩的枳。苏木棉垂下头,瞧着被褥上的刺绣,道:“慕先,我是你的正妻,靳府的主母,但我多年来无所出,是不配担当的,你既然娶了轻鸢,就好好待她,她年纪轻,为你添一双儿女也是行的,就是她的性子是个不喜静的,日后,若遇着贤良淑德的女子,你再娶一房罢。咱们之间,彼此相忘罢。”“苏木棉,咱们是结发夫妻,骨血相融的连理,怎么能忘,你的心哪怕是地窖里的千年寒冰,我也会把它捂热,收回你的话罢,我不会答应的。”靳慕先握紧双拳,声音愠怒。“慕先,我不是在像从前那般说气话,我们早已经回不到从前了,靳哥哥,我不爱你了。”苏木棉侧过脸,不去看他的神色。我不爱你了,这四个字,像锋利闪着寒光的匕首,刺进他的胸口,靳慕先扳过她的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苏木棉,你怎么能够这么绝情。”他似乎是被她气得发狂了,吻住了她的嘴唇,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暧昧。苏木棉挣扎不得,以近乎屈辱的姿态承受着他。最动情的那一刻,他喑哑的声音吻上了她的耳廓,“与其让你忘了我,倒不如咱们互相怨恨来得好。”夏历三月三,上巳节。莫轻鸢房里照顾她的芸姨,摘了满满一篮子桐花、荠菜花,细细替她铺在坐、睡之处。“芸姨,铺花儿做什么”莫轻鸢凑到芸姨跟前问道。芸姨笑了笑,道:“今个是上巳节,把这两样花儿铺上,可以防害虫,待会还得给你放些进柜子里。”莫轻鸢飞快地转了转眼珠,抱住芸姨的胳膊,撒娇道:“芸姨,我讨些去可好,苏姐姐称病许久了,一直都未见过她,我给她送些花儿去。”芸姨拉住她,脸色严肃地看着她,叹了叹气道:“我的小祖宗,你且听我说说,你没事就多避着正房哪位,你没进府前,我们这些下人可没少受她的气,现如今她待你亲近,万一是存了个别的心思,可怎么好。”莫轻鸢皱着眉,不解地说:“苏姐姐待我真的挺好的,为什么你们总说她不好,芸姨,没事的。”“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是妾,她是妻,当初老爷就是和夫人吵架后,一气之下出门跟货去了,后来就带了你回来,这么些年,府上哪有个安宁的时候。”芸姨苦口婆心劝她。莫轻鸢揉了揉脸,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门,还不忘对芸姨道:“芸姨,我去书房一趟,记得给我留中饭,我想吃香酥鸡。”芸姨无奈地摇了摇头,可算是劝住了这小主子。莫轻鸢一路到了靳慕先的书房,照例又翻了窗进去。靳慕先仍旧伏案捧着本账本看,往常见到她哪怕敷衍着也有笑容,今日他却只是淡淡地望了望她。“靳哥哥,你怎么还未把咱们的事情告诉苏姐姐,自上次我对苏姐姐撒了谎,她就称病不肯见我。”莫轻鸢有些赌气地看着他,“早知道当初就不答应陪你作戏,来气苏姐姐。”“没良心的小丫头,当初是谁哭着鼻子躲上了我的船。”靳慕先扯了扯嘴角道,“你苏姐姐脾气不好,别去吵她了。”“我瞧着你和苏姐姐真是够奇怪的,明明两个人都互相爱着对方,却成日不搭理对方。”莫轻鸢托腮思考着。靳慕先的神色似乎是比往常更添了几分悲情,道:“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曾以为仗着她哪怕怨着我,也会记得我,谁知道如今,连最后一点点温存也殆尽了。小丫头,我真是错的离谱,不该害你来我这府里,索性她也是不在乎我另娶的,我当初替你改名,就是为着你有个退路,你若想离开,就走吧。”“靳哥哥,苏姐姐她爱你,我向你保证,你别放弃,我的任务也完不成了,也许苏姐姐不是个恶心肠的,才不苛待我,也许她心里边,还是在意你另娶的。”莫轻鸢看着他悲怆的背影,未涉情爱的心也满心惆怅起来,“靳哥哥,还是把真相告诉苏姐姐罢,我去说,让苏姐姐知道,你从未爱过其他人。”靳慕先拉住她,双眸盛满了浑浊的湿意,道:“罢了吧,现在说来,不过是徒劳,增添裂痕而已。”、梦境四月的气候,窗外满目新绿,春日里,暖风和煦,不知道哪里携来的种子,落了一地,生了根,发了绿,绽了花,本该是暖软的江南春景,靳慕先却只瞧见了自己内心的一片早衰零落。“果儿,你把窗户打开,这屋子暗得很。”苏木棉从一场昏睡中醒来,不知为何,病中竟开始嗜睡。“夫人醒了,可想吃些什么。”果儿支起了窗。阳光透进窗,带着暖烘烘的舒适感,苏木棉披了衣裳起身,果儿略略地替她绾了头发。“只要些白粥亦可,在佐一碟新腌的梅子吧。”说罢,待果儿出了门,苏木棉从妆奁里拿出那支断成两截的桃花簪,是那晚纠缠时,他抬手散开她的发髻之时,这根发簪就脱落在地。清脆的断裂声,仿佛砸在她的心上。果儿端托盘进来,苏木棉拿银匙搅了两口,便觉得淡淡地没味道,倒是那一碟梅子,食了七七八八,忽然之间,苏木棉怔住了,檐下射进来的阳光,都一时变得冷却了,她撑着桌案,连声线也颤抖起来,吩咐果儿悄悄请位不熟的大夫进府来,随后便胡乱上床裹了被子。夜凉如水,靳慕先点了盏灯,照例读书打发时辰,管家靳伯,扣了扣门进来。“老爷,夫人她今日请了瞧着面生的大夫去她房里,果儿那丫头也神神秘秘地领了那人从后门走了,我遣人去查了查,那人却是城西的一位正经大夫,要不”靳伯欲言又止。靳慕先摆了摆手,片刻之后,缓缓道:“下一次,你盯着些,最好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靳伯应了下来,便带上门出去了,满室寂寥,靳慕先却连什么也看不进去了,草草的搁下书,在房里跺着步,满心焦躁。这日,靳慕先刚从城北的商埠里回府,刚进大门口,靳伯便迎了上来,在靳慕先耳畔说了句什么,靳慕先也顾不得休息,遣散了跟着他出门的几个小厮,便和靳伯匆匆地去了青照堂。青照堂,内室里,苏木棉挽了衣袖,露出一截皓腕来,慢慢地放在软垫上,面前的大夫约莫二十六、七,眉目端正,从药箱里取了白色的丝绢,对折后轻手搭在苏木棉的腕间,然后低着头极认真地把起脉来,苏木棉颇为留意地看着他,自那日果儿请了眼前这位宋颐和宋大夫来,眼神儿就胶在他身上没离开过,脸色还红扑扑的挂着云霞似得两团。苏木棉便明白了,心下计划着若是合适,就早日促成这门婚事,也算是了门心事。殊不知,窗外的靳慕先便看到这一幕,苏木棉看着眼前的大夫出神地不知想些什么,靳慕先只觉血气上涌,手指握拳捏出了声响。宋颐和把完脉,神色凝重地道:“靳夫人,腹中胎儿暂且无事,只是”话未说完,只听得窗外声响,苏木棉慌乱地抬眼望去,正对上窗外靳慕先的眼睛,那双眼睛一点一点染上了欣喜,如同千年枯藤忽然开出了花,慢慢地一朵、两朵,蔓延开来。苏木棉身怀六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苏府,总有多嘴的下人,在背后嚼舌头根子,绘声绘色说着苏木棉与年轻大夫臆想的艳事,传得厉害了,苏木棉也听见了,汹涌的流言,同那水上的浮萍,寻不着根,却肆意生长。果儿听了两回,心里愈发不大舒服,这几日苏木棉又派人请了两回宋大夫,每次两人关在屋里,不知道说些什么,果儿偷偷听了几回,却也是听不见什么的,果儿冷淡地没个好脸色,遇着多事的丫头婆子嚼舌头根,她便与之狠狠地骂一场才解气,次数久了,靳府的人都远着青照堂的人,生怕惹祸上身。清明谷雨已过,日头愈发盛了,明艳艳地晃人眼,虽说是不大使人出汗的,但对于苏木棉来说确是难捱的,虽说不大咳嗽了,咳血的现象却还是多的,她想起宋颐和的话来,她的身子可能是痨病,如若这时生养,必定是保不住的,建议放弃这个孩子。苏木棉抚上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幽幽地叹起气来,她这一生,大概和孩子都有缘无分罢,正想着,冷不丁背脊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苏木棉僵硬地想退出他的怀抱,却被靳慕先环抱住了。“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站在窗前呢,当心风吹了头疼,想吃些什么,我听说怀孕的人嗜酸嗜辣,我给你请几个好的大夫罢,那位宋大夫,看着年纪轻,必定是不妥当的”苏木棉第一次见他这样絮絮叨叨,心里不免觉得好笑,可下一刻,心里却像灌铅似得,酸楚涨得满满的难受。她不愿他承受失去第二个孩子的痛苦,所有的不幸,她一个人受着不拖累旁的人就好了,苏木棉不动声色地退出他的怀抱,神情木然地盯着他,“宋大夫就行了,不必换来换去,免得折腾,你出去罢,我去床上略躺一躺。”靳慕先只当她是孕中不适,也不敢逼她逼得紧了,只好作罢,替她掖好被角,坐在床前,迷恋地看着她的背影,过后又事无巨细地吩咐了丫头们好生照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靳慕先走的急,到了城里的一家首饰店时,连背后里衣也濡湿了一片,店掌柜见是靳慕先,忙放下手中的账本,热切地迎了上去,道:“靳公子做大生意的,怎么亲自来在下的小店,下次派人打个招呼,我亲自上门去。”靳慕先也没有心思跟他寒暄,道:“我想做个长命锁。”那掌柜也是个人精似得任务,捧了几个图案来,“恭喜靳公子,这些个样式,请您随便挑,包你满意。”靳慕先细细的看来,末了指着麒麟图案,道:“就定这个罢,银锁下沿就做银链即可。”“好的,过几日做好后,我亲自给您送到府上,靳公子可还要瞧瞧其他的。”掌柜道。“再做一个桃花簪罢,你拿些纸笔来,我略微的画一画。”靳慕先惦记着失控那晚,碎裂的簪子,做好了这些,靳慕先走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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