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你管我是谁,没看我这儿卡成狗吗赶紧过来帮忙。”这时候礼貌气质神马的早就不在我的考虑范畴内了,语气恶劣。“诶诶诶,你什么态度,怎么说话呢你,我们还就不管了怎么地吧,您自己跟这儿卡着吧,老白,甭搭理她。”两个保安本来要过来帮忙的,听我这么一叫唤,瘦高个保安小伙儿一下子硬气了,嫌我的态度不好,撂挑子直接走人。、十一“诶,诶,你们别走啊”我说过,在很多情况下我都是很知错就改的,我承认是我不对,我态度不好,可任谁在这儿卡半个小时态度都不会好的。“姑娘,你怎么脑袋往这儿抻啊,也怪不着别人,该。”矮胖保安是个稍微年长的大叔,虽然也是埋怨,但明显要比刚才那个瘦高保安随和一点儿,至少没有撂挑子走人让我在这雕花铁门这儿卡着自生自灭。我这下不敢态度不好了,怕他真把我撂这儿,那我的脖子也就废了。我哭丧着脸跟人诉苦,“大哥,你们这小区我都来半天了,就看见你们两个活的,我不是故意把自己卡这儿的,我又不傻”说着说着我就哽咽了,到最后我都要真的哭出声了,我图个什么啊,礼物还没捞着,就先把脖子给废了。“别哭啊,姑娘你别哭啊,哥给你帮忙,不会儿让你在这儿卡着的。”见我的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矮胖保安很无措,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帮我挪脖子一边安慰我。“疼,疼,您轻点儿,哎呦,脖子要断了。”矮胖保安换了只手,扶着我的脖子试图硬拽出来,真是要命啊,听到我的鬼呼狼嚎,他吓得连手都不敢动了,一叠说,“好好好,我轻点儿,轻点儿。我们这儿是高档小区,除了业主,一般没什么访客,业主又大多是土豪,往往又不止这一处房产,所以我们这儿平时确实没什么人,可是姑娘你也不能见不着人就把脑袋塞进来啊,真是造孽。”我现在是真没心思跟他闲聊,因为我感觉我的脖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再这样僵持下去,我可能见不到明早的太阳。矮胖保安在我的脑袋上捣鼓了半天,最终摇摇头放弃了,“姑娘,怕是咱们这么使蛮力是出不来的,看来只有把这几截钢筋给剪掉了。”他转身对坐在保安室的瘦高保安喊,“小李,你去咱门房仓库把那把备用液压剪拿过来。”“我才不去,老白,这女的嘴欠,就该这么治治她。”瘦高保安不耐烦的喊回来,我欲哭无泪,立马承认错误,撒娇卖萌一股脑儿全往上招呼,语气很像找不着妈妈的小蝌蚪,“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无心的啊,我口不择言,你可怜可怜我吧,求求你惹。”“少废话,为人民服务懂不懂,赶紧去拿。”矮胖保安瞪了瘦高保安一眼,瘦高保安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但顾忌矮胖保安比他年长还是他的领导,乖乖的从仓库把液压剪拿来。我终于得到了解救,阿门代价是一个僵硬到不能动的脖子和雕花铁门上的四根钢筋。我双手扶着僵硬的脖子连同身体一起转动,向二位恩人鞠躬表达谢意。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迈向八点钟,沈步申还没有回来。再等等吧,人家说的可是七点后。矮胖保安见我眼神焦虑,开口询问,“姑娘,你找得人不在家要不你来我们保安室坐会儿。”我欣然同意,想点头,却抽着了脖子,疼得我“嘶”的一声,再也不敢乱动。保安室里有电视,两个大龄男青年投入到冰冰最近演的一个宫斗巨制里不能自拔,还一边看一边评论谁颜值高。我对一群大胸女人的宫廷撕逼大戏实在没什么兴趣,扶着脖子傻兮兮的坐在一边,边拿手机玩儿游戏边看着时钟一分一分的摆动,在心里数着时间,等着沈步申回来。这个小区占地面积算大,一眼望去就三栋高层和几座别墅,绿化率相当高,可真是相当人烟稀少啊。这么会儿了也就只见两个人进门,一个拄拐的老大爷,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儿。两个保安立刻变身居委会大妈模式,一前一后跟我分析这两个人,深入浅出,这两个大龄男青年的八卦情怀如此深厚,我咽了咽口水,时不时附和两句以示礼貌,毕竟他们解救了我。据说老人是被媳妇儿赶出来了,儿子不得已才把人给安排到这儿了,一直独居;女孩儿是个三儿,这处的房产是姘头给买的,我们亲眼看见大房来闹过呢,你说,好好一个小姑娘,学什么不好,非学人当小三儿baba我饶有兴致的听两个大龄男青年放下电视里的娘娘们给我说这些八卦,感觉自己还有闲心八卦别人,我的人生简直不能再美好,除了僵硬的脖子。当挂在墙上的钟表进行半点报时的时候,八点半,伴随着钟声的是一声清脆的汽车鸣笛我肘着我的脖子稍稍探头朝外看了看,一只铁灰色的袖子从驾驶座的车窗伸了出来,打了卡,铁门自动打开车子开了进来,在第一个浅浅的拐弯处停车,熄火。咦,等等,这辆车看上去很眼熟啊,不正是沈步申的黑色r8么。“大门口不让停车啊,小毛,你和老白先在这儿呆着,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这一会儿的时间我已经跟他们俩混得熟透了,瘦高保安也不耿耿于怀我刚才的态度不好了,让我叫他小李,我就让他叫我小毛,毕竟我们之间有两个八卦话题的情谊。小李打开保安室的门,被站在门口的严肃脸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稳定了一下情绪,“沈,沈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您的车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认识并记得每一个业主的脸是这里每一个保安的职责。沈步申淡淡回了一句,“没事。”带着光环直接越过了小李来到我的面前,“你怎么在这里。”从刚刚他一进门我就一直没说话,老白大概也看出来我和沈步申之间存在某种关系,之所以说是“某种”,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他推了推我,冲小李使眼色打手势,“咳,晚上小区不安全,小李,咱出去巡逻吧。”“啊哦,好好好,那咱赶紧走吧。”小李意会。保安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沈步申双手插兜站在我面前,我比他矮,现在这种操蛋的情况下也没法仰视他,我最终决定眼睛向下看地面。电视里是范冰冰跟张钧甯的对手戏,范冰冰哭到不能自已。在这个哭戏氛围的渲染下,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委屈,低低的答了句,“不是你让我来的嘛,你说的要给我礼物的”平时没觉得自己有多脆弱,可是一见着他,我就无法自持的矫情了,抽着鼻子偷瞄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气,他把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放又给收了回去,语气温和了些,可还是听起来有些不冷不热的,带着些微的内疚与解释,“我说的是,你为什么呆在这里不进去,太平没有告诉你详细的地址”说到这儿,我又委屈了,“她跟我说了,可是我没有门卡”沈步申顿了一下,“我知道了,我们走吧。”他走在我的前面,我抬抬手想拉他,看到他旁若无人的挺直步伐,最终还是放弃了。“哎呦。”走路的步子大了点儿,不下心牵动了脖子,痛得我直叫。“你怎么了”目光又向上移了移,“你脖子怎么了”他转身走到我跟前,手抚上我的颈项处摸了摸,又轻轻的揉了揉。即使是夏天,沈步申的手也带着干爽的凉意,他的手在接触到我的那一刻,我打了一个激灵,而这个过程中,我的视线至始至终没有离开他。这么温柔的眼神,这么温馨的动作,我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还是男人对女人的体贴,我希望是后者,但也暗搓搓的接受前者。“怎么弄的”“卡门里了”某人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联想“卡门里了”这件事情的可操作性,最后的结论大概是任何事情发生在毛思艾身上都不会奇怪。“没伤着骨头,颈肌纤维拉伤,问题不大。”我还没有享受够他带有凉意的手贴着我的皮肤那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美妙感觉,他已经毫无留恋的把他的手拿开了,说的话好像一个真正的专业好而又有操守的外科医生。“走吧,回家给你上药,我这里还有一些以前你太平学跆拳道的时候专门买的跌打损伤药酒。”“哦。”我表示听到了。我还是跟在他的身后,保安室门打开,两个爱好八卦听墙角的大龄男青年瞬间跌了进来,我看了看沈步申,傻眼儿了。老白反应比较快,先是一轱辘爬起来冲我们笑,然后踢了踢脚边的小李让他快点儿站起来免得更丢人。“那个今天晚上的太阳真是又圆又亮”小李一说话就露怯,被老白狠狠踢了一脚,然后对我们露出花儿一样的笑容,“我们刚回来,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老白抚额,猪队友不可救药,怀着“以后绝壁再也不跟一个随时可能卖队友的二把刀一起听墙角了”的心情补救道,“沈先生,小毛是你女朋友吧,小姑娘今儿可遭了不少罪,多亏了我们啊,不过您也别跟我们客气,这都是我们作为优秀的保安应该做的。”老白比较胖,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下巴上的肉都在抖动,沈步申看他一眼,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你的意思是,她的伤是你们两个造成的”老白,“”我没有这么说啊冤枉啊泪目、十二“不是不是啊沈先生,是小毛自己不小心把脑袋杵在铁门里了,不关我们的事啊,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tt还是我们把她给放出来的。”小李语无伦次的解释,他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啊,业主的一个投诉,就是半个月工资啊。“小毛,你倒是说话啊,跟沈先生说说是我们救的你吧”哎,一年没见,怎么整个人的画风就给改了呢。我僵着脖子不能动,斜着眼睛看了看沈步申试图阻止他的“颠倒黑白”与“草菅人命”,他也眯着眼睛看我,一本正经的似是向我求证。“呃,他们是好人”我一时色令智昏,可幸好也没有说出什么对不起老白和小李的话。沈步申又看了我一眼,回头对那俩大龄保安说,“是吗我会写表扬信给你们物业公司。”表扬信真是个熟悉的以不变应万变的万能方式,我貌似下午才写了一封。沈步申执起我的手拉着我走出保安室,这个动作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两个问题。第一:他刚才并没有反驳“我是他女朋友”这个说法。第二:他拉我的手了沈步申特么的拉我的手了太振奋了为了证实这个感觉是真实的,我用小拇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手掌心,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很好很正常。可是手上的凉意还没有完全传递给我的时候,下一秒他已经松开了,雁过水无痕,某人好像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表情依然很好很正常。可我没办法淡定了,这是一个多么大的突破啊我晕晕乎乎的跟着他走,老白弱弱的添了句,“沈先生,那个大门的维修费可能还需要您缴一下。”沈步申脚步一顿,“从我的物业费里扣吧,今天麻烦你们了。”老白再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甚至什么都看不见了,愉悦感制造的粉色泡泡快把我淹没,指尖的触感还在,我当下做了决定,一个礼拜不洗被他牵过的左手。沈步申的新公寓在15层,我平时是真懒,能躺着绝对不坐着,二楼都要乘电梯,可是今天即使是拖着坏了的脖子我也想走楼梯。不是突然有了锻炼身体的觉悟,而是有了其他的觉悟,这觉悟来源于能够与沈步申多些独处时间的动力,我已经猥琐的开始脑补各种的狭窄楼梯间y了。我以锻炼身体为借口强烈要求爬楼梯,沈步申并不赞同我的提议,皱了皱眉问我,“你确定你残疾的脖子能撑到你走上15楼”不是没什么大碍么,不至于残疾吧,太狠了“能我保证”我态度坚决。“那随便你吧。”沈步申想了一下,拗不过我,点点头算是答应。成功我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剪刀手,黑灯瞎火处,你还不得任我调戏,趁机想摸哪儿就摸哪儿,真是呵呵哒。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自说自话的习惯真不好,简直太不好了。我暗搓搓的在心里计划我的进攻步骤,很是心花怒放,身前响起凉凉的声音,“我先乘电梯上楼,你好好锻炼。”然后没有犹豫的走进电梯。臭不要脸我没事儿自己一个人爬楼梯有意思吗,还是15楼,我又不是神经病我撇着嘴怒视他的背影,敢怒不敢言,就这么目送他进了电梯上了楼。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我上了一层楼梯,盘着腿坐在二楼的楼梯间里思考这个问题,我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不断变换坐姿想让自己坐得舒服点儿,可是怎么都不舒服,先是脖子疼,再是屁股疼,然后脖子屁股一起疼,我在心里画了几百个圈圈诅咒沈步申那个王八蛋。所以理想很丰满,现实更丰满,只不过现实最近想减肥,结果还是事与愿违。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偷偷摸摸的乘了电梯。我实在很泄气。那个拉手的动作对他可能没什么,对我却意义重大,这种若隐若现忽冷忽热让我很七上八下,我喜欢他却猜不透他,可是我想,只要他还愿意让我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