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把他吓着了。“诶,算了算了,甭管你为啥在这儿了,你先载我去追上前面那对狗男女”怕在项玉面前毁了形象,我立马改了口,“额,那一男一女。”还好项玉反应慢,没觉得我说的哪里不妥。今儿他戴了个鸭舌帽,帽檐压的太低,我才一开始没认出他来。他小心的扶我站起来,摘下帽子弯腰检查我的腿,“你,你真没事儿么腿,腿好,好像有些破皮了。”“啰嗦,你别管这些了,赶紧带我去追人”我可真受不了他这个结巴的毛病,拉回裤腿,二话不说就坐在他的后座上,催促道,“快快快,追不上人咱就绝交”“哦,好,你坐稳啊。”项玉被我逼得没办法,只好受我指使,还随时得担心我的安全。眼看快追上了,我赶紧让他停车,跳下车瘸着腿就径直往前冲,项玉怕我摔倒就扶着我的胳膊。“沈,步,申”我挣脱项玉的手,在沈步申快进到楼里的当口我大喊出声。听到喊声沈步申的脚步一顿,慢腾腾的回身,他身边的年轻女人也随之转身,裙摆随风摆动,看见我后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嗐,这女人我熟啊,不就是我小时候的小伙伴么。“靳阳阳你来这儿干嘛”我瞪她,都结婚了还这么不消停。“这么明显,当然是约会啊。”再顺便气气我是么她站得离沈步申近了些,搀着他挑衅的看我。呵呵,这靳阳阳还真是爱把自己当回事儿啊,但我还是中计了,掩饰不住自己的怒火。项玉拉了拉我,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果然,沈步申很迅速的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冲她摇摇头,“阳阳,你去找你要找的人吧,我到了。”靳阳阳一副遗憾的表情,“沈大哥,你怎么这么没有幽默细胞啊,真没劲儿。”沈步申冷冷看了她一眼,她有些慌乱的后退了一步,硬撑着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不过,希望你答应我的不要食言,我也会把嘴巴锁得紧紧的,咱们俩现在可是利益共同体,也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沈步申蹙着眉头不说话,嘴角轻轻抿起,据我多年的观察,这是发怒的前兆。我很少见沈步申发火,怒起来顶多是冷暴力,靳阳阳还不知死活的继续说,“你也不想我把你的秘密告诉其他人吧,尤其是你想保护的那个人。”沈步申的眼神深不可测,只简单的对她说了三个字,“你走吧。”靳阳阳撩撩头发,笑得跟潘金莲儿似的,“那我走了,跟我朋友约好去逛街的。”真是想不穿,老娘小时候竟然能和这种娘们玩儿得好,脑子是长了白点儿了吧。他们做了什么交易我简直好奇死了,沈步申想保护的人是谁是太平吗敢招惹太平,她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吧。可我知道我也问不出来什么,就假装没听到。靳阳阳从楼梯走下来,意有所指的看了项玉一眼,倾身过来对我说,语气极其诡异,“你的运气还真是好,满大街都是能帮你的人。”对于这种人,打击她最好的做法就是无视。我挑起45度的唇角,“麻烦请让让。”直接越过她走到沈步申面前,“申哥你怎么来这儿了,是来找我的嘛”沈步申还没说话,靳阳阳就插嘴道,“你少自作多情了,人家是来找你隋老师的。”有些人不是你让着她她就能消停的,可她的话确实影响到我了。我顿时烦躁,声音不自觉就大了起来,“我不想跟你撕是念着我们小时候的情分,这时候就拜托你闭嘴吧。我自作多情我的,干你毛事儿,你脑子里怎么那么多弯弯绕,得绕成二维码了吧。”“你”看到靳阳阳被我顶得有口难开,气得脸都绿了,我那个开心啊。可我心里的疑问一直没有消除,这些年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能让自己心理扭曲成这样儿,怎么说小时候也一起玩儿过,怎么现在倒成了仇人了,真是愁人。“别你了,你朋友还在等你呢,快去吧啊,别让人等急了。”我跳到她跟前,即使瘸着腿也气势十足。靳阳阳有气撒不出,此役我完胜。项玉跟我交换了下眼神,他默默的给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在前方冲锋陷阵,见沈步申要离开我也无心恋战,慌张的冲上去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去找隋老师我跟你一起。”、三十八“你要去找隋老师那我跟你一起去。”沈步申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向我,显然是觉得我胡搅蛮缠了。我顿时有些心虚,弱弱的解释,“额,我刚好要跟她讨论一下我论文的问题”我踢啦着拖鞋,头发乱得像一团稻草,怎么看也不像是要找老师探讨问题的节奏。当然,沈步申也明显不信我的说辞。他无奈的抬抬手,指向不远处的项玉,“你的朋友还在等你。”我承认色令智昏,我承认重色轻友,所以我二话不说转向项玉,站在台阶的高处摇手冲他嚎,“项玉你去忙你的吧,咱下次约一起打球哈代我向你们顺丰快递的吴彦祖问个好,就跟他说我可喜欢他的段子了。”过了河就拆桥的技能我玩儿的十分得心应手。“走吧申哥,咱进去吧。”我笑得谄媚,他逾显无奈。我拉着他往楼里冲,他脸色一正,反拉住我的胳膊阻止我的脚步,手狠得几乎能扭断我的胳膊。我呼痛甩开,他望着我的眼睛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反应过度,连忻是我在荷兰认识的好友,异国他乡里难得遇到的同乡,请你尊重我们的友情。”沈步申一贯冷淡,我从没听过他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以为那天摔了他的盘子后他那声“你不要碰”已经是最严厉的语气了,现在才惊觉原来我这么有潜力,可以一直刷新他的底线。虽然已经意识到自己胡搅蛮缠的没有道理,可我被嫉妒愤怒担心遮蔽了双眼,毫无愧色的回他,“关键是时间这玩意儿好啊,往往可以把老乡变成老相好,一年的时间足够了,我没有不尊重你们,我就是怕。”他严丝合缝的严厉话语有了一丝崩裂,语气柔和了些,“你怕什么”“我能怕什么,亲都亲了,你早晚是我的人”人弱我就强,见他放缓了语气,我不自觉就放大了声音,色厉内荏的吼道。沈步申牵起嘴角,那个弧度微弱的几乎让我错过,“既然这么有把握,那你还有什么可怕的”他问第一遍的时候我还能理直气壮的宣告归属权,问到第二遍时我顿时颓了,想到他以前的那些个黑历史就有些生气,回嘴道,“我才不是怕,谁让你以前有那么多女朋友来着,我不得防患于未然啊”听到我的咕哝,沈步申难得的迟疑了,想要向我解释些什么,望了我一眼后最终放弃,拨了拨我的头发意有所指的说,“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也没有必要害怕,我们进去吧。”他最近颇喜欢这个动作。他的话让我的心情又阴转晴了,不禁喜滋滋的认为,他这样说算是对我们关系的一种肯定吧。画风转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我一时不察,竟梦游似的被他拖着往前走了几步。“你慢点儿好不了,我穿的是拖鞋,刚还磕了腿”“我看看。”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我的膝盖,见无大碍,起身抚平我微皱的衣角。“嗯,鞋的样子挺好看的。”然后继续被他拖着手往前。“”谁问他我鞋好不好看了虽然是挺好看的及至到了我新任导师的办公室门口他才松开我的手,整了整袖口给了我一个迷之微笑,接着敲了敲门。“请进。”隋连忻从二十一世纪资本论中抬起头看向我们身后的挂钟,微笑着向椅子后方靠了靠,“你迟到了,步申。”还步申,我呸跟隋连忻接触过几次后发现她有种技能,就是她越用正经的语气说话,越发让人觉得她在撒娇。比如这“步申”二字,细声细气,婉转千回。她也三十来岁的人了,这种反差还真是让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萌。“对不起,有些事耽搁了。”沈步申耸耸肩,从善如流的道歉,看不出有多大的诚意,也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默契造成了如今随意的相处模式。“我看你是被我这学生耽搁了吧,你们怎么一起来了”隋连忻宠辱不惊,好脾气的询问。女神就是女神,真是很难让人产生反感,如果不是沈步申,我应该也是喜欢她的。为了不使她觉察出我的别有用心,没等沈步申吱声,我上前一步信口胡诌,“申哥和我是跟楼下碰到的,我是专程来找您的”“专程”这俩字我咬的极重。沈步申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的拖鞋,好像在嘲笑我说谎都不打打草稿。在他的注视下我有种被戳穿的难堪,把大拇指往拖鞋里缩了缩。“哦你来找我”隋连忻挑眉表示惊讶,“呵呵,也蛮稀奇的。”哎,我不禁感叹,实在是跟我老师交流的太少了啊。我还是有点儿羞耻心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找补,“有些论文上的问题要问您啊隋老师。”“说说吧。”“啊”我压根儿什么都没准备,说个杰宝啊“有问题就问吧。步申我们等会儿谈,我先解决掉思思的问题。”她从一开始就叫我“思思”,我纠正不了,也懒得纠正。我吞吞口水,求助的看向沈步申,奈何他根本不看我,一派泰然的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看手机,也不知在看些什么。沈步申我是彻底指望不住,为了不在隋女神面前丢脸,看来只能凭自己的聪明才智硬上了。“隋老师,我的论文”隋连忻大概也看出了我这半瓶子水哐当响,我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她脸上的笑意已然不在。“你的论文有三处问题,一处大两处小,首先是前言部分。你论文的核心旨在侧重国家软实力的提升路径,而你却用过多笔墨叙述如何推进经济的发展,这是硬伤。”“我这是为了对比国家软实力和硬实力这两种国家实力的表现,突出提升软实力的重要性。”我妄图解释。“这恰恰是我要说的两处小问题所在。第一,你既然要对比,却没有详述每一个对比点的细节,而对于硬实力的叙述甚至比你要写的重点还多;第二,你忘掉了国家的对外政策也是国家软实力的表现之一,论文中完全没有提到。”她的语气平平淡淡,最后做了总结,“你这个论文的修改点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我不是说你的论文一无是处,可你如果不修改交这个上去,那盲审绝对逃不掉,答辩也是问题。”我觉得我这辈子最羞辱的时刻就是现在了,跟沈步申表白被拒都没有此刻觉得羞辱。这点我承认。当初我写论文的时候依仗着魏老对我们的爱护与照顾,知道他肯定不会放着我不管,无论如何都会帮我修改过关,确实只是草草了事。谁知他半道儿就退了休,还给我找了个让我心情复杂的新任老师。我立时就红了眼睛,想哭都哭不出来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是我自己授人以柄。我低着头,轻声承认错误,“隋老师,我回去好好修改,下周拿给你。”“嗯,把我说的重点修改,其余的一些问题等你完成三稿了咱们再说,还有问题吗”她说得不紧不慢,语气与刚才指点我时并无二异,“没有问题你就先回去吧。”“好”我默默转身,用余光看到她坐在沈步申的身边,又恢复到温柔和婉的语气跟我申哥说话,“欢乐谷那个项目一期我们”到我离开,沈步申都还是维持着一个造型连屁都没放一个,关上门之前的最后一秒我想,操,这俩人说个话咋总靠这么近呢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我还怎么可能放心的让他俩单独待在一起。于是我偷偷摸摸的把门扒开了一个缝儿,想要探查探查敌情。“怎么了步申,心疼了,嫌我对你的思思说重话了”隋连忻的声音从门里传来。“不是我的思思,暂时还不算是。”他说得格外平和,反正也是事实。人们总是格外关注自己想关注的,摒弃自己所唾弃的。其实只要深想我就能想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是我来不及深想,因为我根基不稳的感情一击即溃,脑子里盘旋的只有“不是我的思思”这六个字。隋连忻不置可否,“严师出高徒,魏老可是让我带个优秀论文出来。”我在门口听着,像是一个窥私欲极强的偷窥狂,密切的观察的里面人的一举一动,甚至忘记离开。我木然的靠着墙,相谈甚欢的他们开门后看见我都有些惊讶,旋即恢复正常。“你在等我”沈步申过来牵我的手。我不着痕迹的躲开,脸上挤出笑容,“是啊,等你呢,等你帮我晒被子。”沈步申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脸上的棱角柔和起来,笑得暖融融的,“好。”我有心事,走路的时候就快了些。看到宿舍楼下被我拽倒的一排排撑杆,我汗颜的对沈步申摊手,示意他赶紧来帮我这个罪魁祸首将这些恢复原状。他拿起一个支架站在我面前,“你不要太埋怨连忻,她工作起来很认真,一向六亲不认。”“你这是在替她解释你以什么立场”我终于到了爆发点,也终于想明白了我刚才来不及深想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其实我潜意识里并不觉得申哥和隋女神之间有什么,只是作为朋友,他们的相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