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来取。正在荀灿琢磨着皇上的女人们为啥轮番来华阳殿的时候,九公主也来了,直接去了华阳正殿。自打皇上搬回华阳殿就寝,九公主还没跟荀灿学过琴呢,听说是养病来着。荀灿望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儿,期盼她是来学琴的,这样也算有点儿事可做。不至于整天这样趴在窗户上望天盯梢,闲得要长尾巴一般。荀灿估计九公主进去以后也会待上一会儿,正好她趴窗户也趴累了,便回到榻上歪一会儿。刚合了眼没一会儿,就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伴随着环佩叮咚的声音。“怎么大白天的在榻上歪着”竟是九公主来到了荀灿的房间。荀灿听见九公主那娇滴滴的声音一响起,立马翻身坐起。冲着九公主施礼。毕竟她还没收到晋封旨意。对于九公主来说,她还只是个琴娘。“啊”九公主吓了一跳,“你的脸怎么了”她刚刚在正殿里让刘栋叫荀灿过去。刘栋说荀灿生病了,她不信,特意过来瞧瞧,来之前也没问问荀灿得的啥病。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一脸大红包的荀灿冲她施礼,把小丫头吓了一大跳。荀灿见九公主害怕方才记起她的脸现在有多吓人。“不好意思,吓到公主殿下了。”“找太医看过没呀”九公主年岁不大,却挂着一脸的关心之态。“瞧过了,给开了药膏。说过几日就会消的。”“本来还想跟你学琴呢,看来是不行了,等你好些再说吧。”让九公主对着一脸红包的荀灿学琴。她没这个勇气。荀灿很想向九公主打听一下刚才皇后和那些娘娘们为何接连出入华阳殿,可是她再好奇也知道这样做不合适。不过九公主倒是主动提起这事来了。“赵美人被关起来了,各位娘娘又开始来争宠了,刚刚去见皇兄,他正为晚间去哪儿就寝发愁呢,我也不好再打搅,就先回去了。一会儿你帮我遣个人去回一声吧,我懒得跟她们说话。”九公主对荀灿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荀灿对她也有。“公主殿下尽管放心回去,我一会儿找人帮你传信儿。”“嗯,你好好休息吧,可别吹了冷风。”“谢公主殿下关心。”待九公主离开,荀灿去隔壁交代宫女回话,折回住处,长叹一声“唉”男人的情都是这么薄的吗刚关起来一个,就惦记着下一个该去宠谁。“哎呦”荀灿回屋的时候脚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拾起来一看,是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翠绿色的石头,裹在金丝变成的络子里,挂绳上面的绳结开了。“肯定是九公主掉的。”荀灿拿着石头便追了出去。来至院外,问了侍卫九公主离开的方向,荀灿一路小跑去追赶,她可不想担了贼名。追出没多远,就看见九公主的嬷嬷正蹲在地上掐九公主的人中呢,一边掐一边唤她。荀灿跑到近前,问道:“嬷嬷,出了什么事了”那嬷嬷连看都没看荀灿,见掐人中不管用,就开始在九公主身上摸索。“哎呀糟糕,石头怎么不见了”“是这块石头吗”荀灿将石头递给嬷嬷。“是,原来是掉在姑娘屋子里了,我说怎么好模好样儿的,走着走着突然就摔下去了,亏着我手快接住了,要不然这下可就摔惨了。”那嬷嬷将石头接过去,重新给九公主戴在身上。荀灿正纳闷这石头跟九公主摔倒有什么关系呢,就见九公主悠悠醒转过来,看着二人,“我怎么了”那嬷嬷由忧转喜,“公主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保命的石头怎么可以随便放呢”“哦,原来是它掉了。”嬷嬷扶起九公主走了,留下满肚子疑惑的荀灿,回想起炼丹房玄清的话,看来这块保命的石头跟她那个可以做梦预知的石头都是不世出的宝贝啊。宝贝也是别人的,况且自己又不需要用石头保命,荀灿感叹一会儿就回华阳殿去了。刚一进院门,一名宫女正往外走呢,见到荀灿就道:“姑娘去哪儿了皇上召见姑娘呢。”“哦,我去取琴。”“不用带琴,皇上就叫你一人儿过去。”荀灿有些忐忑,这是要让自己尽美人的义务吗磨磨蹭蹭地走进华阳正殿,却见刘栋大白天的正在饮酒。刘栋招呼荀灿坐到他旁边,“斟酒。”荀灿默默地提起酒壶给刘栋斟满酒樽,然后轻轻放回桌上。刘栋端起酒樽一仰脖儿倒进了喉咙里,“再斟。”荀灿又给他满上一杯,他又一口干了。“你会不会怪朕把你姐姐关了起来”刘栋并不看荀灿,醉眼迷蒙地盯着面前空了的酒樽。荀灿摇摇头,她也不敢怪啊。“哈哈”刘栋大声笑了起来,这笑声让荀灿直起鸡皮疙瘩,她头一次见到男人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害怕他不由分说扑上来。其实荀灿多虑了,此刻她顶着一脸红包,刘栋可没那么重的口味。如果她多想一想,自打她进了屋刘栋只远远瞥了她一眼就再没看她,就应该明白刘栋已经知道她的病是啥了。“他们逼着朕处置你姐姐。斟酒。”荀灿一激灵,给刘栋倒满。刘栋这一次没有喝干,只双手握着酒樽,十指泛白,“他们要朕出兵抓捕夜豹门的人,还要朕给你姐姐上刑,让她交代夜豹门的眼线,他们要把朕的美人叫到刑部去问罪他们欺人太甚”手一抬,那杯酒又倒进了喉咙里。荀灿心里犯嘀咕,刚刚明明九公主说刘栋在纠结晚上去哪个宫里过夜,怎么此刻却在借酒浇愁呢看来不光是女人的心思难猜,男人的心思也难猜啊。“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姐姐”荀灿没敢大声问。刘栋并未直接回答,“他们还要朕把你也一并问罪,是你姐姐和严大人力证你们不是亲姐妹,而你也不知道夜豹门的事,你才躲过一劫。”刘栋把空酒樽往前一推,荀灿识趣儿地给他斟满。“朕已经派人去舞阳寻你的母亲了,如果能找到人证,那你就安全了。可是,朕的蝶儿”刘栋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知道。”荀灿很顺溜地讲出了上辈子听过的一句歌词。“朕不想让蝶儿受刑罚之苦,所以”荀灿心里有极其不好的预感,难道皇上打算杀了赵蝶“后日押赴法场,枭首示众。”刘栋痛苦地说出了这句话,便伏在案几上呜咽起来。“哐啷”,荀灿一哆嗦,碰倒了银质的酒壶,壶盖掉在桌子上,壶里的酒顺着壶口和壶嘴儿流了出来。荀灿突然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很让她反感,懦弱无能,优柔寡断,胆小怕事,所有负面的词汇一个一个流出她的脑海,贴到了刘栋的脑门儿上。她表情木然地站起身,冲着刘栋施礼,“我可以去看看姐姐吗”刘栋并不抬头,带着哭音道:“在押在刑部死囚牢,你看不到的。”荀灿皱了皱眉,她开始瞧不起眼前这位皇帝,这男人怎么这样啊,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只会在这里无用地哭泣,真够娘的虽然满腹怨气,可是她不能讲出口,见刘栋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荀灿默默转身离去。她的心中在咆哮:哭吧哭吧,哭死也没用废物一个荀灿的心底再次升腾起强烈的愿望,她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够保护好自己,不用依赖别人的保护可是在这个男人掌控的世界里,她一个小小的琴娘,如何能够变成她想要的那样子呢走至殿门口的荀灿驻足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痛苦的刘栋,坚定地迈出了门槛儿。看来暂时来讲,她的处境是安全的。刚一出门,正撞见王皇后带着依香迎面走来,看见荀灿,王皇后一脸的从容,依香可就没那么淡定了,惊讶地低呼出声。“给皇后娘娘请安。”荀灿侧身施礼,让开进门的路。、第187章 找人救赵蝶王皇后只驻足看了荀灿一眼,示意她接受了荀灿施礼,便朝殿内走去。经过荀灿身边时,只带过一阵微风,没有任何味道。荀灿一直在偷眼打量王皇后,发觉她今日的装扮是全新的,仔细回想一下,似乎她每次见到王皇后时,王皇后的打扮都是不一样的,不过唯一没变过的,就是那个镶嵌着蓝色宝石的金项圈儿。今日一错身的功夫,荀灿扫见那金项圈已略显旧色,那块蓝色宝石却熠熠生辉,如新的一般,非常耀眼。距离王皇后如此之近,荀灿没有一丝慌乱,只感觉到一股稳稳的镇静,连刚刚升起的对刘栋的怨念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让人如此安心荀灿注意到王芸青并没有化妆,却依然眉清目秀唇红齿白,而且她的衣裳也没有薰香,整个人完全就是淡淡的本色。待王皇后进入殿中,荀灿又往殿内打量一眼,瞧见刘栋已收起哀容,变得一本正经起来。荀灿无心偷听人家夫妻对话,转身走了。刘栋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她不能不去为救姐姐而努力。她回屋取了面纱斗笠罩在头上,这玩意儿她倒是戴得轻车熟路了,出了华阳殿朝东宫门方向走去,她要去东门外近卫营找岑双鹏。因为拿着“司琴”的腰牌,一路上畅通无阻,到了近卫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近卫营里正在生火做饭,营房间袅袅炊烟起,映着红红的夕阳。真是一幅人间美景。荀灿在离营房大门十步远的地方站定,此刻营房区的大门口,站着一名士兵,身带腰刀,威风凛凛。抬起目光,看见高高的门楼上书三个大字:青龙营。这三个字荀灿是连猜带蒙才认出来的。当荀灿抬脚走近大门的时候,那名守门士兵上前一步。手扶腰间刀把儿。问道:“姑娘,这是军营,女子勿进。荀灿停住脚步。朝着士兵一福身,道:“有劳小哥通禀一声,我是华阳殿司琴,前来找岑统领。有事相商。”那士兵一听是宫里出来的,还是华阳殿的人。不敢怠慢,忙将双手一拱,道:“姑娘可否给我看下腰牌”荀灿素手在腰间一摸,一块铜制的腰牌便出现在那名士兵眼前。士兵盯着腰牌看了一眼。道:“姑娘稍等片刻。”说完朝着院里喊了一声,“华阳殿司琴来寻岑统领”里边又传起几声呼喊,过了半盏茶的工夫。岑双鹏一路小跑地出来了,他隐约觉得荀灿找他肯定有急事。否则荀灿不会大老远从宫里跑出来的。“灿儿,你怎么来了。”当初荀灿信他,让他陪着一起去见王皇后,他偷听了二人的对话,把皇上私自出宫被劫的消息传递给刘仝,让刘仝有机可乘,虽然计谋没有得逞,但是因为此事,连累了赵蝶收监,他心里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荀灿。“岑统领,咱们借一步说话。”荀灿冲岑双鹏微微一笑,不过隔着面纱岑双鹏啥也没看见,既没看见她的笑容,也没看见她一脸红包。离营房区稍远些,是隔在尚舞苑和近卫营之间的那片小树林。如今的尚舞苑早已人去楼空,成了废墟一片,这片树林也是异常的安静。到了树林边上,荀灿停下脚步,跟在她身后的岑双鹏也跟着站定,这几步路上,岑双鹏内心十分忐忑,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在异常猛烈地跳动着,他很想知道荀灿来找他到底是为什么,想了很多种可能,他认为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荀灿是来跟他打听岑大鹏的消息的。岑大鹏前几天跟岑双鹏说,他要去冒个险,却没说具体要做什么,岑双鹏很担心,但是他不想让荀灿跟着一起担心。如果荀灿真的是问这个,那么他就有必要对她撒个谎了。“岑统领,我有一事相求。”见荀灿说得很严肃,岑双鹏也平复一下心跳,正色道:“灿儿的事就是我的事,何来相求一说”荀灿噗通一声跪在岑双鹏面前,吓得岑双鹏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岑双鹏上前一拎,荀灿的小身板儿在他眼里跟提一只小鸡儿无异。“我求你救救赵蝶吧,她根本就不是夜豹门的人,只不过是被夜豹门的门主养大的一个孩子而已,我从来没在她身上见过夜豹门的标志。”“哦你知道夜豹门的标志是什么”“我知道,当初跟岑大哥一起从舞阳去淮州,路过阳泉镇的时候,有坏人截杀我跟姐姐,那个坏人被岑大哥杀了,我们看到了他的手腕上有三枚竹叶型刺青,听赵蝶说,那是夜豹门的标志。”岑双鹏感觉自己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因为他知道荀灿嘴里的岑大哥叫的是岑大鹏,而他,在荀灿的嘴里永远是岑统领。他不明白为啥他会对荀灿有一种莫名的喜欢,那喜欢就像是与生俱来,但是,他又做不到像岑大鹏那样对荀灿的事情十分上心,也做不到那种热烈和忘我。本来一个好好的长久计划,岑大鹏突然决定换一种方式去进行,岑双鹏虽然不知道他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