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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化,舞沂只得尽力挡着,不往后退一步,也不往前攻。那黑衣人见久久攻不下,一手拿着那快若惊鸿的短刃,一边忽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三枚短针,舞沂一见不好,可那短针却是比刀刃快得多,顷刻之间,化作三道不甚明晰的黑影划过,刺在了舞沂的肩上,一阵刺痛立时像一只爬得极快的蚂蚁,窜过了全身。舞沂闷哼一声,一口血忽然吐了出来。短针有毒她依旧不放下手中的幽光剑,往曦昭那里靠了一靠,拿剑的那只手却是越发地麻木,眼前是那黑衣人的刀光剑影,快得连影子都看不到,自己执剑的那只手被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立时涌出,染到了幽光剑之上。“就算我死,你也别想伤我身后这人”舞沂的袖子被鲜血染红,幽光剑上也滴着自己的血,那黑衣人听了舞沂这句话,手中的动作顿了一顿,似是犹疑了一下。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空档,舞沂的身后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握住舞沂执剑的那只手,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依旧还温热有力,就像那个时候在东海湾上斩杀那只妖蛇的时候。黑衣人的短刃霍然划出一道银光来,舞沂的幽光剑一挑,一缠,速度飞快地破了他这攻击,不留半分空档,幽光剑直直向黑衣人逼过去,好似蛟龙出鞘一般,一道紫光瞬间化为了千万道剑影,比那黑衣人的短刃还要快上好几十分此剑一出,不见剑身,只见由剑身化成的万道剑影,皆不见实质,皆是虚幻迷光,一闪而过,刺向了那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脚下一直不动,见这一剑过来,有如迅雷疾风之势,脚下一偏,幽光剑的千道剑影全部凝作一处,那黑衣人一闪,虽是没有直接刺中心口,却也将皮肉划开了一道血红的口子。黑衣人终是退了一退,伸手摸了摸胸口处的伤痕,在黑暗之处本是看不见这殷红的,然而有那壁上奇石发出的光芒,血抹在了手上,色泽却是鲜亮耀眼。他眼神之中寒意一闪,忽然将银白色的刀刃收进了袖口之中,足下轰然腾风而起,朝着山中泉水上方一处漆黑的山壁之上跃了上去,登时便不见了踪影。“别追”曦昭在身后小声地说。舞沂收起了幽光剑,紫光一闪过,幽光剑又化作了玉佩。“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舞沂坐在了地上,靠着曦昭的膝盖,一下子闷声哭道:“刚才我以为你都要死了”“呵本尊神怎会那么容易死,你以为我是你认识的那些凡人呐”曦昭的声音很轻,几乎发不出实质的声音来。“你怎么会受伤的还是那么重的伤”舞沂声音颤抖着:“你为什么都不说,还陪我走了那么长一段路,还帮我打跑刚才那个人,还”话还没说完,舞沂忽然觉得口中一股血腥气味涌上来,登时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曦昭也从石凳子上下来,一同坐来了青石地上,一只拍着舞沂的背:“你中的这个不是什么剧毒,只是发作的时候猛烈,短时间内可令人动弹不得,吐几口血毒素便逼出来了。”一口血吐出来,舞沂只觉得猛一阵头晕。忽然,曦昭伸手,在舞沂的肩膀处,拔下那三根针,舞沂全身都抽动了一下,这下子才感觉到,全身都在疼,尤其是方才执剑那只手被那黑衣蒙面人的短刃划了一道伤痕的地方,鲜血已经染红了整个袖口。自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等地步。幸好还是同曦昭一起。曦昭扯下一段他玄色的袍子,包裹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曦昭动作轻柔缓慢,丝毫没有弄疼自己,舞沂声音却依旧在颤抖着,问道:“你的伤口怎么来的,疼吗”“不疼,现在应该是你比较疼吧。”曦昭的声音依然轻,就连山洞里面的水滴滴下来,都比他的声音听起来更要有力一些。舞沂一阵眼泪涌了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我没见你受伤啊”曦昭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拂去了舞沂脸上的泪珠子,道:“我有些累,靠着你睡一下。”舞沂还没说话,曦昭的头便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方才那阵湿热的香味又扑了过来,他银白色的头发很是柔软,只有方才沾到血迹的地方黏糊糊的,他整个人都靠在舞沂的身上,就像是那天拥抱舞沂一样温暖。舞沂伸手搂着他,仍是止不住哭泣,现在她根本没什么心思去想那黑衣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只是抱着曦昭,然后毫无缘由地哭得昏天黑地。“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靠在自己身上的曦昭发出微弱的声音,眼睛依旧紧闭着,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什么”“你说,你会保护我”其实,像曦昭这样厉害的神仙,若不是受了伤,何消自己来保护他一向是不向任何邪恶势力示弱,时常板着一张冰块脸,今日第一次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是真的,我是认真的”舞沂的声音也小了一些,依旧是在颤抖着。“我还没死,你犯不着如此伤心”曦昭低声喃道。“嗯”、浮生长引舞沂睁开眼睛,眼前是苏慕卿,他坐在床边的一把椅子之上,他的手指抚着案几上的一把五弦琴,弹着不深不浅的调子,他依旧是身着白色长衫,衣衫上有水墨色的花饰,清素淡雅,这个调子,舞沂有些耳熟,但是一下子却又想不起来。“醒了”他的声音就同他的琴声一样,不紧不慢,别有一股清幽寡淡。舞沂揉揉眼睛:“我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昨夜。”“你什么时候来的”他嘴角微微浮起浅笑来:“方才。”这里应该是苏慕卿的屋子,虽然不大,但很是整洁,原来妖怪也不全是住在洞里面的。她动了动手,本来生疼的地方已经不疼了,手上被裹了厚厚的纱布,舞沂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同曦昭被困在山洞之中,还遇到了一个黑衣杀手,曦昭神勇,把那人赶跑了,后来两人顺着那黑衣人逃跑的地方一路寻过去,又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最后在那段路的尽头遇见了前来搭救两人的苏慕卿。舞沂当时又累又饿,而且浑身伤痕累累的,被苏慕卿救了出来以后就睡了过去,并且这一觉,她做了好多梦。她梦见了一些故人,自己在凡间历劫的时候遇到的那些人。虽然知道不是一个世界里面的,但是舞沂有时候也会想念他们。舞沂低头,苏慕卿停了抚着琴弦的手,琴音戛然而止,四周空寂一片,连鸟的叫声都听不到。“在想什么”舞沂觉得有必要同苏慕卿说说那黑衣杀手的事情,苍偕山一向就是苏慕卿和苏遣河的地盘,这种地方会跑来这么危险的一号人物,苏慕卿着实应该提防一些想到这里,她觉得更应该先同苏慕卿说说老苏的事情。“你哥哥他好像那什么了”她没有看苏慕卿的眼睛,却也知道他眼中是泛着怎样失落伤心的光芒,这件事情,或许不提更好一些。但是,苏慕卿反而还继续问了下去:“我哥哥怎么了”舞沂猛然转过头看着他,他的表情并非是惊讶,倒更像是明知故问,由此可见,他是知道一些的,并非完全毫不知情,但舞沂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问下去,或许他是不能接受现实,是要听自己亲口说出来。“老苏他死了,在山洞里面。”她尽量使语气平稳一些。“我知道,曦昭说的。”他低眉,看着案几上的五弦琴,那琴很是漂亮,是用大雪山之上的寒香松木制成的,上面有着紫宸花雕花,花叶纷繁,枝叶纤长,这样好的一把五弦琴,弹出来的声音一如泠泠飞雨,一如铿锵风鸣。“曦昭,他在哪”舞沂急切地问。“他见你平安无事,就先走了,该是先回北辰宫了,他说最近神界的事情多。”“哦。”舞沂的心中像是什么落了下来,落下来的时候在风中散尽,然后剩一片空荡荡的苍茫。苏慕卿移过身来,坐到舞沂的旁边,看着她:“你可想吃些什么”舞沂点点头:“吃,什么都行。”苏慕卿一笑:“拿块树皮喂你,你也吃”“那个我不吃。”舞沂摇摇头。“你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给你弄吃的。”苏慕卿说罢,便起身出屋,五弦琴留在了房间之中,舞沂很想知道,方才他弹奏的,是个什么调子,听起来虽是音绪悠长,但是其中的情感,却是清冽得近乎冬夜落在冰湖之上的白雪,纷纷扬扬,说不尽的愁绪。想必是跟老苏有关系,苏慕卿虽是不言说,心中应该仍是如那首曲子之中断断续续的残音一样,染尽了缠绵伤悲。苏慕卿才走一会儿,门就开了,舞沂心想,没想到苏慕卿弄个吃的那么利索迅速,自己都还来不及下床走动走动,他就已经把食物给自己端来了,该不会只是下山猎了只野,然后把血淋淋未经加工的野鸡端来自己跟前,再一副坏笑地说道:“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吃么”但是,走进来的是曦昭。舞沂顿时睁大了眼睛,胸膛像是有什么炸裂开来:“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不想见到我”曦昭侧身带过小木屋的门,站在原地看着舞沂,他芝兰玉树一般地立着,面色苍白,银白色长发上已经不见了血迹,换了一身深紫色的袍子,边上是金陵花绣,华而不俗,站在那里,依旧是一个勾魂的神界妖孽。“你的伤怎么样了”舞沂问。他走近,在床的侧面坐了下来:“你呢”“还没好呢,还疼着。”舞沂举起手来给曦昭瞧瞧,那只手被包裹了厚厚的纱布,什么也看不出来。“你的伤呢那天虽不知道你是怎么伤的,但是你都晕过去了,我快吓死了。”曦昭笑笑:“你倒是很关心我。”“你还笑”舞沂别过脸去,装作赌气不理会曦昭,但是这招对曦昭向来是没什么用的,曦昭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来,伸出颀长的手指,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轻轻一抬,舞沂便又沉不住气地转了过来,转过来,看见的是曦昭漾着笑意的眼神。“那个”舞沂觉得自己脸红红的,曦昭虽不说话,但是他的行为,就像是一个经常混迹于青楼的浪荡子调息青楼里那些个风情万种的脂粉美女。好在他不是浪荡子,她不是脂粉美女,他的指尖,远比那些浪荡子要冰冷得多,她却觉得,有时候她同那些混迹于青楼脂粉美女一样俗气。“苏慕卿说你走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曦昭放下手:“我徒弟还在这里,我得看看她有没有被那狐妖给轻薄了。”常就听说女的狐狸精喜欢深夜去会那些白面小生,倒是没有听说过男的狐狸精喜欢在月黑风高之夜调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美少女。曦昭微微侧过头,眉毛扬了一扬:“你在想什么”“那个,没,没什么,我没被狐狸精调戏,师尊你尽可放心。”舞沂慌张掩饰,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拙劣。这时候,要说句奉承的话,曦昭才会从自己的身上转移注意力,舞沂便道:“师尊您的剑法倒是厉害,在洞里面斗那黑衣人的时候真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若是有时间,师尊您也教教舞沂吧。”曦昭经舞沂这一夸奖,果然有眉飞色舞之势,但是虽然有这势头,脸色却依旧平淡:“说过了,不要叫师尊,还有,倒是看不出小舞你如此欣赏本尊的剑法,倒是不知道你想学本尊的哪套剑法,待你回了北辰宫,本尊定然教你。”舞沂一下子懵了,剑法不就是剑法还分哪套哪套的,大多数人都会给自己的剑法起一个花里胡哨的名字,若是非要叫上一个名儿来才行,舞沂还真不知道曦昭那日握着自己的手耍的,究竟是叫个什么剑法。“就是那天你耍的那套剑法啊,在山洞的那个时候。”舞沂看着曦昭的眼睛,没想到话题竟然被自己引到了剑法上面,这种时候,这种氛围,实在是应该谈论一点别的,比如“哦,那个,曦昭,你知不知道那天那个黑衣人是个什么来头”舞沂迅速转移了话题,她不想一直停留在剑法上面,然后听曦昭扯各类剑诀剑势,扯得昏天黑地。曦昭依旧是那样一种风动不惊的笑意浮在脸上,除了这次笑意之中掺了点严肃:“那日那个黑衣杂碎应不是存心要伤人,应是另有图谋。”“什么啊,但是他用毒针伤我啊,而且你看我的手,还没好呢。”舞沂又抬起手来,以表示自己还重伤在身。“但是你还没死,不是吗”舞沂低下头:“但若不是你在,我说不定就真的死了啊,到时候只能等着三哥来替我收尸了。”说到这里,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没有见到三哥翼遥,但他同苏慕卿在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曦昭摇摇头:“那人手上功夫没使全,要不然根本容不得你挡下他那么多招,还有,他脚下一直站着不动,你觉得要是他再使出脚上的功夫,你还是他的对手”舞沂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来攻击两人,剑法明明那么厉害,却始终留了一手。“你可看得出他是人是妖还是鬼”舞沂问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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