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下来,纷纷看向黄笼。“队长”一个左眼角下有颗小红痣的麒麟卫出声询问。黄笼环顾四周,见前头是藤蔓垂空的巨树林,枝干横斜粗壮,林下绿苔遍布,泥沼重重,左边是千仞立壁,有一帘瀑布从天而降,哗啦啦的击打着下方水潭,白珠四溅,右前方有万丈悬崖,崖下云涛滚滚。众人蓦地静默起来。“我们迷路了。”黄笼英气的眉蹙起。“该死那农女呢,凭空消失了不成”“何时把人跟丢的你们最后一眼看见她的背影是在什么时候”黄笼问道。众人互相对视,皆惊,默然不语。左眼角有红痣的麒麟卫幽幽道:“我们大意了,怪不得护国大将军说我们是家养的猫。”“放屁。要不是那农女一口一个夫君的喊小侯爷,我”“都闭嘴。”黄笼冷喝一声,“我们失职了,不必找那许多推责的理由。回京后邢武堂受罚。”当听到邢武堂三个字时,众麒麟卫都绷紧了面皮,有一个容貌最为出众的女麒麟卫还微白了脸。“现在,找下山的路。”黄笼道。“难道不找小侯爷了”有人质疑。“笨蛋景秀,那农女不是撂下一句话吗,伤她爹一分就要咱们小侯爷的命,这说明她是在乎她爹的,只要我们有她爹在手,何愁那女人不自动上钩。”长了一张包子脸的景秀咕哝道:“怎么感觉好像她让咱们好好养着她爹似的。”众人一窒,无话可说,气闷不已。黄笼胸闷的难受,转身就走。“感觉那农女不会对咱们小侯爷怎么样的。”一个唇瓣如樱颗的女麒麟卫道,心里还有些小激动,低声和身旁的人道:“小侯爷待她的态度也不一样。”众人一顿,纷纷扭头看她。黄笼道:“玉奴,你发现了什么”“我看见小侯爷笑了啊。”玉奴捧着自己的小脸兴奋的道:“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小侯爷笑的那么、那么”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像从心底里开出粉嫩的花朵来。咱们从小和小侯爷一起长大,我一直觉得小侯爷不开心,可是我看见的小侯爷的那笑不一样,就仿佛小侯爷突然能看见光了似得。”“真的吗真的吗”白嫩嫩包子样儿的景秀猴儿似的窜到玉奴身上。“嗯嗯我肯定。”玉奴猛点头。黄笼知道这些兄弟姐妹的德性,立即制止话题,冷声道:“先回去再做打算。”转向左眼角下有颗红痣的麒麟卫道:“君倾,能找到下山的路吗”望着层层叠叠的山峦密林,君倾摇头,面上难掩忧色,“不确定,找找看吧。”又苦笑道:“你们还不承认吗,自打一出京,我们是多么狼狈,多么可笑。只这一座座山就把我们给困住了。不是家猫是什么,一点野性都没有。”“不要说了。”黄笼深吸一口气,“回京后,每个人都要入山历练,不把自己练的入山如入自家后花园,逐出麒麟卫”“是”众人肃然,斗志昂扬,抱拳领命。麒麟卫下山去了,却是不知在那水流湍急的瀑布之后别有洞天。洞壁被藤蔓攀爬覆盖,一层碧绿,寻根究源,却是一株十人合抱也搂不住的大树的子孙。大树如一根擎天柱,长在洞中央,上头挂着灯笼样儿火红的果子,每一颗仅如小儿拳头大。树下有一头长角的兽,看形体仿佛是鹿,却又长了一身青金色的鳞片,此刻正窝在树洞里,呜呜的哀叫,瑟瑟的发抖。一双兽眼,水漉漉的,正看向不远处的水畔花丛。郎华娘盘腿坐在宁静远腰腹上,一手吃灯笼果,一手捏他的耳朵,阴阳怪气的道:“来吧,夫君,我们来谈谈交易的事情。”身下不知名的花被压成了花泥,把宁静远才换上的银丝云纹锦袍染的五颜六色,他僵沉着脸,在心里咒骂麒麟卫不中用的同时,气的简直要飞天。一不做二不休,作死道:“好,我们来谈交易。郎华娘,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是不错,但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我实话告诉你,你想做我的正妻,门都没有,不,你连给我做妾,我都嫌你身份低贱,你、你只能给我做个通房丫头,知道通房丫头是什么吗,土包子,就是我的正妻随时随地能发卖了你。”宁静远憋屈狠了,一开口就各种不留情面,他的双手被藤蔓捆着动弹不得,只能以一张嘴做武器,继续道:“你最好马上把我送回去,要不然,你爹死也是死在你的手里。不,我要把你爹下大牢,如此教女无方之人,活着何用”宁静远看不见郎华娘的表情,但他感觉到了冷,蓦然一个哆嗦,“嘶啦”一声,宁静远的脸仿佛裂开了一般,一身皮子情不自禁开始酥麻,他怒喝,“郎华娘,你敢”郎华娘阴着脸,趴在宁静远耳边,吐出来的气都是冷的,“我不敢吗”她敢他知道她比谁都敢宁静远憋屈的双眸噙泪,软下语调,“好华娘,咱们静下心来好好谈谈。”郎华娘扭着他一对薄透的玉耳,一口咬住他的下唇,一口就出血,“我想和你好好谈的时候你犯公子脾气,在作死的路上狂奔而去,九头牛拉不回来,我现在不想和你好好谈了,就想深入教训教训你,这叫什么,这叫驯夫。”郎华娘三两下把宁静远扒光,扯来一根细藤,将他双腿压向胸膛,和手臂绑在一处,恶劣的在他唇上吐息,“每次都挣扎的什么似的,可每次都是谁硬的快你就承认吧小侯爷,你这身子淫荡的狠。”自己的私隐暴露在凉凉的空气里,又是这般屈辱的姿势,宁静远又羞又气,几不曾咬破自己的舌头,“郎华娘,你”“啪”的一声打断了宁静远的怒吼,紧接着便是“啪啪啪”个不停,很快,那紧实软弹的臀就是一片红。宁静远呆愣一瞬,蓦地喝骂:“郎华娘,你敢打我”活了整整二十年,谁人敢打他屁股“妈蛋,打的就是你。”郎华娘打的手疼,一把掐住他的屁股肉,“说,谁是通房丫头,谁贱”宁静远眼里衔着泪花,咬着牙,一怒之下,脾气如火龙,“轰”的一下子就蹿上来了,“你似你这种想攀龙附凤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你不就是想做侯爷夫人,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吗,我偏不如你意,我睡了你也是白睡,我就不给你名分”郎华娘见屁股也打了,肉也掐了,反倒是把他的脾气激上来了,心道不好,瞧着他羞愤欲死的玉面,总不能再来狠的,眸子微移,瞧见了长在水畔边上的猫尾草,顿时计上心头。松开藤蔓,把他竖直绑好,一手持猫尾巴草一手握着他的脚腕,暗戳戳笑了,“呐,再给你一次机会,娶不娶我”宁静远一扭头,火气从鼻子里喷出来,“死也不娶,你死心吧。”“好,硬气。”说罢,便用猫尾巴草刺挠他的脚心。草尾巴才将将碰触他的肌肤,宁静远就笑开了,剧烈的踢蹬腿,“哈哈臭女人,你住手,住手”郎华娘瞧他这副模样,顿时笑开了花,双腿勾缠住他的双腿,牢牢牵制住,两手持草开始刺挠他的脚心,“说,娶不娶我”宁静远笑的两眼沁泪,可还是嘴硬,“哈哈不哈哈娶”“呦,嘴巴真硬。”郎华娘放开他的脚心,爬到他身上,拉开他的手臂开始刺挠他的腋窝,“娶不娶”宁静远红涨着脸,“不娶”郎华娘摸摸下巴,阴测测笑了,一爪子捏住他胸上的一点红茱萸,又用猫尾巴草刺挠,“娶不娶”宁静远笑哭了,呜咽一声,“我娶住手住手”、第38章 强嫁小侯爷三一双笔直清润的腿搭在宁静远宽厚光洁的胸膛上,上头抹着红一道绿一道的花泥,郎华娘先醒了,将窜到腰上的襦裙拉下来,找了自己的裤子穿上,坐在宁静远身边,瞧着他胸口上的咬痕和抓痕,心虚的目光漂移。心道: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他要真恨上我怎么办。不知怎的,只要一想到这个好玩的男子从此后真恨她入骨,她就觉得暴躁,暴躁的想揍人。片刻,宁静远也醒了,眸色惺忪,只觉得自己的胸前两点火辣辣的疼,顿时睡前的记忆回笼,他黑沉了脸。郎华娘蓦地扑到他怀里,嘟嘴娇嗔,“夫君,你好厉害,把人家弄的浑身都疼了。”“别来这套,郎华娘,你想得到我的心,这辈子是不能了。”宁静远先是身躯一僵,遂即做出一副绝情模样。郎华娘先是茫然的眨动了一下眼,遂即心头一紧,暗道:莫不是我说梦话,把想拿他炼丹的事儿说了遂赶紧补救,摸着他的胸口,为他顺气,“放心放心,我不要你的心。”宁静远一瞬的呼吸凝滞后,一把挥开郎华娘的手,冷着脸,自己生闷气。“生气了”郎华娘整个人偎在他怀里,吊在他脖子上,微晃他,道:“真生气了”宁静远闷不吭声,只做出一副忧郁悲愤模样。郎华娘暗道:我果真做的过分了,要赶紧把他哄回来才好。仿佛他很吃我撒娇那一套呢。遂毫不犹豫软下骨头,做出一番痴缠娇态来,吐气如兰,“夫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谁让你说让我做通房丫头来着,还有,你竟还说我爹什么教女无方,我爹那个脾气,他能教出我来显然你冤枉他了,你若真恨不得要拿人下大牢,那你就让我去坐牢好了。”“你以为我舍不得”宁静远嘲弄的道。听出他语气里的松动,郎华娘立即打蛇随棍上,唇舌下移,舔弄他的喉结。“走开。”宁静远浑身一颤,一边呵斥一边去扒拉她。郎华娘却是如同藤缠树似的,贴着他的胸膛,嫩软滑溜的舌尖在他喉结上打转,只轻轻“不”了一声,便如妖精似的酥媚入骨。宁静远蓦地掐住她的腰肢,不知是推还是搂,嘴里说着:“滚开。”却是那么的没有威力。郎华娘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得逞的笑,暗戳戳高兴自己又找到了宁静远的一个弱点,他受不了她撒娇啊。“那你还生我的气吗”郎华娘紧紧抱着他,语娇声嫩。宁静远冷沉不语,郎华娘便带上泣音,“夫君,你恨我”“对于一个屡次强迫我的臭女人,我不该恨”宁静远反问。这个这个,郎华娘决定放弃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拿脸颊噌弄他的脖颈痒处,“夫君,你大男人不跟我这小女人计较好不好啊,我那么对你,也是因为喜欢你,谁让夫君长的那般秀色可餐呢,我没忍住。”宁静远微歪了歪头,不自在的道:“你别乱动。”“咱们早已肌肤相亲,咱们在一起不论做什么都只能算夫妻间的小情趣是不,夫君,你不许记恨我。”娇软的调调夹杂霸道。一口一口的吮吸他的唇瓣,扰乱他的思绪,不让他开口说话。“你做什么,我还在生气,我还没说完,等等,我还让你做通房丫头,喂,臭女人,你给我等等,唔”事毕,郎华娘尝到了软霸道的甜头。宁静远依旧觉得自己夫纲不振,等等,什么夫纲不振,郎华娘这臭女人充其量就是个通房丫头,是个奴婢郎华娘把一个灯笼果塞他嘴里,怀里兜了一兜,“夫君,咱们下山成亲去。”果子绵软香甜,入口如饮琼浆玉液,一瞬,宁静远把自己想了半天的条件给忘到了脑后。“好吃吧”郎华娘邀功似的晃晃他的手臂。“嗯。”宁静远矜持的点头。“再来一个”不等宁静远点头或摇头,郎华娘又塞他嘴里一个,并道:“这果子能强身健肾呦。”“噗”“哈哈,逗你玩的。”宁静远决定给自己找一找身为男人的尊严,“我这辈子能遇上你,真是三生有幸。”他特地在“三生有幸”四字上加重了语气,用意是反讽。“我也这么觉得。”郎华娘一本正经的点头。“你听不出来我在讽刺你吗”宁静远决定挑明。“丫,你在讽刺我”宁静远磨牙声嚯嚯,“下山之前我不会再和你说话,你也不要和我说话。”“好啊。”少顷,咕咚一下子,宁静远掉下了洞坑,摔的大叫一声,“郎华娘”郎华娘:“哈哈我在呢,我听你的话,不和你说话。”待他二人回去的时候,已是落日黄昏。院门口依旧有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瞅见狗子娘,郎华娘便递给她五十两银子,“婶子,我两日后成亲,你帮我张罗。”狗子娘惊诧之极,磕磕巴巴道:“你家不是才死了俩人吗”“他们和我非亲非故,他们死了,莫不是要我披麻戴孝婶子不想给我张罗”郎华娘冷下了脸。这番神态,莫名让狗子娘想起郎华娘踹她的那夜,遂慌忙摇头,又赶紧点头,“婶子给你办。”“如此甚好。”进了院子,宁静远才蹙眉试探道:“入京成亲不行吗”“入京后,便是入了你的地盘,夫君,你当我傻啊。”宁静远冷哼了一声,扬声道:“麒麟卫何在”两个看守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