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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处渡口,渡口的对面立着一方高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巫族之地”四个大字。原来,这条河是巫族与青蛇族之间的地界,河对面是巫族的领地,而此刻,他脚下所站之地,自然是青蛇族的领地了。河边一个白发苍苍白须飘飘的老者,穿着一袭粗朴的布衣,看起来甚是和蔼,看到玄冥帝君和夫诸便笑呵呵地上来打招呼:“您要渡河吗”玄冥帝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和夫诸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渡船。上了船,玄冥静静地站在船头,船渐渐行到河中间,忽然,他感觉到一股阴风从对面吹来,吹得他银发翻飞,白衣飘飘。然而,他却稳如泰山地站定,没有丝毫的惊慌。不一会儿,小船渐渐摇晃起来,看似平静的河面之下隐隐有一股力量正在兴风作浪,企图将小船掀翻。玄冥脸色阴沉,右脚猛然一跺,河面瞬间恢复了平静,小船也渐渐稳了下来,片刻之后,一条黑色的大鱼浮出水面,肚皮泛白,鱼嘴中汨汨地流着暗红色的血。再看那渡船的老者,早已忘了手中的桨,惊骇异常地望着玄冥帝君,脸色煞白小船径直悠悠地往河对面飘去,来到岸边,那艄公方才回过神来,跟着玄冥上岸,却“噗通”一声在玄冥身前猛然跪下磕头道:“望上神见谅,小老儿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迫于无奈”玄冥退了一步,淡淡漠漠地望着艄公,声音清冷:“是谁指使你的若如实道来,本君便饶你不死”本君这四海八荒,自称“本君”的,也便只有东西南北四方的天神了艄公的身子微微一抖,额上豆大的冷汗,颤声道:“帝君饶命帝君饶命是巫族的族长指使小老儿的”说完,艄公心中不禁暗暗得意,觉得自己还真是机智应变,一下子就帮宛小姐将责任撇清了。巫族巫族历来同他无冤无仇,为何会害他况且,巫族的族长又是如何得知他会来这里玄冥浓黑的俊眉拧了起来,暗暗开启了天眼,那艄公在他眼中立马原形毕现,原来是一条绿油油的青蛇哼分明就是青蛇族的人玄冥冷冷地望着那艄公,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愤恨,声音如霜剑般凌厉:“想来你确实是被逼无奈,本君便饶你一回走吧,下次莫再助纣为虐了”208第208章 鼎力相助“谢谢帝君谢谢帝君”那艄公一连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慌忙起身走到河边,驾着小船晃悠悠往对岸去了。原来,这青蛇乃魏宛母亲家中的一个老仆,那夜,魏宛听了天后的话后心中忐忑,于是便派这老仆守在河边扮作艄公,若是等到白衣银发的俊美男子,便要想办法阻止他渡河。谁知,那艄公的小把戏却被玄冥轻易镇了,更谈何“阻止他渡河”待那艄公走后,玄冥原本阴沉沉的脸渐渐恢复如常,淡淡漠漠,无波无绪,看不出悲喜,心中却是一阵恨意,恨不得立马将魏宛碎尸万段。一路问去,终于找到了巫族族长的住处一处干净简朴的小院落,门口两棵高大的白桦树,枝叶间传来声声鸟鸣,院门虚掩着,透着一股清静和幽雅。“请问,族长在吗”玄冥轻轻地唤了一声,一会儿,发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出门来,苍老的声音沙哑道:“请问贵客从何处而来找我们族长何事”原来,这颇有仙风道骨的老者不是族长,而是族长家中的老仆“在下禺疆,从南海远道而来,找族长有要事相问,不知可否见族长一面。”略一迟疑,玄冥还是决定低调行事,在探清这族长与魏宛的交情之前,暂时不要报上北方天神的名号。“哎”那老者低头一声长叹,眼神黯然,面有哀色,“您来得真不巧,我们族长不在家中。”族长不在家中,这家老又何须这样一副哀戚的神色“哦那族长可是出远门了何时回来在下可以等他回来。”老者轻轻摇了摇头,眼中一汪老泪,似乎要哭出来了,苍老的声音益发沙哑:“不瞒您说,我们族长也许、也许再也回不来了”“这是何故”玄冥微微一怔,“族长可是出什么事了”那老者忽然老泪纵横,慌忙伸手抹去眼泪,摆手便要关门,似乎不想再说此事,玄冥心中一惊,慌忙伸手挡住木门:“老人家若是有什么难事,但说无妨,说实话在下与天帝颇为熟识,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在下一定鼎力相助。”那老者闻言抬起头来,老泪汪汪地望着玄冥,眼中有一丝惊喜:“贵客您真的与天帝熟识真的可以帮我们”“是的”玄冥郑重地点头道,“老人家若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贵客请进请进”那老者点头哈腰地将玄冥让进院子里,领着他在院中粗朴的石桌前坐下,然后一溜烟跑进房中搬了茶具茶壶出来,手忙脚乱地添水煮茶。玄冥不动声色地环视着四周,只见青石板砌成的院墙已经苔痕斑驳,几条藤萝松松地挂在院墙上,添了几点绿意,可院墙下却是荒草摇摇,颇有一番凄冷的意味,让人看得心中感慨。看这院子如此萧条,压根不像是堂堂巫族族长的家,莫不是,这族长遇到了什么不幸209第209章 族长被掳炉中淡蓝色的火苗窜着,无声地舔着茶壶,不一会儿,壶中的茶水便已煮开,热气腾腾,茶香袅袅,一股淡淡的清香在院子里浮动,令人顿时神清气爽。那老者用一盏白瓷茶杯倒了一杯茶,毕恭毕敬地捧到玄冥身前:“一杯粗茶,希望贵客莫要嫌弃。”玄冥接过茶,轻轻地品了一口,望着老者和颜道:“老人家请坐,但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那老者在石墩上坐下,望着玄冥帝君神色淡淡,然而,眉宇间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高雅和潇洒,心知此人贵气福相,必是上神无疑,于是悠悠地开口“不难您说,三十年前,我们族长就被魔王况燎掳走了,可惜,巫族无能,至今仍救不出族长”其实,是有心救出族长的人修为不够无能为力,而那些巫术高强、有能力救出族长的长老们却又乐得山中无老虎,如此,他们这些“老猴子”便可以当大王。族长初被魔王况燎绑走的时候,那些长老不时还会嚷嚷着要救出族长,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见魔族并未为难族长,且巫族与魔族着实是实力悬殊,若是与魔族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因此,渐渐的,族中再也没有人提说要去救族长了。已经许久不去想这些伤心事儿,如今猛然回想起来,那老者忍不住眼眶发红,老泪蒙蒙,一时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玄冥默默地望着那老者,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手边:“老人家莫要悲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且慢慢道来。那魔王况燎,为何要将你们族长绑走”老者伸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转过头来望着玄冥,继续幽幽说道:“我们巫族与魔族素来无冤无仇,可是三十年前,魔王况燎忽然寻来,说是他妹妹的死与我们族长有关”灵筠之死与巫族族长有关玄冥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定,清冷的目光淡淡地扫了那老者一眼,眼中有一丝凝重。“据说,魔王的妹妹是被鬼后魏宛的六魅鬼火烧死的魔王对这个妹妹很是疼爱,发誓要弄清妹妹的死因,派人四处追查”“不知他从何处听说他妹妹死的当晚,我们族长有在场,因此,他便认定了我们族长是鬼后的帮凶,不由分说就将我们族长掳去”“哦”玄冥眼眸深处有幽光闪烁,“如此说来,你们族长与鬼后熟识”“哎也说不上熟识,就是认识而已”看那老者的神情,似乎并未刻意隐瞒些什么,只是平静的叙述。“青蛇族与我们巫族毗邻而居,相互之间有些来往,据说鬼后的母亲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曾经帮过我们族长,因此,我们族长与魏宛也就认识了”“那你们族长是否真的有帮鬼后害死魔族帝姬”略一思索,玄冥终于决定问一问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毕竟,这决定了他是不是该插手此事该站在况燎这边,还是该从况燎那里“救出”巫族族长210第210章 心中忐忑听玄冥如此一问,那老者脸上似有不悦,严肃地摇头道:“没有我们族长素来善良,从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们虽为巫族,却不是随意用巫术陷害他人的宵小之辈,更何况,巫族与魔族素来无仇,族长又岂会助纣为虐,无故树此强敌”好像,言之有理“那,况燎为何会将你们族长掳走”以他对况燎的了解,这魔王虽然阴晴不定,也有蛮横无理的时候,却断然不会无故诬陷他人、强行掳掠的。“哎”那老者无奈地叹息道,“还不是因为我们族长太善良了”看玄冥眉头微皱,那老者便知道自己的话在外人听来有护主的嫌疑,无法让人信服,于是继续解释道:“据小老儿所知,魔族帝姬死的那天晚上,我们族长确实有去过思无崖,只不过,她是想要去阻止鬼后作恶”“我们族长得知鬼后要用人命来淬炼绝情咒,因此便匆忙赶去思无崖,本意是想阻止鬼后滥杀无辜,谁知去得晚了,到了思无崖,魔族帝姬已经被魏宛骗进六魅鬼火的火阵之中”“也不知魔王是如何得知我们族长曾去过思无崖,于是怒气冲冲地跑来兴师问罪,一口咬定我们族长是鬼后的帮凶不由分说将我们族长掳了去”思无崖绝情咒想来,这族长与魏宛、与绝情咒,确实是脱不开干系玄冥心中暗流涌动,捏着茶杯的手指节泛白,然而,脸色却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眼中无波无绪。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玄冥起身长身一躬,眉梢微扬,对那老者郑重道:“在下这便去找魔王问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若贵族族长真是被冤枉的,在下定然去禀报天帝,还你们族长一个清白”那老者激动得热泪盈眶,连忙起身朝玄冥深深一拜,颤声道:“果真如此,小老儿替巫族上下谢过这位上神我们族长若得回来,小老儿甘愿给您做牛做马,任您驱遣”“老人家快快请起”玄冥伸手将那老者扶起,“只是不知道你们族长名讳”“巫荧”巫荧,巫荧,只要找到巫荧,他身上的绝情咒,也许便可以解开了从巫族离开后,玄冥便往魔族而去,一路上,他的心七上八下,仿佛在悬崖上攀爬一般,时而充满了希望,觉得自己很快便可以爬到崖顶看到阳光,时而忐忑不安,只怕一不小心会跌入崖底粉身碎骨。如果,这巫荧真如那老者所说,是个善良之人,那么便会愿意解开他身上的绝情咒,可是,若这巫荧当真是魏宛的帮凶,那么,他也许就要费一番心神了来到魔族,根本无需通报,一个清雅的少女便引着他往后山而去,走到半山腰,往右拐进一片竹林,来到一座青翠的竹亭前,只见亭中一个瘦削的身影茕茕独立,那摇摇晃晃的身姿似一张轻飘飘的白纸一般,似乎风一吹便会飞走。211第211章 酩酊大醉离竹亭尚有一段路,那引路的少女忽然停下了脚步,默默看着竹亭中的况燎,也不出声通报客来,只低声同玄冥说了一声便飘然离开了。这才多久没见,这况燎为何就一副瘦削潦倒模样了玄冥心中虽然讶异,然而并未出声打扰他,只继续拾阶而上往竹亭走去。走了几步,一阵山风吹来,玄冥便闻到一阵浓浓的酒香,定睛一看,只见竹亭中的白玉长案上放着一坛酒和一个大陶碗。“况燎兄真是好雅致当风饮酒,一人独酌,莫非是遇上什么好事了”明见况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玄冥却忍不住出声揶揄。况燎身子微微一晃,慢悠悠转过来,一张白皙的俊脸通红得如初升的旭日一般,酒气熏天。看到玄冥,他眼中放光,兴奋道:“禺疆你如何来了”原本沙哑粗犷的嗓音因了酒后更加沙哑粗犷了,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一定会以为是个虎背熊腰的粗鲁大汉见他喝成这般模样,素来不甚好酒的玄冥忍不住微微皱眉:“况燎兄为何喝成这般模样莫不是真有喜事”“喜事喜事”况燎摇摇晃晃地走到长案边,“噗通”一声坐道长案下铺着的草席上,语无伦次地嘟哝道:“本王也有喜事她一直不肯说,可是我知道她心中有我就是不肯说不肯说”“你也喝喝”况燎笨手笨脚地倒了一碗酒,然后将那大陶碗往玄冥手上塞,双手抖得厉害,碗里的酒洒了出来,淋得玄冥的衣袖湿了一片。“好,我喝”玄冥无奈地接过陶碗,仰头将碗底剩着的一点酒一饮而尽,将陶碗往况燎眼前一亮,“看我喝光了”“好爽、爽快”况燎很满意地拍了拍手,笑嘻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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