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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听了,双眸奕奕地看着画说道,我还是唤美姨吧,我长大了也会变这么美的。”“那画中的人,是我”赵容宜的目光绞在远方一点一点逐渐模糊的杏色里,回忆被拉得很远。多年以前的一个雪天,一场纯属意外的相遇,在一个叫沁雪园的城外私人园林里,似乎也有那么一幕,雪生看着她从树上跳下来,却没有接住她,而是转身走掉了。“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无情不似多情苦,多情总被无情恼。呵,我原想着,往事已矣,不如归去,可是上天却偏不教我如此,不知是祸是福。”就像那时惊讶地发现那处私人园林竟是涤缨公子名下的一般,充满了宿命感。“往事已矣,不如归去。”叶衡轻声念了一遍,沉默良久,乃豁然一笑,连目光都沾染了那豁然开朗的明媚。一扭头,见赵容宜陷入了旁若无人般的沉思,乃悄然离去。而赵容宜却并未知晓。一直到身后的船舱内传来一阵熟悉的冷笑声全素素赵容宜一愣,回过神来,细细听去,便又听到了那声音,继而又是一片沉寂。此时舱内,全素素狠狠瞪着一脸冷色的叶衡,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连嘴唇都颤抖着。赵容宜循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僵持在一处的两人,那场景让人看得头疼。一个是面如冠玉的白衣公子,不染纤尘,此刻一脸冷色;一个是美艳绝伦的红衣少女,妖艳媚人,此刻满面愤懑。本是和叶衡大眼瞪小眼的全素素,此刻一见赵容宜进来,便一扫先前颜色,蹙眉笑着扑上来道:“小赵公子快救救奴家”赵容宜尴尬地站在原地,看了看怀里故作娇柔的全素素,又苦恼地向叶衡望去,叶衡的眉便愈加皱得深了,目光闪了闪,甩袖离去。扭头见那叶衡已然离去,全素素才扶着赵容宜的肩膀站直了身体,又冲那叶衡离去的方向重重地哼了一声,方拉了赵容宜的手一面朝外边走一面嗔道:“小赵公子真狠心,竟然丢下素素一个人跑了”赵容宜无奈地摇头笑道:“和叶衡出了小楼后就不见你踪影,问谁谁都说不知晓你在哪里,我又能怎么办”“嚯,这都是借口”全素素一把甩开赵容宜的手,瞪着眼睛噘嘴道,“老娘我如花似玉、闭月羞花,江陵城大名鼎鼎的头牌全素素,就这么不见了,你不担心你不去找找你就这么一走了之”“好了好了我投降,您老就别再作怪了。”赵容宜笑道,“我问嫀步的时候,她虽说不晓得,但那神色已然出卖了她,我便知晓是你故意躲着了。再者,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招惹丐帮帮主的结义姐姐呢”全素素一愣,接着又挥手笑道:“呃,你都晓得了。我说呢,原来是阿步。临水碧烟阁那地方我早待腻了,是时候离开了。”全素素见赵容宜面有疑色,又解释道,“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流落烟花就任人宰割的主儿吧嚯,别拿这种眼神看起,我全素素是谁,我小手一挥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愿为我赴汤蹈火,就连那丐帮帮主娃娃都拜我做义姐,一个小小的临水碧烟阁岂能真的困住我”“咳咳,容赵某提示一下,某个下午,某人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辛酸往事,求我行侠仗义扮演她的角色去参加流觞宴,”赵容宜静静地看着全素素,面色严肃地问道,“敢问全大美人,那个某人是谁”、十五章:照水蕖,细细香“嚯,小赵公子你又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我全素素像是那么没谱的人吗”全素素双手叉腰,围着赵容宜转了转,乃清声道,“天地可鉴,我全素素那日对赵容宜所说的,没有半句假话之所以让你替我,咳咳,第一呢,那日某人撞见小贼翻墙进了园子,想惩戒那小贼一番;第二呢,某人发现那小贼居然就是以前听闻过的酒肉书生赵小四,所以起了好奇心;第三嘛,临水碧烟阁的老板为了生意,早就想因例办一场流觞宴了,而我作为头牌,很不幸地没有蘅信那样的文才。总而言之,在一个蜜蜂多而缺少花朵的地方,小赵公子便是那朵待采的娇花咯。”全素素顾自咯咯地笑起来,见赵容宜满面无奈地瞪圆了双眼,才忍住笑又说道,“好啦好啦,胡思乱想什么呐你就放心,我呢,担心你被人骗不放心才跟来的;再说了,行走江湖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情,能和酒肉书生一起酒肉江湖,岂不是一桩妙事放心放心,我决计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现在啊,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阿步。不过暂时应该没问题,等过了这阵子,我就也将她弄出来”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航船上的白帆像极了滑翔的鸽子,点亮了午后的万里晴空。叶衡吩咐人备了桌案,让两人就着舱外的湖山水色对弈闲谈,自己独自领了账簿在小隔间里划算。全素素本就话多,而赵容宜又是极好的听客,两人便一面对弈一面山南海北地闲话了起来,宁和融洽。到后来,全素素没了耐心,撇了撇嘴道:“我又输了”便扔了棋子,仰靠在围栏上眯着眼欣赏起两岸的山色来。赵容宜没法,也只得收了棋子棋盘,但笑不语。连接苏州与江陵两大繁华商埠的郊野,是起伏的南方丘陵,便如那诗词里写的,路上行人欲断魂,笑看春风十里香。诗歌里的江南,到底不及眼前的迷醉。全素素说起那日流觞宴,便出乎赵容宜意料之外地提起了陈张氏,朝颜,“那张家与苏州叶家本是生意上往来密切的旧友,家中亦颇有些钱财,只可惜就得了那么一个女儿,自是极为看重的。张家老宅与叶家庄相邻,只一墙之隔,幼时张朝颜同叶二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当年叶二公子生得风姿特秀,而那张朝颜也是二八芳华一朵花,苏州还有叶郎张颜看,城西璧成双的传言,说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张氏夫妇见两人郎才女貌,颇有情意,又门当户对,便有了与叶家庄结为姻亲的念头。哪知好事多磨,其间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那张朝颜一夜之间成了江陵首富陈籍的妻子。啧啧啧,偏生那陈籍还是叶二的至交好友,据说当年是为叶二生辰而特意去苏州探望的,哪知到最后竟上演的一番兄弟横刀夺爱的戏码,教人着实费解。”全素素说到遗憾处,乃拍手一笑,又道,“说来也奇怪,自那年张朝颜变成陈张氏后,张氏夫妇便弃了老宅也南下到了江陵,而那叶二公子便一直孤家寡人单过着,也不知碎了多少香闺旧梦,那叶老夫人竟似也从来没有出来闹过,忒奇怪了去。人们都说叶二情深,还痴恋着那张朝颜,可看到叶陈二人关系愈加深厚,那谣言便也渐渐息了。依我说啊,八成是这叶二有隐疾,一者怕耽误了自个儿心爱的青梅竹马、对不起张氏夫妇,二者这么多年来一直迟迟没有婚娶,三者你也看到了,成日里跟个阎王似的,碰个女人也跟鬼上身般,所以还是离他远点好,像他这般有问题的人,嚯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全素素柳眉一竖,疑惑地看着面色古怪的赵容宜,双手搓了搓胳膊,直往后退去。只见赵容宜诡异一笑,目光辣辣的地盯着全素素道:“全大美人怎的调查得这般一清二楚莫不是那叶二公子也曾碎了美人你的一钞香闺旧梦”“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担心你”全素素一把推开赵容宜,脸上染了些绯红,不知是因气的,还是因风吹所至,“老娘我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懂不”说着,见赵容宜那厮仍旧神色暧昧地打量自己,乃跺脚提声骂道,“你这臭蹄子,死不正经,好好的女子非要扮男装,还逛花楼吃花酒,调戏娘家妇女,嚯,看不将你的事昭告天下,我便不叫全素素了我”说罢,伸手便向赵容宜扑去,赵容宜一闪,笑道:“这叫恼羞成怒,原来全大美人是芳心萌动咯”全素素一听,更是炸毛了般,一边放狠话一边朝赵容宜扑去,两人你追我赶,在舱里舱外闹腾了好一阵子,才渐渐歇下,并坐在舱外看景,又说笑了几回。彼时,夕阳渐沉,橙霞如绸,比胭脂更加浓厚,便似打了一层油似的朦胧,斜斜地照入水里,波光粼粼,金辉四射。赵容宜斜靠着船舷,眯着眼听风,舒服得整个人如同放空了般。在这样恬静的山水黄昏里,全素素竟也沉默了。“素素姑娘,别来无恙”一道颇富磁性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宁谧,令两人不觉地均皱起了眉。扭头望去,那船舱口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正漫步朝两人走来。那少年头束冠玉,面容秀丽,眉眼间风流倜傥,一把折扇于摇晃间更是衬得整个人玉树临风。只是,那么一个玉一般的公子,一双流光潋滟的眉目却暗藏欲色,直教人看得心里发毛。全素素撇了撇嘴,见那少年一双媚眼落在赵容宜身上,不怀好意地上下逡巡,乃不悦地挡到前面冷笑道:“眼睛往哪儿瞄呢全素素在此,公子有何贵干”那少年一身紫衣华服,收了扇子又向前走了两步,眉眼轻佻,目光越过全素素直直落在赵容宜脸上,朗笑道:“在下岭南人士,柳州钟谏,字光瑜,那日江陵流觞宴上,我们曾见过的。”赵容宜在全素素身后无语地扯了她的,全素素亦觉得那人目光不对劲,乃冷声道:“是吗,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言毕,拉了赵容宜的手,一边往一旁走去一边飞快地说道:“我和赵郎还有事,钟公子自便。”“站住”见二人欲走,这钟谏眼疾手快,一个越步一伸手臂便拦住了她们前面,仍旧只望着赵容宜轻笑道,“这么着急走好歹在下远道岭南慕名而来,素素姑娘怎么也不留下说几句话在下记得,那日流觞宴上的全素素,是你才对吧”赵容宜一愣,戒备地抬头望向那人炙热的目光。而全素素,正待发作,便见那舱口处远远来了两个黑影儿,虽在日暮里探不清面容,可依着那阵势便猜着几分来意。全素素愈加恼火,乃拉了赵容宜到身后,仰头望向那钟谏,冷笑道:“柳州钟、贱是吧你看清楚了,老娘我才是全素素那日流觞宴上的人也是姑奶奶我,别瞎了你的狗眼在这儿瞎认人”“哦,是吗”钟谏撇了眼炸毛的全素素,一手将她推开,乃上前两步走至赵容宜面前,挑眉媚笑道,“那日姑娘虽以纱巾蒙面,在下却记得这一双眼睛,定然是不会错了的。今日素素姑娘为何要扮成男儿,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莫不是怕人家知道了你是出自烟花之地的,青楼女子”此时,已然有两个高大的青年剑客来到了钟谏身后,其中一个更是狠狠地剜了一眼一旁将将站稳的全素素,另一个便站到那钟谏身侧隔开了赵容宜与全素素两人。赵容宜本来是有些气量的,此时见这少年举止过分,不仅将全素素推开了去,就连言语上都愈加带刺,乃向后隔开他几步,瞥了一眼那俩剑客,复冷冷地对钟谏说道:“公子大谬,青楼女子亦是食五谷杂粮长大的普通人,其中有些有情有义的,便是比某些衣冠楚楚的蠹碌好上千百倍不止。再者,小生七尺男儿,一介书生,当不起公子的这般玩笑,还请公子适可而止,莫要做了有失身份的事。”岂料此话并未使之退却,钟谏冷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容宜道:“江陵皆知全素素出逃,临水碧烟阁里闯入一群乞丐,乱作一团糟,还惊动了官府的人。你说,我若是将你二人捆绑回去,交给临水碧烟阁的老板,将如何”赵容宜、全素素二人闻言,皆是一怔,心想着,不知是现下江陵真的闹出这般事,还是眼前这位在故意讹人,不管是怎样,闹开了总归不是好事。可要息事宁人,似乎也是不可能的了。赵容宜混迹江湖多年,料到这钟谏必是有备而来,只得静观其变道:“直说吧,你到底要如何”钟谏眯眼一笑,抬头望了眼暗蓝的夜空里那轮明灭若现的月亮,又望赵容宜道:“如此月夜佳景,须佐以美酒佳肴,怀拥美人在侧,方不虚此行,你说呢,素素姑娘不,或者应该称呼,赵姑娘”言罢,瞄了眼在一旁气得跳脚的全素素,又笑着用那扇柄轻敲了下额头问赵容宜道,“瞧我这记性,方才只听见称呼赵郎,还忘了请教赵姑娘芳名”仿佛并没有听见那钟谏的问话般,赵容宜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全素素是第一次见到赵容宜真的生气动起手来,便也被这略带阴暗与邪肆的气度给唬住了。而那钟谏,皱了皱眉便欲伸手去探赵容宜的脸。说时迟,那时快,几人只见眼前清影一闪,紫雾流动,于渐起的夜色中,两团黑影从眼前掠过,缠斗在一处。再定睛寻去,便见赵容宜身形矫健,招招灵巧,在钟谏咄咄逼人的阵势下,一步步拆起招来。全素素见赵容宜吃力,落在下风,心里一急,便一面趁势推开那俩剑客直冲打斗中的二人奔去一面大呼救命。那两剑客先是被赵容宜与钟谏突如其来的打斗吸引了目光,并没有防着全素素,此时被她遛了,等反应过来时便迅速追了过去。甲板上顿时乱成一团,也渐渐吸引了些围观的人来。不片刻,赵容宜左肩上中了一掌,退至船栏,险些栽了下去。而那钟谏便只是轻轻松松地逼近,志在必得般轻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说着,目光落在赵容宜剧烈起伏的胸前,脸上一热,复诡秘地邪笑道,“不如”话音戛然,接着,一阵风过耳,紫衣飘动,那钟谏又是一掌直直向赵容宜击去。赵容宜未料到这人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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