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灭门之祸。”虽然这么多年只有暴毙,并没有灭门流血等事件发生,但并不代表卫天阔不会这么做。闻言,柳天兆几分唏嘘,惊叹于大内侍卫的任务。外人都说他们刑部是皇上的爪牙,其实这些大内侍卫才是。他们冠在身上的头衔是侍卫,可谁又知,他们一直在暗地行走杀人。“这么说,牢里的那几个杀手是那个汪万财豢养的。”卫渊看着阎以凉,眼下,这些杀手的来历也都清楚了。提及此,阎以凉转身看向厉钊,“三师哥,那个汪万财豢养的杀手有什么特征”“是哑巴,兵器是弯刀,配合默契。”厉钊回答,并且都印证了,那天的杀手就是汪万财豢养的。不再说什么,卫渊看着一处,稍显细长的眸子却颜色幽暗。既然已清楚杀手来历,又知大内侍卫正在调查汪万财,兴许马上就会引起更大的风浪,身在漳州府衙,自然是坐不住。虽不同意参与,但邹琦泰和胡古邱却也都好奇,这个汪万财到底是什么来头。裘东死了,不知接下来皇上会下什么命令。同在漳州城内,几条街之隔,趁着夜黑风高,几人前后不一的离开府衙,遁入黑夜之中。这个黑夜尤为黑暗,夜空恍若被墨染了一般,连星辰都没有。街上稀稀落落的灯笼亮着,但那光芒只能顾及四周一小片面积,更远一些,也就步入了黑暗之中。几道人影极快的从漆黑的长街上闪过,片刻之后,他们跳上一座酒楼的二楼楼顶,悄无声息。站在楼顶,登高望远,寻找了一番,便找到了那个汪万财的家。一座很大的宅子,虽不算灯火通明,但不少的灯笼都亮着。那宅子很安静,甚至连行走的下人都没有。站在楼顶,几个人视线一致,单单是这样看着,那宅子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一阵夜风吹过,风中带着一丝丝凄冷的味道。也就在同时,风声变了,恍若有急骤的箭从夜空中飞过,惊得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下一刻,只见那宅子四周的街道上,无数个披着披风的黑影接近汪家,眨眼之间,将整个宅子包围了起来。、108、齐人之福恍若鬼魅,他们将那汪家宅邸团团围住,并且毫无声息。站在这处,能清楚的看到,尽管黑夜黑暗,可是却抵不上他们散发出来的黑暗气息。“来了。”齐岳背负大刀,双臂环胸盯着那边,一边低声叹道。裘东没有回去复命,亦没传任何消息回去,他们定然知道他已经死了。死了一个大内侍卫,他们会善罢甘休才稀奇。皇上比想象的要更狠厉,干脆利落的让人无法想象。即便想得到的没得到,他也不会放任这汪家逍遥。“比想象的速度要快。”柳天兆不免几分兴奋,亲眼看到大内侍卫出任务,这还是第一次。并且他们一次性来了这么多人,不知要怎么对付这个汪万财。卫渊站在阎以凉身侧,他面容清冷,没什么表情。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很稀松平常,甚至没有什么感觉。忽然的,又一人轻飘飘的于夜空中出现,他踏空而来,踩着虚无的空气,更像是在飞。一步一步,最后落在了汪家的大门之上,他长发松散的捆在脑后,一手抱着琴,居然是钟己。看见了他,几人不同程度的讶异,这钟己在刑部呆了几天后便不见了影子,原来真的为皇上做事去了。汪家宅子里似乎也听见了不寻常的动静,不过片刻后,无数的杀手涌出来,瞬间将院子站满。他们手持弯刀,队列有序,和那天碰见的杀手一样的打扮。看见了这群杀手,几人不禁都眯起眸子,那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就在这时,夜空之中发出铮的一声,钟己开始抚琴。宅子外,大内侍卫一跃而起,毫无声音的跳进汪家大宅内,犹如乌云,眨眼间将那宅院覆盖。打杀是沉默的,不似想象中的那般嘈杂,只有钟己的琴声很清晰的回荡在夜空之中。但那琴声不成调,甚至听起来更像是噪音。然而,若是在那宅子里便知,被他的琴攻击,绝不是好玩儿的。站在这儿都看得到,一些杀手无端的身体一顿,然后躲避不止。今日亲眼见到钟己的琴,几人惊讶不止。而曾亲身感受其厉害的阎以凉与卫渊则不动声色,大内侍卫再加上钟己,这汪家今日躲不过这一劫了。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汪家的杀手在拼杀,那宅子侧门便有人在偷偷潜出,是想逃走。然而,宅子外亦有大内侍卫在,他们出了那侧门就被逼退了回来。一共十几个人,嚷叫起来,声嘶力竭,还有孩子在哭。看过去,几人也不禁皱眉,居然还有孩子。但,即便是孩子,在领了命令的大内侍卫眼里也恍若看不见,手起刀落,叫的最刺耳的孩子没了动静。垂在身侧的手握紧,阎以凉盯着那边,眸子闪烁。当时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大概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这个身体满头满脸的血,遭到的就是这种攻击。但,的确没有什么立场去同情,不杀光他们,大内侍卫也没办法复命,说不定还会为日后留下祸患。大概只是一刻钟,汪家宅邸的打杀便到了尾声。琴声停止,钟己转身离开,踏着虚无的空气,恍若来时那般消失无踪。大内侍卫逐一检查有无活口,又在几个仍未死透的人身上补了几刀,最后也快速的撤离,恍若他们从未来过一般。那汪家宅子大门口,鲜红的血从大门缝下流了出来,夜风吹袭,在这里似乎都闻到了味道。如阎以凉所言,这汪万财的确是惹怒了皇上,得来的便是灭门之祸。若他不豢养杀手,或没有逼迫裘东,或许也只是他一人死。没人说话,这种场面,说不出是自取灭亡还是心狠手辣。有前因才有后果,一切都是汪万财咎由自取。“唉,走吧”早知今晚就是大内侍卫的行动之日,邹琦泰是绝对不会来的。几人前后跃下楼顶,只留下阎以凉与卫渊。对视了一眼,俩人不语,也转身欲离开。然而,就在转身之时,阎以凉眼角余光猛地瞥见那满是尸体的汪家宅院里有一个影子闪过。她当即转脸看过去,却只来得及瞥见一道残影消失在汪家房顶,然后便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了”卫渊看着她,又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汪家宅邸,除了惨白的灯笼还有满地的尸体,什么都没有。阎以凉眉头微拧,“大概是我看错了。”“尽管灭门很残忍,但是,你也看见了,像汪万财这种人,死不足惜。若留着他的家人,祸患更大。”卫渊是毫不心软,换成是他,他也会这么做的。“这个我懂,不用你说。你刚刚看见那些杀手了么他们刚刚用弯刀的样子才是正确的。”刚刚阎以凉着重的看了一下那些杀手,攻击招招致命,这才是弯刀这个兵器的正确用法。“嗯。”卫渊看见了。“可是,那天攻击咱们的却不是这样,这不是很奇怪么”十分奇怪。“所以,这件事仍旧有疑点。”这个疑点,一时半会儿的解不清。“嗯。”几不可微的点头,阎以凉这个怀疑也只能与卫渊说说。“不管如何,厉捕头平安归来,而且还是因公受伤,无需再担忧他会犯错误,这件事还算圆满。你的这个怀疑暂时就不要提起了,我们可以暗中调查。”他们师兄妹之间的关系卫渊也不是看不出来,邹琦泰一心想师兄妹齐心。而他们,即便有怀疑也不好说。所以,便都睁只眼闭只眼。当然,这也是为了他们好,毕竟他们师出同门,自是要齐心才行。起了内讧对谁都没有好处,也只会让别人看笑话。怀疑也不是不可以有,压在心里便可,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一致,也免得被人看笑话。点点头,阎以凉没再说什么,转身跃下酒楼,夜风吹袭,吹散了一切愁绪。翌日,漳州城内传言四起,那城里的首富汪万财一家被灭门,家中上上下下死了几百人,那血都流到了大街上。府衙第一时间派出官兵去收拾,杨府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派人警告附近的百姓不许乱说话。而汪家宅子里的那些尸体也很快的都被收殓了起来,一时间府衙的停尸房都满了。裘东的尸体,根据厉钊所述,府衙的捕快在山中找到了。尸体抬了回来,曾见过几次面,几人也来到停尸房看看裘东。裘东年近不惑,长得英挺俊秀,即便此时躺在木板床上,他看起来也仍旧那般帅气。府衙的仵作给他换了衣服,又擦拭了身体,他干干净净的躺在那儿,除了那张脸死气沉沉外,他更像是睡着了。“几位大人,你们看,这位大人的右手怎么也撬不开,而且好像还抓着什么东西。”忙完的仵作交代,他曾试图用工具撬开,但是怎么也撬不开,他攥的实在太紧了。闻言,胡古邱和齐岳转过去,果然发现裘东的右手死死的攥着。对视一眼,随后齐岳蹲下,两只大手捏住裘东右手的手腕,那边胡古邱掰住他的手指,二人同时用力,裘东死死攥住的手终于有了松动。胡古邱顺势一抓,将裘东死死攥住的东西拽了出来,居然是一块布料。只是一小块布料,黑色的,质地一般,上面没有任何的东西。这种东西,为什么要死死的抓着,直到死去多时仍旧不松手“这应该是谁衣服的一角,裘东临死前抓下来的。”胡古邱看了看,随后摇头,没什么线索。“或许是杀手的。”齐岳站起身,看了一眼裘东,心下几分悲痛。虽然他们并不是很熟,可是也经常能见到,如今再见面,他却已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无不唏嘘。胡古邱点点头,也是这般认为。阎以凉的视线从那块布料上挪开,然后落在了裘东的脖子上。衣领下,伤口犹在,因为不流血了又经过擦拭,那伤口泛白。倾身,阎以凉将他的衣领扯开了一些,看了看那伤口,她眸子微动。柳天兆站在一边,眸色也不禁微变。“相信今晚就会有人来把裘东的尸体带走,行了,咱们也走吧。”此次漳州一行有惊无险,算是运气好。“师妹,看样子卫郡王不会回皇都。你呢事情可办完了”齐岳知道阎以凉在跟着卫渊办什么事儿,虽不知道具体,但想来应该和上次出现冒牌卫渊的事情有关。“嗯。”点点头,阎以凉回以一个单音。现在,调查的就是岐城的那个姓梁的,但调查也是秘密进行的,毕竟担心过于匆忙会打草惊蛇。“尽管不知道你办什么事儿,不过若是办完了就回皇都吧。”胡古邱话里有话,他是担心事情有变。虽看不出来阎以凉对卫渊如何,可是卫渊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瞎子都看得见。胡古邱的话阎以凉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没什么表示,甚至连一点点的情绪变化都没有。走出停尸房,柳天兆与阎以凉慢慢的走在了最后面。看着胡古邱和齐岳走远,柳天兆才说话,“阎捕头,刚刚裘东身上的伤口你也看到了,和我身上的很像是不是”柳天兆的怀疑不是平白无故的,他从开始就有怀疑,直到现在,他仍旧有怀疑。“嗯。”直视前方,阎以凉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目前来说,现在这些怀疑都没办法解释。“昨天汪家大宅中的经过咱们都看在眼里,汪家豢养的那些杀手与大内侍卫拼命,弯刀在手,招招致命。若不是有那个钟己在弹琴,大内侍卫也不会那么快的解决掉他们。他们运用弯刀十分熟练,和攻击咱们的那伙杀手,很不一样。”柳天兆因为有怀疑,所以也特别的注意。阎以凉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柳天兆也发现了。“这事儿的确很奇怪,但目前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也不宜声张。”她的意见和卫渊一样,在没有调查出这些疑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时,藏在心里是最好的。“我知道,厉捕头是你的师哥,你们情谊深厚。我一直以来说的这些,很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但我的确是因为有疑点,所以才会说,并且我也很相信阎捕头不会那般猜想我。”柳天兆意外的很严肃,他这话若是说给胡古邱亦或是邹琦泰听,他们俩定然会认为他这个外人在挑拨他们师兄妹之间的关系。“你这话说的让我想猜疑你都不成。”阎以凉几不可微的摇头,她并没有认为柳天兆在挑拨离间,他的怀疑都成立。“其实阎捕头你心里也早有怀疑是不是”阎以凉一直都没有说反对二字,想来是心里有了计较。“若是不怀疑,你以为我会无缘无故的撕你的衣服柳天兆,若下次你还大吵大叫的,我就不止撕你衣服那么简单了。”提起这个,阎以凉不禁拧眉。柳天兆反而笑了起来,“莫不是卫郡王误会生气了”不乏几分幸灾乐祸。“你少多嘴,这些话都憋在肚子里,烂掉。”斜睨他一眼,阎以凉满满的警告。柳天兆立即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应该的,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不是装作不知道,而是真的不知道。”那双眼睛可以用在别处。柳天兆笑的不行,即便被威胁,他也觉得好笑。厉钊虽然还因失血过多而有些虚弱,但是所幸伤势不重,赶路回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