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可都抹干净了”连灵玉担心连风留有尾巴。“放心,你这个三哥出手做得很干净。唯一的线索,我已命血玉盟的人毁掉。”步惊风慵懒靠坐在椅子上,斜眼挑看地上不省人事的李悦道:“你还将他带来做什么”“唱一出好戏。”连灵玉眸光森冷道,看得步惊风缩了缩脖子:“先说好,这一次我可是不仅提供了消息,还帮你做掉了很多尾巴。你说说这账怎么算”“先记账。”连灵玉却道,步惊风听言眼角微微抽搐,无奈道:“可以,到时候还不上记得卖身。”“我会考虑考虑。”连灵玉煞有其事的回答,这倒是惊了步惊风:“你不会真想嫁给我吧”连灵玉扫了他一眼,伸手挑起他玉颚:“怎么,怕了”步惊风长眸轻挑,伸手就欲将连灵玉抱入怀里,一直没动静的小狐狸顿时就探出爪子红芒闪掠而出“该死”步惊风急急躲闪,手臂还是中招。所幸没有损伤,就是袖子被抓破了。“她调戏我的时候怎不见你出手,凭什么我碰她就被你抓”步惊风气愤道,从前他倒是能制这小狐狸。但自从后者从昏睡中苏醒,速度便诡异得更惊人,饶是他全力出手竟也不能奈何“吼”小狐狸挂在连灵玉颈上,挑衅的瞪着步惊风,可把后者气得胃疼。“嗤”连灵玉嗤笑,将小狐狸抱入怀里。雅间的门便传来声响,却是张云飞到了。张云飞一进屋,一看到地上的李悦,当即就道:“我说连风,你就不能低调一些么这才回来,我才入家门,府里就把你的英雄事迹报给我爹。你打李悦就算了,打一品诰命夫人,可是犯事之举。”“我那是给她治牙疼病。”连灵玉回道。张云飞抽了抽嘴角:“好吧,你找我作何该不是让我看这家伙吧”“配合一下,一会你装成我,我扮成他,咱们去钓鱼。”连灵玉开口道,认识的人里就张云飞的身形稍稍与她相似。张云飞眉眼一动:“你认为他们会对李悦动手不是吧,这可是他们的儿子。”“一个名声扫地,不能为家族带来任何利益,还有可能成为家门的耻辱,换做你是家中主事,你会怎么做”连灵玉反问。1张云飞面色变了变:“送得越远越好。”“不,杀了最干净。”步惊风插嘴道。“好吧,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主意。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儿子,我一准一脚踹他回娘胎再造。”张云飞对李悦亦是没好印象,他们虽然嚣张跋扈,但是从来不欺负良善人家。可这李悦三天两头强抢民女,甚至逼良为娼,虽是世家子弟,尽做一些鸡鸣狗盗的腌脏事“我建议我扮成他的模样,这要是真出手,伤了我你说事情会不会更热闹呢有没有什么假死药,还是内伤药”张云飞也算毒辣了。“不必,一切依机行事。我能让他们有来无回,不死也要脱层皮”连灵玉森冷道。张云飞笑道:“好,听你的”步惊风摇摇头,心说这小丫头本来就是一个胆大骇人的,现在又来一个同样恣意妄为的,果真是物以类聚。三人一番合计,随后连灵玉与张云飞披了斗篷回连府。刚拐入巷子,两人便察觉了杀机。旋即在巷子两边果然出现两拨人马,可惜还没来得动手就被埋伏潜行护送两人的血玉盟势力制服。连灵玉只留了两个活口,其余人全部灭杀第二日,锦衣候甩门而进。面色烦躁焦虑,直奔锦云夫人所在的主屋“什么伤了张太尉的长公子人还被捉了”锦云夫人面色大变,旋即铁青着脸色道:“那小厮跑了,完全找不到踪迹。”锦衣候面色铁青:“遭人算计了”光是太尉那边,就够锦衣候头疼。想到今早早朝之中张太尉的面色,他就知道此事怕是不好善了。锦云夫人道:“悦儿的事情除了那小厮,都收拾干净了。就算那小子要如何,也无妨。横闯锦衣侯府,殴打一品诰命夫人,打伤悦儿,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能影响他的前程。”“连风就是个疯子,他一旦想咬人,你根本就躲不得吩咐了你们,连家虽没落,但连风此子被祭酒荀墨看上,我们先观望观望,你们倒好。非得整治人家,事情也不早办,非得连风回来当天说去迎人”锦衣候烦躁道。锦云夫人委屈道:“侯爷,此事本也是咱们占优势。我不信那连风还能搅大事情,难道他连家就不要脸面”“他敢敲国难钟,你敢么”锦衣候反问,锦云夫人顿时无语凝噎。“圣上问话,本候已经否决了这些事。约他出来,私了本候让府里那位出手,哼”锦衣候口气一变,分外阴森道。锦云夫人一惊,却是颔首,心知这次锦衣候是真的怒了。连城回府,立即就问老木:“风儿呢”“小少爷在校场练剑。”老木回答。连城面色一僵,急匆匆往校场赶去,心说满城风雨都因他而起,他还有心思练剑这孩子的心思,当真是越发看不透了。“爹。”连灵玉与连傲、连战三人正从校场走出来,便看见连城行色匆匆,莫名唤道。“风儿,你随我来。”连城道。“是。”连灵玉颔首跟随连城而去,连傲和连战莫名,后者提议道:“去听听”“不可。”连傲踟蹰道。“一定是说青菱之事,你不去我去”连战急忙跟上,连傲听言,也管不住自己的脚了。连城书房内,他看着连灵玉问道:“你昨儿闯了锦衣侯府,挟持了李悦,还打了锦云夫人”“是。”连灵玉干脆的承认。“砰”偷听的连战和连傲一时没稳住,漏了陷。“你们两个,进来”连城喝道。连傲和连战走进屋,连城便道:“都已是领军出征过的小将领,竟还如此不稳重”“孩儿错了。”两人低头认错,面色尴尬。特别连傲还是第一次做这等事情连城也明白两个儿子是关心此事,面色稍缓道:“仅此一次。”“是。”连城再次看向连灵玉:“爹是老了,管不住你了。”“爹”连灵玉愕然,抬眼却见连城眼眸里的沧桑。她心中一痛,跪地道:“孩儿知错,爹别伤心。”连城叹了一口气道:“你怎么打算”“锦衣候必然会私了,圣上面前定然否决了所有事情,他们会私下约我出去,并想杀我。”连灵玉这一次倒是没有瞒着连城,之前不说是事情太复杂,而且还没动手她也并没有十全的把握。“你可知锦衣侯府里,有一名九品武灵”连城沉重道。连灵玉惊讶,却如实道:“孩儿不知”“莽撞昨日他若出手,你已经死了你做此事,可有想过爹娘”连城呵斥道。连灵玉这才想起昨日入锦衣侯府中时,确实有一缕若有似无的精神力落在她身上。但很快便消失,不想竟真的有此等高手坐镇。但她也不是完全没有信心逃走“爹如何得知锦衣候府上有九品武灵”连灵玉却问,因为血玉盟都没有查出不是吗“东平武侯相告。”连城回答。连灵玉拜叩三个响头道:“孩儿确实稍欠考虑,但即便知道。孩儿也要去闯辱我连家者,血偿”“混账话,你若死了,怎么报仇”连城气急,本以为连灵玉性子稳重了,哪里知道还听到她这番言论“若孩儿不这般做,他日就会有人再辱大姐,甚至娘亲见我连家没落,都来咬一口。就算咬,我也要他崩坏一口银牙。想踩连家,就要付出血的代价爹,此事不能忍”连灵玉为的就是杀鸡儆猴,如果此事不狠辣处理,将来她从军之后,连家的日子会更难熬连城哪里不知道连灵玉的心思,但下朝之际,当东平武侯告知他锦衣侯府中有九品武灵,他当时只觉得浑身发冷。七品大武师再如何有本钱,也绝对敌不过九品武灵即便是一品武灵也绝对敌不过。须知武灵已经是突破焠体三境,乃是晋级到灵境级别的高手。但凡武灵,无一不是大商朝的重要人物“而且就算是九品武灵,也不能轻易杀我。”连灵玉说着,身上爆出一股狂暴的妖兽气息。惊得连家三个男人瞠目结舌,她才收敛气息道:“孩儿在武学宫试炼之际意外获得一滴皇族冰蟒兽的本源精血,并且已经将其炼化纯净,以其青甲的防御力。即便九品武灵一击,我也能保不死。只要不死,我就能逃。我有天阶飞行武技。”本正稍稍恢复的三个连家男儿再次震惊得目瞪口呆,随后连灵玉再道:“所以我没那么容易死,没有一些手段我不会这般做。爹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连城神色复杂,再看跪在地上的小儿子,只觉得高深莫测。可转念一想,这样出色的儿子可不是他连城的儿子么他又觉得自傲非常。“起来。”连城伸手扶起连灵玉。“因为天阶武技的传承是化成光影入我脑中,而且我的研习也尚未精深,所以我暂时没办法教习。”连灵玉惋惜道,若非如此,她早就教连风了。但没有了那缕光影,她不管怎么跟连风说,后者都不能领悟精髓。用步惊风的话来说,这是一种武技传承,除非等她也能凝精神光传给其余人,否则不可能教习成功。“啧啧三弟,你现在越发强横了。若是有人当你是普通的七品武师,一定会死得惨。”连战叹道。“但九品武灵,仍旧不容小觑。锦云夫人若是约你,你别去,爹去”连城握着连灵玉的肩膀道。“不行爹如今也只是九品武师,去了等于送死。”连灵玉反对,随后道:“而且此事我和步兄已经有了计划,爹大可放心。”“望鹊楼的底蕴有九品武灵”连城反问。这一点连灵玉倒是不知,但是她绝对不可能让连城代替她去。“叩叩叩”倏然敲门声响起,是管家老木的嗓音道:“将军”“何事”连城问道,站在门边的连傲已经开门让老木进来。老木见连城一众府中男儿都在,倒是有些怔然,随后道:“武侯府来人,说是武侯爷要见小少爷。”“哦”连城有些惊讶,但仍旧点头道:“好生招待来人,只说风儿一会就去。”“是,将军。”老木颔首离去。连城看向连灵玉道:“许是说此事。”“嗯,孩儿去去就回。”连灵玉昨日归来就料理着连青菱一事,本该去武侯府报到也未去成。但她心里有一丝不虞,以武侯府的势力,这也叫保连家三年无恙吗“去吧,好好说事,别莽撞。”连城叮嘱道,对于东平武侯他总觉得他的出手很奇怪。“嗯。”连灵玉行礼退出书房。连城眉头紧锁,眸光中隐隐有毅然。“爹,咱们不能让三弟一人办事。”连傲开口道。“你二人先退下,容我想想。”连城却挥手道。“爹”连战还要说,便被连傲拉出去。对于此事的帮不上忙,两人都很沮丧。去到武侯府中,连灵玉直接被领到东平武侯书房前,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其书房。“叩叩叩”护卫叩门低声道:“启禀武侯爷,小郡马已到。”如今武侯府中人都如此称谓连灵玉,显然都认定了她的身份。“进来。”屋内传出东平武侯的醇稳的嗓音。“小郡马请”护卫开口,连灵玉颔首示意,便推门进屋。屋内东平武侯背窗而坐,窗户上的光线将他映衬得犹如神砥,更添了几分神秘深远之意。“连风拜见武侯爷。”连灵玉行礼道。东平武侯站起身走近她身边,伸手扶直她,一掌轻拍她肩膀:“七品大武师,武学宫出身最强学员。打通了天地人三脉。你倒是比本候预期好一些。”肩上传来温暖的掌温,令连灵玉有些不适应。东平武侯很是高大,即便她如今长高不少,也不过到他胸口。如此他站在她身边,令她有一股不舒服的压迫感。“武侯爷谬赞,连风不如您料想优秀。”连灵玉却回答道。东平武侯的手忽然捏住她的脸蛋,口气竟有调笑:“你是在气愤本候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