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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3(1 / 1)

,傅清月灵光一闪,像想起她刚刚要拉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按,那是她表示自己的真心没有说谎情急之下的举动,不过他们两个之间都那样了,他怎么还会害羞想多了吧。不过又想到,虽然私底下他孟浪强悍又无比的勇猛探索,可是人前他和她没有半分越矩,只是偶尔俩人的目光火辣赤裸,也只有两人明白,可想到他平日文雅谦和的外在,估计她的举动已经不是纯粹地手跟手接触,让他往下想到了更多吧。“傅清月,嫁给我可好,我已经跟你大哥提过此事,他说只要你点头,便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王文谦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问了另外一个他很想问的问题。他思维跳跃飞快,傅清月有些愣愣地反应不过来,是傅雅彤的事情刺激到他了,怕她也未婚先孕她想嫁给他吗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自己,好像他是挺好的,两人也算是情投意合,心中也算是有彼此,他能包容她,她也老大不小了,是该嫁人了。“干嘛这么急,傅家一下子就出嫁了两个女儿,就只剩下我大哥一人了,何况父亲去世还未满一年,再等等吧。”傅清月低声道。“好,我等你,不过你不用想其他什么歪心思了,你是逃不掉的。”王文谦笃定地说。傅清月瞪着他,别开脸,撇撇嘴,不为所动。“还有一事要跟你说,董煜托人来跟我讲,想请你明日到他府上,他想见见你。”傅清月脸一黑,不屑道:“我跟他有什么好见的,他要死了啊,我跟他隔着杀父之仇呢,见我干嘛,是不是很久没修理他,他皮痒痒了。”王文谦露齿一笑,他的牙齿可真好看。还是那么没边没际,王文谦压抑住笑意:“他是快要死了。”“那好,他要真的死了,我就放他三天三夜的烟火,来庆祝他归天,他那人,老天爷赶快收去,免得祸害人间。”傅清月毒舌辣语。不过快言快语之后,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看王文谦一副正在欣赏咂舌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快走了两步,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在郡道之上,海生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后头。“清月,他真的不行了,我们回来时我就知道他的情况不好,我去看过他一次,确实如你所说,快不能祸害人间了。”傅清月脚步一顿,回头,等他走过来,他不爱开玩笑,也很少诓人,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牟利出身满身铜臭的商人,“真的为什么快死了病了什么病”王文谦低着头,掩住眼中的一抹怜色,“你去看了就知道了。”“非要去吗万一我去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把他气死了怎么办”“那不正好报仇。”傅清月不吭声了,那人是可恶,可他死了父亲就能活过来吗“行,我今日听你的,可不是为了他,只是听你的话。”傅清月忽然撒娇道。王文谦对着她一日几变的神情,微笑着摇头。送了傅清月回去,王文谦回到仲园,海生在外面呆了一会才进来,汇报道:“公子,马家传来消息,马家二爷今晚会到合浦,约我们见面,在千岛湖,我们要赴约吗他来了三爷应该不知道。”王文谦脱去外衫,天气炎热,出去一圈衣服就汗湿,换了干净了衣衫,喝了一口凉茶,“海生,你觉不觉得在长安的那个告密人,武功高强,神出鬼没,最主要的是他对我们异常熟悉,熟悉我们的人我们的安排,这个神秘人有可能就是白音”海生蹙眉抿唇,片刻后,才道:“照公子这么说,他潜藏在暗处,跟在傅小姐的身后,知道她偷跑到长安,因为跟踪所以知道她与王宇吕宽的关系,武功又出神入化,确实十分符合一直在我们背后,让我摸不着的神秘人,只是,属下有一点想不明白,他是三爷派过去的,当初在郁林郡的时候,就一直跟在我们的身后,但那个神秘人要杀的人是傅小姐,如果是白音的话,从郁林郡到长安,他有的是机会杀她,何必要等到长安之后这么大费周章呢而且杀手的意图很明显,只杀傅小姐,杀不了就走,对我们并没有下杀手,白音没有理由这么做啊,三爷就更加没有理由了,这就是属下想不明白的地方。”、其言也善王文谦挑眉看了眼海生,默认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白音是三爷派出去跟在傅清月的身后,护她周全的地方,除非”“除非什么”海生追问。“只是一个猜想,那个人一定是我们熟悉中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是谁,我们只能再查,晚上你安排一下,我们去会一会那位马家的二爷。”翌日,傅清月应邀跟王文谦一起到董煜的府上,是董家的管家迎接他们进去,并不见他父亲和大哥,三进三出的大院子,回廊曲折,花树茂盛,有些合浦郡里土家大户的样子,只是董煜住在最里边,西南的方向,房子也有些小旧,看来这个庶出的儿子并没有像外表那么光鲜。管家在小院门口停了下来,面色有些委婉,“老奴就不进去了,王公子和傅小姐请便,小公子就在里面,如果有什么其他需要的地方,尽管吩咐老奴。”王文谦笑笑欠身,傅清月依旧一脸勉为其难的样子。侍仆开了门,两人一起进到董煜的卧房,一股浓郁的味道扑面而来,虽然同是病人,可这味道跟郑夫人房中长年不通风的味道还是不一样,至少人家那是药味浓郁,可董煜这里,确是混着一股隐隐腐烂的臭味。傅清月有些夸张的捂鼻闭嘴,嗡嗡地道:“这么臭,我不进去了,你去吧。”声音还很大,就是想让房里的人听到。王文谦斜睨了她一眼,她不情不愿地用衣袖捂着口鼻,跟在他身后进去了。屋子不太,可也精致奢华,有些物件摆饰,还是有些价值贵重的,看来这位董公子,平时的日子过得不错嘛,只是不知道他今日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这么兴师动众地请她来,所谓欲何。穿过中堂,南面靠墙的一张宽木榻上,躺着一个人,形象枯槁,虽然手藏在衣袖中,衣服遮掩到脖子处,可脸上高高凸起的颧骨和凹陷的眼窝脸颊,如同骷髅一般,他带了一顶帽子,帽子的布料是出名的蜀缎,上面缀着珍珠和宝石,华贵而雍容,只是带在他的头上,显得他更加的憔悴寂灭。傅清月讶异得有些口瞪目呆,王文谦似乎早知道,所以昨日才没有向她说他得了什么病,真是快死了的样子嗳。床上的董煜听了禀报,知道他们进来,转动着有点硕大的丹凤眼,看向他们,“好久不见,清月,过来陪我说说话吧,王公子,谢谢你,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接着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来。王文谦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他把他们交易的事情说出来,在屋子偏角的地方找了一个地方,静静地坐了下来。看这架势,不说话还不行了,傅清月便在他床榻前的矮墩上坐了下来,靠得近了,才看清他脸上是扑了一层粉,染了腮红和点了唇,只是剩下皮包骨头的,这些庸脂俗粉,怎么也掩盖不了败落的残容,而且,那隐隐的臭气像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挺高兴的吧。”董煜的声音还算有些中气,并不像表面那么败落。“嗯,是很开心,本来还有点可怜你,不过看你到死了还这么贫嘴,就觉得我的可怜是多余的,你这样纯粹是活该。”因为王文谦还在屋里,虽然隔了一段距离,可也毕竟在人家家里,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我是活该,得了这种病,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编排我呢,连家里的人都避着我,生怕我传染给了他们,你怕不怕。”作势被子里的手动了一下。傅清月被她唬了一跳,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就是报应,谁叫你坏事做绝了,得了这病也是老天爷开眼。”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董煜定定地瞅着她,“怎么,我现在看你这样,觉得像是回到在长安的时候,你又是那个张牙虎爪的傅清月了,这回了趟长安,把魂魄都给拾整回来了”傅清月不答腔,今日来看他纯粹是给王文谦的面子,他如何她也知道了,并没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事不你这恶心的样子我也见着了,没事我先回去了。”“你先别走,这也许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说话吗”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谁稀罕呐。”傅清月嘟囔道。“我稀罕,如果要说我这辈子真要做了哪件事对不起你的,就是不该让人在侯爷的跟前乱嚼舌根,害了侯爷,我向你道歉,我是无心之失,希望你能原谅。”“你到底下跟我父亲当面说吧。”傅清月将他。“我们从长安一路斗到现在,其实想想都是可笑,我们在斗什么为各自的大哥大姐他们的事与我们何干,我们各自看不顺眼,非要胜了对方,百般折腾,好像挺无聊的。”就是,跟你能有什么意思,傅清月腹诽。“我大哥有什么错,他所有的富贵和权势都是哀帝恩赐,他自己从来没有主动求过什么,都头来,还是这些身外之物害死了他,而且死了还要受到那样的侮辱,连朱诩好心帮着收尸还要被诛连陷害而死。”朱诩傅清月知道,是董贤的一个老部下,感恩于董贤在世时的厚待,买了棺材和寿衣帮着董贤收尸埋葬,结果下场也很可怜。“我们两家共同的仇人都是王莽,可我们能做什么一个快要死了,一个女子,剩下老的老,残的残,不但我们要死在这里,我们的子子孙孙也要在这片贫瘠的地方老死。”董煜很悲伤,这样形容枯槁的人,说出的丧气话非常的伤感,傅清月自认识董煜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虚弱沮丧的一面,不禁有些心软,“世事变迁,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改朝换代也会在朝夕之间,你如今说这些丧气话有何益处,不如清清静静地养好病,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恩怨这东西,不但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随着岁月的流逝,哪有非要执拗不放的东西,以前傅清月觉得天大的敌人就是董煜和他的大哥,为姐姐抱不平,最大的目标是如何整饬到他才是最开心最有成就的事,当时王宇曾经劝过她,问他和他大哥何错之有,她还老大不高兴。如今想来,哀帝一死,董贤就自缢身亡,这也兑现了他们生死同在的断袖盟誓,只是董贤又是何其无辜,面对帝王滔天的宠爱,他只能一一承受,他本身不学无术、也不通世故,在面对高官厚禄之时,一味的养尊处优,毫无对形势的判断和警惕,最后只能赤裸裸的在政治漩涡的斗争中一败涂地。可以说哀帝成就了他,也摧毁了他,古往今来,这样的后宫中人不在少数,只是他特殊就特殊在他是一名男子而已。“想不到我们这最后一次谈话,竟然能这么心平气和,互相安慰,这要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他半笑半说,气一下子岔了,吭吭的咳嗽了起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见停止,傅清月看矮几上放着巾帕和水碗,问道:“你要不要喝点水”“你别靠近我。”语气一厉,吓了傅清月一跳,连一直在角落安安静静的王文谦都扭头看过来。仿佛怕傅清月真的会靠过来一般,董煜伸手一挡,可他像意识到什么,很快又把手往衣袖里面藏,一时间,咳嗽还没停止,一只手又急于藏起来,另一只手捂着嘴往里面侧身,手忙脚乱的。欲盖弥彰,傅清月看着他的手背,猝然一惊,震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修长嶙峋的手背上,分布着几块大大的脓疮,可能刚被处理过,上面洒了白色的药粉,一个个比拇指还要大,高高凸起的疮体,中间已经流出黄水,浸湿了白色的药粉。再看他的脖子处,刚刚进来时还觉得奇怪,为何大热天的,脖子上要围一块丝巾,如今随着他抖动的动作,丝巾滑落竟隐隐透出脓疮的边缘,也如同手背上那样触目惊心。董煜停下了咳嗽,看到傅清月满脸震惊的样子,自嘲一哂,笑道:“不要问,我全身都在腐烂,这屋子里臭气熏天也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我罪有应得,你不用可怜我。”傅清月抬头,怜悯恻隐之心隐隐绰绰,下一瞬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他仰靠在榻上,脸一直朝正前方,没有侧脸看她,只是眼珠在动,傅清月以为他脖子出现了问题,现在才看到,他右边脸腮的地方,也有一个脓疮,他是怕被她看到,所以想隐藏,一直不敢转过来。“从一开始,你气势汹汹,张扬跋扈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始,我的心里就刻画了你的轮廓,每一次的争吵,每一回的挑衅争斗,每一场的博弈,你的轮廓都在我的心中加深一分,只是不知道而已,直在这生死垂亡的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我何尝不是因爱生恨,爱你却不能,看到你沉落憔悴,又重新神采奕奕,我的心里都跟着你的每一丝变化而高兴落寞,有时恨自己无能,有时又妒忌得发狂,可每次准备好了要跟你好好说话,可看到你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我所有的初衷都变了,我只有不断地伤害你,让你更讨厌我,这样也是一种让你记住我的方式。我是不是很可笑,一厢情愿可怜的小丑,你不用怜悯我,就像以前一样记恨我就好了。”他说得有点多,语无伦次,还不停地吞咽。傅清月一直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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