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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正拉着耿万,语重心长地说道:“耿将军,一定要和城外的将军说好了,我们开的是东门。北门那里除了箭楼就是瓮城,打破了北门也进不了苏州的。”耿万守过苏州,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心里再没有半点怀疑。“顾先生放心,咱们改日在城中再聚,到时候我老耿做东,你可一定要赏脸啊。”顾守正重重地点了点头,一脸的向往,只是演技略微浮夸。好在夜色遮掩,耿万不觉有异。城门缓缓关闭,赶车的汉子回头朝衙门口方向深深望了一眼。“姓候的总督,希望你言而有信,不然我李天一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第三十九章 起火深夜时分,顾家内堂灯火通明,苏州城几个煊赫的人物约好了一般来到顾府。顾有德坐在上首,脸色潮红,仔细看能看出他的腰股正在微微颤栗。再加上额头冒汗,在深夜里,不难想象他刚才在进行什么激烈活动。涣散的瞳孔往下一扫,张、王、李、赵,苏州几个大的家族尽数到场。这些人不仅是他生意上伙伴,更是同进同退的盟友。顾有德斜倚在靠椅上,眼睛微闭,开口问道:“你们几个老鬼,半夜不睡觉,跑到我的府上来做什么”张文顺是苏州船运的龙头,手底下有各色船只不下几千艘。在场的除了顾有德以他威望最高,他站起身来,走到顾有德身边,低声说道:“顾老爷子,今儿城外的响声想必您也听到了。”顾有德没好气地说道:“我又没聋,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言,少在这拐弯抹角。”他好事被人打断,本来就一肚子火,说起话来没了往日的面面俱到。张文顺也不恼,轻笑道:“清兵势大,更有火炮轰城,咱们不能把苏州变成第二个嘉定啊。咱们苏州府三百万百姓,岂能交到一个嘉定小子的手里。候峒曾父子,俱是不祥之人呐,走到哪死到哪。”顾有德眉头一紧,今天的炮声确实有些吓人,要说他完全不怕是不可能的。候玄演不过和他有两面之缘,在自己全家和候玄演之间,他当然会选择保全前者。即使赔上一个顾菱儿,老头也会毫不手软。但是局势真的那么不堪么老头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赌的这一把,能赢。大堂里的人见他眉头深锁,闭目不言,都知道他在做决定。所有人秉着呼吸等着听他的决断,这是苏州的土皇帝地头蛇,他在苏州的影响这些人都比不上。“你觉得候玄演怎么样”顾有德突然开口,却没有下定结论,反而张嘴问道。张文顺嘴角一撇,不屑地道:“一个黄口小儿,侥幸成功,使得阴谋手段夺了苏州。他再厉害,能强过史可法史阁部就连史可法都挡不住清兵,他有什么本事能守住苏州到头来,咱们早晚会被他害的,成了第二个扬州。”顾有德很想自己能够信任候玄演,因为这是他亲手挑选出来的人,但是他不敢把全家的性命押在这一豪赌上。背负着一个庞大家族,让他做每一个决定都不得不慎重万分。清兵南下以来,兵威之盛前所未有,似乎过了山海关,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拦这些异族的铁骑。尽管不想承认,但是很多明人心里,都已经绝望了。他们把满清入主中原视作天命所归,是大势所趋不可逆转。顾有德内心动摇了,这样的表现岂能瞒过在场诸位的眼睛,他们都是商海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精。“顾老爷子,咱们苏州的命运,不能交给一个外城的小子啊。”顾有德长叹一口气,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你们想怎么做”张文顺还没开口,他身边的顾守业先是兴奋起来,说道:“阿爹,全城守军都是我们的人,我们只要决定了献城,候玄演能耐我们何到时候接回菱儿,咱们就打开”正说着,突然一个身影飞了进来,顾守业一看,正是顾家忠心耿耿的管事顾九。顾有德脸色一变,顾九是他吩咐守在门外,这时候被人扔了进来,也就是说有人闯门。“哈哈,岳丈大人,你想打开什么啊需不需要小婿帮忙”“候玄演”“正是小婿。”候玄演促狭一笑,俊朗的脸型在烛光下棱角分明,嘴角眼角俱都勾勒出一条危险的弧度,好像是一只玩弄猎物的狐狸一般。“岳父大人,守军都是你们的人,是方便了你们献城投降,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人都在城头,也方便了小婿把你们一锅端了呢”整个苏州都是这些豪绅的人,候玄演岂能不防,他早就让秦禾暗中派人盯着这些豪绅的家门口。今夜他们倾巢出动,齐聚顾家,候玄演一听就知道了他们想要做什么。明末有太多的豪杰义士,就是在这种阴沟里翻船,被自己人出卖导致功败垂成。候玄演假装不知,利用手里的权力,把这些豪绅的家丁护院组成的兵马全部安排在城楼。自己带着秦禾的手下,来到顾府。就连夏完淳训练的新兵,他都不敢用,因为那些也都是苏州人。这些豪绅在苏州的势力盘根错杂,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顾有德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他笑呵呵地说道:“玄演呐,怎么半夜回岳丈家,都不记得知会一声呢。”候玄演还没说话,身边的徐元宝冷笑一声,啐道:“知会一声,好让你们绑了我们投敌卖国就是不知道我们弟兄几个,能卖个什么价钱。”“元宝,退下不得无礼。”候玄演笑吟吟地走了过来,身后两百身披重甲的士卒亦步亦趋。踏在地板上,发出整齐的声响。顾有德摊手道:“玄演,我果然没看错人不,我还是小看了你。呵呵,现在你想拿我们怎么样”候玄演背着双手,仰面说道:“炎炎夏日三伏天,夜里还是跟蒸笼一般,岂能入睡”边说边踱步走出大堂,留下个背影道:“今儿个城外的朋友放了一天的炮给我们听,来而不往非礼也,走,带各位员外,去城楼陪我一起还礼。”徐元宝带领着小兵,两个架着一个,把他们押出大堂。顾家家丁剩余的虽多,但是岂是这些偷袭而来的兵马的对手,赶来增援的见到家主被抓,也不敢上前。只能目送他们一行人,去到了城楼上。顺着城楼望去,居高临下,夜色里的敌寨密密麻麻。从人数上,苏州守军不过一万人左右,还都是些乌合之众。但是城外是实打实的七万大军,都是骁勇善战之辈。眼看着敌营大门敞开,又一次关上。燃着的火把在深夜格外醒目,相隔虽远,但是还能看个大概。候玄演双手一扬,喊道:“起火”轰隆隆,巨大的火团从中心爆裂,将整个天空照成了白昼。第四十章 一个乱字李天一如约点燃了那辆马车,马车的外面,堆着的是金银珠宝。但是里面,填满了火药。苏州城头的大炮虽然锈迹斑斑,难以使用,但是库房的火药还是可以爆炸的。候玄演将它们装在马车中,再让顾守正故意放出一伙俘虏,耿万在清兵中交游甚广。看到他领人来投,哪还有不信的。再加上满清入关以来,投降的多不胜数,清兵已经习惯了走到哪都有汉奸献城。中军中,大小将领出来商量,怎么里应外合,夺去苏州的时候。苏州第一恶人李天一,为了保住老娘,毅然点燃了整个马车。还在睡梦中的清兵,稀里糊涂地失去了所有的主将。对于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军被抹去,简直是噩梦。苏州的吊门缓缓放下,所有兵马倾巢而出,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清兵,四处寻找着帅旗。静谧的深夜,突然一声巨响,他们本来就惊悸万分,再加上苏州城涌出的兵马,让这些失去主将的清兵四散奔逃。城楼上的众人,看着城下戏剧性的一幕,眼睛和嘴巴一起张着,合都合不上。敌营中的女真人,自然是抗争到底,反过头来厮杀起来。他们虽然被偷袭,失去了主帅,但是战力确实强。这一点没话可说,站住脚跟之后,隐隐稳住了阵脚。但是营中的汉人,本来就是跟随刘良佐投降的明军。他们中大部分都是山西大同的兵马,一些中下级官兵对于刘良佐降清非常不满。但是刘良佐的威望在那里,但是能弹压住这些骄兵悍将。如今刘良佐的尸体都炸成了灰,这些下级官兵带头造起反来。反过头来,对着一直欺压他们的女真兵头上砍去。女真人虽然悍勇,但是来自友军的突然袭击怎么抵挡。很快,有马的都往北边逃去,跑得慢的都被剁成了肉酱。他们的身边全是敌人,更可怕的是这些敌人有很多都穿着自己人的军服。夜色中,汉人能认出满人,满人却分辨不出哪一个是帮自己的汉人,哪一个是杀自己的汉人。到最后,女真人变得见汉人就杀,有很多不想投降的,因为没有防备,也被他们一刀砍死的,不在少数。汉人清兵眼见如此,只能反击。于是这一场明清之战,变成了满汉大战。这场乱战打了一夜,第二天,天蒙蒙亮还有零星的战斗。候玄演弹了弹身上的露水,将战袍一紧,提着刀站在城头。满清入关以来,还没有尝过败绩,别说贝勒,将领死的都没几个人。爱新觉罗博洛,努尔哈赤之孙,饶余郡王阿巴泰第三子。初出茅庐就在锦州打败了洪承畴,后来挫败吴三桂。于潼关大败李自成,攻下西安。战功赫赫、未尝一败。今夜稀里糊涂,被炸了个粉身碎骨。正应了孙子兵法里那句至理名言: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收获的时候到了。”侯玄演大踏步走下城楼,接下来有太多的事要做了。满人北撤之后,这七万人是满清在江南的兵力担当。也就是说,今夜击溃的是整个江南最大的一股清廷势力。多尔衮就是再傻,也不会坐视不管,何况他并不傻。城上的顾有德懊悔万分,他的大儿子顾守业将身上的长袍披在他的身上,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他本来走了一步绝妙好棋,谁知道今夜全玩砸了。顾守业召集各大家族的事,岂能瞒过他的耳目,但是他也没有出面制止。此时若是有人在城楼兜售后悔药,估计瞬间就能成为苏州首富。城楼上这些人家财万贯,每一个都是富可敌国的大豪商,但是他们的家丁奴仆拼出来的一场大胜,却成了披在他们身上的枷锁。徐元宝紧紧跟在侯玄演身后,本来不算小的眼睛,被他的小胖脸一衬托,显得滴溜溜的。“大哥,城上那群老东西怎么办”候玄演停住脚步,脸上的疲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醉酒般的酡红。“你说他们啊他们可不是老东西,他们是一尊一尊的财神爷。”洪一浊反而有点明白过味来,他一脸兴奋,宣了声道号,说道:“大哥,抄家么”“你真的是个道士么”“如假包换。”“我怎么感觉你们那个道观,问题很大啊,该不会是黑道观吧”“哈哈”第四十一章 强龙不压地头蛇苏州城的七月,太阳才刚升起没一会,就已经散出让人难耐的高温。衙门内徐元宝走来走去,满头的汗珠倒豆儿似的往下落。候玄演端坐在椅子上,胸口微微敞开,摇着一把骨扇。他看着走来走去的徐元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大哥,你还笑呢。那些老东西明明要把我们卖给清兵,你怎么把他们全放了”候玄演收拢起扇子,用扇柄指着他,促狭道:“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热锅上的蚂蚁。那你说不放了他们,我们应该怎么办”徐元宝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一步,走到候玄演身边,举起手掌作刀斩状:“那还用说,当然是一刀一个,然后抄他们的家啊。”等他到了身前,候玄演才感觉到,这个小胖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热源。用扇子抵在徐元宝的脑袋上,把他推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候玄演反问道:“元宝啊,你想想看,如果在嘉定有人杀了吴老的全家,还强占了他的钱财。那这个人,还能在嘉定立足么”想起那个跳水溺亡的倔强老头,徐元宝黯然低下头,说道:“那肯定不能啊,在嘉定谁敢动吴老,我们都跟他拼命。”“我们在苏州,把几个家族得罪严实了,跟在嘉定对付吴老是一个下场,你懂了么这些人是苏州的地头蛇,他们亲戚故交,把持着苏州大大小小产业。说到底,这里是人家的主场,我们可不能喧宾夺主。”徐元宝还是不服气,梗着脖子说道:“那就把他们放了他们可是商量着要投降,把我们献给清兵呢。”“要想成大事,必须要用实际行动告诉别人,跟着你有前途有希望。若是指望按着别人脖子,让大家都臣服你,那是取死之道。曹操你知道吧当初曹操打袁绍,他的部下半数都偷偷写了降书,到后来被曹操一把火烧掉了。”苏州府是候玄演想要打造成自己的根基的地方,而这些士绅就是基石,若是贸然对他们下手,就相当于自毁基石。候玄演带他们看了一夜的烟火,让这些人知道,自己不光守得住苏州,还能打退清兵。然后,就派人将他们各自送回各家。当时顾有德在大儿子的搀扶下,笑着对他说道:“玄演,有空带着菱儿,回来她娘家喝茶。我这把老骨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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