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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朱聿键不知道侯玄演的心思,还被感动的不轻。突然一封来自苏州的奏章,引起了他的注意,朱聿键读完双手颤抖,情绪激动。这是一封言辞恳切地奏章,上面写的内容主要是想请隆武帝朱聿键御驾赣南,调配指挥各地势力,准备北伐中原。朱聿键一看落款,竟然是两天前的奏章,不禁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小太监匆匆赶来,朱聿键怒道:“侯大人两天前送上的奏章,为何今天才到朕的面前”小太监跪在地上,深深低下的脸上没有一丝畏惧,眼里甚至闪过一丝嘲讽。“回禀陛下,是南安侯半路截去了。”朱聿键一听是郑芝龙,气的更加厉害,他默默地将颤抖的手放到桌下,隐藏着自己的愤怒。郑芝龙看到奏章后,第一反应就是绝对不行,自己好不容易扶植起一个皇弟,过了一把权倾朝野的瘾。他侯玄演就要把人接走,凭什么啊。所以他按住奏章,拖了两天才发到大内。这也就告诉了朱聿键,在福州我不想让你看的话,你连奏章都看不到。同样的道理,我不让你走,你哪都去不了。更令朱聿键伤心的,是湖广的何腾蛟。这个人被朱聿键视为忠臣良将,却第一时间跳出来反对他御驾赣南。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怕皇帝去了,他就没有现在的大权在握。没想到自己倚重的重臣,竟然也是这样的自私小人。一对比之下,侯玄演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两天的时间对这对君臣,只是一个勾心斗角的小插曲的过程,但是在应天南直隶,却是地覆天翻。常州的大火烧了三天,还没有停下,外围的清兵都被收编的差不多了,城内的鞑子旗兵,都被烧成了灰。常州这个城池,已经彻底的被烧毁了。几万个百姓,在苏州悲戚万分,常州的官员谨记侯玄演的话,奔走于苏州各个衙门,争取重建常州,安置百姓的钱粮物资。浙江各个州府的知府,都不是什么善茬,收到调令四处出击。顾炎武、郑遵谦合兵一处,一路打到了芜湖。这些地方没有什么清兵驻防,再加上剃发令让百姓群情激昂,基本上大军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不战而定。整个应天捷报频传,只有江阴传来败讯。张煌言拿着侯玄演的钱粮,招募了一批乡兵,不顾侯玄演的调令,乘船准备直取扬州和金陵。谁知道正巧碰到前来江阴避祸的洪承畴。洪承畴虽然带兵也不算多,而且都是曹存性的残兵。但是对付这些乡兵还是半斤八两。张煌言并非庸才,文韬武略称得上是当时才俊,可惜他碰到的是洪承畴。几场大战下来,张煌言的乡兵所剩无几,剩下的人拼死护着他,逃回了苏州。洪承畴打胜之后不久,常州战报传来,风传豫亲王已死,十万大军殁在火里。早就过了知天命之年的洪承畴,望着江边良久。江风已经带着凉意,发鬓斑白的百战老将,怅然无语,天地虽宽不知该往何处安身。亲兵将披风系在他的肩上,一双眼里满是心疼和迷茫。“大人,过江吧。”他们也知道,过江又能如何,豫亲王战死,八旗兵死了几万人。鞑子可不是心慈手软的良善之主。“洪三,取一坛酒来。”洪三虽然心急,但是这么多年的服从,已经深入骨髓,他转身前往营中,取了一坛绍兴白酒。洪承畴举起酒坛,佝偻的腰肩再次挺拔,原来他从来都是这幅魁梧的模样。我曾是大明的柱石,也做过满清鹰犬,世人都道我洪承畴贪生怕死,却不知道我只是心有不甘。溪益馆里众小童,都是些愚顽劣童,却锦衣玉食,一个个嘲笑我家境贫寒。英圩埔走街串巷叫卖豆干,我也曾垂泪涟涟,谁人看见“第一杯我敬恩师洪启胤,提携亨九,脱于贫寒。”洪承畴解去披风,脱掉了满清官服。洪三等八个亲兵,跪倒在地,眼中泛泪。“第二杯敬先帝知遇之恩,可惜死后无颜再相见。”洪承畴拔刀割去辫子。亲兵们已经是嚎啕大哭。“第三杯我敬侯玄演,人生至不幸,无缘看你荡平中原勒马燕然。”洪承畴举刀自刎,直挺挺地跌落江水。八个亲兵无一例外,举刀自刎,追随着主人而去。第一百零四章 礼轻情意重三千个钢刀出鞘的士兵出现在金陵的各个街道小巷,对投敌献城的官员进行抄家。金陵城中到处都是哭声,披枷戴锁、押往苏州的犯官家眷络绎不绝。其他的直系男丁,竟然有三百多人,让前去抓捕的小将不敢擅作主张。负责抓捕的小将名叫刘廷,原来是江阴的一个小兵,因为作战勇敢屡立战功被破格提拔为游击将军。他来到秦淮河畔的楼船下,和秦禾互换了下眼神,就进到船内。小丫鬟引着他来到楼上,只听到一个女孩声音正在嬉笑,那喉音如同莺啼般清脆动听,又带着一点点的娇媚,让人难以把持。刘廷赶忙低下头,隔着帘子说道:“督帅,犯官女眷都已经派人押往苏州了,男丁抓了三百多个,都是犯官们的血亲。”侯玄演站起身来,整了整衣冠,拿起桌上的宝剑,对卞玉京说道:“我走啦。”“小侯大人几时再来”这话问的情致缠绵,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好了很久的姘头。侯玄演腹诽道,连个小手都还没摸,搞得跟成了我的人一样,小骚蹄子真会钓男人胃口。他哪里是吃亏的人,厚着脸皮凑了过去,贴着卞玉京红润的耳垂,轻笑道:“你何时想我了,我就何时再来。”卞玉京猝不及防,娇靥羞红,呼吸急促。往后一躲差点摔倒,别侯玄演拦腰抱住,在她柔弱无骨的腰间摸了一把,哈哈大笑着走出了雅间。“流氓”这一声声若蚊蚋,几不可闻。侯玄演带着刘廷走下楼来,满怀感慨地说道:“温柔乡是英雄冢,怪不得清兵一到金陵,他们就献城。这样的绝色蚀骨销魂,动人心性啊。幸亏我下来的快。”刘廷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光听声音就差点把持不住。走出楼船之后,侯玄演眉头一皱,骂道:“区区三百个人,跟你说了斩首,这都不敢常州城下,杀了多少个三百人,也没见你小子请示,怎么越活越倒退了。”刘廷脸色一窘,说道:“督帅,那不一样啊,这里又不是战场。”“你错了,这里就是战场。如今南方已经安定战坛,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奔赴一个个这样的小战场。咱们身后要是不稳,我怎么放心带你门过江去拼命。”菜市口已经聚集了万千百姓,他们紧张地盯着前方的临时搭建的行刑台,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上面的人都是他们平日里需要躲避的大人物,这些人出行他们都要绕道让路,但是如今却被人反绑了双手,跪在台上。在他们身后,各自站着一个手持钢刀的士兵。侯玄演使了个眼色,刘廷硬着头皮走上行刑台,扬声道:“总督大人有令,人犯就犯,可验明正身”持刀士兵齐声道:“已验明正身,确系犯官家眷。”“斩”锋利的钢刀一齐举起,闪烁着怵目惊心的寒芒,齐刷刷地砍下。围观的百姓惊呼连连,胆子小的已经吓得晕厥过去。人群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眼中泛着光彩,对同伴说道:“金陵作为江南第一道防线,与江北鞑子一江之隔,此地脂粉气太重,是时候见见血了。”他的同伴和他打扮相仿,但是眉宇间气质不同,此刻正捂着肚子,几欲作呕,冲天的血腥气呛得这些没见过战场的人胃部翻江倒海。他强忍着不适,一脸怒容,低声痛骂道:“残虐成性,残虐成性啊,亏我还以为他是救时英豪,没想到是个杀人如麻的暴徒。”“我倒不以为然,太冲,依我看来,能救时局者,必是此人。我愿追随他北伐中原,你怎么看”“道不同,不相为谋。”侯玄演杀完人,心中也有一些难言的感觉,让他极不舒服。秦禾见他脸色不好,上前问道:“督帅,要回去休息么”侯玄演惨笑一声,说道:“当初心里所想,梦里所盼,就是打下金陵。如今金陵拿下了,却有些意兴阑珊,罢了,回宫里去吧。”刘廷这时候从台子上下来,脚上沾着血泥,问道:“督帅,这些犯官的家产,末将一时清点不过来。我已经派人守住了他们的府邸,还请督帅寻几个会算账的账房先生,清点一番。”侯玄演点了点头,说道:“咱们行军仓促,来的都是些大兵,就从这城中招募吧。”刘廷点了点头,拱手离去,不一会城中就贴满告示。行刑台前的书生,撕了一张,笑容满面地扬声道:“些许小事,不必兴师动众,我一人足矣。”此时回到南京故宫的侯玄演,见到阶前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在走来走去。李二见他回来了,赶忙上前,说道:“大人,小人们已经将您光复金陵的消息传回青龙山。山中自头领一下,尽都振奋不已,想要入城投奔大人。”侯玄演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人能在金陵陷落后,仍然不屈反抗,足见都是些义士。等他们进城之后,你带他们来见我就是,我必不会亏待你们。”李二喜笑颜开,说道:“多谢大人,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青龙山里,一群面色菜黄,衣衫褴褛的百姓,人人兴高采烈。他们不甘心投降异族,躲在这深山野林,终于盼来了希望。周文武爽朗地大笑道:“把山寨所有的粮食拿出来,今晚放开了吃,明日一早咱们就进城了。”山寨中顿时欢声雷动,人人吞咽着唾沫,他们已经饿了太久了。一个小喽啰凑上来问道:“头领,我爹打小就教我,见大人物不能空着手。咱们是不是给侯大人,备一份礼物”周文武面色赧然,叱骂道:“山寨什么条件,你不知道嘛备礼”突然他的目光一转,看着寨中院子里,绑在木头上的十几个满族鞑子。“可惜了这个鞑子才十几个手下,算了把总就把总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我们也就能拿出这个礼物了,希望小侯大人,不要介意,咱们这是礼轻情意重啊。”第一百零五章 性感多铎,在线进城到了奉天殿内,灯火通明,隔着门就看到里面人影憧憧。侯玄演推门而入,乱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闪动着复杂的目光,齐刷刷盯着他。一个面皮白净,体态富贵的中年男人,起身道:“见过侯大人。”在金陵大的商人多抱团行事,就难免有自己的小团体,既然有了小团体,就会有那么一个威望最高的人。这个人就是眼前的中年白面男子,名叫吴济坤。他一开口,其他人也都弯腰齐道:“拜见侯大人。”侯玄演径直走向上首,接过亲兵递来的茶杯,润了润润嗓子,开口说道:“诸位都是金陵的士绅豪商,产业遍布江南,今儿把大家聚齐,所为何事可能也都有所了解。”说完吹着茶叶,抬眼望着殿里的众人。吴济坤面带微笑,垂首说道:“我等愚钝,妄自猜测,总督大人莫不是为了商税一事”侯玄演吹了半天,抬起头咕嘟嘟将茶水一饮而尽,笑道:“不错,你就是吴济坤吧”“正是小民。”侯玄演展颜道:“吴掌柜莫要自谦,你哪是什么小民,听说吴掌柜的产业遍布江南,就连苏州都有不少织坊。也难怪吴掌柜一眼就看穿了本官的来意,在苏州你的织坊,可是率先响应本官的,我都记在心里了。”吴济坤的产业遍布江南,岂能不知道昆山叶家的事,据说一家老小连半个活口都没剩下。近在眼前的常州,更是杀得人头滚滚,最后连城都给烧了。眼前这个笑嘻嘻的总督大人,面善心狠啊。侯玄演凶名在外,这些人自然不敢触他的霉头,只是想多要些好处而已。吴济坤小心翼翼地说道:“听说苏州的商贾,缴税之后,得了开海通商的诸多便利”侯玄演打断道:“哈哈,这事好说,只要诸位肯做个表率,给应天其他的州府看看,那你们就是自己人。我侯玄演向来不亏待自己人,苏州是我们大明治下,金陵何尝不是,我怎么会区别对待。”吴济坤等人大喜,只要有海上便利,可以被水师护航,那么交上些许商税,也不至于伤筋动骨。送走了这些财神爷,只剩一人还没离去,侯玄演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么”“回姑爷,小人负责打点顾家在金陵的产业,东家来信说,他在金陵的别院已经为姑爷收拾好,请姑爷去院里暂住。”侯玄演喜道:“难得太公想的周到,这殿中年久失修,破败不堪。前些日子又遭鞑子肆意破坏,殿里全是马尿味道,我早就想换个地方了。”顾家这个别院,果然住的舒适,疲惫不堪的侯玄演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府上的厨子,都是以前扬州请来的大师傅,享受完一桌早点之后,洪一浊鬼鬼祟祟的来到府上。侯玄演看着他一身黑衣,忍不住打趣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你衣服做贼的大半夜就算了,还一副做贼的派头,这是闹哪样。”洪一浊自顾坐下,边吃边笑道:“这都是习惯了。”“这么早来有什么事”洪一浊低声道:“大哥,洪承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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