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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结党,利益抱团,已经成为了一种官场文化。想要彻底改变这种现象,任重而道远。杨鼎卿和沈廷文俱是江南名门望族,失去了官位也各自不服,互相掐着架指指点点地走出摄政堂。侯玄演望着独自一人沙盘,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若是拖下去,自然是有利的。但是北方沦陷,自己抱着拖垮敌人的想法,对沦陷区的百姓,太过残忍了。任何一个新兴的王朝的军事实力,都会由盛转衰,满清尤其迅速。入关之初,他们真的是所向无敌的,不管是李自成还是明军,都被他们打得难以招架。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但是若是说一支弱军,那给他再多的条件,也打不出入关初期的那种气势。但是满州建奴有一个先天不足,他们的兵员太少了,少到令人发指。入关时清兵才十万人,其中还有三顺王这样的汉八旗和蒙八旗。真正可以披甲出征的满八旗就几万人,几次战阵下来,战死病死的不在少数。入关之后,这些人以征服者、胜利者的姿态,进入了我们汉人的居住区,享受着或大或小的优待特权。神州大地的繁华和安逸,远远超过了这些人的想象。他们沉醉在领先自己几千年的各种享受中,无法自拔。再也没有入关时的剽悍嗜血、勇于用命。而且当时北方瘟疫横行,许多满清大将,死在了天花上。还有多尔衮等人,沉迷女色,渐渐地磨灭了雄心壮志。当初多铎打到江南,遍寻江南美貌女子,供他们兄弟二人享用。继承他们爵位的子弟,少不更事,缺乏战阵经验。多尔衮、多铎等人,十岁就跟着努尔哈赤战阵冲锋了,入关之后的贝勒们,却在几百个侍女的照顾下,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优渥生活。多尔衮等人也已经意识到了其中的危机,好在汉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汉奸。以汉制汉的政策,正在悄无声息的进行,吴三桂屡败之将,却被任命为五省经略。总督陕西、甘肃、四川、湖广、河南军务。而且抽调张大元、王辅臣、李本深、刘忠等汉人大将,各自带领陕西、山西、辽东、河南、山东籍的精锐兵将,统一跟随济尔哈朗南下,以作长期剿抚南方的的兵马。话虽如此,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过是防范明军北伐的自保之师。汉奸们人人用命,早就忘记了自己故国有明,铁了心为满清卖命。侯玄演自然是知道这些情况的,局势到了这个地步,每一个决定都显得至关重要。但是决定的正确与否,往往要实战过后,才能知晓。一场牵动全局的大战,一旦开打,整个江南都要行动起来。他需要先和三个大学士,以及户部商议一下,一旦开打,自己这边能打多久。想到这里,侯玄演骑马赶到文渊阁,金陵的春风分外撩人,空气中都带着花香。来到文渊阁,刚从摄政堂回来的三个大学士,以及一众官员齐聚在此。看到侯玄演的到来,都有些激动,还以为宣布结果了。侯玄演刚刚一通怒火,将他们统统赶了出来。现在又追着过来,要和别人商议,幸亏他脸皮奇厚,浑不在意。“你们说能不能打,能打多久,能打什么规模来来来,咱们畅所欲言。”百官看着没皮没脸的越国公,会心一笑,又开始热烈讨论计算起来。此时的襄阳府外,黄沙扑面,浓烟滚滚。郑遵谦被困在小城新野,危在旦夕,孔有德日夜不停地进攻,让这座残破的小城,千疮百孔。新野旁边和襄阳之间,有一个双沟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双沟口的兵马,是杭州城招募的浙兵,跟顾炎武合兵一处,总计五万人。副总兵张斌看着顾炎武,问道:“义兴伯被围困在新野,孔有德兵强马壮,我们若是去救,非但不一定能救出义兴伯,自己都有可能全部陷在城外。”顾炎武训练新兵很有一套,临阵谋断的天赋,还没有显现出来。副总兵张斌虽然钦佩他的才识,但是并不信任他的统兵才能。生怕他书生意气发作,葬送了五万大军的性命。顾炎武凝声道:“郑遵谦乃是督帅大将,江浙剿恢旧人,不能不救。而且新野一旦丢了,义兴伯全军覆灭,那么南阳就彻底成为一座孤城。忠贞营二十万大军因此成为孤军,万一不幸殁了,你我这些援兵,全为齑粉矣。”张斌抚掌抬脚,急的抓耳挠腮:“应该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救出义兴伯,又不至于和强敌血拼。敌我悬殊太大,硬拼无异于送死。”顾炎武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哀乐,轻声说道:“现在胜负,不是我们这几万人能左右的,我们的生死,全看堵胤锡堵巡抚的了。”“大人的意思是”顾炎武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孤军深入,看似高歌猛进,实则步步惊心。如今的战局就六个字:退可生,进必死。”新野城中,叶时茂已经战死,郑遵谦浑身是血,拄着一把钢刀,倚在城墙上歇息。小兵过来说道:“将军,外面的清兵又围上来了,我们被更多人包围了。”郑遵谦的眼突然睁开,疲惫之色一扫而空,高声道:“包围就凭他们也想包围我郑遵谦,他们也配点齐城中所有人马,跟我杀出城去。”小兵愕然道:“出城”旁边的游击将军秦泽劝道:“将军,弃城而出,岂不是死得更快”郑遵谦毫无惧色,朗声笑道:“城中军粮早已用尽,与其被窝窝囊囊困死在这里,不如出城杀一个赚一个。”见到主帅毫无遮掩,将粮尽的事坦诚相告,城头的明军反而豁达起来。心中的猜疑被证实,他们不但没有愤怒,反而看开了一般。被郑遵谦感染,疲惫至极的绍兴兵,重新焕发了斗志。“我们愿意追随将军,战死在城外,胜过饿死在城内。”秦泽挣扎着站起身来,强忍着身上的刀伤,刚想挥动令旗,只见北边一彪大军奔腾而来,旌旗遮天蔽日,扬起的黄土如同大潮涌来。新野城头,都感受到了地动山摇的晃动。秦泽脸色一苦,说道:“将军,这番我们连拼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郑遵谦身边的小兵眼尖,脸色潮红,语气尖脆:“将军那是我们的忠贞营哈哈,堵大人撤兵回来了。”英雄有补天之志,不逞匹夫之勇,不贪一城之功,不以意气用事。堵胤锡,真英雄也。第二百二十九章 内阁口袋刚刚布成,堵胤锡就钻了出来,南下的济尔哈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忠贞营一路上遇阵破阵,遇敌杀敌,携带着沿途所有援军,撤退到了襄阳城下。襄阳城里,明军守得云开见月明,绝望的情绪不翼而飞。襄阳百姓也是欢天喜地,夹道欢迎大军重返襄阳。消息传到金陵,路振飞等人联名上书,弹劾堵胤锡放弃收复的失地,惧战退让,要求押回南京查办。堵胤锡当初力排众议,招安大顺东路军,这才组建了忠贞营。朝中大臣哗然,当时在他们心里,对祸乱中原几十年的李自成的仇恨度,远远高于入关不久的满清。尤其是李自成逼死崇祯帝,是十恶不赦的逆贼。隆武帝朱聿键力排众议,支持堵胤锡的招安,并且赐名忠贞营。堵胤锡和朝中大臣之间,就是从这里开始有了嫌隙。而且堵胤锡极有主见,当初满朝大臣希望他能凭借手里的二十万人,制衡侯玄演。谁知道荆襄之战,他和侯玄演形同一体,还一起上书主张招安张献忠。这也导致侯玄演肆无忌惮,袭杀何腾蛟,削首黄道周,将湖广经营成了自己的一言堂。这一次堵胤锡北伐打了一仗,就匆匆放弃失地,逃回襄阳。在大臣们看来,这绝对是天大的污点。路振飞早早地就写了奏章,自觉地合情合理,天还没亮就迫不及待地要入宫。一天的奏章运到内阁,路振飞和刘中藻意见不谋而合,自己给自己票拟过后,摆在最上面。司礼监的太监王祥年,看也不看,一股脑运到摄政堂。侯玄演望着两个大学士联名上书,哂笑道:“此乃迂腐书呆子的论断,堵胤锡放弃南阳,才是大智大勇的选择。”沉思片刻之后,侯玄演扬声道:“去宫中问询殿下,进封战死的李过李锦为兴国侯,子孙世袭,赠上柱国、太子太师。加封堵胤锡为襄阳侯,赐金万两。”摄政堂刀笔吏、典算官员、秘书机要官员非常多。而且侯玄演为图方便,跟他们在一个大堂办公,随时可以问询省去了传唤。众人一听,纷纷记在心里,中午的时候,茶馆酒肆就传开了。闲言碎语很快就传到了刘中藻、路振飞耳朵里,两个人羞愤难当。侯玄演浑然不知,自己的一句心里话,不小心说出了口,给两个大学士造成了多大的尊严打击。等到路振飞怒气冲冲来到摄政堂的时候,侯玄演还很高兴地上前说道:“路大人怎么有空前来,要跟我小酌一杯么”路振飞梗着脖子,怒道:“下官迂腐书呆子一个,岂敢和国公共饮。”侯玄演背后说人,被人当场揭穿,难免有些尴尬。摸着鼻子讪笑两声,悻悻地说道:“一时孟浪,嘴上没个把门的,路大人不要介意。改天我必登门拜访,专程道歉。”路振飞脸色稍霁,他这番话是在摄政堂说的,满堂的人都可以作证,可以挽回一些自己的颜面。路振飞接着说道:“堵胤锡战败,损兵折将退回襄阳,使我们的北伐大计落空,不罚反而有赏,是不是不太妥当。”侯玄演脸上的神色突变,冷着脸说道:“堵胤锡若是不退,葬送了我二十万兵将不说,很有可能荆襄易主。割断了荆襄,就是割断了江南和川黔的联系,那时候才是满盘皆输。路大人虽然满腹经纶,但是看来并不知兵,这样的事还是多听少说为好。”路振飞和侯峒曾是故交,算得上是侯玄演的半个长辈,他没有想到平时客客气气,嘻嘻哈哈的侯玄演一涉及这种事,就变得六亲不认。仗着辈分骂道:“老夫久在朝堂,为军国大事献计献策的时候,你还在学堂识字呢。”侯玄演也是动了真火,每一次前线英雄奋战的时候,后面就有人使绊子。争来争去,争得朝廷纲纪败坏,人人只图自保和构陷政敌,没有人敢献计献策。鼻孔朝天的侯玄演,望着屋檐,冷笑道:“若非诸君协力同心,半个神州如何能到异族铁蹄下,北方汉家儿女也不至于男为奴、女为婢,我真得替他们谢谢你们。好在如今轮到我来主事,诸君可以歇息了,你们不累,汉家千年道统都累了。”“我我本官,老夫跟你拼了。”路振飞脸色如同猪肝,跳起来掐着侯玄演的脖子,侯玄演轻轻一推,将他推倒在地。摄政堂的官员本来就都竖着耳朵,挺热闹,正过瘾的时候,听到外面哎呦一声,众人大惊:越国公年轻力壮的,怎么殴打老臣了。出来一看,才发现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不是路振飞,而是侯玄演。侯玄演推到路振飞之后,见事不好,刚想上去搀扶起来。谁知道,一看路振飞那模样,像极了前世想要碰瓷的老人。侯玄演当机立断,倒地哀嚎,路振飞一看,目瞪口呆地站了起来。摄政堂官吏齐聚棠外,有几个资格老的,上前扶起侯玄演,对着路振飞指责道:“路阁老这把年纪,怎么还下如此狠手。”“国公爷,您没事吧”侯玄演大呼小叫:“别动,别动,我的脖子可能断了。”众人大惊失色,七嘴八舌喊道:“国公脖子断了”“何至于下此毒手。”还有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的国公哇”胡八万等人在一旁,看得清楚分明,强忍着笑意,不敢上前。路振飞终于明白过来,他这是要陷害自己,路振飞性情还算是平和,但是见到这么无耻的一幕,也忍不住三分火气:“小贼,小猴贼,老夫跟你拼了。”翌日清晨,一向温和婉约的皇后殿下,大发雌威。因为她听说自己的大忠臣,整个朝廷的依靠,被人掐着脖子差点掐断。很快,紫禁城传出懿旨,由王祥年亲自传旨,以示重视:路振飞为老不尊,殴打同僚,蔑视朝廷威严,革去文渊阁大学士职务。路振飞心灰意冷,上书请求告老还乡,批复的文书很快下来,允许路振飞回乡。路振飞声望很高,本以为会有许多官员、士绅前来相送。结果只有寥寥数人,刘中藻怒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岂能如此。趋炎附势,溜须拍马,不落人后。皓月兄此去,是将朝廷重担,压在愚兄一人身上了。”路振飞一脸苦涩,他还不想撤出内阁,这注定是个留名青史的时代。赢了就是挽狂澜的盖世英豪,输了也是文天祥、陆秀夫之之类的千古忠烈。这种波澜壮阔的舞台,他根本不想退出。如果在给他一次机会,他绝对不肯上侯玄演的当了。路振飞万念俱灰,连和刘中藻说几句共勉的话,都提不起兴致。默然无语的点了点头,登上了回乡的马车。刘中藻背负着双手,望着远去的马车,心里百感交集。旁边的小孙子愤愤不平:“爷爷,路大人太没有礼数了。”刘中藻苦笑一声,将小孙子揽在怀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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