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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南征,满清上下欣喜若狂,他们认定了这是最后的机会。中原汉八旗倾巢而出,张大元、马豹子王辅臣,李本深各自带领饶营总兵,率兵南下。济尔哈朗亲自指挥,满清上下志在必得,淮安府的正红旗瓦克达,带领着蒙古八旗和汉兵,南下扬州将火字营拖在扬州,无法支援。失去了这一个强敌,满清自多尔衮以下,都不认为侯玄演能守住金陵。济尔哈朗在滁州府,调动不断前来的清兵,陆续投入战场。张大元已经杀到了江浦县,见到遍地的尸体后,啐了一口对副将胡茂祯说道:“刘忠那厮到底是高杰的手下,烧杀抢掠就是利落干净,连根毛都没给爷爷们留下。”胡茂祯踢开一具婴儿尸体,笑道:“将军莫慌,打到江南去,有的是油水。江南富啊,末将曾经有幸跟豫亲王南征,亲眼见到过那些满人抢的满身都是金银珠宝,碧玉翡翠,手里提着弯刀还滴血,身上披金戴银跟他娘的新郎官一样。”张大元仰天一笑,骑着马赶到城中,刘忠早就在帐外候着他。张大元远远瞥见他,话里带气,扬声道:“刘忠,恭喜你老弟打下江浦,立了首功,很快就要升官进爵了。”刘忠单漆跪地,笑道:“将军可别笑话俺老刘了,您这一声老弟,我可受不起啊。老刘粗人一个,不敢跟将军称兄道弟,但是愿意给您牵马执鞭只要将军愿意,让俺老刘给您当个亲兵,才算是称了俺的心意。”张大元这才冷哼一声,算是心里舒服了一点,济尔哈朗指派的先锋是张大元,却被刘忠这小子抢了先。头功已丢,幸亏这小子会来事,到时候谅他也不敢自己贪功。刘忠嘴上说说,没想到张大元真的把马鞭往他身上一扔,刘忠躲闪不及,被马鞭砸中面门,咬着牙低头捡了起来,还一脸笑意地将他迎进了大帐。刘忠是在江北四镇投降的,张大元却是入关前就投降满人做了奴才的。这些汉奸彼此之间排资论辈非常严重,老汉奸往往能更受满人喜欢,官职大权利也大,和满人主子的关系也更好。后来投降的即使投降前官职再大,满人也是随意打骂,甚至肆意凌辱他们的妻子女儿。被欺负的汉人将领官员往往敢怒不敢言,还要陪着笑脸,生怕主子不满意,撤了他们的官,砍了他们的脑袋。张大元走进大帐,大马金刀地往上首一坐,扯着嗓子问道:“刘忠,江浦守军解决的差不多了”“江浦已经没有明军了,末将正在吩咐士兵收集船只,只要将军愿意,咱们明天就可以踏进江宁县。”刘忠说的眉飞色舞,浑然没有注意到,张大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和硕亲王的大军未到,王爷还没有下令,你刘忠已经决定渡江了”济尔哈朗镶蓝旗的旗主,当初的八大议政贝勒之一,在这些汉奸眼里,就是天一样大的人物。刘忠赶忙矢口否认,一个劲的赔罪求饶,张大元哪这么容易放过他,他一个劲地找茬,不过是想昂刘忠把在江浦抢夺的东西,孝敬出来。谁知道这个刘忠一直是嘴上客气,一个子也没有拿出来,气的张大元往死里怼他。张大元还想继续施压的时候,一个小兵从外面狂奔而入,急声道:“将军,不好了,明军大军来了。”张大云脸色一变,也顾不上和刘忠索要钱财了,怒道:“刘忠,你不是说江浦守军,都被你扫清了么”刘忠也吓得不轻,但是他很快就笃定道:“江浦守军确实被末将扫清了,这支人马必定是渡江而来的明军。”“放屁,水字营火字营在扬州,厚土营在我们身后,哪里来的渡军”张大元心中有些惊慌,打仗这么多年,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盛名之下无弱旅,有时候不信邪不行。以洪承畴的韬略、李率泰的勇猛,都在侯玄演手下吃了大亏,纷纷殒命。让他在济尔哈朗身边,摇旗呐喊狐假虎威还行,真让他直面侯玄演,他的心里不可能不怕。刘忠一跺脚,急声说道:“出去看看,就知道是什么人了。”两个人前后脚走出大帐,登上被他们轰成残垣断壁的江浦城墙,举目远眺。来的是一支他们从未见过的军队,这些兵马军容整齐划一,千军万马如同一体,举手投足震动山川。一个眼尖的小兵,指着中军高耸的大旗,惊呼:“越字大旗,是侯玄演来了,侯玄演亲自到了”人群中顿时陷入惶恐,刘忠脚底一软,突然想起江浦的那两个小官临死前眼中自信的光芒。那是相信自己死后肯定会有人给自己报仇的从容不迫,刘忠一直忘不掉,那两道眼神给他的心灵的震动,是如此的大。一个名字,就可以震慑敌军,这是常胜将军特有的荣耀。建军北伐,所向无敌,一股傲气冲云霄,这是不败的军队特有的气势。刘忠和张大元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怯意,张大元说道:“江浦城墙如此破败,是万万守不得了,我们出城去吧。敌军势大,能打则打,不能打也好保存实力,来日再战。”刘忠忙道:“将军所言极是。”姜建勋初登庙堂,就有机会出征,还主掌一支大军。也是因为金陵防备略显空虚,大将都在外征战,他在北边多少有近十年的兵马倥偬的岁月,矮子里拔将军,将他选了出来。王大一身亮银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比自己的主人姜建勋还威风八面。他的马本来是瘦小羸弱的,王大跟姜建勋说道:“冲锋陷阵,是我的能为,你又不行,要这样的神骏有什么用”姜建勋呵呵一笑,竟然真的和他交换战马,让他随军出征。王大骑在马上,随着大军慢慢靠近江浦城下,回头说到:“老爷,这种兵马我还从没见过哩。”姜建勋神色一肃,再也没有往日的诙谐和笑脸,沉声道:“阵中不可闲言碎语,听好中军主帅的鼓角声,准备冲锋。”侯玄演骑在马上,低声骂道:“久疏战阵,骑惯了娇滴滴的娘们,再骑马久了两胯生疼。难怪人说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刘备当年大腿长了肥肉,就感慨自己荒废光阴,古人心境,今儿我算是体会到了。”秦禾提醒道:“大帅,江浦城的清兵出来了。”侯玄演拔出宝剑,扬声道:“北伐,杀”第二百七十张 阵前杀降江浦城外,刘忠临走前的一波冲击,让张大元阵脚大乱。来不及骂娘,明军就追到了眼前,张大元终于自食苦果。两万大军几乎无损,火铳手们持着松江府新制的火铳,并排射击。事已至此,张大元当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胜算,胡茂祯高声喊道:“将军,降了吧,大家都是汉人,何苦自相残杀。”张大元一边点头,一边喊道:“降了,降了,我们降了。”左右都在等他下令投降,这对他们来说是轻车熟路。当初怎么投降的李自成,又是怎么从李自成那里,投降了满清,现在就打算再故技重施,投降侯玄演。反正现在大明朝风生水起,估计也能混得不错。胡茂祯兴冲冲地命令手下亲兵,站在高处举起武器,高声喊道:“弟兄们,将军有令,我们降了。”旁边的清兵一听,麻溜地扔下武器,往地上一跪。慢慢地如同瘟疫一般,整个清兵阵营弃戈而降。这次北伐军纪甚严,一边射击一边前进的明军一看这个架势,纷纷停止了射击,等待着侯玄演的将令。秦禾在一旁喜道:“大帅,他们降了。”侯玄演从亲兵腰里夺过一支弓箭,瞄准了站在高处的清兵弯弓就射。只可惜他的箭法稀松,到了半截就软绵绵掉在地上。胡八万害怕自家大帅尴尬,拔箭挽弓射穿了高处请降的小兵的喉咙。小兵重重跌落,正好砸在张大元脚下。侯玄演箭法虽烂,但是不会干却很会说,厉声道:“为江浦百姓报仇,杀人者一个不留,我侯玄演没法接受一群屠杀同胞的人,做自己的袍泽兄弟。”没有丝毫的迟疑,令旗挥舞的那一刻,明军继续自己的屠杀。武器丢掉容易,在那起来抵抗就难了,张大元自己骑上马,想要趁着明军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策马而逃。主将一逃,清兵更无半点战意,爬起身来撒腿就跑。北伐军的火铳此时发挥了超常的威力,追杀溃逃的敌军,真是如虎添翼。每一次的射击,比校场的射击训练更加的有训练效果,这两万人是各营精锐,彼此之间也都存了为自己的营争光的想法,想要一较长短。这支汉八旗的清兵,本来盔甲就没有满人的配备,再加上正值酷暑谁也不敢披着兽皮打仗,那样的话还没开打就热死了。每一发火铳打在身上,基本上就是血肉模糊。张大元为清兵做开路先锋,没想到在江北遇到了他们以为肯定不会出现的侯玄演,一番激战之后全军皆殁。烈日当空,成群的苍蝇嗡嗡叫着尸体堆成的小山上来回飞舞,残旧的军旗斜插在地上,远处等着噬人腐肉的乌鸟发出瘆人的叫声。流出的鲜血,慢慢地将土地变得有些松软,要是走路不小心,一脚踩在血泥上面溅起的泥巴稠糊糊的。张煌言策马而来,见到正倚在城墙下喝水的侯玄演,急声问道:“国公,这群清兵已经跪地请降了,怎么还要大开杀戒。这才北伐第一仗,我们就杀尽了几万个俘虏,以后北方汉兵都要铁了心跟着满洲人了。”他的语气不善,心急如焚之下,也忘记了尊卑。在他看来北伐是大事,只要能有助于北伐成功的事,都是天大的事。侯玄演下令屠杀放下武器跪地请降的清兵,让张煌言惊诧的同时,也感到非常的不可理喻。在他看来,侯玄演不是赶尽杀绝的人,在江南他饶恕了很多冒犯他的人。可是一到战场,宅心仁厚的越国公就变得狠厉嗜杀起来。侯玄演咕咕灌了一口凉水,举起手掌遮挡着灼人的阳光,慢悠悠地说道:“江浦城就在你眼前,刚被这群人屠杀一空,我不杀他们,以后汉奸们屠起城来就更肆无忌惮了,大不了到时候把武器一丢,跪在地上就能继续逍遥了我不是如来佛,他们放下了屠刀也成不了佛,仍然是屠杀百姓的刽子手,是手染鲜血的杀人犯。杀人者死,有什么不对”“可是我们要做的是北伐大业,不能一味地快意恩仇,只图自己爽快啊。”侯玄演将水壶一摔,骂道:“你放屁,老子只图自己爽快一群剃了头的刽子手,屠尽我江浦百姓的杀人犯,还想要归到老子帐下做一个北伐军。他们配么”侯玄演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伸手指向四周:“你睁眼看看,我的北伐军是何等的好儿郎,他们也配混进来你当我收复故土来了,我告诉你错了我们渡江而来,是北伐伐字为先,伐无道,伐有罪,伐业障。犯了该死的罪过,就得死,谁也救不了他们。我侯玄演今天替被屠的北方百姓,宽恕接纳了这群刽子手,那我和满清的多尔衮有什么两样,北伐也彻底沦为争夺地盘的普通战事罢了。”旁边的士卒脸上红光满面,纷纷挺直了腰杆,一脸的自豪。张煌言哑口无言,低着头说道:“国公所言自有道理,下官不该妄自质疑将令。只是若是我们杀心太重,此番北伐恐怕艰险万分呐。”“胡无人,汉道昌,刀兵所至哪有什么像样的抵抗。你当他们如狼似虎,我就杀给你们看,让天下人看清楚,满洲八旗在我汉家儿郎面前,也不过是一群纸做的老虎,泥糊的恶狼。汉有匈奴猖獗一时,霍去病才能封狼居胥;蒙元祸乱天下,才有高祖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比起当年的匈奴、突厥、契丹、蒙元,满洲建奴不管人数还是战力,都难以企及,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候玄演说完,翻身上马扬声道:“济尔哈朗气势汹汹,折一个前锋必然不肯罢休,稍作休整准备迎敌。”清兵先锋主将张大元仓皇逃命,丢下三军任人宰割,终于在半路遇见了济尔哈朗。济尔哈朗一身石青色的袍子,绣五爪金龙四团,前后正龙,两肩行龙。头上顶着个黑底的帽子,上面两颗红宝石,看上去就像是穷人乍富的暴发户,不过这也是满清亲王的统一打扮,多尔衮刚刚让投降的汉人官员和满人一起,设计出来的符合满族口味的官服,这一套只有亲王能穿。见到自己的前锋就逃回这么几个人,入关以来就没有感受过危险气息的济尔哈朗,再也顾不上自己的亲王袍服。将头顶沉重的帽子一扔,揪下身上的花里胡哨的袍子,怒道:“是什么人把你们打成这样”“刘忠该死刘忠该死啊王爷,刘忠回马冲阵,将我的部下杀得死伤惨重,自己逃了。要不是他,末将必能拖住侯玄演,等王爷大军到了活捉他啊。”济尔哈朗本来一脸蔑视地看着他跪在地上哭诉,听了这话蹭的一下站起身来:“你说什么侯玄演”张大元跪着爬到济尔哈朗脚下,仰着头说道:“没错,侯玄演他亲自率兵过江来了,末将看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敢畏罪说谎,编造出这样的军情,我杀你全家。”张大元信誓旦旦:“王爷放心,绝对是侯玄演到了,我的兵马全部看到了。”他身后一起逃回的残兵败将,纷纷点头称是。济尔哈朗执鞭大笑,折损一些汉八旗兵马算什么,只要能杀了侯玄演,一切都值了。“本来以为他缩在金陵,我们要大费周折,谁知道他胆子这么大,竟敢渡江来送死,他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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