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来说这些都是小事,他心中最重要的事,就是等着侯玄演杀掉李成栋,为嘉定报仇雪恨。“哈哈,是么顾不上了,等仗打完了,我腾出手来再改革这一块。说真的天下都在我掌中,我贪这些小财何用,不过是为了北伐粮饷充足临时用些手段罢了。”跟自家兄弟,侯玄演也不用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淮安城郊,火字营整装待发,人人脸上洋溢着喜色,侯玄演实现了他的诺言,将瓦克达带走的钱财犒赏三军。接下来就是扫平淮安府,淮安府辖山阳、清河、安东、盐城、桃源、宿迁、沭阳、睢宁、赣榆、邳州、海州,计九县二州,很多地方还有清廷派驻的官员掌握。但是他们已经失去了瓦克达的大军庇佑,相信很快就可以被攻下。李好贤一声令下,手下的几员大将带着各自人马分兵前去东南西北,不过是犁庭扫穴一样的收复失地,李好贤并没有亲自前往。北伐两个月,已经打了两场胜仗,东路军一路高歌猛进。虽然忠贞营被四藩王压在襄阳,但是也没有丢失城池,勉强在襄阳和四个大汉奸僵持住了。侯玄演举全国之力运粮救川,也得到了反哺。杨展已经率领川兵,开始攻打夑州府的张宗藩,为忠贞营缓解了很大的压力。唯一有些让侯玄演措手不及的,是西南的战局。郑芝龙的实力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料,本以为夏完淳很快就可以把他们赶回大海,谁知道郑家的底蕴彻底爆发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钱郑家太有钱了,郑芝龙拿出了家底,在两广招兵买马,很快就组织起一支十几万的粤军。福建百姓从骨子里认可他,闽江大地郑家的旗帜插遍,吴胜兆扼守赣江,寸步未进。再加上施琅和李成栋这两个人的破格重用,让郑芝龙在前线和夏完淳打得有来有回。若不是吴淞江所的松江水师还算争气,让郑家水师拖在沿海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他们的危害将更大。西南各地的土司,也对侯玄演支持彭柱泽在西南闹革命大为不满,以前他们忍气吞声不敢反抗,忌讳的是侯玄演的北伐军兵强马壮。但是现在有了郑芝龙,让他们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几百个土司明里暗地投奔了郑芝龙,让他在西南的力量更加强大。夏完淳的湘兵虽然足够悍勇,但是也不能仓促之间战胜郑芝龙。侯玄演怎么也想不到,郑芝龙原来这么厉害,后世历史他投降满清,过着狗一样的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他早就知道老子要穿越,故意麻痹我想到这里侯玄演就一阵头痛,尽管他一个劲地提醒自己,别用历史上的描述去度量这个时代的人,但是强烈的思维惯性,还是让他看走了眼。接下来的时间侯玄演经略淮安一个月,龚老三带着自己的班底,来到淮安第一天就收到了一份香喷喷的大礼。大笑着谢过侯玄演之后,就开始了他的盐枭漕运生涯。金秋八月就这样过去了。金陵城中,今天是侯玄演和文武百官约定的新皇登基的日子,越国公出征在外,但是这样的大事显然是不能耽搁的。奉天殿内,鸿胪寺赞礼官出班唱仪,后宫中的马灵药一袭女官打扮,神色端庄怀抱着一个身穿黄袍的婴儿,慢步走进殿中。小婴儿似乎很是依恋她,小手一直晃着想要让她陪自己玩耍,但是灵药眼神目视前方,在殿前俯瞰着文武百官,丝毫没有一点怯意。内阁大学士马士英神色一变,眼里隐隐有些怒意,但是自家最宠爱的小女儿,以前总是挂在自己胳膊上的宝贝闺女,这次根本不看他一眼。中官大太监王祥年双手奉着宝玺,高高举过头顶,百官齐刷刷跪下,山呼万岁。小皇帝吓得一动不敢动,灵药悄然低头,对着她轻轻一笑,小婴儿顿时活泛起来。皇帝口不能言,暂时由女官代理,马灵药怀抱着天子,代她行使着职权,清脆地说道:“百官平身。”百官三跪九叩,行完大礼,纷纷从地上爬起,肃立班中。皇帝登基自有一套繁文缛节,忙完之后,已经是日落西山。后宫中灵药舒臂拧腰,浑然不怕姣好的身姿,玲珑的曲线春光外泄。这里是深宫大院,全部都是女子。周玉洁虽然是宫女之首,但是早就被灵药驯的服服帖帖。而且她知道,眼前这个小女孩可不得了,那是国公爷亲自牵着手送进来的,殷勤上前捏着灵药的光滑白皙的皓臂,谄笑道:“马女官今儿辛苦了,奴婢给您捏一捏。”灵药巧笑兮兮,说道:“周姐姐不用这么客气,叫我灵药就行。”话虽这么说,她还是闭着眼睛享受起来。十二岁的女孩,抱着一个小婴儿一天,手臂早就酸痛不堪了。这时候龙床上的小皇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灵药忙道:“快叫奶妈来,陛下要吃奶啦。”旁边的宫女应了一声,小灵药拍着手,逗弄着皇帝渐渐止住了啼哭。这样钟灵毓秀的女孩,似乎天生就讨小孩子喜欢。这时候一个小内侍在外高喊:“灵药姑娘,内阁马大人在宫外,说是有要事见您一面。”灵药一听,欢快地走出了后宫,跟随者小内侍来到宫门外。这两个人都是越国公的亲信,侍卫们也当没看见,自觉地给两人让出位置。“阿爹。”灵药笑嘻嘻的样子,让马士英一阵恍惚,这还是殿前那个端庄的女官么。想起可怖的下场,马士英收起了慈父的怜爱,板着脸训道:“药儿,我送你进侯府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你这下辈子就伺候好国公,讨国公欢喜就可以了,没来由做什么女官。阿爹现在做这个大学士,已经是如坐针毡,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想要害死我,害死我们马家。你现在做这个女官,那不是找着将这些明枪暗箭往自己身上引么你如此出格,国公现在可不在朝里,要是真有人想要害我们父女,谁能护住你我呐。”灵药好似浑然未觉阿爹的担忧和愤怒,吐了吐舌头,笑道:“阿爹不要生气,这都是老爷吩咐灵药做的,阿爹不信就去问他嘛。”马士英眼色一亮,追问道:“真是国公的主意”“跟你说了阿爹又不信,人家只说一次。”灵药娇憨的声音传来,老父亲马士英迷蹬蹬的,如何还不信。这明明一个可爱乖巧的女娃,马士英才不肯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有心计能欺骗自己。沉吟片刻,马士英神秘兮兮地说道:“若是如此,到还可以,只要有国公的庇佑,谁也别想害我们。嘿嘿,你在宫中好好照拂好陛下,等国公回来也不要忘了多多邀宠。国公才是我们父女的恩人,也是我们的靠山,别忘了从街头吃不上饭到如今锦衣玉食,是谁的恩德。”灵药眯着大眼睛,笑的清纯可人,马士英乐淘淘地转身离去。看着阿爹背影远去,灵药嘀咕道:“老爷他虽然没说,但是这肯定是他的意思吧,不然让灵药入宫做什么呢。”求票求打赏求订阅今天在作者群里被人鄙视加嘲讽一番,偏偏数据不给力,无力反驳,心塞,无助可怜又弱小第二百八十九章 圈汉为奴北京皇城内,街道上人烟稀少,去年伪清顺治朝颁布了一条军令,八月辛巳日谕兵部“俘获人口,照例给赏登城被伤之人。”这就是说,如果你是沦陷区的汉人百姓,随便一个满清兵丁拿个绳子套在你的脖子上,你们全家就变成了他的奴隶。如果你侥幸逃跑了,被抓到就会被虐待致死,满人虐杀自己的汉人奴隶,在这里是合法的。而且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收容逃奴,就是死罪。多尔衮还搞了一套连坐法,“有隐匿逃人者斩,其邻佑及十家长、百家长不行举首,地方官不能觉察者,俱为连坐”。这个法律的意思就是,如果你私藏“逃奴”,离你家最近邻居全都要死。纵观历史千年,从未听闻如此暴政。后世的历史上,三藩之一的耿仲明,就是因为营中混进了“逃奴”,畏惧满清杀他全家,为了保住家族富贵竟然吓得畏罪自杀了。汉人王爷尚且如此,可见满清骄狂之下,是真的没拿汉人当人看。他想要在这片如今文明程度最高的土地上,推行他们的那一套奴隶制度。北京城的东华门外小南城里,原普度寺被修缮为睿亲王府,满清的头号人物多尔衮的府邸内,奴仆如云。人人走路都低着脑袋,生怕触了王府中来往的满清皇族的霉头。这些天睿亲王多尔衮心情非常不好,淮安丢了对他来说,是一个大到无法接受的损失,从此满清失去了最富庶的占领区。物资的短缺,让他们养的几十万大军所耗费的钱粮,成为伪清廷的巨大负担。三十多岁的多尔衮,坐在大殿中央,他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但是最近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入关之前剽悍健硕的多尔衮,身体微微发福,两个眼眶深黑,眉宇间依稀可见当初的狠厉果决。在堂上还跪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是内院学士叶成格,一个是理事官阿尔善。多尔衮脸方口阔,络腮胡子布满下颚,看上去不像是三十岁的,倒像是四五十岁已到中年。他捏着紫檀木太师椅的两根护臂,沉声道:“七月济尔哈朗在清流关损兵折将,八月瓦克达带着八万战士死在淮安,南人的兵马已经到了山东边界,朝廷四处征战哪里都需要用银子。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法子”地上跪着的两个人,之所以会被多尔衮叫来问询,是因为他们是满清朝廷难得的敛财高手。多尔衮修王府,叶成格一口气就拿出了三十万两银子,多尔衮大为欢喜,立马提拔他做了内院大学士,并且加封为二等阿达哈哈番。叶成格脸上冷汗直流,当初修王府,他之所以有钱。是因为他把入关以后,劫掠的钱财全部拿了出来,做了一笔政治投资。谁知道多尔衮从此把他当做了财神爷,还真以为他生财有道,搞得叶成格有苦难言。叶成格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多尔衮,只见他脸色难看。自己若是直言没有办法,势必成为他的泄愤对象,一顿打骂不算,还有可能影响仕途啊。想到这里,叶成格眼珠一转,一条毒计涌上心头。叶成格抬起头来,松垮的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意,一双小眼睛眯成了缝跪爬着凑上前说道:“王爷,汉人手里都有很多钱财,前番明朝的崇祯皇帝,跟他们要银子给辽东的兵马发饷,他们都吝惜自己的钱财,不肯拿出来。后来李自成到了北京,用一条大铁枷,夹碎了几百颗脑袋,得到的银子堆成了山。现在咱们大清也遇到了难处,我看是时候让他们孝敬一波了。”叶成格故意含糊其辞,其实李自成的手下刘宗敏,强取的是大明降官的钱财。至于小老百姓,刘宗敏没怎么下手。多尔衮不是白痴,他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漏洞,但是故意不说。百官的钱财被一次次压榨,根本没有多少了,但是畿辅地方的百姓,是有很多家底殷实的人家躲过了“圈奴”之难的。有明一朝,这些人家都在天子脚下,“小邑犹藏万家室”,倒是一笔不容小觑的财富。阿尔善察言观色,见到摄政王多尔衮的神情,很明显就是被打动了。他们两个被叫来出谋划策,岂能让叶成格专美于前。须知这时候的满清,不光是奴役汉人,在他们内部也是奴隶制度。多尔衮就是他们的主人,是掌握他们的生死、富贵或者贫穷的主人。阿尔善为了邀宠,分享叶成格的这个功劳,谄媚与狠戾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看上去别扭又瘆人。“王爷,汉人狡诈惜财,叶成格的办法虽然好,但是未必能收到多少钱财。小人有个主意,保准让汉人乖乖交钱,还可以为我们大清增加不少的兵马。”多尔衮一听,脸上阴郁一扫而光,喜道:“你又有什么主意”阿尔善老脸一抬,他的身材魁梧,长相比较狂放,但是如今的跪姿却和他的长相不大搭配。撅着屁股如同一只公狗的阿尔善,奸笑着说道:“入关之后,打了几次大战,我们大清剩下的八旗勇士已经不多了。这些人才是我们族人的根本,大部分都驻扎在京城附近。何不让他们在京城附近的自行“圈奴”,凡是被捉捕的汉奴,可以交出银子为全家赎身。拿不出银子的,全部划为奴籍,让他们组成奴兵,派到南边的战场上。嘿嘿,到时候他们的家人都在我们的手上,料他们也不敢像南人投降。”多尔衮一听,心中有些犹豫,这个计策确实够狠,也可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但是如此一来,京城附近的汉人肯定会激烈地反抗。多尔衮一直想要推行的以汉制汉的政策,就会变成一个笑话。已经归附的汉人,也会心生异志。但是这个计策的好处也是立竿见影的,满清可以轻而易举地拥有一支几十万的大军和巨额军饷。这是一条竭泽而渔的计策,它不算高明,甚至有些愚蠢。但是满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这个计策用了后患无穷,若是不用他们却很难撑过这个时期。北伐军东路军已经逼近山东,山东守备基本相当于不设防,就凭那些清廷派驻的州府官吏,甚至都打不过山东各地的义军。以前每次闹得大了,都是瓦克达从淮安派兵前去镇压。现在瓦克达已经全军覆没,在不采取措施,山东什么时候被北伐军拿下,只是时间问题。看着多尔衮犹疑的神色,阿尔善决定下一剂猛药,他凑近了之后,低声说道:“王爷,两黄旗和两红旗在汉中和襄阳;镶蓝旗在清流关损失惨重;正蓝旗随着李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