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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对大海的向往和驾驭,让他们在轰轰烈烈的海商崛起中,占据先机拔得头筹。因为开海的彻底,侯玄演已经取代了郑芝龙,成为福建人心中最圣明的君主。老百姓就是这样,谁让他们活的富足,他们就认谁。说别的都是虚的,饭都吃不上,说什么都是空谈。越往南走,就像是追着春的脚步,天气越来越暖和,植被也越来越绿。偶尔经过的小岛上,都已经是绿茵遍岛,侯玄演几次出海了,还算是见过世面,灵药和杨符锦兴奋地唧唧喳喳,就像是两只好看的小鸟。对她们来说,什么都是新奇的,海上就像是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窗子。有了这两个美人的调味,侯玄演的深海恐惧症也有所缓解。不远处的福州,已经开始了迎驾的准备,文武官吏自然是紧张兮兮地排查全城,清理可疑人物,甚至是清扫路面卫生。福建官员做了充足的准备,自认为摸清了皇帝的喜好,在迎驾上花了很多心思,但是没有花多少钱。腰里别着朴刀,手里拿着镣铐的衙役们满街溜达,轮番执勤,看到可疑人物就先审问审问。这些青衣披身的捕快衙役,一个个耷拉着眼袋,眼窝深陷,走路虚浮,一看就是最近经常熬夜。为了迎接圣驾,他们已经连续一个月加班加点巡街,还时常挨骂。在福州的悦来酒楼,一群人则面色凝重,甚至有一些悲哀。他们聚在一块,总数不下百人,但是彼此间互不言语。只有中间那桌上的人,不时地低声交谈,好似在商量着什么大事。这些人的打扮都不是穷人,甚至有几个穿着华贵,是顶级的蜀锦苏缎,一身衣服下来就得千两银子。四周的帷幕全部拉低,用的还是帆布窗帘,往日里热闹非凡、客似云来的酒楼,今日被人承包下来,并不许半个客人入内。桌上也只是简单的酒菜,而且几乎没有人动过,气氛沉重就像是灵堂一般。奇怪的是福州的官吏似乎都遗忘了这个地方,也没有人进来盘查他们,好像是默许了这群人的聚会。“这次的机会我们必须把握住,这才几年,你们难道已经忘记血仇么”第五百一十三章 屠华往事福州城外,福建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到了,在城外相迎。一般情况下,只要一个五品的官儿出马,至少也得来几个敲锣打鼓开道的。侯玄演到了福州之后,往下一看,差点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几百个官员直愣愣地站在那里,被说彩台红绸地毯了,连个横幅都没有。侯玄演脸一黑,咒骂道:“福建道富的流油,天下人尽皆知,竟然搞得这么寒酸,分明是不把朕放在眼里。”随驾的官员暗暗腹诽,排场大了挨骂,不搞还要挨骂。就连贴心的灵药都听不下去了,低声道:“陛下,这都是陛下向来的做派,让他们误会了。”侯玄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迈步走下龙船,福州依海而建,城郊本身就是港口,倒是十分方便。福建布政使曾亨应率领福建文武官吏,一起拜倒,侯玄演摆手道:“平身吧。”看着一排排跪倒的官吏,侯玄演心道,是时候简化一下礼仪了。带着皇妃登上马车,车内虽然不豪奢,但是却很舒适宽敞,侯玄演坐定之后掀开车帘,外面全城都是想要一睹龙颜的百姓,侯玄演干脆将车帘卷起。他几次入福州,都是以敌对的身份来的,现在可不同了,是时候接受一下福建百姓的欢呼了。人群中有一百多人,挤在最前面,为首的看到皇帝的车帘卷开着,回头道:“此天助我也,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不能报仇了”身后起身响应,等到侯玄演过来之后,一起跪倒在地,齐声喊冤。突如其来的动静,惹得秦禾大为紧张,带着一队侍卫将天子銮舆紧紧护住。侯玄演眉头一皱,谨慎地没有走出马车,而是将杨符锦推到马车一角。然后在侍卫的护卫下,走了出来。“何人喊冤”此时侍卫已经将喊冤的人全部控制,搜身再三确认安全之后,才禀报侯玄演,并无什么危险。“启禀陛下,是一群福建乡民。”“哦”侯玄演心底一缓,不是刺客就好,既然是乡民喊冤,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处理一下了。侯玄演扬声道:“百姓拦圣驾,必是有很深的冤情,否则哪来的胆子,放一个进来说个清楚,朕今日审一审。”侯玄演的声音极大,周围的百姓爆发出一阵欢呼,对他们来说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而跪在地上的百姓,则更加激动,大仇得报有望众人推举当先的灰袍老人出面,侯玄演见他两鬓斑白,一袭飘逸宽袍,头发虽白却一丝不乱,国字脸上不慌不乱,于是说道:“给这位老丈带个凳子。”老人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面对的是当朝天子,举止依然从容。直到听到天子赐座,才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跪地道:“草民不敢。”“朕不为别的,只为敬你年长也。”“草民叩谢吾皇。”老人蹲坐到一个凳子上,插着手神色凝重起来,慢慢讲述起一段血泪交加的历史。万历年间,福建因为土地贫瘠,偷偷出海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当时西班牙人占领了吕宋岛,建设了马尼拉城,开启了殖民模式。这些人从南美掠夺了无穷的金银,运到吕宋岛上,通过吕宋的华人到大明本土去换取丝绸瓷器等物品,赚的盆满钵满。当然,居中的华人也赚了不少的银子,但是西班牙人没有办法,大明不许他们大规模登陆采购,而且他们的水师也打不过大明水师。后来万历三大征,花光了国库的银子,由于财政拮据,一向精明的万历打起了小算盘。他听说吕宋岛上金银很多,但是却不知道是哪来的,就想帮助这个曾经的小兄弟摆脱殖民统治,自己去捞一把。当然这个想法还没施行,就得到了文官的口诛笔伐,万历不胜其烦,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竟然传到了西班牙人耳朵里,而且以前吕宋岛上的华人就不服从殖民管理,经常闹事,于是西班牙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煽动当地的土著猴子,展开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排华屠杀。吕宋岛上的人,信奉伊si兰教,生性野蛮嗜杀,尤其仇视华人。区区一个吕宋岛,竟然有两万华人惨遭屠戮,血染红了这个炎热、繁忙的小岛,哀嚎传到中原大陆,甚至传到北京紫禁城中。此事传到朝廷,万历帝暴怒,当即在朝堂怒吼:““嶷等欺诳朝廷,生衅海外,致二万商民尽膏锋刃,损威辱国,死有余辜,即枭首传示海上。吕宋酋擅杀商民,抚按官议罪以闻。”万历皇帝撸起袖子,准备给子民报仇雪恨,但是当时的文官又有了惊世骇俗的言论。他们说:“中国四民,商贾最贱,岂以贱民,兴动兵革,弃之无所可惜。”这一番混蛋言论,得到了满堂高官的认可,大家假装看不见,继续在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去青楼狎妓饮乐,享受着富贵荒淫的生活。远在吕宋的四民之末们,就这样成为了弃子,看到大明的态度,西班牙人和土著更加的肆无忌惮。这一次屠华,让吕宋的西班牙人和土著猴子见识到了华人的敛财能力,他们杀完之后才发现这些华人家中藏了多少的钱财,简直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后来满清南下,无数不愿做亡国奴的华人奔逃到了吕宋,西班牙养猪一样养了几年,终于在十年前露出了獠牙。十年前,中原大地一片腥膻,侯玄演忙着和满清血战的时候,吕宋岛又兴起了一股屠杀华人的风浪,这一次死的人更多、更加富有。老人说到这里,眼中的浊泪带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满大街追逐着我们华人,用刀砍断四肢,丢到火里取乐。把婴儿用开水活活烫死,在大街上奸y我们的妻子女儿呐他们挑断了我儿子的手脚筋、刺瞎眼睛、割去舌头,把他吊在广场旁的大槐树下,想到时便刺他一剑、割他一刀,拿烧红的烙铁柴尖烧着玩,折腾了几天才把他给折磨到死。他们用木钉将我那儿媳的手脚钉在木板上,拿竹子贯穿了我儿媳的身体,还割去她的双乳,她肚子里还有我那未出生的孙儿,再有四个月就临盆了。我那孙女才九岁天呐陛下啊求陛下为我们做主啊我们生而为华,所犯何罪所犯何罪呐。”侯玄演脸上青筋浮现,双拳紧握,冷眼望着眼前的一切。天地间仿佛静止下来,偌大的大街上,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剩下老人的哭嚎。就连不懂事的幼儿,都被气氛感染,变得不敢哭闹。所有人的心头都无比的压抑,就像是心被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下一般。杨符锦两颊已经泪水涟涟,伏在马车中低声啜泣,就连灵药都是双眼红肿。侯玄演站起身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一齐望向了他,本来就在銮舆上,高出众人一个身位,此时更加挺拔。亲兵们眼睛中精光闪动,恍惚间眼前的仿佛不再是嬉笑怒骂的皇帝陛下,而是曾经的北伐四营大帅,剿恢义师督帅,率汉家男儿扫净鞑虏的北伐统帅。第五百一十四章 宣战天狩元年二月,御驾幸临福州,有民一百当街跪地喊冤。帝停銮舆,亲自问询,方知其乃吕宋被屠遗民,声嘶泣血,闻着无不落泪。帝怒,下诏讨伐,对西洋贼酋名西班牙宣战,圣旨曰:“吕宋者,弹丸之所在,领地多为礁岩,其民少有良善,可谓上天厌恶之地,厚土不养之人。此地既无陆路可通他国,又无大船可航四海,只得自甘堕落,糊弄岁月。其国无孔孟之贤德以教化百姓,由是种性野蛮,国民多视人命如无物,贱如蝼蚁。又有西洋番国名西班牙者,亦弹丸之国也,越洋而来掳吕宋,屠华民,洋酋先诈言将有战事,高价收购华人铁器,后以录华人姓名为由,诱华人入院中,入即歼之。华人被迫与西班牙人战于吕宋岛上,先后丧命者数万人。不过十年,满洲建奴南下,华人奔海以逃,是不忘汉统,不服奴化也。民其何辜,又遭戮屠,朕今闻之,起雷霆之怒,兴雪仇之兵。洋夷难存睦善之心,华夏不留隔夜之仇。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朕必覆灭此二国,斩尽凶徒,方雪此恨。今令两广总督张佳玉挂帅,福州水师提督陈邦彦、琼州水师提督陈子壮、满剌加总督姚启圣共水陆四支兵马,齐头并进先取吕宋,择日再远征西洋。”吕宋被屠的华人,大部分都是沿海的百姓,他们的亲族遍布福建、广东,尤其以福建人居多。闽省土窄人稠,五谷稀少,故边海之民,皆以船为家,以海为田,以贩番海外贸易为命。听闻圣旨无不奔走相告,福建一省的豪商巨贾纷纷捐资,有的人甚至拿出了自己的一半财产。而江南其他地方的商人,更多的是看重此战的商业价值,拿下吕宋相当于又开了一扇金库的大门。捐钱者络绎不绝,朝廷愕然发现,自己无需出钱就能打一场海战了。福州水师提督陈邦彦,和琼州水师提督陈子壮,还有现任的广东布政使张家玉,后世号称岭南三忠。尤其是张家玉,在一片哀鸿野哭声中,屡次击败清兵。他以翰林院侍讲兼编帝王起居注的绝对文职官员,一跃成为武将之后,率领着隆武帝的老弱残兵,几次用计打败清兵,堪称是文武双全。侯玄演北伐途中,张佳玉在后方牵制郑芝龙,也是数次立功,所以拔擢的最快,已经做到了两广总督的位置。福州的行宫内,侯玄演聚集福建官员,商讨战事。这一次是在出巡途中宣战,来不及和朝中文武大员商讨,略显仓促。但是侯玄演凭着记忆也知道,现在的西班牙已经是强弩之末,当年的辉煌早已不在。这个最先开始的殖民和远航的国家,因为骄奢淫逸,将掠夺的钱财用在了享受上,导致未来彻底沦为欧洲二流国家,而且再也没有翻身。侯玄演早就憋着一股劲想和欧洲人海战一番,检验一下东西方水师的差距,先拿这朵昨日黄花下手,再合适不过。吕宋岛上,有七百五十万人口,说起来在南洋也算是一个中等国家,被西班牙殖民之后,反抗的程度还没有岛上的华人大。这些土著欺软怕硬,华人天山良善,他们便从骨子里看不起华人,想要抢夺他们的财富。既然起了战事,福州便是理所当然的前沿指挥所,侯玄演圣旨宣战之后,各路人马紧急准备起来。一场战争,说打就打,考验的是一个国家的底蕴。两位阁老陈明遇坐镇金陵,马士英已经启程前来福州,同行的还有兵部尚书姜建勋。福州水师几乎是当天就已经出发,张家玉在广东肇庆府登船,很快和琼州水师汇合,慢慢地开往吕宋岛。一百年前,葡萄牙人用区区二十艘战船,就控制了整个印度洋。东方航海力量的断节,从那个时候就显露无疑,只因为东方唯一的霸主,中原王朝式微,而且不发展水师。百年匆匆一瞬,现在侯玄演手握着千艘战船,十万水手,要收回东方的海域和岛国了。吕宋周遭遍布西班牙的小艇,就连大华沿岸也有西班牙人的商人,此时他们早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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