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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应元语调有些激动,已经近十年没有见到圣上了,十年岁月一瞬而逝,天下早已换了人间。“陛下何在”他在城外就受到了很多武将的迎接,众人围着阎应元七嘴八舌地聒噪,阎应元不胜其烦,打听到皇帝到了营中,也就甩开这些人来面圣。守门的小兵遥遥指了一下,说道:“陛下在校场。”阎应元下马带着亲兵赶赴校场,正好遇到侯玄演等人,上前跪倒:“臣阎应元叩见吾皇万岁。”侯玄演虚扶一下,说道:“快快平身,哈哈,朕没想到你回来的也这么快。”“回陛下,如今西北道路平坦,又有车马船舶十分便捷,臣干脆甩开仪仗自行赶路,这才早早到来。”这些大将自从北伐结束,也是各自阔别很久,神色间都有些亲近欢喜,侯玄演见他们并无愤懑,也就放宽了心。“朕让军中厨子做几个小菜,今日我们君臣就在营中聚饮,也算是为丽亨接风洗尘。”李好贤笑道:“这里是金陵守备军,徐元宝麾下,这小子还欠我一壶好酒,正好让他还了,咱们陪陛下畅饮。”一场军中饮宴结束之后,关于辅国公的赞同陛下裁军的消息不胫而走,而且渐渐传遍了金陵。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上头的意思,不然这个消息绝对传不开,而且阎应元并未出面否认。辅国公阎应元是武将们最后一个希望,也这样破灭了,如此一来军中几个大佬全都赞成陛下裁军,裁军这件事也就成了板上钉钉的大事。侯玄演很快就制定了丰厚的退伍补助金,以及优先安置法,底层兵卒并无半点怨言。相反,这些人离家太久,还是很想念亲人的。大刀阔斧的裁军刚一开始就不拖泥带水,靖北军半个月退伍兵卒三十万,只留下二十万人戍边。各地府兵十去其八,在华朝广袤的领土上,这个数字就成了天文数字。众多武将被安排进讲武堂任教习,还有一些分派往海外各个殖民地和国土上。水师也不例外,松江水师、福建水师共计裁军十万,唯有满剌加、吕宋、爪哇、南州等地,水师不减反增。灵药曾经拿着各地的奏章,跟侯玄演汇报道:“我的爷,我们裁掉了八十万兵马这都比得上旧时举国兵力多了。”这一年,华朝大地无数的兵卒拿着丰厚的安置金,回到了故乡侍奉爹娘。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海晏河清第六百零七章 大公主的恋情清风吹过姑苏城外的太湖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在太湖一侧有套别墅河房,远远看去是雕栏画槛、富丽堂皇。这栋豪奢的宅院主人来头极大,平日里靠近一点都会被礼貌地赶走,附近的游人不知道是何所在,但是也都避着走。到了今天,苏州衙门才对外宣布,这里是皇帝的行宫,反倒引了更多人在远处遥望,希望可以一睹天颜。苏州的这个行宫侯玄演经常光顾,甚至到了秋日景色怡人的时候,他就会召集李好贤等人携带家眷一起来此长住些时日。金陵若是有什么要务,都会送到此处交给侯玄演决策,不过如今华朝依靠着巨大的惯性前进,也没有什么事。侯玄演唯一揪心的就是欧洲的战事,西征军越打场面越大,将西洋搅得不得安宁,整个欧罗巴都乱成了一锅粥。几万个华军在彭柱泽和朱琳灏的带领下,逐渐在地中海沿岸站稳了脚跟,应对各处的欧洲人进攻。英国在查理二世的带领下,圆滑的游走在两个阵营之间,他们既是华朝名义上的盟友也是六国联盟的一员,打起仗来却左右逢源。就这样独立在欧陆之外的不列颠岛,凭借着地缘优势,悄悄地发展起来。因为彭柱泽在欧洲大陆的屠杀,很多欧洲的人杰纷纷躲到不列颠岛上寻求庇护,这更加促进了他们的发展。世界局势总是如此,当一个超级强国出现的时候,也会催生出几个大国努力追赶。在欧洲就是英国,在亚洲就是日本,这个岛国在德川家族壮士断腕般地偏激政策下,逐渐地发展成为一个畸形的强国。说他强是因为他们的军队实力上升迅速,经济发展也快,但是却是畸形的。因为他们的经济严重依赖华朝,这种朝廷管控举国所有产业的行为,像极了非常好用,副作用也明显。一旦华朝终止了和他们的最惠国条约,日本将彻底面临破产,届时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强行开战挑战华朝在这片区域的无上权威。晚风吹来太湖上清凉的水汽,氤氲了一天的湖面宁静美丽,就像是随风荡漾的绿萝。侯玄演躺坐在树下的藤椅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在他身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鹤氅,本来在这里陪伴自己父亲的侯婉殊却不见了踪影。不远处的一颗樱桃树下,一个长相英俊身材修长的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左右晃着脑袋低声问道:“陛下睡着了么”“刚睡着,你有什么事,快说就行。”嗯侯玄演的耳朵一动,隐隐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禁更加留心起来。“那就好,那就好,陛下看上去斯斯文文,一说话连我都害怕,我爹都没陛下一半凶。今儿个讲武堂放假,我听家里的仆人说我爹随驾来苏州了,我马上就骑马赶来了。”少年郎心有余悸地说道,侯玄演一听就知道是李思镛的声音。他故意隐忍着,倒要看看这两个小东西在搞什么。“去你的,你再说父皇坏话,小心我告诉他知道,把你胖揍一顿。”侯玄演心中不无得意,果然不愧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这十几年没有白疼小桃子啊。李思镛涎着脸道:“我哪敢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陛下和公主父女俩。”永福公主咬着唇偷笑,似羞还嗔地说道:“你怕父皇就是了,怕我做什么,我又不骂你打你。”“嘿嘿,我最怕的就是殿下不睬我,每次见不到殿下,我就吃不下睡不着,你弟弟太子殿下可以作证。”侯玄演的眉毛隐隐作动,心里一堵,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这狗东西,在撩我女儿,真是报应不爽啊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遥想当年,苏州城内,豪门千金,芳龄六岁不过如今小桃子已经十四岁了,是时候谈婚论嫁了,在这个时代十四岁的少女就是待嫁的年龄了。远处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侯婉殊一边做着鬼脸一边说道:“就不睬你,你回去睡不着觉吧。”离开樱桃树之后,娇俏可人的少女摇身一变,又变成了端庄高贵的大公主,让李思镛在远处看着背影久久不肯离去。回到椅子处一看,父皇还在睡,侯婉殊吐了吐舌尖,脸色稍微有些晕红,抚了下胸口蹑手蹑脚地靠近。侯玄演是开国皇帝,公主的婚嫁并没有成例,若是跟前朝大明一样,侯玄演是万万不同意的。大明的公主可谓是惨到了家,明代皇室有规定,大凡公主的婚配,多选择民间英俊善良的男子,不许文武大臣的子弟娶公主为妻。这就决定了金枝玉叶的公主一旦成婚,就会下嫁给普通百姓。所以,有明一代,皇家公主的婆婆家往往都是寒门之辈,而有才华有志向的又不肯放弃当官,驸马也就成了一群不思进取的陌生人。民间男子争当驸马爷,成为明代一道独特的风景。由于官府和民间脱离,皇家又高高在上,如何了解驸马爷,如何挑选驸马爷,成了一个大难题。那个时候,没有科学的鉴定方法,只能靠口碑相传和别人的推荐。驸马爷的好坏高低、优良中差,也就完全凭一张嘴而已。为公主牵线搭桥的人,大多都是宦官。遇到道德品质良好的宦官,他自然会尽心尽力地为公主挑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驸马;倘若遇到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自然会从中以权谋私,这就给民间骗婚之辈留下了一个出口。于是,有众多民间男子,挂羊头,卖狗肉,通过贿赂宦官近臣,向皇室骗婚,诈娶公主,谋求富贵。这种事在明代简直是层出不穷,堪称一个历史奇闻。谁要是上书建议皇帝延续明朝的成例,估计会被侯玄演彻底赶回家,该干啥干啥去得了。想到这里侯玄演长叹一口气,吓得旁边的侯婉殊一个激灵,问道:“父皇,你醒啦。”“哼。再不醒,宝贝闺女就被人骗走了。”侯婉殊俏脸刷的一下红了,钻到侯玄演怀里不依,侯玄演摸着她的脑袋说道:“改天父皇把李好贤叫来,朕的小桃子出嫁,可不能寒酸了。他们家要是有人敢欺负你,随时到宫里找父皇。”侯婉殊直接像个鸵鸟一样,管头不顾腚,脸上热的吓人,就是不肯抬头。侯玄演看着沉浸在幸福中的大女儿,不禁为侯婉瀞担忧起来,这个小妮子娇柔嗫弱,和陌生人说句话就红脸,一点都没有遗传自己的厚脸皮,将来要怎么办。要让她们有机会接触到异性,才有可能发展出幸福的婚姻,不然的话就算是天潢贵胄也难能觅得良缘。汉家女子足不出户,不是本来就有的现象,而是被朱熹和他的徒子徒孙们搞出的一套虚伪的准则给害的。就像是阿拉伯的女人出门得全身裹黑布里一样,理学家们用一套套他们意淫出来的规则,想要阉割女子的天性。在唐宋时期,汉家女子都是可以抛头露面,甚至很多独当一面的。就这样,为了公主们的幸福,大华第一女儿奴侯玄演在天熙六年喊出一句惊天动地的口号:妇女能顶半边天第六百零八章 历史禁不得推敲上行下效,一切看似牢不可破的规则,往往因为皇帝的一句话就成为历史。儒学这么多年的地位,也只是因为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往强势的皇帝不是没有能力改变,而是不想改变。现在出了个另类,侯玄演希望改变一下汉家女儿的风貌,就是一句口号的事。“妇女能顶半边天”简单到俗气的口号,因为喊出它的人的身份,而显得十分厚重。华朝上下因为当年戍边之人多达百万,而工厂又兴起的太迅速,导致劳动力十分短缺。因之许多女子抛头露面在广东、福建等地已经慢慢成为一种风气。现在皇帝明确表示了支持,各地衙门哪还有不配合的,很快就开始鼓励女子开工开学。奉天殿,十五日一次的大朝会,汇集了应天府所有的正五品以上的官员。侯玄演身穿黑色镶金边龙袍,头戴蟠龙冠,腰系玉带,足蹬凤靴,坐在大殿龙椅上。他扫视了一眼殿中群臣,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和往常有些不一样,看来大家都知道这个早朝不简单。新旧思想的碰撞,势必会有撕裂的疼痛,这要忍过了这一时间,就是文明和进步的曙光。侯玄演并不害怕充当打烂理学的先行者,程朱那散发着腐朽恶臭的烂理学,纵使发展了几百年,在他看来也不堪一击。礼部尚书顾炎武第一个出班,请奏道:“陛下,近来邸报上刊登了陛下的文章,直言女子不应藏头匿尾,臣深以为然。臣以为各地识字班应开设女校,择识文断字的女子任先生,教习文章。”此言一出,殿上唧唧喳喳,顺势吵闹起来。这个年代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顾炎武一向不是逢迎皇帝的人,不知道为何提出这么一条荒唐的意见。侯玄演轻咳一声,眉毛轻轻挑动,嘴角的笑意都快藏不住了。在这个相对落后的时代,每一个先进的思想都是弥足可贵的,顾炎武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被自己影响的已经开始摆脱理学的桎梏了。顾炎武侃侃而谈,丝毫不把周围的窃窃私语放在心上,尽管他知道这些人都在指指点点自己。脾气火爆而且刻板守旧的裘兆锦,早在鲁王监国时就是左军都督,这些天来满腔怒火不敢发泄,看到顾炎武站了出来,不禁阴声怪气地说道:“哼哼,我听闻那大汉奸钱谦益的遗孀柳如是金陵开了一所女校,顾尚书时常光顾,看来这个荒唐的想法和柳如是脱不了干系吧。我的尚书大人,这里可是庙堂是天下至公至伟的所在,请勿在此言风流场的事。”“狗贼,安敢辱我清白”顾炎武和其他文人不一样,不以风流自居,从不涉足青楼。他之所以站出来赞成皇帝的政策,纯粹是因为他自己的思想和皇帝不谋而合。顾炎武奉行的是以经学济理学之穷的学术思想。他批判程朱理学,也厌恶王阳明的心学,因为这些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在顾炎武看来,不惟陆王心学是内向的禅学,而且以“性与天道”为论究对象的程朱理学亦不免流于禅释。他觉得只有学以致用,学法合一才是正道。也就是说学的东西必须有用才去学,不然就是空谈。顾炎武学问渊博,于国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仪象、河漕、兵农及经史百家、音韵训诂之学,都有研究。听到裘兆锦血口喷人,顾炎武涵养再好也不禁怒火攻心,夺过殿中侍卫的金瓜就要效仿当年李东阳殿上砸国舅。侍卫们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侯玄演轻飘飘地说道:“裘兆锦,你今日在大殿上说的话入得朕耳,朕马上派潜象营去查,若是假的可就是欺君之罪。”裘兆锦一听,脸色青一阵红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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