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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也知晓个七七八八。沈家说不上是簪缨世家也是个书香门第,她祖父沈老太爷从先帝建世十年至新帝登基仁和二年间,做了十二年的国子监祭酒,因着当朝天子亦是善诗文之人,自负有才,与沈老太爷的教学理念有些许相左,沈老太爷受了冷落之后便干脆上了奏折请了个闲差,后又借口身体原因,提前致了仕做个自在闲人。而沈家共有三子二女,是为嫡长女大沈氏,庶次女小沈氏,嫡长子宝玟之父沈宗德,庶次子沈总普,最小嫡子便是他们父亲沈宗荣。沈家,诗书传家,对仕途经济有着高度一致的认知,大伯沈宗德建世十五年进士出身,现是正四品南昌知府,沈老太爷心性洒脱,致了仕后便带着老太太跟着嫡长子上任游山玩水去了。长房膝下,宝璐只知嫡出二子二女,庶出一子。长女便是宝玟,嫁与平阳侯孙子,礼部郎中余大人嫡次子余君彦。按说以沈宗德与余大人官阶来说,宝玟算是低嫁了,但架不住有个平阳侯的光环,余大人虽是平阳侯的次子,袭不了爵,但平阳侯府在圣上跟前还算说得上话,侯府中又是一团和气,选择这次子的次子倒比起那些破落侯府袭爵的长子更光亮些。长子沈明松,是沈府头一个严谨治学的,也是今年秋闱的头号种子选手,因着才学出众被沈老太爷的故交中书省参议程大人所赏识,于去年迎娶了程府嫡出小姐为妻。另外嫡出的小姐沈宝莹、嫡出的少爷沈明理、与庶出的少爷沈明生俱跟着沈宗德在外就任。庶子沈宗普,自小不爱舞文爱弄剑,少时也将沈老爷气个绝倒,但还算长进,没堕落到三教九流之辈,如今领着五军督府八品都事之职。她的父亲,沈宗荣在先帝之时凭着上代余荫取得监生资格,又因着丈人的关系,候补了个太常寺博士,多年仕途经营在这次外贬之前是正六品太常寺寺丞。正房太太郑氏是吏部郎中郑有光排行第三嫡女,因这郑大人与沈老太爷志同道合,学识上又惺惺相惜遂做了儿女亲家。宝璐又知郑氏大舅是布政使参政,三房嫡长女沈宝珊便是嫁与大舅长子郑培仁,这郑培仁仁和七年进士出身,现任吏部主事。二舅是都转运盐使司副使,下边还有个郑家小姨。而府中各人,原在这正房太太郑氏嫁入府中之时,沈宗荣房里已有一位通房丫头便是宝玲的亲娘刘氏。她原是沈老太太房中的贴身丫环,后给了沈宗荣做贴身丫环,再后收做通房。为人忠诚、稳妥长得又是别样的秀美,深得老爷、太太喜欢,当时沈老太爷和沈老太太还在京中,素喜刘氏为人便给抬了姨娘,郑氏倒也是能容人的对她也算宽待。郑氏进门后次年生下宝珊,许是觉得未得子对不起沈府,便将贴身丫环许氏给了沈宗荣,她便是许姨娘,宝珍、宝琪的亲娘。后一年许姨娘便和郑氏同时怀上了宝珍和明学,宝玲比他们俩小一年,而刘姨娘便是生下宝玲之后因调理不当染恶疾去世的。那两年许是因着刘姨娘去世沈宗荣伤心,又有许氏性格与她相肖几分,沈宗荣对许姨娘还算喜爱,隔一年许姨娘便又生了宝琪,随后在怀宝琪之时赵姨娘进了门,瞬间夺取沈宗荣所有的注意力,次年宝璐便和明浩同时降生。宝璐之所以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无非是家逢巨变,家中亲戚多来慰问,赵姨娘怕她见笑与人,多在她耳边提着这些人,像侯门媳妇宝玟、沈氏大伯、郑氏大舅亲戚中的得意之人自然是多提的,那些大姑、小姨之类的大约在赵姨娘眼中是嫁出去的人只略带了过。又今日在这些婆子口中听了些八卦,总总合合亦是差不多知晓的七七八八。宝璐初闻之时,惊讶于赵姨娘竟能将各人官职官阶说的一清二楚,连她听着都晕了而她竟一个不落,后又见她左右逢源,怪道没这点机心也难为此。宝璐在厢车里头听着宝玲母亲之事,心中不免怜悯,虽许姨娘在这些婆子口中多唯唯诺诺没什么用,但宝珍与宝琪到底是有亲妈的,不比宝玲无人看照。第9章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宿迁正想着,赵姨娘的声音传来:“两位妈妈,七姑娘可曾醒了”其中一位答道:“七姑娘睡的极安稳,赵姨娘尽可放心。”赵姨娘笑道:“两位妈妈费心了,里头煮了些粥,赶紧进去吃些暖暖身,这里有我便好。”两个婆子应声去了。赵姨娘掀帘上来,手中端了碗热粥,看着宝璐刚醒,温声道:“怎不多睡一会。”春夜清寒,宝璐从棉衾中伸出手接过粥喝了口御寒,可亲道:“姨娘这是到哪了”马车外黑洞洞的,只她们所处之地有些灯光但也辩不得景物。“已到宿迁境内的驿站了,明日我们便可抵达府衙所在地,今日便在这歇一晚。妈子们在里头铺床,你喝了这粥再随我进去歇息。”赵姨娘掖了掖宝璐身上的薄被,无比担忧道:“我本欲圣手老先生跟我们到宿迁再使人给他送回去,偏圣手老先生说你醒了便无大碍,要一径往南去。你父亲也是个没思量的竟也听他所言,你说你,这一路上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可如何是好。”宝璐宽慰她:“姨娘莫担心,我已好多了。”这话是真,早在出发之时,她已大愈只是怕露出破绽少不得装病,只是后来在船上晃晃悠悠行了大半个国土,饶是没病也给累的够呛,再一落水又一冻,还真给她冻出感冒来,其实也无大碍,只是这怕寒咳嗽脸苍白的情形在赵姨娘眼中便是重症,仿佛风一吹便倒般。这些时日,但凡她有一轻咳抽鼻,赵姨娘便紧张的嘘寒问暖,一到落脚地便要央她父亲再去请个大夫来看。陈薇看在眼里既愧疚又感动,只是一个小小感冒害她如此担心实在过意不去,但是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二十多年才知原来有妈的感觉是这样。喝粥间,车外已有婆子来唤。赵姨娘忙将她手上的碗拿过来:“里头暖和,待会进去再喝。”宝璐和宝玲一个房间,十三岁的宝玲虽只比她年长三岁,却已然是个小大人。见宝璐裹在一条薄被里被抱进来,忙将塌上起花竹青软衾掀开:“七妹妹,你睡里头,不会落床。”宝璐被裹在薄被里放入暖被中,婆子们又帮忙将宝玲除了衣,送入被中,掖好被角灭了房间角落高几上的烛,只留门边桌上一盏小小的油灯这才离开。落水之事大伙都吓了一跳,直到此时宝玲犹不放心侧身摸了摸宝璐的额头,看她是否还在烧着。宝璐略带歉疚道:“五姐姐,我没事的,你也早点休息吧。”宝玲仍是嘱咐:“夜里难受要叫我。”宝璐点头,自她落水再次醒来后也对此莽撞行为感到后悔,因她落水之时正巧宝玲喊她下船,宝玲便将此认为是自己的责任,这几天整日围着她忙前忙后,起风怕她着凉了,出太阳怕她热着了,害的宝璐好不愧疚,只盼这感冒快些好,让大家的心也安些。翌日,一行人照旧往宿迁府邸行进。宿迁府邸,早有人候着,正门大开相迎。一路进去宝璐暗暗观察,宿迁的府邸不似京城方方正正,多了江南的温婉与灵秀。大门进去之后是一个小小的厅,往后是一间大厅,再往后就是一个装饰着非常漂亮的门,那些相迎的管事、小厮便不再进去只留几个得力的与剩下婆子、媳妇们将姑娘们的行李搬进去。宝璐暗忖,这后边应就是内宅了,她们进去之后是穿堂,穿堂再过去后边便是三正两耳的大间,明间挂着载荣堂大匾应是正堂,老爷、太太到此处便自在坐着歇息,里面俱是打扫安排好了的,之前已拨了一些婆子、媳妇们早一天便马不停蹄先将笨重的行李先送来整理并协助打点整齐。沈宗荣、郑氏先坐上了正座,当中是一副松鹤红木大屏,下面一张案条置以瓷瓶、香炉等物,两边各四张椅子沈宗荣又让几个少爷、姑娘坐着休息,婆子们将早已备好了茶水送上来,郑氏啜了一口茶道:“舟车劳碌许久大家都乏了,也不必在这里立规矩都回去歇着罢。”几个半大的小孩,初到江南又见是这般园林宅子早已按捺不住要去瞧瞧了,郑氏一说各人都规规矩矩告了退,便往各自院去。宝璐与宝玲两个也好奇,见明学、明浩他们正房出来后便往东边抄手游廊去,那边说是明学的院子,也跟上去瞧瞧。出了正房便见一大片假山松竹绕着一个院落甚是明净,明学看了非常满意当场给才兴大发起了个名叫岁寒居,寓意不为雪霜所侵,苦心求学之志,身边人立马将这话回到正房里去,据说沈宗荣听了大为褒奖。而岁寒居以南为明德楼,此楼再往前便是出了内宅外头就是外书房了,外书房对面有一排倒座用于仆役居住。宝璐她们略看了下觉得无趣,复而回来从岁寒居后边绕过正房往西边去,经过时看到后头有两排并列的抱厦可做为厨房、丫环们居住之用。正房往西是绿芜院,此院以北是小月轩,以南是香藕园,这一整排院落的东边便是花园了,花园中间有一个人工浅湖为兰湖建以月牙状四周点缀的以亭台楼阁。二人以香藕院为始往西绕着兰湖去,先是看到一个晴雪阁四周有假山奇石、各色花草可吟花弄雪,再过去半临于兰湖上有听风榭夏暑可纳凉,再往前便是抱翠亭,建于府中西北角假山上可临风赏月,远翠亭之后再走一段鹅卵石小路复而走回到小月轩。方才宝璐她们站在听风榭上赏看时,榭外亦有曲桥架于兰湖之连接两边。两位姑娘走累俱回院休息了,此事各人情况又有不同,因沈老爷外贬,里里外外打点所费甚多差不多已掏空家底,到了宿迁俸银直线下降,郑氏不得不精打细算。原先宝璐三姐妹在太太房中养着,一切混着用,每月照例也有一两银子让她们零用,姨娘们每月亦是一两。如今为了省些银两,几位姑娘俱回到各自姨娘身边与姨娘的份混用,各人裁了半份银子,大体的吃穿用度按院以原先姨娘的规格公里出。各姨娘知府中底细,宝璐她们虽在身边养着亦还是记在太太名下,以后婚嫁还是正房出去,倒也无异议还觉得是发恩。所以现今情况是,宝璐与赵姨娘在小月轩,许姨娘与宝珍、宝琪在香藕园,明学因着大些读书又要清净便单独划出来在正屋东侧的岁寒居,明浩尚小跟在郑氏跟前。而宝玲,郑氏惯也喜她娴静、知理,既无人可依便准备依旧留在跟前。谁知赵姨娘机敏,入府后在宝璐她们去闲逛的时候早已各处溜达了一圈当晚在沈宗荣耳边吹了耳旁风。说是宝璐大病未愈,南方湿气又重,小月轩地处偏僻,夏日尚可,冬日可比正屋这边格外冷些。大人尚不防事,只是宝璐年幼不好生养着怕落下病根,要求换到大些敞亮些的院落。但若大院只二人住,教别人看了难免觉得老爷、太太偏心些,而宝玲与宝璐平日里最是要好,与她亦是母女般,太太现今要教养明浩,又要操心明学课业,还要操持家务到底劳累些,不如将宝玲在她跟前一块养着倒好,别人也没话说。沈宗荣听了倒还夸她周全既替太太分忧,又不使太太难做人,当即看了几个院落。除却正房、岁寒居就数香藕园最符合赵姨娘要求,其他的要不就是太小,大的格局够的又嫌冷辟。许姨娘是个省事的听到了风声当即主动提出愿换,说是箱笼一切未收拾挪一下倒不费事。还是郑氏过意不去,又将许姨娘三人安排在里正屋最近的绿芜院,说是住得近热闹些,许姨娘三人对此倒也心平。随即赵姨娘与宝璐,连带宝玲与她的半分月银一同挪入了香藕园。香藕园是一明两次的格局,明间为小小的客厅,东边间为赵姨娘卧室,西边间用以纱橱隔断隔成两个小间用于宝璐与宝玲卧室,丫环、婆子们皆睡在倒座。搬入那日,宝琪特绕过来看了眼,看到宝璐、宝玲二人坐在栏前晒太阳说笑,哼笑了一声:“还道是捡了大便宜,原来竟是几个傻瓜蛋。”说罢便得意洋洋的离去。二人知宝琪秉性也不同她计较,宝璐心想,都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但这一圈事下来,亲娘战斗力太强也是挺心虚的。第10章 第一次家宴沈宗荣贬斥到宿迁后的第一次全家宴安排在晴雪阁,晴雪阁四周松木葱郁,奇石雅致,阁外建有花墙将景致尽借其中,而晴雪阁以八扇隔扇门为门并糊以碧纱,闲暇时或开门纳凉或隔纱相望,一年四季春花、夏风、秋月、冬雪尽情可赏。宝璐见了甚是喜欢,若问京城沈府与之相较如何,她未曾细看过不能比较。宝璐初入这里还未进入角色,只觉得好时好地好景,半分悲伤也无,但其他人特别是沈宗荣明显的脸色不太好,想来也是,任谁被贬脸色都不太好。宝璐规规矩矩的跟着宝玲进入晴雪阁,阁内正中摆着一张红木祥云圆桌,正席坐着沈宗荣与郑氏,两边下首是明学和明浩,宝珍及几个姐妹依序排开,而赵姨娘与许姨娘则站着布菜。郑氏见状招呼道:“都过来坐着吧,这是来宿迁的第一顿全家宴,你们又是老爷身边伺候的人,都坐下来吧。”赵姨娘二人先是不敢,郑氏又让人在席尾加了两张杌子,她们再三推辞不过才半坐下来。这些内宅家长里短沈宗荣自是不理,脸色晦暗了半天仍旧闷闷不乐,明学正好坐在他身边,他见明学带着一顶头巾这才突然想起明学的学业来,头一个问他:“这几日可有温书”明学不敢马虎,忙放下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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