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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恭敬敬答:“书都温了一边,因着南下便看了几部诗集,前两日看到登车宿迁北,万顷铺琼田。墨云淇水光,上下玻璃天。觉得甚好但觉得不能表达儿子此行见闻,儿子正两日正欲赋诗一首以抒胸怀。沈宗荣点点头还算满意:“作诗是好事,只是诗多为怡情,算不得要紧,应试科举重八股文章,把四书背熟了,方是头一个紧要的,以后应多在此用功方是。”明学连连点头称是。郑氏拿着白瓷汤勺亲给沈宗荣舀了一碗温补羊肉枸杞汤,道:“明学惯是用功的,便是在船上晕船那几日也是卷不离手,我道是劳逸结合常叫他多歇歇,他方看些诗词怡情。况咱们风尘仆仆刚到这,他紧接着又要去上府学的,需好好养精蓄锐才是。”沈宗荣“嗯”了声,“自个明白便好。”话音未落,王大家的进来回话:“老爷、太太,老太爷有信来。”沈宗荣、郑氏忙放下筷子道:“快送上来。”王大家忙让人送上来将一纸信笺递上。沈宗荣取纸看信,郑氏在旁不知所书何事,关切问道:“老太爷、老太太身子可安好,大老爷、大太太可还好”沈宗荣不置一词,郑氏在旁边瞧着他脸色似乎不太好。半晌,沈宗荣收了信纸按拍到桌上大出一口气。郑氏见状问:“老太爷如何说”沈宗荣闷了半晌,深呼了一口气,方开口:“方才说到府学,此信倒是及时雨。老太爷亦有此考虑,信上说为我们选了两处,一是宿迁所在的淮安府学,有底蕴,苏北文人大多出于此,说是名学府亦不为过。二是常州府学”沈宗荣顿了下,有点不情不愿道:“因谢峤声名鹊起,这两年炙手可热。”说毕便不再言语,阁中鸦雀无声。郑氏见状忙调和气氛道:“此事不急于一时,慢慢再商议,今日家宴咱不说这个。”转而对着沈宗荣笑着道:“老爷平日公务繁忙难享天伦之乐,难得今日良机,应训诫训诫方是身为父亲的关爱呢”沈宗荣暗着脸,将信纸递给王大家的,她忙收好退下,他这才回身对着一桌子人,沉声说了句:“今日好好吃顿饭。”又往桌上巡了一圈,见宝璐坐在末席,十岁幼龄坐在圆墩上肩刚过桌面,因这段时日生病,原先圆润的小脸瘦成巴掌大的小尖脸,显得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犹为黑亮,夹在一群姐妹中甚显瘦弱。沈宗荣皱着眉问:“七丫头怎么这么瘦,这些日都没吃饭吗”赵姨娘忙答:“日日例菜不算太太还给额外添了菜的,只是原病着未好又不慎落了水,少不得要多养些时日。”宝璐忙向宝玲看了一眼,果然她神情愧疚,心中懊恼姨娘怎又提这个。沈宗荣道:“自小的身子骨要打好,可别落下什么病根。”郑氏接道:“前两天我还道七丫头体弱多病想做个寄名什么的,只是初来宿迁又无相熟的道婆竟是耽误了。可巧前些时日收拾箱笼,有一个珊丫头小时带过的长命锁小巧又精致,还是京城名寺护国寺的主持加持过的,放着也可惜便给七丫头罢。”赵姨娘一脸喜色忙在桌底下暗踢了宝璐一下,宝璐知意,起身谢道:“多谢太太。”郑氏笑道:“赶紧坐着吧。”转而看着桌上剩下的三个女孩,道:“可别道太太偏心,之前你们大姐姐送了几匹烟云纱糊窗户最是好,南方湿热多虫,明儿就叫妈妈们给你糊上,另还有几匹轻软布料想着给你们做夏衣最是合适。”几姐妹俱起身谢过。席间,明学读了几年圣贤书是十分拘礼的,几位姐妹惯是斯文有礼、行止有度的,就明浩一人在郑氏跟前娇养惯了又还没要考童生,自认没有学业可供沈宗荣问便只顾吃,看在沈宗荣眼里格外扎眼。沈宗荣“哼”了一声:“看你那吃相,你太太是饿着你了,还是虐着你了。”明浩一听点到他,可此时又是满口糜肉不好说话忙将口中食物吐出,看在沈宗荣眼中甚是不雅。“成何体统,这么大的人连礼仪都不懂,出去也是见笑与人。你该瞧瞧你五哥哥未到八岁便已熟诵三百千千,而你如今都十岁了还在家中厮混,改明儿也该送到学里去。”明浩平白受了一顿训,神色立马便蔫了,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郑氏看在眼里,不慌不忙道:“明浩是该学些圣贤书了,只是我们刚到宿迁人生地不熟也不知要送到何处。往常老太爷说先生学问,大小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品行,我又是妇道人家急也急不来还望老爷忙里拨闲,多多费心才是。”沈宗荣听了不气反倒笑:“好人都给你做了,我在他们眼里倒成了唯恐避之不及的黑脸神了。”郑氏笑道:“老爷这是威严,他们在你跟前自是不敢放肆,倒是我向来管束不严,说十句也没老爷一句顶用。”一通话说的沈宗荣甚是舒畅,桌上气氛亦融洽不少。宝璐一双乌溜溜的偷瞄各人,几位姐姐皆是举止文雅,席上吃饭皆只在眼前盘里夹一两箸小菜细嚼慢咽,除了碗筷相触之间偶有细微之声皆是默咽不语的,其他不论鱼肉、排骨,宝玲她们皆是不碰的,大约是怕吃相难看。宝璐看了不敢造次,有样学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心道,还是在香藕园中吃的畅快,又庆幸与宝玲住在一块,她初来这里,行为举止皆无人教她,她又不敢问,只能时时看着其他人如何行事而几个姐妹数宝玲最是规矩知礼,幸得与她生活在一处,这些日子受益匪浅。这顿饭在还算融洽的气氛中过去,众人吃毕让人撤下残菜饭,重新换上茶盏。天渐暗下来,阁外已陆续挂起红木六角灯罩出一圈淡淡的光。沈宗荣呷了一口茶,看了一会外头树影横斜的夜,开口道:“南方较之北方到底不同些。”宝琪微微一笑道:“原道南方暖和些,竟还更湿冷些,原先大姐姐她们在时惯会教我们做些护膝甚是软实,如今只剩我们几个妹妹无人教导,也只会缝些粗陋的软垫罢了。”沈宗荣一笑,“这么说来,我书房内新放的软垫是六丫头做的。”随即赞了一句,“甚好,如今也知在女红上用功了。”又道:“说起女红,我记得五丫头的手甚巧,你们姐妹几个无事可多交流。”郑氏吃茶罢,拉出一条锦帕拭嘴,宝璐眼尖认出正是那日宝玲所描的攒枝千叶。郑氏道:“六丫头甚是用心,昨儿个也往我房中送了一副,我用着也觉得好。特别是前些日子的这条方帕,我瞧着这花样竟不比五丫头逊色。”沈宗荣道:“如此甚好,如此方是女子之德,你们这般懂事太太也省心。”郑氏回头问一边的如秋:“我记得前个儿收拾出来有一把留青竹柄团扇未曾绣样,甚是好看,不若就给六丫头罢。”宝琪忙起身谢过,宝璐瞧她面有喜色,再看宝玲面色恬淡仿佛与她无关,也不多说。沈宗荣此时心宽了,话也多起来,呷着茶同几个孩子讲讲他们小时的趣事,又说说老太爷年轻时求学之事,他们兄弟几个年少学习之事,讲至月上中空也尽兴了一家人方各自散去。第11章 原来也要晨昏定省这日清早,鸟鸣花香、晨光普照,宝玲梳洗罢便来里头宝璐房候她,宝玲今日穿了一件月白团花的短袄,下着水色裙衬得她肌肤白里透红,两腮带春。宝玲见梨儿将那条红编绳挂福字吊铃铛的金锁翻挂在宝璐银红短褙外头,笑道:“这金锁给你倒合适。”宝璐翻看了下金锁笑道:“怪精致的。”又敛了敛下衣裙道:“五姐姐,这装束可以吗”“最好看不过了。”宝玲起身道:“走吧,时候差不多了。”梨儿忙送二人出门,又嘱咐婆子好生的送二人过去。昨晚睡前宝玲特来里头同宝璐说,明早要早些起来去太太那里问安。宝璐怪道,电视中常有晨昏定省,到她怎么没了,正想着乐得清闲如今便来了。听宝玲说,原是谅她身子未愈便免她问安。宝璐不知府里规矩又明着暗着探了好些话,原郑氏素喜清净,府中妾室伺候她用完膳后便可先回去竟不必在她那立规矩,她倒愿意同她们这些女儿坐一起说说话。早上赵姨娘过来嘱咐完几句便过去了,在这边使了个婆子候着送她们去。宝璐、宝玲等人出了院门往东便是正房的穿堂,走出穿堂东西两侧皆是抄手游廊,中间是甬道,甬道过去正中的是载荣堂,而郑氏在东侧的两间耳房起居,明浩则住在西侧两间耳房里。二人跟着婆子沿着东侧游廊往东侧耳房,宝璐暗暗往左右看了眼,正房东侧有角门出去直接有游廊连接岁寒居,西侧后廊有角门通则往绿芜院,前面如秋正在栏下,见他们过来打起帘示意是在里间。二人进屋,看见宝玲、宝琪二人已在屋中,郑氏坐在南窗下一张漆底飞鸟纹塌上,塌上铺着青色绣花的软垫,两边设有玉色底青花引枕,中间设一张桌几。郑氏坐在西侧下首,身上穿着一件松花底小团花交领长袄,右手搭着引枕浅笑,宝琪站在塌边应和着说笑,宝珍依着她站在后面。听见动静,宝琪回头见是二人进来,眼色在宝璐的锁坠上打了个转,随即对着郑氏笑道:“七妹妹她们住的远又大病初愈,来的自然迟些。”宝玲习惯了不与她计较,宝璐初来乍到自充耳不闻。宝珍笑道:“刚刚太太还说到你们,说是天将热,夏衣要做什么样式好。”宝玲、宝璐依次向郑氏行了礼,郑氏又令她们几个都在两边椅子上坐下。郑氏看宝玲身上的水色裙道:“前次吃饭说到京中带来几匹轻软布料,这几日刚理出来。今日我看到宝玲这水色的裙觉得这颜色倒衬你,那匹水色便给你做纱裙罢。”又对其他三人道:“样式还未定下来,但瞧着你们我倒可先分一分布色。”郑氏看了一圈几个人,指着宝琪、宝珍二人道:“那匹石榴红便给宝琪,精白的给宝珍。”又转过来看了片刻宝璐笑道:“那匹水绿的除了七丫头也无人能穿出这般生趣盎然的灵动之色了。”四人俱起身谢过。郑氏徐徐的端了茶盏呷了一口,道:“原本在京中是不止这些的,如今咱们再宿迁也少不得委屈你们姐妹。”宝琪忙道:“我们身为沈家女儿,自该为沈家分忧,原本我想着这段时日忙,这夏衣竟可不必做,反正我们姐妹几个往常穿的衣裳亦是多的,没想到这话还未说太太倒是早考虑到了,女儿光让太太操心不能为太太分忧心中已是不安,太太再说这等委屈之话,我只怕要寝食难安了。”郑氏笑道:“你们几个孩子能父母的心,我便是知足了。”转眼又看宝璐坐着呆愣,转而又问了宝璐几句来南方可习惯,饭菜可合胃口。宝璐都一一答了。郑氏将茶盏放到桌几上,朝宝璐看了一会,道:“以前老人都道小孩子是病一回长一回,如今我看七丫头病了一场后竟是个大姑娘的模样了。以前如同坐不住的小泼猴,如今都是文文静静坐在姐姐们旁边答话也没有不知礼的,竟大有不同。”宝璐笑回道:“以往不懂事,让太太费心了。”郑氏往左右宝珍、宝玲她们看去,笑道:“你听听,这是七丫头说出来的话吗怪道赵姨娘把宝玲求到自个院里去,原来是为近朱则赤呢”众人俱笑。宝琪笑道:“要说还是太太教养的好,宝璐小时候可是个淘气的性子,我们虽比她大可没少受她欺负。这两年在太太跟前竟愈发的知理了,这言行举止粗粗看去竟快与五姐姐无异了。阿弥陀佛,我们这些姐姐们可舒口气了。”宝璐虽不知以前情况,但与宝琪的几次接触已知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也这话不知几分真几分假,转念又一想宝琪说这话本为奉承太太的教养,她若不应承下好像打郑氏的脸般,遂也笑道:“宝璐年幼不懂事,病了一场,以前干过的坏事俱模糊了,还望几位姐姐大量不计。”宝琪正欲再嘲笑几句,宝珍接过话:“别听宝琪乱说,她素来是爱开玩笑的,哪里就被欺负了。”宝玲也道:“可别拿那许多年前的事吓唬她。”郑氏看着四人有说有笑,甚觉开怀,道:“在京中之时,我与交好的夫人、太太相会之时,每每得她们夸赞说咱们几个女儿个个生的秀美娇妍,好生福气。但要我说咱们家的女儿最难得的是姐妹和睦,几人之间或长些或短些,没有不体谅的。”见四人都微笑着在听,郑氏难免又多言两句:“一个家最重要的便是家庭和睦,互扶互助,像这次你们父亲蒙大难,你们的几个叔伯舅姨没有不尽心尽力的。你们日后也当如此,时时刻刻想着我们是一家人,万事遇到总绕不开这一股血脉亲情。”四人听了又起身称是。正说着,王大家的进来回话:“太太,牙婆子到了。”郑氏抬手示意王大家的先在外候着,转而对她们道:“今日事忙就不留你们多说了,你们先回去罢。”四人又是起身行了礼,依次退出,王大家的候在外间为她们打着帘。出来后,宝琪、宝珍二人往西侧后角门回去,宝璐、宝玲复从穿堂回香耦园,未行几步远远便见一妇人带着许多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女孩从二门方向过来。宝璐不免好奇多看了几眼,稍一迟缓宝玲早已在前,她忙收了眼色跟上去。行至院外夹道上,正巧赵姨娘出来。赵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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