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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1)

许姨娘脸上一怔。郑氏此话一出,各人脸上俱有变化,特别是“日后回京”这话一出,各人考虑的方向便不一样了,连宝珍亦抬了头看往郑氏。郑氏软了软口吻又道:“常家嫡出的大公子,常大人又是正五品官职,宝珍过去便是正房嫡妻,这样的条件别说是我们如今在宿迁,便是在京城凭宝珍也不一定能结的上。”“再一个我知道你们顾虑常公子的腿疾,”郑氏又向着许姨娘冷笑:“你我都是女人,说句心里话,哪个女人不希望能嫁个知冷知热,性情专一之人,可世间男子薄情十有八九。即便是你们父亲亦是几房妾室,我若不心宽一些何以能主持家务。”此话一出一众人都有些尴尬,却也是事实。“宝珍又是这样的性子,若碰上那等狂徒,岂不要郁结成病。”“所以,照我说来腿疾也有腿疾的好处,至少做不出那等流连外头眠花宿柳之事。再一个说,为人妻者本就伺候夫君。说句大不敬的话,这丈夫们进出俱有下人鞍前马后伺候着,在家又有妻子日夜劳心,供待殷勤,这有腿的和没腿又有何区别。”此话一出,房内有轻笑一两声。郑氏环视众人,神色俱不如初进之时凝重,遂不再言语,只道了声:“你们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若当真不愿意,拼的我教你父亲呵斥也帮你断了这门亲。”几人听罢只得默默退出了正房。宝珍三人俱是挣扎,一路无言转回绿芜院。宝璐亦是沉默,虽说婚姻都如赌博,即便是在新世纪能交往了解但亦不能保证日后事事顺心,一辈子无二心,更不用说这古代社会,建立在盲婚哑嫁且男人一妻多妾前提之下,郑氏之话虽偏激了些却有几分道理,而且此时的沈府可选的范围实在有限。“五姐姐,你怎么看。”宝璐思不出个两全法只得先问问宝玲。宝玲亦是沉默,半晌才迟疑道:“我们女子本就身不由己,哪能都如那戏文般事事如意,只道是生活安定顺遂些便罢。”宝玲看了看宝璐,“你道是这眼前的常府虽非十分的良配却也占了六分,而宿迁这边再找亦是不知是何人品、秉性,若当真一人留在宿迁,将心比心是我自个儿却也怕,万一真碰上那等恶徒真真要逼人自绝。若在京中至少还有你们,到底还有些慰籍不是。”一番话说的宝璐心中真是五味杂陈,二人相视无言进了院门只留一声叹息。在宝璐她们还在辗转反侧,寝食难安之际,绿芜院那边已做了决定,宝珍决定嫁去常府。赵姨娘听了“哼”了一句,“她还算脑子清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家店了。”宝璐和宝玲二人相携去绿芜院探望宝珍,宝珍正坐在里间描样,宝璐看了眼是鸳鸯戏水之样,心中已明了。而如今宝珍亦是脸色轻松,之前所见郁结之色一扫而空,见她们过来,忙让她们在塌上坐了,又让素菊来上茶。宝璐和宝玲上了塌,一时也无话可说,只胡乱扯了两句。说实话,古代女子婚嫁问题这两日很现实的摆在宝璐面前,她扪心自问若她是宝珍该如何是好,她想了两天想不出答案,若母族就在宿迁,那宿迁这边不失为一个好选择,可如今面临的问题是若是沈家突然升迁回京怎么办,留她一人在宿迁。宝玲说的很明白,她亦不会天真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男人元稹还一边写着“曾经沧海难为水”一边娶着。即便自称情痴如沈复,出门喝酒狎妓亦不觉什么,这在他们的观念里还是一种风流,择一妓类其妻芸娘,又十日或五日唯这一人尔,这种态度大概已是痴情至极。若遇中山狼若无娘家相帮衬,只怕是凄苦无可明状。所以在沈家终有一日回京的前提下,二者选一亦是择京中为上,只是京中那位宝璐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原在京中有无熟识适合之人”宝璐犹疑了半日终究问出来。她想,沈府原是京中人氏,总还有些旧戚。宝珍抬头淡淡一笑,“七妹妹,你是个好心的,只是事已至此只盼着那常家公子是个体贴人的我便也心满意足了。”“可是”“七妹妹别说了,”宝珍淡淡打断她的话语,“这两日我和姨娘也不是没想过这件,只是事已至此一切已晚。如今要反悔敎父亲脸面往哪里搁,我日后迟早是要出阁的,姨娘却是一辈子在这府中的,你叫她如何面对父亲,即便姨娘为了我拼一拼,但我们做子女的如何能弃她于不顾,恨只恨我们不是男儿,无法给姨娘体面。”一番话下,宝璐心中像压了块重石般难受,“可这常家”宝珍笑笑,又低下头去道:“而且好人家如何会要我们庶女,大都只是庶子配庶女罢了,依旧是仰人鼻息,若狠心些的主母叫你去做妾,你亦是无可奈何。”宝珍抬了头,眼中满是坚定,“这常家很好,衣冠之家,嫡子正妻。父亲觉得很好,太太觉得高攀,日后姨娘在府中也能得人高看两眼不是。”话至此,宝璐知她们心意已决,只盼宝珍能得偿所愿才是。第38章 沈宗荣销罪春盛,绿草成荫,繁花似锦,扎着红绸带雕花箱子一箱箱往沈府里抬,惹人艳羡。宝珍和许姨娘的眉绪亦开,这至少说明常府重视不是。宝璐和宝玲早早做了各色的鸳鸯样的衣裳鞋袜相送。未及半月,迎亲队伍便来,不见常泽林,听说身体不适由族中亲戚代为迎娶。四姐妹泪洒大门,只道是日后称心如意才是。一番大操大办之后沈府又恢复了平静,各人俱是心神俱疲,宝璐愈发规矩每日多在房中做做女红,只偶尔兴起做些新奇的甜食,宝玲一如既往,自小耳濡目染比宝璐“半路出家”的抗打击能力强些,宝琪愈发的喜往正房跑,甚至有时还会当面冷待许姨娘,而许姨娘愈发的深入简出。小月轩那几个红,除了宝珍出嫁之时陪嫁了一个,其余的俱不见动静,因此翠芸她们十分放心。这日,翠芸作罢事情,往房中去看有无事,掀了里间猩红的帘,里头无人,又往里头去,见宝璐和宝玲站在窗下案边,案上有一只玉白的直颈瓶,旁边桃花数枝,灼灼其艳。翠芸笑道:“姑娘哪得来的桃花,真美。”宝璐手中拿起一枝又与桌上数枝对比,又试了试瓶口看哪枝合适,笑道:“远翠亭上摘的,这两日我看春色怡人,阳光甚好,便与五姐姐相携上去走走,没想到亭后一株桃树开的甚好,便折了两支。”翠芸听罢,怪道:“我有时也从哪里经过,倒没注意那里竟有一颗桃树。”宝玲笑道:“掩在亭后,我们不上去也发现不了。”翠芸甚是欢喜,只道,开花倒还可,春末夏初之时定要日日去守着。宝璐、宝玲二人奇怪问何故,翠芸嘿嘿一笑,“到时花落结果,定有又红又甜的大桃可吃哩。”二人皆笑,捶她:“府中就她这一个馋猫,谁会与她抢。”翠芸辩道:“去年我来之时,虽说已入夏,过了时令,但到底还是有些的,但一颗都不曾吃到,说明有人吃独食,今年我定要守着才好。”宝璐笑道:“我房中有个竹编的小篮,求翠芸妹妹辛苦几日多摘些来让我们也饱饱口福才是。”翠芸一听得了夸奖更是来劲,“姑娘,你既喜欢我便多摘些来。”说罢犹意犹未尽,竟要先去看看,两三步竟跨门而去。宝璐二人选了一枝骨瘦花艳的插入瓶中,桃枝斜斜的蔓延盛开去与瓷瓶浑然一体。宝玲笑道:“七妹妹手巧,吃食一绝,插花亦是一绝。”宝璐笑道:“闲暇消遣而已。”正说着,绿萝掀帘进来,笑道:“姑娘可看见翠芸”宝璐笑道:“你去远翠亭定能寻到那只小猴子。”绿萝哭笑不得,“讹我去守着厨房的梅花糕,自个倒跑去玩,待会回来定要说她。”宝璐问她:“不过早上做着玩的,何以要两个人守着。”绿萝啐了一嘴,“还不是翠芸嘴馋要吃,又怕岁寒居的拿走,故叫我守着。”宝璐笑道:“她们要吃拿去便是。”绿萝阿弥陀佛了一声,“我的姑娘,你是不知,如今你的厨艺愈发的长进,我们府里新来的俱是南方人,最喜便是你做的这些甜食,每日都盯着厨房可否有留。你也是好心次次都多做,为了这事姨娘都没少说你,说着拿自己院里的钱贴着外院那些馋嘴的猫。”宝璐笑了一声,“姨娘向来爱念叨这些,她说便让她罢了。”绿萝叹了一声,“不是姨娘说,别院的丫环们俱念着姑娘的好,可就有些坏心眼的,不念着好反道理所当然。所以翠芸与她们几次下来便结了梁子,道是姑娘做的东西是给那些个有良心的吃的,这等没良心的就该馋死她。”宝璐、宝玲不禁莞尔,“就是岁寒居的”绿萝点头,“仗着是五少爷的院子的,什么都要让她,翠芸也是一时激愤。”宝璐心知定是那红莲,别的人原不会这样的,点点头道:“叫翠芸不必太激愤,不过是些吃得,到底是五哥哥院里的,如今五哥哥又不在府里,到时回来了还以为我们欺负了她。”绿萝笑道:“也是姑娘好心,别人定要告到王妈妈那里了。”宝璐倒想得周全:“这事说白了不过是丫环们抢点东西吃,说到哪都不好听,少不得息事宁人。”“绿萝”院外已有人叫,绿萝“哎”的应了一声忙先出去。宝璐回头,宝玲正笑盈盈的望着她。她摸摸脸,“五姐姐,我脸上可有花”宝玲捏着锦帕托在腮边,笑道:“突然感觉七妹妹长大了,处事愈发的稳重了。”宝璐不自然的摸摸脸:“长了一岁嘛”“也不是,原觉得你病后受了惊事事胆小,像只小兔般时时不安,如今养了一年总算恢复如常,看着你开朗许多,处事也周全,我心中也大宽。”宝玲笑着道。宝璐玩笑着恭维了句,“多是五姐姐教导的好。”宝玲一拂帕:“又笑话我。”宝璐心中轻吁一口气。及夜,宝璐梳洗。宝璐坐在妆台镜奁前,绿萝给她松发,翠芸忙进忙出哼着小曲。宝璐道:“翠芸今日很开心,莫非远翠亭上的桃结了”翠芸在门外听见,打了帘探进一颗小脑袋进来,嗔笑道:“姑娘又打趣我。”“哦,难道还有比这还要开心的事”翠芸一听,立刻来劲,掀了帘进来,手中端着一个铜盆也不欲先去倒,只要一吐为快。“今天没让岁寒居的占了便宜,想必那红莲气极。”“不过一点吃的,她要便要她拿去便罢,何必这般置气。”翠芸“哼”了一声,“姑娘你是没见过她那般嚣张的模样,现在俨然就是岁寒居半个主子般,事事都要使唤小丫环。”宝璐笑了声道:“你再看不惯也不关你的事,这上头还有太太。”绿萝也“是”了一声,“你这般针锋相对,传出去倒是我们香藕园的人不好,左右以后你让着点便罢。”翠芸甚是生气,“姑娘,你说就要让她们一直这么恶心着咱”宝璐道:“你也别太激愤,左右我以后少往厨房去,跟她也井水不犯河水。”翠芸想也是,若只是她一人,左右不过相骂一场也就出出气了,只是涉及姑娘,倒怕教姑娘让太太责怪,少不得忍一忍。初夏,天气渐热,花草都蔫蔫的垂挂着。对比花草无精神,沈府内却是迎来了一件大好消息。时值太后整寿,圣上有意开恩科,一来庆贺太后寿诞,二来以补空缺。萧左相上书,开恩科取士培养成成熟的官员亦需不少时日,钱立如案中有许多无辜被牵连的,不若宽抚启用一来可显今上圣明,二来彰显太后仁慈,三来教训铭刻更加尽忠职守。圣上听罢觉得甚有道理,即刻令大理寺复核,若却有过不致邢责的,可撤其罪名,重新考核后徇情升用,当然身为右佥督御使谢峤力阻未果。常大人是大理寺丞,这些复核的人员资料都由他过手,因着这次宝珍姻亲之故,沈宗荣自然也在撤销罪名之列。邸报到达之时,沈府举家欢腾,这就意味着沈宗荣考绩若优,极有可能升迁,届时有各家伯舅帮衬,这一年又用小月轩的人打点了不少关系,再加把劲极有可能回京,大家高兴都露在脸上。至此各人俱高兴,绿芜院亦是大舒一口气,宝珍嫁回京是明智之举,当然阖家上下高兴之余对谢峤又记恨一分。沈宗荣心中大畅,随即让府上大摆筵席,又郑重其事让人搬了张圆墩让许姨娘坐在他身侧。许姨娘何曾受过这待遇,未坐下早已湿了眼眶。沈宗荣头一个举杯向着许姨娘:“此事亲家常大人出力颇多,这第一杯当敬常大人,只是常大人不在席,宝珍到底是你所出,你便替常大人受了这一杯罢。”许姨娘受宠若惊,忙举着杯站起来,惶惶不知说什么才是。沈宗荣平日里不喜她这副木讷的模样,今日实在欢畅看她副惴惴模样倒有几分怜惜,忙抬手道:“坐下罢,坐下罢,不必拘谨。”又唤妙儿时时伺候照顾着许姨娘。宝璐瞄了眼太太端端正正坐着看不出情绪,只是脸上并无太多笑意,身边赵姨娘脸色晦暗,眼中泄了几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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