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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注意了。杜姨娘眼尖,一眼便瞧见宝璐额间的伤,惊呼道:“沈妹妹,这是怎么了”捏着帕子忙上前来,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宝璐本能的用手虚盖住额头,掩饰道:“不过撞了一下。”“怪不得我见染碧端了一盘子的药进来。”宝璐哀嚎,果然了。“老太太关心,说大人的院里有上好的药,所以大人便交代染碧送来。”宝璐不得不将老太太搬出来,将染碧的行为合理化。杜姨娘看了两眼宝璐微微笑道:“老太太惯是疼爱你的。”宝璐干笑着,“老太太惯是疼爱人。”不管擅专说是疼爱她,只说皆是疼爱大家的。杜姨娘提着藕荷色裙摆转身坐到塌上去,一只手搭着桌几看着宝璐,微笑道:“许久没来沈妹妹这里坐坐了。”“原夏日炎热,大家都不喜走动。”宝璐十分理解。绿萝给杜姨娘端上茶盏,杜姨娘端起啜了一口道:“如今凉快些,人才舒服,不过这两日又热起来了。”“惯有秋老虎之说,这段时日过去便愈发凉起来了。”宝璐如今最怕别人过来关心,只想着赶紧说两句送她出去便罢,所以有一句答一句,一时也没多余的话。杜姨娘看了宝璐一眼,抿嘴笑笑:“还是沈妹妹这里坐着舒服、清心。”宝璐知因张家小姐的缘故内宅怨声四起,司书司画两个少不了找杜姨娘抱怨,但她早就不掺和这些事,遂也就听听不说话。杜姨娘见她神色无波,笑笑道:“不过这段时日倒好了起来,张家小姐见爷无动于衷,那热切劲这段时日也淡了下来,如今虽还存着一份心思但到底不比先前那般咄咄逼人。”宝璐也应合着笑笑道:“姨娘如今也不必念着要出家之类的话了。”杜姨娘也笑道:“那时说的胡话妹妹也莫放在心上。”说罢又叹了一气,“你也莫怪我跟个八卦长舌妇似的,我们这些做妾的也没别的盼头,也就盼个贤惠能容人的主母,过两天安生日子,所以我见染碧出入你这里难免就关心一些。”宝璐知杜姨娘还存着先前的那份心,干笑道:“姨娘莫说笑了,你又不是不知我是什么个情况。”杜姨娘一听,微微叹了口气,道:“所以也就想想罢了。”说着杜姨娘便起身,道:“看我在这叨叨许多话,你还带着伤呢,赶紧歇着吧,我也先走了。”宝璐欲起来送杜姨娘被她按住,又嘱咐她好生休养着这才出去。吃过晚饭,天渐黑了下来,宝璐心里想着谢峤早上走之前那句“再来看你”心中惶惶。转念又一想,许是她想多了,谢峤公务繁忙也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许只是一句客套话罢了。宝璐宽了心,正欲宽衣舒舒服服躺在塌上再看会书,突听院中翠芸一声问安“大人好”。宝璐一惊忙正襟危坐,心里跳个不停,谢峤怎么真过来了。她忍不住瞥了两眼天色,希望这会无人见到,今日只是杜姨娘看到染碧还算好,若是叫司书司画二人见了,这好不容易安生下来的内宅又要起风波了,她可不想再惹什么麻烦。“想什么这般出神”思想间,谢峤已到房中,见她一脸严肃的坐在塌上,忍不住问了一句。宝璐回神,忙起身做礼,“大人。”谢峤“嗯”了一声算是回应,接着极自然的撩袍坐下。谢峤天生一股清贵之气,便是如今被贬了亦是令人有压迫感,此刻虽是来探望,但那一身的气势仿佛他才是主人,宝璐只是来问安的。谢峤见宝璐站在地上,便道:“过来让我瞧瞧伤口。”宝璐怔了下,不明白他这话中的意味。“总不至于撞傻了。”谢峤见她呆滞无反应,索性起身自己去看。毫不设防,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宝璐本能的退了一步,薄红上脸,忙道:“已经好了许多。”翠芸正巧站在门边准备送茶,见屋内气氛异样,一时不知该进来还是该出去。谢峤瞥见翠芸,自然的负手转身坐回到塌上,道:“好了便好。”翠芸此刻才做贼一般,将茶盏端上来,往谢峤跟前的桌几上一放,忙收了木盘缩着脖子退出去。宝璐暗骂翠芸没胆的,此刻又只剩她与谢峤两个人。宝璐站在地上低头垂眸就是不敢往谢峤那边看。谢峤见宝璐又是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无奈,明明性子里藏着几分勇气,怎一如谢府就跟入了猫窝的小老鼠般。“站着不累吗过来坐着罢。”“哦。”宝璐忙三两步走过去坐下,也不说话只管坐着。“你很怕我”“大人是谢府的主子,为宝璐提供栖身之地,宝璐是尊重您。”宝璐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真诚万分。谢峤不置可否,亦不再纠结这种小问题,道:“可有按时喝药”“绿萝她们都按时煎了。”谢峤点点头,“额间的红肿差不多都消了,再用两天药便好了。”宝璐依言点点头。宝璐畏惧谢峤,谢峤又不擅与姑娘聊天,一时间话题又断了谢峤瞥眼见宝璐瑟瑟不敢言的模样,心道,也罢,不多勉强她。谢峤只嘱咐了两句早些歇息,便起身道:“我明日再来看你。”宝璐一惊,明日还来,今天已经惹来杜姨娘,再来两日只怕张家母女都惹来了,忙道:“大人公务繁忙,不必为我这等小事挂心。”“这两日我休假。”谢峤并不介意。宝璐牙一咬心一横,道:“大人虽是好意探望宝璐,但就怕来的频繁了惹人非议,宝璐是客倒不打紧日后自然会离开,只是怕折损大人的威严。”谢峤皱眉看着宝璐,难道他这一日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她真以为他吃饱了没事做,来惹是生非吗谢峤再次疑惑自己对她心动个什么劲模样虽是好看的,但比她好看的他不是没见过,性子又是这般龟缩与其他人也无异,便是她那点胆识,他此刻也怀疑莫不是山穷水尽后歪打正着。“若我说我是不怀好意呢”谢峤试探。宝璐一怔,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味。谢峤莫名的心情愉快,随即拂袖而去,话挑明了便没意思了。他倒是想看看沈宝璐慢慢会过意来是何表情,届时她会如何面对他,会不会龟缩到底“明日我再来看你。”宝璐浑身一颤,这谢峤到底什么意思,是捉弄她玩的还是真看上她了,抑或这只是另一个阴谋。宝璐思来想去都想不明白谢峤究竟什么目的,一晚上翻来覆去未睡好。一早,宝璐叫绿萝给她简单的梳洗一下。绿萝不敢用力梳发髻,只将两边的头发俱往后脑松松的拢起,用一根簪子固定住便罢。“姑娘今日这般早起来有何事,莫不是要去老太太处请安”宝璐左右看了眼头发又细瞧了伤疤摇摇头:“老太太那边迟两天再去,此刻去定要惹她担心了。”“那姑娘要去哪里”翠芸疑惑道。宝璐思来想去虽不明白谢峤是何目的,但昨晚他走前说了今日还要来,那定是要来的,与其谢峤来来回回叫人看见了,不若她自己挑个无人的时机先过去叫他看了还省事些。“去大人院。”宝璐出门前先让绿萝、翠芸出门往左右看了,确定没人后才做贼般拎着罗裙小碎步往谢峤院去。此刻谢峤应已向老太太请安回来,院中各人也都去忙自己的活了,后角门亦已开启。宝璐一路跑到谢峤院后,轻轻一推后角门,果然开着。她大喜,一个灵活的侧身闪了进去。第169章 千里江山图宝璐只来过一次,凭着记忆摸到了谢峤所居正屋。她刚从后侧走上回廊,便见染碧端着木盘从屋里出来,想必是往她那边去。正在宝璐犹豫要不要叫染碧的时候,染碧倒先看见回廊转角处的宝璐了,惊奇道:“姑娘怎来此”“呃我来感谢大人,用了一天的药,伤口便好了七七八八了。”宝璐随口乱扯道。染碧满面笑意道:“爷见了你肯定十分开心。”说着便掀开帘子候着宝璐进去。宝璐咽了下口水,既来之则安之,熬熬就过去了。“爷,沈姑娘来了。”谢峤刚从老太太处回来,此刻正站在花梨木大书案前,对着一副摊开的绢纸抱手支颔思索些什么,听到染碧传话,他俊眉微挑,没来由的有股愉悦之感。下一刻,宝璐便随着染碧进来了,因受伤之故,她素发简衣,因五官柔媚愈发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美来。谢峤不管宝璐是何心思是何目的,她来找他了,对他来说便是一种示好。谢峤被取悦了,心情大好,吩咐染碧给她换药。宝璐因着染碧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乖乖往一旁云纹扶椅上坐了让她先换了药。染碧换完药,十分知趣的退了出去,并合上了门。“过来帮我磨墨。”宝璐正欲再跟谢峤说明心意,不想谢峤倒先支使起她了,也罢,她的话不甚好听,一大早的也不好惹他不悦,她须得委婉着些来,待会慢慢再引入正题。宝璐吞下要说的话,起身到书案前,左手敛住右手宽大的衣袖,拿起墨盒边的墨条开始慢慢的磨。宝璐昨晚思想了一晚上不知道谢峤那句话到底是何意,她且权当他是有意于她,可有意无意须得两情相悦不是,她幸运能跳出谢府,又费尽心思挣了一分家产,实在不想再卷入这漩涡之中。当然所有这些只是她的猜测,若是她猜错了更好,左右不过被他笑话一场,反正她在他面前又不是没出过丑。谢峤因红袖添香,豪兴大发,执了一只狼毫点上墨汁开始在绢纸上绘山绘水。不一会只见山峰叠峦,长河蜿蜒九弯,秋日山河景观跃然纸上。宝璐若非此刻心怀他意真想拍手道一声“真妙”,传闻谢峤以书画犹为见长,果然名不虚传。但饶是克制,她仍是忍不住叹了一句:“大人这画果真是气势万千。”谢峤闻言抬眼,微微一笑道:“你道我这千里江山图如何”宝璐道:“我不懂画,不过是些粗浅见识,但饶是如此亦能感受画上恢弘的气势,只觉得山川雄俊,长河奔腾,陡然生出一种豁达之感来。”谢峤颔首赞许:“宝璐也是识画之人。”宝璐怔了怔,方才谢峤叫她什么她没有听错吧宝璐还来不及细想,谢峤已然俯身继续作画,她细细看去,发现谢峤此画的主题应是长河奔腾,上面虽有山川却是辅助,山川叠峦俱是以河流的走势为合,粗见只觉江河万马奔腾山峰点缀在两侧,而这长河的的走势,她越看越像是地理课本上的长江图。若是别的江河她也未敢这般笃定,只是这图起势便是一座高城,往下一段后便是一个湖,水势就此往上蜿蜒向下后又是一个湖。宝璐几乎能背出来,若是长江,这起点的城结合他们现在所在应是白帝城,那一座山峰的位置像是荆州,往下便是洞庭湖,往上蜿蜒所经山峰应是武昌的位置,再往下便是九江、潘阳湖,而后一路蜿蜒往应天府就是南京出海去。宝璐心道,谢峤如此作画便能绘出长江的流向气势,真称得上是成竹在胸,果真是一等一的天之骄子。谢峤见她看得认真,笑问道:“可有新的体会”宝璐摇摇头,她这些认识在他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就不说出来见笑与人了,便道:“觉得大人画的好,未免看得入神些。”谢峤听了微微一笑算是受下她的称赞,几笔收尾后,换了一只细笔在留白处题诗。宝璐看了也喜欢,原沈老太爷日日让她们练谢体,如今亲眼所见竟生出几分亲切来,心中感慨,谢峤此人当真是天之骄子,长得好,学问好,书画俱佳,怪不得在京中之时,纵使恶评连连,依然挡不住春闺少女的仰慕。宝璐看的出神,最后竟不禁微微叹了一息。“宝璐为何叹息”谢峤竟也能察觉道,抬眼问她。宝璐薄红上脸,不好将这般八卦之事说与他听,见手下磨着墨,忙道:“都道宝剑配英雄,我虽见识粗浅却也识得这是子石砚,才叹如此稀世珍砚方能与大人相配。”谢峤见她说的十分好听,不禁奇怪多看了她两眼,道:“难得你今天能说出这般好听的话。”“我又不是不通事理之人,如何会破坏了大人今日雅兴,破坏了这一副好山水。”谢峤明显被取悦了,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几分欢喜与明亮。宝璐继续磨墨,方才没注意,现在说到这砚台却发现这砚台上还有两句题诗“最是诗人安稳处,一编文字一炉香”。她不免想到谢峤在京中的府邸内各院各楼的起名暗合梅兰竹菊与桃花源,原她以为他是假清高做样子,后来听了老太太的话未免改了想法,谢家世代俱是隐居世外的,谢峤自小长在江阴,受教于谢氏家学,这种隐居不仕的观念纵使他后来百般与之对着干,实则早已深入骨髓。他天生自带一种超然物外的气质,后虽为官多年养出了一种倨傲之势,但这种超尘的气质却不曾被掩盖。宝璐心道,若非当初落难,谢峤也不会无奈入官场吧宝璐微不可闻的叹息了声,到底是谢氏子孙兼而又有些惋惜,若非造化弄人何至于这般,说来也都是身不由己。不经意的一瞥,他这间梢间隔成的书室,挂了一匾“觅得花千树”,她知是出自白居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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