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比别个多,初见只觉得这个小丫头大大咧咧,后面不知怎么搞的越接触越觉得她可爱,以致于方才那么逾矩竟去听墙根。若是崔大人对翠芸也有意,那么他定是祝福翠芸的,但是方才翠芸以死相逼崔大人都不为所动。王全看着翠芸哭的红通通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道:“你别喜欢崔大人了”“什么”翠芸瞪眼。王全鼓起勇气道:“我说你别喜欢崔大人了,不若考虑考虑我,我会对你好的。”翠芸瞪大眼睛,惊异到失语。王全以为她还在伤心,上前一步十分真诚道:“我也挺好的,不若考虑考虑我。”“你疯了吗”翠芸被他吓退了一步,随即反应过来似的连忙转身往里跑。王全站在后面颇不是滋味,但又不好追到内宅去,只好失魂落魄的出来。翠芸被王全一吓,半分八卦的心情都没了,只是进去将方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宝璐听。宝璐此刻已从永安堂回来,与谢峤坐在里间炕上说话,听翠芸回话倒是道:“如此看来崔大人确实人品不错,不过不知是否因在谢府所以有所顾忌。”谢峤笑了声道:“我的好夫人就莫要欺负老实人了罢,我敢保证崔格的人品。”谢峤话音刚落,便见卷帘掀帘进来,道:“崔大人求见爷。”谢峤朝着宝璐笑道:“老实人被你吓了一通,定是来向我告罪来了。”宝璐摆摆手道:“大人去安抚安抚他罢,不过莫将我这事说出来,也莫将五姐姐的情况与他说了,我且看看他是否真的能等五姐姐,他若是等得住我便给他当月老,日后将这些事一并跟他赔罪,若是等不住那也只好受我这戏弄了,谁让他偷藏人家姑娘家的画来着。”谢峤一听三年,真心替崔格掬一把辛酸泪,但碰上夫人最在意的五姐姐也无法,也只好令崔格受这考验了。宝璐见谢峤走了,准备再问问翠芸,谁知她精神恍惚的,宝璐连叫了两声都没听到。“翠芸。”翠芸似如梦方醒,“何事姑娘”她连忙问。宝璐看着翠芸,自她嫁谢府以来翠芸向来是唤她夫人,方才脱口而出“姑娘”说明她方才心思根本不在这,这才将一贯的称呼叫出来。但是翠芸方才出去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回来便这样了,难道是遇上什么事了。宝璐心一紧,一把将翠芸拉上前来,低声问:“是不是崔大人怎么你了”翠芸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是我把崔大人吓到了。”“那你为何这般没精神”宝璐不放心道。翠芸连忙摇了摇头,“许是昨晚没睡好。”接着又道:“我去看看茶水。”说罢连忙走了。宝璐虽疑惑倒也没叫住她,只是心里想,翠芸向来没心没肺,这般形容定是有事,这段时间须得多注意注意她。外书房里,崔格跟着谢峤告了一通的罪,“住在谢府已给大人造成许多不便,如今还惹出这等事情,实在是崔格的过错,如今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今日提早便出发了,还望大人见谅。”谢峤自然是极力安抚,“不必这般急,待今日好好收拾了,明日送你启程,今日这般实在仓促些。”崔格又是大大一揖,“大人爱护崔格,崔格实在感恩在心,只是如今心中也不安,实在不敢多呆,还望大人体谅。”谢峤想想也无法,只得道:“今日之事你莫放在心上了,也是那丫环一时糊涂。”崔格一听恐谢峤回去责罚那姑娘,忙道:“那姑娘也是知礼的,还望大人莫要追究。”“崔大人都大量不追究,我如何拂了你的情,只望崔大人莫要觉得谢府失礼才是。”崔格忙道,“崔格对大人向来只有敬仰感激之情,大人如此说真是折煞崔某了。”说罢又道:“崔某既要走少不得要回去收拾收拾,还望大人见谅。”谢峤使了小厮跟着崔格回去收拾,崔格又是恭敬一礼这才离去。崔格走后,谢峤在外书房也无甚事情,想着还是回去陪夫人的好,这边又出来。谢峤刚出门便见王全倚在外书房外的柱子上,看着样子像是在看崔格。“王全,无事站在这里做什么”谢峤唤了声。王全忙转过身来,过来道:“崔大人要走了”谢峤点头,吩咐道:“你待会过去帮忙打点着,他回去过新年,各样都让他带点去。”“这些自有人会关心,何须我去。”王全有些赌气。谢峤瞥了眼,只见王全今日神色有些不对,便道:“往日你不是这般爱计较的性格,莫不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王全自然不敢跟谢峤唠叨,只是道:“大伙都往崔大人那边挤,谁来伺候爷,我是爷的小厮又不是崔大人的小厮,我紧着爷便是。”谢峤听着这酸溜溜的语气,又看他神色怏怏不乐,便问:“谁往崔大人那边挤了”王全撇了嘴不愿意说,酸不拉几的说了句:“挤也没用,崔大人又不喜欢挤的。”谢峤脑子转得快一下就想到方才的事,随口道:“你说的是翠芸”果真,眼见的速度,王全的脸一点一点的红起来了。谢峤失笑,真给他一语成真了,负着手兴叹了下,“翠芸可不好肖想呢她是夫人身边的。”王全脑子转的快,巴着谢峤就准备求,“爷跟夫人感情好,求爷跟夫人说一说。”谢峤笑了下,“翠芸跟绿萝都是年少跟着夫人的,不比别的丫环,你瞧飞剑都是豁了命去才娶得绿萝。”谢峤那次夔州巡抚王全也跟去了,那日百草堂所见可谓是触目惊心,飞剑果真是在搏命啊一想到此未免缩了脖子感觉十分瑟瑟。王全都快哭出来了,“爷,你也知道我功夫没飞剑好,能不能跟夫人说说看看别的,我跑腿还挺快的。”谢峤眉眼弯弯,十分同情道:“自个儿跟夫人求去。”随即潇洒的回屋陪夫人去了。当日,崔格果然向谢峤告了别。谢峤将他送至京城码头一同话别方才送他上了船。正月里宝璐回家拜年,赵姨娘偷偷拉了她道,庙里苦寒太太病得不轻,宝珊与明学来求了几次,欲将太太接回明学府里过年,老爷心软便答应。赵姨娘又好声好气同宝璐说,太太这般也算是受了惩罚了,你也莫太计较了。宝璐心中再不平,到底她已经嫁出去了,又见赵姨娘如今这般替沈宗荣着想,自己只好不能十分计较罢。正月十四,宝璐生日。谢峤、宝璐两夫妻一早来永安堂请安,谢老太太笑吟吟的让花锦捧出一个盖着红绸布木盘来,掀开来是一副黄澄澄的头面,道:“生辰之日也须得乐一乐。”宝璐羞赧,自己倒从未这么隆重过过生辰,笑意里带上不好意思,道:“宝璐年岁小,要老太太这般隆重倒是十分不安。”谢峤倒是不客气,双手接了木盘,笑着对老太太道:“多谢老太太疼爱了。”宝璐美目嗔了他一眼,十分好笑道:“你倒是真不客气。”谢峤道:“这是老太太的心意,我们若是不收岂不叫老太太伤心。”谢老太太听了也笑,一只手指指谢峤道:“你就是个爱闹的。”谢峤得寸进尺,舔着脸同老太太道:“晚上咱们摆桌席热闹热闹”宝璐不欲这般隆重,倾身握住了老太太的手,道:“老太太别听他的,我这般年纪实在担不起这样的隆重。”谢老太太侧头微笑拍拍她的手道:“你不必这般惶恐,不过咱们三个自己热闹热闹。”转头又对谢峤道:“此事就安排给你了,你媳妇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想必是知道的。”宝璐闻言,桃瓣般的面容浮出了几丝捉弄,展颜对着谢峤道:“这便是你对我的心意了,若是不合胃说明平时也不甚在意我。”谢老太太听了也好好大笑,对着左右道:“宝璐此法甚好,峤哥整日嘴上说的热闹,这下看他有几分真心思。”谢峤见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的说的热闹也不退缩,展颜笑道:“到时候你们便知了。”二人坐在永安堂说了许多晚上的安排又兼而念了几句明日元宵的安排,一席话罢,方才转出来。宝璐裹着粉色白貂毛镶边的披风,心情愉快的走在回思我院的路上,头上的金累丝花型发簪随着她轻快的步伐一颤一颤的。宝璐虽与老太太好生为难了一番谢峤,不过宝璐却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事情。“大人的生辰是何时”宝璐惊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从来不知谢峤的生辰。“老太太生辰往前挪半旬。”谢峤自己不曾在意过不过生辰,对着宝璐此问倒也不甚过心。宝璐暗自一算,前年老太太往别馆去了谢峤自己不说府里人也不曾提起,去岁闹打仗,那一会刚回京日夜忙着在宫里回事,竟也不曾提起。宝璐拉了谢峤的手依在他身边,粉腮微侧看向他道:“大人好生随意,这两年竟都未过生辰。”谢峤笑道:“自打我入京老太太就未给我过过生辰了,大约是气我这个不肖子孙罢。”又见她娇态可鞠,心中喜欢,搂过她道:“我向来不注意这些,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谢峤虽是这么说,宝璐却是不能不放在心上,只可惜不在眼前,多提无意罢了。第267章 接宝玲回京及至晚上,谢峤与宝璐围着谢老太太热热闹闹吃了一席,三人俱是吃了一些酒。直至明月高升,三人都有些醺意了才散去。谢峤牵了宝璐的手回思我院。宝璐已然有些上头,四肢有些软绵。到了房间谢峤抱着她坐上了猩红软垫,俯下身软声哄着她道:“你等我一会,我去内书房给你拿礼物。”宝璐侧歪着头,有些迷迷糊糊的,两颊带上好看的绯红,她双手搭在谢峤的肩上,抵着他的额吐着酒气道:“让我猜猜是何礼物,是簪子、是镯子、还是金钗呀”谢峤刮了下她白腻的小鼻子,“好生俗气。”低眸瞥见她唇瓣红润,吐出的酒气带着几分热气,忍不住低头吻了吻这才道:“你待会便知了。”谢峤抓下搭在他肩处绵软无力的两只手落在她自己的怀中放好,又扶正了她欲歪倒的身子,这又捧了她的迷醉的小脸道:“等着我。”待谢峤从内书房出来,手中拿着一卷画卷,想到宝璐待会看到画卷兴奋的模样,心中便难掩欢欣。谢峤回到里间,宝璐笼在宽大的秋香色衣袍里歪坐在炕上昏昏欲睡,塌着双肩,低着小脑袋,发髻上的珠钗摇摇坠坠。谢峤上前拥住她软绵欲塌的身子,俊脸展开笑意,献宝似的将画卷递到她的眼前,催促着道:“你看看是什么。”宝璐努力撑开已然有些迷糊的眼睛,小扇般难舍难分的睫毛动了两下,终于分开来了。宝璐嘟囔着,今日也没喝多少为何这般累,好像眼睛上压了十斤面粉,稍不打起精神便要黏糊住。宝璐倚往谢峤,谢峤将画卷塞到她的手中道:“你展开看看。”宝璐忍着哈欠,撑起精神慢慢展开画卷,嘴上还能玩笑两句,“你不会是学崔大人给我绘人像吧”谢峤伸手在她桃瓣色的脸上捏了一把,笑道:“我原这么想来了,谁知叫崔格给抢了先,我只好绘一幅江南山水图给你解解馋。”宝璐缓缓摊开画卷只见三尺长卷上果然绘着江南山水,宝璐知道谢峤是在说以后带她回江南之事,卷上烟雨迷蒙、山水如墨。宝璐看了喜欢,伸手欲抚,不过那墨汁味一阵阵涌上来令她甚是难受,她奇怪原来明明还是挺喜欢墨香味的。宝璐不信邪倾身往前嗅了嗅,谁知胸口一阵一阵堵来,越吐气越难受。“呃”宝璐一声干呕。谢峤愣眼,“这算是不喜欢”宝璐忙摆手欲解释,下一口闷气又上来,她忙推开谢峤侧往一边干呕。谢峤侧身看她的脸色觉得还可,大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道:“晚上只一点清酒也还好,怎这次反应这般大。”宝璐拍拍胸口,感觉那股墨汁味散去一些,吐了口气道:“许是这段时日劳心了些,身子虚了的缘故。”谢峤一面替她拍着一面思量着过两日得叫个大夫过来看看才是。几日后大夫上门向谢老太太与谢大人传达了一个喜讯,谢夫人有喜了,一时满府欢喜。谢老太太忙到祠堂去告祖宗,又与孙嬷嬷商量着做些布施之事。谢峤一时反应不过来,傻愣愣的含着笑被老太太又是拉去拜祠堂又是耳提面命不许闹媳妇不许惹媳妇生气,要事事顺着媳妇时时关心媳妇爱护媳妇。谢峤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方有些回神,仍是觉得不可思议,反复摸着宝璐光滑顺溜的肚皮,傻呵呵的道:“都说怀孕有胎动,我怎么感觉不到呢”宝璐好笑的白了他一眼,道:“这才两个月呢还没得很。”自打谢峤上次中毒之后,黄御医虽然一再说毒清了无大碍,为保险起见两人仍是十分克制,刻意备孕也就这两三个月的事情,虽是有心理准备但仍是觉得神奇与不可思议。“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宝璐问。“男孩。”谢峤毫不犹豫地回答。宝璐嗤了一声,“谢大人这般胸襟原来也是个重男轻女的。”谢峤抓了她的手吻了吻,面容从傻愣恢复到一点清醒,道:“圣上正值盛年,皇储未立,下面皇子有三,从四岁到十岁不等,而皇后的嫡子便是这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