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皇三子,日后皇储确立需从京中门户里选取贤德女子,我既存了一份心,少不得连这个一个可能都要考虑进去,保险起见最好还是与他年纪离得远一些罢。”宝璐一听也有道理,一入宫门深似海,她也不想自己的孩儿活的这般累只道平安快乐便罢,只是生男生女这便不能由人控制了,就看上天肯不肯如了他们的意了。宝璐摸着肚子,这个肚子里孕育着她与谢峤的孩子,心中觉得满足。一年八个月后,中秋时节。沈府特地使人将宝玲从汝宁接了回来。宝珍、宝璐携夫婿孩儿上门问候节日。午饭后,宝璐、宝珍准备陪着宝玲往各处亲戚府上问候。宝珍的欣姐儿要睡觉,常泽林亦要吃药便先告辞回去。宝璐恐谢峤无趣便让他先带着宁哥儿回去,谢峤想想先回去亦无不可只是问宝璐何时回府交代她到时候等着他来接她,不放心又趴在马车反复叮嘱了两回。马车里,宝珍忍不住笑道:“妹夫你放心罢,我们头一个先将七妹妹送回家了我们再回去。”宝璐飞红了脸,低声催道:“你去罢,你去罢。”谢峤笑笑,这才道:“我迟些再来接你。”又向两位姐姐告了别。一行人先是去见过了大姑、小姑等亲戚,又去原沈府问候大伯沈宗德,最后去二伯沈宗普处。正巧宝珏也回来问节日安,宝珏原又与她们玩的多与她们自然话多。几姐妹说到晚饭时节还不尽兴,便留下吃晚饭又一直谈论到夜深。谢峤晚饭时辰使人去请过一回道是留下吃晚饭了迟些再回,待至入夜,谢峤又使人请了一回道是还在兴头上。直等至亥时,谢峤见人还不回来坐不住亲自前往接人。宝璐、宝珍、宝玲、武月都在宝珏的房中聊天,邓儿笑嘻嘻的进来道:“谢府又使人来请了。”宝珏听了笑嘻嘻道:“七姐姐还是赶紧回去罢,不然七姐夫怕是要恨上我了。”宝璐含羞带臊道:“谢峤不是那等人。”宝珏挤眉弄眼道:“真是嫁夫随夫。”宝玲应在外未曾见过宝璐这种神态不免好奇,宝珏见了忙拉了她道:“五姐姐,如今七姐姐可不得了是京中有名的悍妇,人人都道风流如谢大人如今竟给夫人治的服服帖帖的,家中的姬妾全给打发出去。”宝玲听了心中放心,含笑道:“果真。”宝璐嗔了一句,“别听宝珏胡说。”宝玲拉了她的手道:“如此我听了便放心了,原先我家老夫人也说过说你嫁给七妹夫定是好姻缘,但他原在京中那等人品想来还是不放心的,但今日回来见他对你这般看重我便放心了。”宝珍也笑道:“五妹得亏你是不常回来,我如今是七妹夫休沐日定是不上她府的,两人整日腻歪在一起,我真是没眼瞧。”宝璐红了脸笑道:“你还笑我,三姐夫方才不也使人来接你了”宝珍把脸一捂,“莫要笑话我,我脸皮薄。”几人看着笑的不行,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宝璐几人才起身告辞。宝珏与武月送几人出门,到了门口果然见谢府的马车已经停门口了。宝珍调笑了一句:“哎哟哟,方才答应了七妹夫要先将七妹妹送回去我们再回去的,如今咱们马车竟是跟在谢府马车后头将她送回府去才是。”宝璐正欲羞她,车帘突然掀起露出谢峤的脸来,笑意盈盈道:“不劳两位姐姐了。”宝珍她们反应过来哄的笑开来,笑的腰都弯了。宝璐不等她们反应过来笑话她,三步并作两步急忙下台阶,又上了马车将谢峤推进去,扬声一句:“我先走了,姐妹们明日再聚。”几人笑的直不起腰来,宝玲这才笑着反应过来扬声道:“明儿再聚。”马车内宝璐涨红着脸,嗔道:“大人怎来了”谢峤倾身看着她飞红的小脸蛋,分明有一分捉弄之意,笑道:“夫人迟迟未归,为夫的担心,这便亲自出来接你。”宝璐嗔着道:“你分明是让人看我笑话的。”谢峤瞠目不解道:“夫人何出此言,这般爱护行为打着灯笼都难找何来笑话之说。”宝璐红着脸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咬着下唇,嗔瞪向谢峤。谢峤最喜她这一分娇嗔的模样,难耐心动往她靠近了些。待宝璐发现时,谢峤的大掌已经抚上了她的腰,宝璐愈发涨红了脸,娇低声制止道:“马车里。”谢峤含住她雪白小巧的耳垂,低声道:“夫人冷落我一日了,总该安抚安抚我。”宝璐回头正欲再说,谢峤的唇便堵了上来,温热灵巧的舌抵进她的口中,激得宝璐浑身一软,晕头转向的就往后瘫去。幸好谢峤尚有一丝清明,及时用手垫住了她的后脑,不至于撞了满头是包,但一个坏处是她被谢峤紧紧堵在马车上的这个小角落里,进退不得,只能承受着他暧昧缠绵的撷取。两刻钟后,马车抵达谢府。宝璐以细白纱帕捂脸方能有些自制下得车。谢峤见状在她耳边低语,“夫人这般岂非欲盖弥彰”宝璐此刻满面羞涩那似他那般厚脸皮还能调笑,即便知道如今夜已深但到底做贼心虚故也不与他调笑,捂了脸疾步往里去。身后谢峤哈哈大笑。宝璐一路跑回思我院,翠芸与晴照在房中等着久了倚坐在炕上不住的打瞌睡,忽闻开门声,一下惊跳起来。宝璐绕进屏见二人趔趄下炕,满眼惺忪倒是道:“惊着你们了。”晴照忙道:“等着夫人回来呢”说着要与翠芸上前帮忙宽衣。翠芸收下宝璐绯红的披帛,问:“爷去接夫人了,夫人可有碰见。”话音刚落便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进来,屏风后转进一个月色襕衫身材颀长之人不消说便是谢峤。宝璐故意不去看谢峤,但是脸难免又红起来。翠芸无知无觉只惊异道:“姑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别是中暑了。”说着便要伸手去探。翠芸这句话令宝璐尴尬不已,果不其然旁边响起乐不可支的笑声。宝璐难为情,纵使做了好几个月夫妻,袒裎相见好多好多回,但到底比不上他脸皮厚,况且翠芸两个在恼也不是气也不是,只得恨恨道:“我去洗澡了。”第268章 再见杏娘夫妇翌日,中秋时节,谢府内永安堂。谢老太太暖炕前放了一张如意纹八仙桌,每人各坐一边,连不满周岁的宁哥儿都由花锦抱着坐在尾席。谢老太太乐呵呵的坐在炕上,今日也颇有兴致的穿了一身暗红攒花枝的褙子,还叫孙嬷嬷把她久未带,以前谢老太爷送她的攒花翡翠戒指并耳坠翻出来带上。谢老太太看着这一桌四人,心中再满足不过,笑眯了脸,连带着脸上皱纹都泛着满足的光亮。宁哥儿傻乎乎的吮吸着白胖的手指,口水涎的满下巴都是,谢老太太一逗他便咧着嘴露出刚萌出的两颗牙。宝璐抓着宁哥儿胸口系着的棉帕擦了擦宁哥儿下巴的口水,才转向老太太,笑道:“五姐姐一切都好呢。”宝玲三天前被接回沈府,宝璐第一时间回去想帮着打点,谁知赵姨娘周到,早就将西侧三间厢房收拾出来。沈府如今人少不过是明浩一人在家,住在东边厢房,府中宽敞得很,所以宝玲一人独占三间房。宝玲回府见了这情形,心里也安慰,在这家中也不算无立足之地。宝璐见了也开心,道是父亲思虑周到。所以宝玲回来这一天两天尽都是在各位亲戚处问安。“那么崔格那里怎么说”谢老太太也已听说了崔格的事情,一道崔格这闷不声的性子竟也能思念姑娘,二来怜惜宝玲这般人品能有崔格珍惜亦是难得。宝璐笑道:“我偷偷问过文杏,五姐姐这两年可有登徒浪子肖想。文杏道,登徒浪子倒是没,只一个三年前有个崔相公因来汝宁赶的急切,又见王老参知悲痛竟在灵堂之上昏了过去,因五姑娘扶他喝了一次水他竟有了思慕之心。但五姑娘因是跟着王老夫人守孝概是不理,那崔相公倒是道等五姑娘三年,但这三年皆是音信全无想来只是一时头脑发热罢。”谢老太太笑道:“这崔格真是个呆鹅,说三年就三年,好歹时不时往汝宁去看望看望人家姑娘,他自己能等的住难道就不怕人家姑娘被别人抢走了。”谢峤一边逗逗宁哥儿一边提筷替老太太和宝璐夹菜,听了也笑道:“崔格最是规矩守礼,定是没这般思想。”谢老太太道:“如今沈府将宝玲接了回去,待到年关崔格自觉三年丧期满才晓得去汝宁,到时候他见不到人岂不叫他好找。”宝璐原还存着一份试探崔格的心,但这两年崔格上京复命皆是住在谢府,她暗地里瞧着这崔格还是那副痴儿的性子,慢慢也就放下心来,私下也与谢峤透了底,若是这崔格还记得五姐姐三年后真当来求娶,她倒也放心。宝璐道:“也不知这崔格是真动心思还是假动心思,他若有心自然会找来若是无心也就罢了。”谢老太太笑着吃了口菜,“真不真心就看今年年关崔格上京述职了。”一年后。宝璐在京城瑞祥阁挑选长命锁。卷帘跟在一旁,帮忙出意见:“夫人不若这两对祥玟手镯加这一对长命锁吧。”卷帘指着红漆柜台间靠里一副金饰。宝璐瞧了一眼,拿起来看看见其小巧又别致心里也喜欢,道:“五姐姐定是喜欢的。”卷帘在旁笑着道:“听说五姑娘这胎是个双生儿,不知崔大人得高兴成什么样了。”宝璐捏了锦帕放在嘴边捂笑,道:“前两月五姐姐写信来说是当日崔大人得知了上山野跑了两圈,最后还是五姐姐使人去寻的回来。”卷帘也笑,“崔大人痴心不改,倒也有趣的紧。”宝璐笑罢,让卷帘将这一对东西包起来。卷帘收了东西便往楼下去寻掌柜。宝璐左右无事便慢慢下楼去。楼下也是一些金饰,宝璐只是图楼上清净,此刻楼下也有一对夫妇在看东西,宝璐无意瞥了一眼,见卷帘已经让府里马车候在门口了便准备出去。“是姑娘吗”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声音。宝璐见左右没人,莫不是在叫自己,便停下脚步侧脸去看。“真的是姑娘”宝璐怔愣回头,只见那对夫妇欢欣跑上前来,宝璐看到他们惊喜交加的神情仿佛见到她是天大喜事。他们难道一丝愧疚都没吗宝璐暗自蹙了眉,十分不能理解这对卷了钱财跑路的夫妇还能这般没事人样过来同她亲热。杏娘激动难耐,拉着宝璐左看右看,眼角泛出几许泪花,面容扑红,笑的有些哽咽了,方吐出一句:“姑娘,如今过的可好”“必是好的,你瞧姑娘这周身的气度,端的是富贵人家。”范哥也激动,站在一边不知怎么好,只是一味的应和着。宝璐十分疑惑,简直要看不懂这一对夫妇了,他们都不会觉得难堪吗仿佛她和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好友。宝璐不打算与他们难看也不打算理会他们,想抽回手回府。谁知杏娘抓的紧,她微使了力竟没抽出来,宝璐嘴角泛起了几丝冷意。“谢大人待你好我就放心了。”“谢大人待姑娘必是好的,你看姑娘白白胖胖,气色比在夔州那会好多了。”杏娘嗔了范哥一眼:“什么叫胖,姑娘这叫丰盈”说罢,又像老母亲般上下端详了番宝璐,然后露出十分满意这个孩儿长的白胖结实的表情,“如今这样好看,那会儿太瘦了。”宝璐刚要甩冷脸,不其然听到谢峤等等宝璐记得当日在夔州,谢峤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到食肆的时候杏娘两夫妻已经卷款潜逃了的,可他们如何知道她嫁给了谢峤宝璐不动声色,假意试探了句:“谢峤也说起你们,说要对我好才能让你们放心。”杏娘一听,愈发的激动了,“我们什么放心不放心的,只要姑娘过的好就好了。”说罢,又有些心有余悸道:“幸好姑娘跟谢大人回京了,否则咱们三个虽还在一起虽说吃穿不愁但到底比不上做夫人来的尊贵。”宝璐暗忖这意思,竟像是谢峤跟他们说了什么。杏娘激动,见手上拿着一对缠枝金镯忙要塞到宝璐手中,手上还带着两个翡翠戒指也要摘下来。宝璐忙按住她的手道:“杏娘这是做什么”杏娘道:“当日走的匆忙,姑娘的家当还在我身上未分,虽然谢大人当时说谢府吃穿不缺,姑娘也不缺这一项银子定要我拿走,且当时谢大人的人带我们出城走的匆忙,我不得机会将这些交付给谢大人,但我终究心里记得这一项,如今见了姑娘少不得要还给姑娘。”宝璐气闷,挨千刀的谢峤,她基本确定是他将杏娘他们送走了,令她走投无路不得不依附他回京,那群店员也是没良心的,拿了她那么多的遣散费还帮着他撒谎。宝璐忙卸下那一分冷意,心中已然十分愧疚,因着谢峤竟令她对杏娘二人怨念了这许久。宝璐反握住杏娘的手道:“你们那时候不声不响就走了,叫我好生担心。”杏娘也有点不好意思道:“本来我们是不走的,但是那时候谢大人到食肆救了我们,我们告诉他姑娘在百草堂,让他赶紧过去救人。谢大人当时说他立刻便过去,但是夔州乱欲要送我们走,我当时是不肯走的,道是不能丢下姑娘一个人。然后谢大人对我们道,他要带姑娘回京,我们若是在此姑娘必不肯走,我们若是为了姑娘好应当离开夔州好叫姑娘死心,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