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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就是一年不如一年,你看看祖母这眼珠子都没了光彩,可谓是人老珠黄了。”太夫人和杭妈妈这两位老者加起来也有百岁了,早已经千锤百炼深藏不露了。从她们的身上很难找到破绽。华锦和华琛不动声色的夸赞了几句万年长青之类的云云,待到长房三房来请安,又是这类的话不绝于耳,虽热闹却客气。这让兄妹两个真的很怀念严家的温情从德州往乐陵的路上,有两个小山坳,这地方也是赵信被打断腿的地方。此时,黑黢黢的山坳边,两个黑衣男子正提着防风灯看着低处躺着的一具尸体。一阵寒风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发出沙沙的响声,提着灯的男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手中的灯笼摇摆将两人的影子也衬得摇摇曳曳。其中一个男子看了脚下的尸首一眼,又伸腿踢一脚道:“这都面目全非了,就凭着身上的往来书信能证明是我们要找的人”提着灯笼的男子则道:“我们一路追踪,不会有错。他身上的信正是罗家的下人捎给他的。这死亡现场和尸首都查勘过了,明摆着是一场劫杀,有盗匪跟了他这个走私贩子很久了。”“杀人劫财怎么会伤了脸”“拴在马上在地下拖了很久,后来晕了就顾不得脸了,想必是逼问他银子都藏在哪里。”男子又看了一眼地上尸体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啐了一口,“死守财奴”“早晚的事,被我们抓了也是死,而且还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既然犯了罪,死也得抓回去跟将军交差啊”另外一个男子看了看天色,“正好月黑风高将尸首运回去。”说完两人抬着尸首装入尸袋中去冬末的阳光也有了几分耀眼,斜斜的照在泓浵院东厢房的云纹窗棂上。午膳后,华锦便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看小说话本,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的身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外头院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自从罗氏死后,泓浵院就是这般安静。一个人影跑了过去,华锦还没有看清楚是谁,便听见门被推开的嘎吱声和之桃雀跃的说话声,“五姑娘没有睡下吧,二姑奶奶派人从昌邑送信来了。”“没有,五姑娘在看书。”嫣然打起帘子之桃走了进来。她小脸红彤彤笑着抖了抖手中的信笺,“五姑娘,是二姑奶奶从昌邑来的信。”屋内伺候的白桃把之桃迎进来,“刚才你在外头声音那么大,五姑娘早就听见了。”之桃没心没肺的笑着,双手把信奉上。华锦微笑着伸手接了,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姐姐的字迹娟秀如记忆中的一样,一封信整整写了三张宣纸。“二姑奶奶在昌邑可好严太夫人的身体可有好些了陈妈妈回乡醒亲什么时候回来”之桃眼巴巴的盼着华锦把信看完了,迫不及待的问道。华锦也不觉得之桃做为一个丫鬟问的太多有些逾越,关心一个人才会同样关心她的家人,她笑笑,“姐姐在昌邑很好,就住在外祖母的轩云居,大舅母对她也很照顾,小舅舅还时常逗她开心。外祖母在姐姐的精心照顾下身体也康健了不少。陈妈妈还在乡下不过也还有几日就要回来了。”华锦一口气回答完了之桃的问题,又微微凝眉。之桃听得也高兴,见她皱眉便又问道:“五姑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也想回昌邑了”华锦小心翼翼的折好信纸,放回信封里头去,“姐姐说钰珂表姐的婚事没有了下文。”“怎么会表姑娘和那宋家少爷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华锦也想不明白,“姐姐说两家本来已经达成默契,正月十五之后就要交换庚帖的。可宋家那边又放出消息说宋钧铭一心以举业为重,暂不考虑亲事。大舅母和钰珂表姐为此还气出了一场病。”之桃则咂咂嘴直叹可惜。这边主仆还没结束这话题,那边嫣然就又打起帘子来禀,“奴婢看到四少爷进了院子。”“怎么可能,四少爷这个时候不是在书院读书吗定是嫣然你看花了眼。”之桃的话语刚落,外头的门就再次被推开了,传来哥哥略有些焦虑的声音,“妹妹呢”华锦心头一紧,下了炕迎出来,“哥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华琛疾步进来走得满头是汉,华锦忙亲自倒了一盏热茶给他,“哥哥润润嗓子再说话。”华琛接过茶盏喝了一大口,痛快的像是干了一碗酒。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华锦放下心来问道:“哥哥今日这么早就下学了”“有些消息,忍不住要回来告诉妹妹,就翘了一堂课。”这么爱读书的哥哥翘课也要回来告诉她的消息会是什么呢第一百三十七章 猜测,喝了茶,华琛的眉头也如茶盏里头的茶叶,完全的舒展开来。他挑了挑英眉,似乎有几分眉飞色舞,“妹妹,今日书院里的同窗告诉我一个消息。”“什么消息”“皇上已经下旨,削了阳平侯、广昌伯的爵位,同时被削官的还有青州知府邱翔鸣。”虽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也几月有余了,可对于深闺中的华锦来说,看朝堂上的事情完全就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可此时听见哥哥说出这样的消息,也不由得心中骇然。一道圣旨就削了一官两爵,且都是在山东境内,且这消息中的三人都不陌生。广昌伯曾是姐姐华蕙的婆家,也就是赵信家里。青州知府邱翔鸣虽然不熟悉,但是其女邱婉姚曾在客栈中差点一把火烧死他们。至于阳平侯这次华锦去昌邑的时候还听大舅母提起过,也是莱州的百年大族。等等好像有什么一点点浮出了水面若是这三人还和什么人有些什么关联,那这个人就是宣飞了。宣飞曾去过广昌伯赵家所在的乐陵,还打听出了赵府深宅中的秘密。而和他们一路同行又去了阳平侯家所在的莱州,路上还遇到过邱婉姚还进过她的屋子。难道宣飞隐藏神秘身份就为了刺探这些人的罪证也包括他进邱婉姚的屋子以色诱证看到华锦紧紧的锁着眉头,华琛忍不住探过炕桌极轻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小脑瓜里又想什么呢”华锦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坐在炕桌对面的华琛,“哥哥,你书院里头的同窗可有说这几人定了什么罪判了什么刑现如今关押在哪里”最主要的是,“宣大哥可有回书院上课了”华琛被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他挠了挠头,理了理思路回答:“听说都是犯了海上走私的罪名,而邱翔鸣还有一条是为官不正,欺凌百姓,贪赃枉法。”他又探过来悄声说道:“朝廷都颁布海禁政策多少年了,还有人敢做海上走私贸易,听说抄家的时候在这几户家里搜出了大量的黄金白银古董字画,价值连城。这几位铁定是都活不成了,还有他们的家眷,全部流放西北苦寒之地。”也就是说赵信和邱婉姚被一同流放西北了这倒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华锦不由慨叹,若是姐姐没有和离,今日也必受这流放之罪。如今,幸好华琛也道:“多亏姐姐已经和离了。”接着道:“这几位被秘密押送上京,如今定罪之后已由锦衣卫昭狱押送至刑部大牢,准备处决了。”这么悄无声息速战速决锦衣卫这三个字无端的跳入了华锦的脑海中,不由想起前世就构建起来的锦衣卫形象,身穿飞鱼服手拿绣春刀,神秘冷酷令人闻风丧胆。难道华锦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宣飞虽然冷虽然酷,但是不冷酷。而且他神秘的气质中,又多了几分与生俱来的矜贵。思忖中,又听见哥哥有些焦虑的话语,“宣大哥还是没来书院,一点音讯也没有,真是让人着急。”华锦却舒展秀眉扬唇笑了,“哥哥切安心,宣大哥这两日就会出现了。”兄妹两个又坐着喝茶聊天,很快就到了晨昏定省的时间。朝晖院中,大老爷也和太夫人谈论着下午哥哥说的那件事。又嘱咐了大老爷要稳重些,等这阵风声过去了也好多出去为出仕做准备。见他们小辈们都来请安,才渐渐收了这个话题。等到朝晖院由喧闹又变得安静下来,就连平时异常持重的杭妈妈都长长的吁了口气,忍不住叹道:“还是太夫人的决断英明,不然罗氏和其兄海上走私的事情多少定是会牵连到侯府的。”太夫人则微微颔首,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罗氏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翌日,待到晌午天气最暖和的那两个时辰,华锦便坐了马车出了章府。她此次出行的目的便是为了寻找杜娘子,那个曾经把刺绣教成静物写生的绣娘。华锦想把杜娘子再请到府中来教刺绣,三夫人柳氏听到消息也十分的感兴趣,还说要出一半的银子,让三房的几位姑娘也跟着一块儿学。只是当初请杜娘子到府中来不是华锦经手的,经手人杜妈妈已经到了庄子上,而且听闻罗氏的死讯之后更是一病不起奄奄一息了。华锦只记得当时听闻杜娘子在西街的一家绣坊中做过绣娘,今日看天气不错便出来寻寻,另外也给哥哥置办一些下场考试能够用到的东西。华锦来到银月楼,这是德州西街上最大的一间绣坊。在绣坊内参观,华锦不由得想到了姐姐华蕙。他们如今私房银子宽裕,姐姐又是最喜欢刺绣的,等到她回来之后开一间绣坊也是不错的选择。华锦挑了一座绣着冬梅的炕屏,这件绣品也正是出自杜娘子之后,只不过听说杜娘子在年前就去了京师的一间绣坊。看来这位刺绣老师是请不到了,华锦微微有些遗憾,吩咐之桃拿着炕屏便离开绣坊又上了马车。“五姑娘,既然杜娘子找不到了,那我们还去其他的绣坊看看吗”华薇微微摇头,从马车的车帘内指了指前方,“那边不是有一家文渊阁吗,过去看看。”之桃吩咐车夫驾车,白桃则贴心的把一张羊皮褥子盖在华锦的脚上,“还没有立春呢,姑娘仔细别冻着了。”马车大概只行驶了一射之地,便又停了下来,之桃掀了车帘欢喜的道:“五姑娘,文渊阁到了,奴婢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下了马车,进了文渊阁,便有伙计迎了上来,客客气气的道:“几位姑娘需要些什么”之桃回道:“我们姑娘想文房用具。”华锦的目光却落在文渊阁地中央的高柜上,抬手指了指,“那方镌着一路连科的端砚送给哥哥倒是不错”伙计听了啧啧赞道:“这位姑娘的眼光真不错”又话锋一转,“只可惜这方砚是非卖品。”华锦也看到了砚台边立着的小木牌,上面写着:非卖只供欣赏。华锦收回目光,看到掌柜的从里间走了出来,“姑娘好眼光,里间内还有一些珍品字画,如果姑娘感兴趣不妨欣赏欣赏。”这位掌柜是听了她的声音才从内间出来的,而她又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难道是里头有人听出了她的声音。华锦打量了一眼四周,便微微颔首,带着白桃和之桃走了进去。刚刚跨进去便看到负手而立的少年,穿着玄色长袍身姿挺拔依然如昨。真的是宣飞第一百三十八章 巧遇,华锦刚想上前一步,便看到身边白桃那略有些紧张的神情,是怕她和宣飞在外私自相见不合乎礼仪吧宣飞于她有过多次搭救性命之恩,如若再拘这些小节,那就显得太迂腐了。她轻拍了拍白桃的手,扬唇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负手而立的少年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微微挑了挑眉露出略有些意外的神情,上前一步淡淡的道:“是五姑娘,巧遇”戏精华锦心道:明明是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让掌柜的请她进来的,在他口中竟变成了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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