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你还文曲星呢,你个败家星给我把凭证还给你江叔,要不然我削死你任子滔,我说到做到,你不用跟我赛脸,我指定削死你”江源达躲着苏玉芹的两手,他还翘脚指着女儿的方向骂:“江男你给我滚过来,我让你还敢犟嘴,三百万你都敢花,还有你不敢干的吗哪天你就得把老子卖了换钱花今天要是打不服你,我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两位妈妈一起使劲,她们尖利着嗓门:“给我出去”两位爸爸扒着门框:“嗳嗳”“苏玉芹你疯了,我没带家里钥匙。”任建国是顾不得会夹到手了:“林雅萍,你这娘们,别关、别关门吶,我鞋,我光脚丫子呢”一双鞋、一串钥匙,伴随着门合上哐的一声。立刻,像隔绝两个世界。刚刚还吵吵把火像菜市场,而现在,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了。任子滔一手拄在地板上,一手放在江男的后背上,这后背,刚才让江叔没轻了捶。江男是半跪在任子滔身边,两手死死地搂住任子滔拄地板的胳膊。少男少女,一齐看向守护住他们的妈妈们。少年少女的表情还很同步,一脸惹不起你们真惹不起你们的模样。林雅萍两手叉腰、茶壶姿态,沉声道:“子滔,你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应该考虑清后果。就你这行为,这钱要是都亏了,你不是学习好吗你来告诉告诉妈,我和你爸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你江叔江婶钱在你名下,我们是还是不还又凭啥还,你太让妈妈失望了”苏玉芹同样是用从没有过的严厉语气,指责女儿:“男男,你是不是不知道三百万是多少和外人借三百块都得张张嘴伸伸手。就因为他是你爸你就能连个商量都没有拿他的血汗钱在赌博你想过没有,就你爸那性格,你知道这次会给他气成什么样”两位妈妈说完,一起往卧室去。江男冲苏玉芹的背影,小小声叫道:“妈”苏玉芹根本没回头。任子滔抿抿唇:“妈”林雅萍倒是回应了:“别喊我,你,你,你们给我回屋,学习、睡觉、反省,总之,从今往后,任子滔你爱干啥干啥,我不管你了,我也管不了你”卧室门关上了。林雅萍一屁股坐在床上,床都弹了弹,眼泪瞬间流到了腮边,埋怨苏玉芹:“你们家有病啊那么多钱给孩子活该”换一般性格开朗的,听到这话就得跟她干起来。然而苏玉芹却闭着眼睛,等缓和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淡淡道:“当时发生什么,钱是怎么到孩子手里的,你猜也能猜到。”“那过后也得给归拢回来啊。”“过后没想到男男胆子能这么大,股票是未成年人能开户的吗”苏玉芹说到这一顿,又撇了眼林雅萍:“也根本没想到你家子滔能,男男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啊。”“你”这话给林雅萍堵的啊,窝火又受气,主要是苏玉芹那不咸不淡的态度,更让她闹死心了。“怎么办”主卧室里,两声叹息。两个女人心里都清楚,怎么办也得看男人们的。而且她们还不知道,俩孩子居然正隔着两道门,在你侬我侬,继续犯着错误。江男扶着任子滔站起身。任子滔关上屋门,和江男面对面时,哑然失笑,且问的第一句就是:“疼不疼”江男上前,一把就抱住了任子滔的腰。她刚才挨揍没哭,顶嘴从不含糊,给她爸气的捂了嚎风时,她也当是取真经路上会遇到的九九八十一难,当渡劫了。但是这一刻,女孩哭了。主要是太熟悉了。她是前世今生看着任子滔一步步成长、甚至仰望。她印象中的任子滔,人家从几岁时家里条件一般,小男孩就老实地坐在家里用牙膏刷小白鞋,要么就是看书,书桌总是擦的很干净,见到叔叔阿姨讲文明懂礼貌。等大一些时,印象就彻底定格在:任子滔,牛仔裤、白衬衣、板鞋、规矩的短发,修长的手指、黑皮带手表。干干净净、又帅又瘦又高的大男孩,简直是优质男的典型代表。结果今天,从小到大没挨过打的人,居然挨揍了。还有那天在领操台上念检讨书,彻底下了“神”坛。因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很倒霉的,在这一世和她江男走得太近嘛。江男埋怨自己,还是重生的呢,我呸。她一个阿姨,居然让个男孩子为她挨揍了,没护住,怎么局面那么不可控不就是想不劳而获多挣点钱嘛,咋这么不容易。江男松开环住任子滔的手,仰头哽咽着,认真地说:“对不起啊,子韬哥,对不起,你有没有后悔”任子滔此刻刚才江男是抱他了那颗心,噗通噗通噗通噗通。他像是回应,上前也一把搂住江男的腰,一手还轻轻放在女孩儿的后脑勺上,在江男毫无察觉中,又将女孩儿的头,重新按回到怀里,笑答:“怎么会”“真的”江男不老实,又仰头和任子滔对视:“你爸妈都说对你失望了,你还没后悔帮我”任子滔看着面前女孩这张脸,他眼中似有星光在闪动,笑的璀璨极了,给江男看的,被男色晃的一愣。“不后悔。男男,他们失望也是短时间的。就像,我们将来有多大成就,都要听父母的唠叨。同样,我们现在是多么坏的倒霉孩子,他们再失望也不会撒手。”江男吸了吸鼻子,笑了:“为财富自由。”任子滔听的心里一叹,你怎么就知道会挣钱不过现在,挣不挣已经没关系了,不是吗这是共同的经历,挺好。“好,为财富自由。”然后江男就放心地躺在男孩的床上。她真想说,子滔哥你信我,两个月后见分晓,让他们看看,吓死他们。还不忘嘱咐后续:“子滔哥,你得把身份证啥的藏好,估计他们明天从证券所回来,依我爸的性格,一看都绿成那样了,他有可能会含泪割肉,那不行啊,那咱就白挨揍白忙了。”任子滔端来剩下的半杯牛奶递给江男:“好,藏好,让他找不到我。”“我想想啊,嗯,明早咱俩最好早点走,学校现在比家里安全,我不信他们会去学校揍我们,那也太撕破脸了。”“嗯。”“明早咱俩出去吃吧,看这样,我妈你妈估计短时间内,也不稀得搭理咱们了。”“应该是这样的。”“看见没,子滔哥,能不财富自由嘛,他们当家长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会经济制裁咱们,就冲他们这样的表现,往后挣钱也不给他们,省得瞎掺和,再要钱可就费劲了。”“唔,有道理。”“我说,你能不能扛住啊我估计你要是不抛,不去证券所,呃,你爸”“我正想嘱咐你,你爸要是再动手,男男,你得跑,不要像刚才似的,别管我,别犟嘴,先跑了再说。”“好。”江男答应的可痛快了。任子滔过一会儿,江男开始变得小小声说话了,她有点困意上头。“子滔哥,你兜里还有多少钱明天,我,”江男咕哝咕哝嘴:“我给你存、存点饭卡吧”。女孩闭上眼睛睡着了。任子滔蹲在床边,足足看江男睡着的这张脸,看了好一会儿。几分钟后,男孩的大拇指,放在离女孩儿唇瓣几毫米的地方。比划了几次,他又放弃了用拇指蹭掉女孩儿唇上的牛奶。他慢慢凑近,直到鼻息相闻,直到他的唇贴在了女孩儿的唇瓣上。外面传来:“我看算了,你和男男就在这睡吧。”苏玉芹推开了卧室门,一愣。她女儿没心没肺,惹祸完睡着了唉,气死了。还不如人子滔,子滔管咋地还知道在看书。第一百六十九章 财迷心窍的代价一更“瞧瞧,多不长心。”林雅萍把苏玉芹心里的话,说出来了。她现在有点烦江男这孩子,太能惹祸,捎带着还剜了一眼在看她的儿子。又说道:“就别折腾了,再给男男折腾感冒了,让她躺那睡吧,咱俩去你家瞅瞅那俩大的吧,真愁人,唉”苏玉芹也跟着一叹:“那子滔啊,一会儿你困了去别的屋吧,啊”林雅萍拿风衣披上的同时,拽了把苏玉芹的胳膊:“不用管他们,我看咱俩就是管的太多,才没有一个省心的。股票都能买,打都打不服,凭证还能不交出来。就这样的孩子,还用管他们吃饭睡觉吗能耐大着呢。”任家的安全门哐的一声合上了。任子滔在听到关门声那一刻,登时:“呼”他一手捂着心口,一面放下了手中的书,回头看向江男。那位胖,睡的挺香甜,根本不用看眼色和听母亲的小话。看那副样子,似乎也并不困扰两位爸爸还会发疯的状况。任子滔将羽绒被盖在江男身上。然而即便是轻轻给搭上,女孩好像也被打扰了,她有点儿烦躁地翻了个身,用手抹了把嘴边的碎头发,改趴姿。江男这一动,任子滔愣是弯腰姿态保持了好一会儿,一直等到江男重新熟睡后,才放松僵直的后背。几分钟后,只看男孩也躺下了,就躺在女孩身边。他也是趴着的姿势,和女孩脸冲脸。目光又扫过女孩的眉眼、高挺的翘鼻、粉嫩的唇瓣。任子滔慢慢咧开嘴角。他此刻很想掐掐江男的脸;此刻也很想和江男说:原来你得细看啊;和你走得这么近,真是意外;能在十八岁,干出这么愧对父母的事,惹这么大的祸,我真是牛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慢慢的,任子滔也合上了眼。或许,新的一天,会有新的难过,但那又如何后半夜一点多,两位妈妈又回来了,她们直奔孩子的卧室,任子滔的屋里睡着江男,客房里睡着任子滔。俩人站在门口,一脸愁容,又分别坐在沙发上,一起上火。现在林雅萍啥都知道了,因为刚才喝多的江源达,当着他们两口子面儿,将当初股票认购证是怎么赚的,江男是怎么威胁他的,他那个当爸爸的,被威胁时心情是什么样,全说了。就这样,钱给了孩子,才有了今天的局面。而且喝多的江源达,借着酒劲儿还直扇自己大嘴巴子,看着苏玉芹说:“现在的一切一切,其实都是我不是人造成的,媳妇你这样了,闺女闺女那样。”且还悔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彻底扔了所有的面子,哭嚎道:“扯犊子扯的,都不会当爸了,孩子也已经不把我当爸了”林雅萍想了想:“玉芹啊。”苏玉芹摆摆手:“嫂子,别说其他了,那钱,其实是我家自己作的,无论赔多少我都当作没了,没了又不是揭不开锅,是不是事已至此,和子滔没关系,小子快高考了,千万别闹的耽误他人生大事。”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明摆着是告诉林雅萍:赔了,你放心,我们认,跟你家没关系。林雅萍一听,愁的她又有些想哭:“我真想也揪起那俩孩子再揍一顿。你说要是没惹这祸,是不是现在该干啥干啥。你们本来还想借我们家倒倒短,这可好,我家子滔,唉男男小,不懂事,子滔咋也能这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