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听点话,你听姐说”忽然又顿了一下,才继续咬牙道:“你挺长情啊你我真是没想到,你可真行咱现在说点有用的,你要是真对她还惦记,放着大姑娘不想要,想要跟她再续前缘,你等着。咱今天把这干仗的事掰扯完,明天上午给娘下完葬的,姐大不了留到这多呆十天半个月的,我去给你接触,姐给你问问行不”这话给龚海成倒是说愣了。“问啥啊”“问问她能不能不过了跟咱啊给小星星当后妈,过了门就吃香喝辣,咱家小星星啥事不挑,多好个孩子,还老让你给找个妈妈呢,姐给你当说客去,没事请她吃饭给她买东西,鼓动勾搭让她离婚,我跟你说,这女人到了一把岁数,她落地了,不像当年在天上飞不知好歹,完了咱再”我天。龚海成赶紧叫停,还掏了掏耳朵。他一会儿真得再做个ct,脑袋好像真砸出问题了,要不然他姐不至于这么胡说八道。“你快打住,姐,我没想那么多。”说完这话,龚海成又回眸看了一眼还在偷摸抹眼泪的江源芳,心里轻叹了一声,转身就大步流星进了派出所。倒是龚大姐站在原地,她皱着眉,心里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她认为自己已经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无需再问。首先,弟弟说要去寿衣店,说娘后期被保姆照顾惯了,看看能不能扎两个小丫鬟的纸人,烧了送过去。你看,走时说的好好的,完了这人出去一趟,就没有影子了,在哪呢,那小丫鬟等到再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说在大庆跟人干起来了,好端端的大晚上去大庆干嘛结果回来了,老二还把江家老大给拉回来了。虽然一直没倒出空问老二老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咋那么巧呢看来这是帮老江家干仗去了,那江源芳指定也在呗。能让她弟弟这么卖力,说没有其他心思,那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说出去谁信吶再说今天,在饭店吃的好好的,弟弟就撒泡尿的功夫,转头就跟人干起来了。龚大姐越细想越觉得,有答案要呼之欲出了。她三弟这人,别人不清楚,她这个当亲姐姐的还是很了解的。平日里,三弟是个特精的人,是,性格不吃亏,但是也绝对不是霸道到不行的人,性子里其实一直有憨厚的东西在,大多数时候挺讲理的,不可能就撞一下子,然后就开口骂人吧这事怎么瞧着,用她们家老二的原话就是:像是讹架,逼着人家要打架。最可气、也最让他们全家人想不通的是,当他们听到消息,呼的一下全堵在卫生间门口时,那根本就是想挨揍都打不着的事。她三弟却突然就像个精神病似的,拦都拦不住,不知道在哪摸到个烟灰缸,硬挤到那胡厂长面前还拿脱手了,人家仗着个头高,一把抢过烟灰缸就砸了下去。这一下子,她家老二还有她孩子爸,拿着啤酒瓶子就要上,老三却忽然来劲了,抱住哥哥抱住她孩子爸,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一声声喊着:“不准动手,报警,我要报警。”报警真招笑。这太不像她龚家人风格了,他们有事从来不找警察,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们家让别人报警给告了。唉,然后饭店的人这不就给拉开了嘛,警车也来了。刚才,医生给成子脑袋缝三针,那头发剃的跟狗啃过似的。龚大姐确定,他们家跟胡家没什么联系,谈不上有什么恩怨,毕竟几年都不回来一次。那这种种不太正常的迹象就表明,看来胡厂长跟江家,或者更准确地讲,是跟江源芳有仇呗,弟弟这是从哪知道了,在那找茬呢,成心的,这个缺心眼的家伙。龚大姐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弄无语了,她站在旮旯的地方,看向江源芳的方向。江源芳正好也在看向她。龚大姐笑的有点尴尬,好像二十年前的一幕一幕全都浮现在眼前了似的。她和娘去江家提亲,她娘拍着炕席,就差给人家下保证说过门就当老大了。结果,那姑娘在里屋,面也没露,只隔着门帘说了句:“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俩不合适。”她和娘那真是,出江家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咋不臊得慌呢这就是赤裸裸的热脸贴冷屁股呗。她当时年轻啊,恨的咬牙,咋不怨恨呢,一边觉得弟弟没出息,一边发誓,非要给弟弟张罗个更漂亮的。然后一晃就多少年过去了,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以至于,娘在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弟弟,老太太像是不舍得撒手咽气,一遍遍含糊地念叨着:我老儿子命苦。想到这,龚大姐咽下鼻酸,这回再次回望江源芳时,她笑的很灿烂,心里就一个想法:只要我弟弟高兴。这边是示好的一笑,同一时间,派出所里。由于正主从医院回来了,孙建权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笑的很难看。第三百二十三章 原配k备胎二更其实孙建权从到了派出所,他压根儿就没搞明白,厂长到底是跟谁打起来了。这里七嘴八舌,满屋子人。只听说是跟一个姓龚的打起来的,姓龚的多了,那是谁啊打听一下吧,一问,对方人呢说人去医院了。说那一方要去做个全身检查,要验伤,还要给胡厂长扭送公安局,根本不接受私了。还有人拍他肩膀,指外面的几台车告诉道:“看见没全是外地牌照,一溜的好车,这算是招惹上茬子了,能差私了的几个钱赔多少都够呛,打开瓢了,哗哗淌血我看见了。”孙建权听完更着急了,你说这派出所里,平常也认识两个称兄道弟的,到关键时候了,要求到他们头上了,居然不好使,不让见胡厂长。不让见代表着啥,这事要严重,他心里一沉。还是和厂长一起吃饭喝酒的哥们,其中有一个,有点本事的,他找到副所长关上门说上话了,孙建权本想跟着进去,结果被人给训的老脸通红,给撵出来了。可想而知,他这心情能好吗在他安抚胡嫂子跑前跑后说没大事时,那位小兄弟出来了,告诉嫂子以及厂长的家人道:“完了,栽了,对方的大哥现在在县政府呢,那人的二哥正张罗要去市里,说这头县里要是整不明白,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结论,他们立刻出发,吓的这面也不敢让咱见面,也不敢放人,这不是活动活动就能拉倒的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咱快想想办法吧,要不然等会就得被拉公安局去。”这人是好心,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胡嫂子突然出手,伸手就给人挠了,边挠边骂道:“你没事找老胡喝什么酒就怨你们”就在这乱哄哄时,孙建权看到了大舅哥的身影,而且打眼一看就知道,大舅哥跟对方那伙人很熟悉。因为江源达打开宝马车门子,从那车里拿水吃药,把手包也拿出来了。孙建权立刻来了精神,认识好啊,他就嘴快告诉了胡嫂子,指着大舅哥的背影说有办法,他认识人。胡嫂子当即握他手很感动,还暗示他道:“你放心,小孙,你胡哥只要好好的,出来就给你办,不用等过段时间调动。”孙建权一听,表情变的郑重起来,那这事必须得办成,头拱地也得办成。但他万万也没想到,当拽着江源达的胳膊说出请求后,还特意强调这和他过段日子升迁有大关系,这是亲大舅哥啊,居然没马上吐口答应他,只是说帮忙问问。好,忍了,问问,那倒是去问啊为什么只错个眼珠子的功夫,大舅哥就没影子了,女儿又跑来添乱。不过此时此刻,孙建权觉得,他好像全懂了,脑子格外清明。他看着龚海成在门口跟他女儿说话,还挺关心地拦住问道:“闺女,你怎么也哭了跟叔说,是不是家里发生啥事了”“龚叔叔,你头怎么了被谁打的我,我是来找我爸的。”孙丽回头一指。然后他们就对视上了。孙建权扯开嘴角,表情看起来很僵硬。听见对话没也、也哭了,外面还有谁哭了他认为这字很有意思。女儿叫龚豆包叔叔,这声叔,也叫的挺有意思。难怪大舅哥认识对方那伙人,深想一下更有意思。孙建权脑子又精光一闪,回忆起那尾数是三个九的手机号码。江源芳是坐轿车回来的,说是大舅哥朋友的车。看来,这龚豆包也是大舅哥的朋友呗他看着龚海成,这一刻,彻底笑了,笑的嘴里发苦。觉得这事,全部的事,通通的事,真他妈有意思嘿是龚海成先对孙丽说:“我刚才看见你妈了,她在外头呢,你去吧。”等孙丽走了,龚海成才看着孙建权开口道:“好些年没见了。”“是你跟我们厂长打起来的啊”龚海成点头,两手插在裤兜里:“对。”孙建权舔舔唇,微扬着下巴走到近前,问道:“为什么。”龚海成眯着小眼睛,有好几十秒钟愣是没回话。他回望孙建权,一肚子窝火的话,真想脱口而出道:因为你是窝囊废,所以我来。我要是只找他个茬,干一架,那没意思,我也不放心。为什么不放心,因为你是个靠媳妇想上位的王八蛋,我真怕你哪天又干出让妻子陪跳舞的事,不如让你厂长直接解甲归田,绝了你继续溜须舔腚的心。你也别给我继续做一步登天的美梦,最适合你的路,是继续巴结老丈人家,仰仗大舅哥,就算为了利,也得对江源芳好点。龚海成挑了下眉,忽然哑口失笑了一下,正好有民警挺客气地请他进去,他在离开前,只意味深长的又看了看孙建权,这就算回答。派出所外面。江源芳看到龚大姐被胡厂长他媳妇和几个亲属缠住了,正在求着,好像是龚家几个人也往这小跑过来了,她赶紧抹了抹眼泪。孙丽走过来说:“妈。”“嗯”孙丽以为妈妈哭还是因为奶奶家的事呢,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里很急,还有对爸爸说不出来的失望。“妈,你别”别离婚没说出来,爸爸那头有更急的事,这借口孙丽也说不出。包括爸爸刚才还骂她了,还没心没肺让她出来找妈妈帮忙。第一次,孙丽尝到了心里沉甸甸是什么滋味。江源芳说:“你爸看到你大舅了,让我出面当说客,刚才也看到你龚叔叔了是吧听你说了我被你奶家人欺负了,他告诉你,先可急事来,等会再说咱家的事,是吧”“妈,你总之你不能离婚”孙丽这一嗓子,附近站着看热闹的,有几个人都侧眸看了过来,心想:难怪这女的刚才紧着抹眼泪,还以为是挨打那家的亲属呢,原来是别的事,正闹离婚。醇厚的声音出现:“谁要离婚”江源达拧眉站在妹妹身后。他刚才是找个安静些的地方,给苏玉芹回电话去了。源景那媳妇也不知道该咋折腾了,电话居然打到老苏那去求,让帮着说说情,不离婚,这给男男妈吓的,给他气的。问老苏:“我弟弟离婚你哭啥”老苏告诉他:“不是,我是后怕,你要是被人哪下失手打死了怎么办,那到时候就是要老爷子命,咱闺女就成了没爸的孩子,你怎么不想想后果,江源达,你又不是小年轻,腰上还有伤。”听听,就这胆小的,隔这么老远,她先吓哭,而且还能直接往被打死上联想,还能指望她啥听着是又好气有无奈,江源达憋半响,才对苏玉芹说道:“你赶紧吃药,快别哭了,我命硬着呢,指定给你们娘俩给我爹整利索的,我再拉倒,行了吧”第三百二十四章 全招了一更“孙丽”有两个女孩在不远处招手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