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轻云推开阿联的搀扶,一步步朝着也该速走去,她脸上挂着笑容,可那笑容落在也该速眼中,却像阎罗的召唤,“拓跋轻云,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不明白。是吗让我告诉你吧,昨日,我便已经看出你心怀叵测了。所以才敢在阿联去之前,当了张拱的替身。咯咯,也该速,如果我没猜错,你是给听雨阁卖命的吧”“是又如何你这个疯女人,竟然去帮着张拱。你到底是何居心”也该速头皮都快炸开了,可是还在强自镇定着。拓跋轻云没给也该速再开口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一刀取了也该速的性命。回过头来。看着眼前拥挤的人群,她有一种疲累感,这种疲累感,不仅仅是身体,主要是心里。这段时间,夹在族人和赵有恭之间,都快把她逼疯了,今日,一切该有个了断了。丢了手中弯刀,拓跋轻云扯去皮帽,任由一头乌发在风中纷飞,鲜血染红了双臂,不断滴在光秃的青石板上。“诸位族中父老,今日,我拓跋轻云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不能杀赵有恭,因为他是我拓跋轻云的男人,也是我党项部落的驸马。是的,满叔是死在他手上,你们想报仇,我不怪你们,你们谁要是想杀赵有恭,可以冲我拓跋轻云来,今日,所有的罪过,将由我拓跋轻云来承担。”慢慢走下石台,美目扫过,那些党项男儿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拓跋轻云嘴角挂着笑,继续说着,“今日,你们无论做什么,我拓跋轻云一力承受,往日仇恨,也在今日消除。你们有的人说我贱,会看上一个杀了满叔的男人。呵呵,我拓跋轻云就是贱,我就爱上他了,我就看上他了,为了他,我可以去死。你们今天要杀要剐,我拓跋轻云绝不反抗,来吧”拓跋轻云将整个身子暴露在众人面前,她的冷傲,她的血气,震得党项族人无言以对,她贱么是的,她很贱,所以,泪水淹没了双目。“怎么不动手么没关系,可你们要记住,过了今日,谁要是在与赵有恭为敌,那就是我拓跋轻云的敌人,我拓跋轻云将与他不死不休”拓跋轻云是谁他是党项拓跋赤辞一脉的子孙,她是拓跋郄的独生女儿,更是党项崔璨的明珠,谁能杀她,谁敢杀她此时的拓跋轻云像个疯疯癫癫的贱女人,让人心疼,心醉。拓跋郄虎目含泪,上前两步,挥舞着双臂大吼道,“轻云,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拓跋轻云比任何时候都理智,她深深地看了拓跋郄一眼,心中涌上一份愧疚。她做这么多,无非是想借着张拱一事逼迫族人低头罢了,今日要么她拓跋轻云死在这里,要么族人低头,依附赵有恭。总之,她拓跋轻云不想看到族人一个个死在定的屠刀下,与其那样,倒不如提前死在这里。“爹,你听不懂么我是赵有恭的女人,你还有族中所有人都要记住,你们要报仇,就在今天。不过,有些事情你们一定要清楚,满叔的死听雨阁脱不了关系,就像今日之事一样,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呸,你在胡说什么,阿联,快把她扶下去治伤”阿联点点头想要上前,却被拓跋轻云一个冷厉的眼神瞪了回去,到了此时,拓跋郄以及族中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要么他们放弃杀赵有恭的念头,要么就今天把拓跋轻云杀了。可谁舍得杀拓跋轻云。谁又能杀拓跋轻云渐渐地,拓跋郄低下了头,一些党项族老也低下了头。拓跋轻云知道自己赌赢了,自己做这么多,够了么看向东方。拓跋轻云缓缓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她听到阿爹在痛哭,无数党项子弟在痛哭。寒风吹个不停,冷了天地,冷了人心。白山寨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落入赵有恭的耳中,对于拓跋轻云所做的事情,他深深地感动,可他心中也明白。拓跋轻云在白山寨当着那么多党项人说的话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说爱了,其实只有恨,她说喜欢上了,其实是恨入骨髓,她做那么多事,无非是为了几十万党项子民着想,绝不是为了他赵有恭。知道这些,可赵有恭依旧下达了退兵的命令。拓跋轻云用生命迫使党项低头。他赵有恭一下子多了几十万臣民,同时也多了一个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敌人。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这一天长安城里热闹非凡,赵有恭却躲在屋中喝着闷酒,年前拓跋轻云就会住进王府之中,可一个心已经死去的女人,住进来又有什么意义政治婚姻,彻头彻尾的政治回音。拓跋轻云入住王府,就是为了让那几十万党项子民平静的活着。一口烈酒。不知道灼伤了多少人,回忆着与拓跋轻云相遇到相识。第一次相见,她垮着弯刀,趾高气扬,像个塞边牧马的草原女子,那时候她全身充满了野性,是那么的吸引人,就是这种野性,让他记在心头。如今那个其余宣扬的女子没了,留下来的只是一个为了部族利益,苟活时间的行尸走肉。三娘走进屋中,看到赵有恭还在喝着酒,不禁蹙起了眉头。多少年了,可很少见殿下一个人喝闷酒的,“殿下,别喝了,喝多了伤身。”“伤身呵呵,三娘,你说本王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那么遭人恨”说实话,三娘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太复杂了,王者之路,注定充满了腥风血雨,总会舍弃许多珍贵的东西。也许这次是拓跋轻云,那么下次就是别人,下一次或许是苏樱婼、潘金莲,亦或者是她扈三娘。眼看着赵有恭又倒上了一杯酒,三娘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夺了过来,沉着秀眉愠怒道,“殿下,别喝了,要是让王妃知道了,一定会怪罪属下的。”让三娘意外的是,赵有恭突然没了声音,抬头时,发现赵有恭正愣愣的对着她笑。赵有恭笑容里有些痴傻,眸子里满是扈三娘的靓影,“三娘,你变了,以前,本王就是喝死,你也不会管的。”看着赵有恭火辣辣的目光,三娘心中如小鹿乱撞,粉脸一片晕红,慢慢低下了头。赵有恭却没有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扈三娘,他伸手挑起三娘的下巴,大拇指掠过粉红的薄唇,他发现手指划过时,三娘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下。情动了呵呵,多少年了,三娘终于变回了正常的女子。鼻子动了动,悠悠说道,“水仙花的味道,换香水了”“没,殿下,你搞错了”三娘心中一片慌乱,她想要挣脱,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赵有恭岂会放她走,手上用力,将高佻的丽人拦在了怀中,贴着三娘粉嫩的耳垂,低声道,“三娘,今夜,你陪我”“不殿下,属下属下不配的”三娘却是有些怕的,因为她早已不是完璧,而且还把身子给了肮脏之人。“陪我”赵有恭紧紧地搂着三娘的身子,此时三娘呼吸急促,温热的肌肤,显示着她心中的渴望。面对这个霸道的男子,三娘全身绯红,屋中温暖,衣衫一件件脱落,面对这跟男人熟悉的挑逗,三娘一声声娇哼传出。赵有恭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慰,三娘都能打开心结,那拓跋轻云呢这一夜,扈三娘如普通女子般婉转承欢,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搂着强壮的男人,她心中再没了王英,没了宋江,没了李逵。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初收,三娘娇软无力的趴在榻上,赵有恭的手一点一点顺着粉背划过每一寸地方。三娘的身子真的很完美,高挑的身段,矫健的小蛮腰,一如后世的黄金比例九头身。“三娘,快乐么”赵有恭有时候真的很坏,此时问这种话,让人如何作答三娘万分娇羞,将粉脸蒙在枕头里,轻轻地嗯了声。“快乐就好,我们再来”屋中有无双美色,艳福齐天,一声声喘息里,巫山,迎接着新的一年。未完待续正文 第484章 年前的夜第484章年前的夜又是一个年关,对于赵有恭来说,是一种不同往常的体验,还多了一种平时没有的沉重感。年前,拓跋轻云以生命做赌注,逼得党项子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拓跋郄率领党项人依附定,赵有恭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将横山南部人马撤回。腊月二十八,三十多万党项族人从大山中走出,进入了延安府以及丹州等地,与此同时,身子还未完全康复的拓跋轻云也在阿联等人的保护下进了秦王宫。为了几十万党项族人,拓跋轻云牺牲了自己,再次见面,相对无言,赵有恭让梅剑姐妹迎了拓跋轻云,安排到了靠近柳福殿的止水殿。见到拓跋轻云的时候,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说出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诺大的宣政殿里,文武分居左右,拓跋郄和阿联站在厅中。事实上这还是拓跋郄第一次见到赵有恭,所以他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坐在堂上的男子。对这个年轻人,恨有之,佩服亦有之,自己的乖女儿为了他甚至连命都豁出去了,能不好好看看他么拓跋郄此来,无非是为了党项族人谋取地位罢了。对此,赵有恭和章亿早有安排。几十万党项族人,老弱很少,为了避免党项人作乱,将这些人分成十几股安排在了丹州、同州以及延安府各地。同样为了安抚党项人,赵有恭准拓跋郄抽调两万党项青壮,组成以党项子弟为主的毓疏营和横山营,不过要求是这些新抽调的党项兵马必须进大杨滩经受新的操练,并且两营指挥使将由拓跋轻云亲自担任。赵有恭有要求。拓跋郄同样也有要求,首先就是京兆府要向党项人提供五万石米粮,并且治下要一视同仁,不可有歧视之心。对此,赵有恭也没有过多的纠缠。拓跋轻云为了双方和好,牺牲了那么多,给党项人一些好处也是应该的,更何况拓跋郄的要求并不过分。朝议结束后,赵有恭设宴款待了拓跋郄一行人,酒席过半。萧芷蕴也在萧岿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客厅。此时萧芷蕴一身宫装,紫色镶金褙子,长发梳做一个美丽的妇人髻。见萧芷蕴前来,赵有恭心中愁苦万分,萧大公主这个时候来。无异于在宣示主权啊,因为按照规矩,像拓跋郄这样的异族首领,该有正妃接见的,如今贞娘没来,萧芷蕴却来了,其中的意思就相当明显了。朱琏和萧芷蕴二人谁做正妃,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赵有恭许多时日了。内心里,他是想让朱琏当的,可眼下的情景。可就有些复杂了。如今定体系里,契丹将领不在少数,尤其是萧岿,手底下握着近两万人乙室军人马,再加上一个庞赫,影响力自是不用多说的。如果让萧芷蕴做侧妃。恐怕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萧岿和庞赫吧,要是引得这二位契丹雄杰不满。这借助萧芷蕴的身份,手抚遥辇部众之事可就实现不了了。萧芷蕴以遥辇公主之尊。自不愿做侧妃的,可朱大娘子就甘愿当侧妃么也许对萧芷蕴了解的并不算深,可对朱大娘子,那可真是太清楚了。大娘子行事果决,手段颇多,心志不下于男儿,让她屈居萧芷蕴之下,简直是痴心妄想。正妃定不下来,这也是赵有恭迟迟不肯举行大婚的原因。萧芷蕴在军中的威望,可不仅仅存于乙室军和那些契丹将领,就连定一些将领也是支持萧芷蕴做正妃的,例如岳飞、刘錡、郑彪等人,因为萧芷蕴的军事才华也确实让人心服。而章亿、范增、吴玠、张拱、杨再兴以及林冲等人自然是支持朱大娘子的,尤其是杨再兴,那可是对朱大娘子钦佩有加的。倒是韩世忠、牛皋和吴玠等人没什么心思,反正赵小郡王选谁,他们就支持谁。看似是两个女人在争位,实则是定体系两股势力在较劲,这个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可会出大乱子的。萧芷蕴手持一杯酒,款款走过来,看着拓跋郄打量了一番,随后微笑道,“久闻拓跋族长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如猛虎之姿,让人佩服。”“公主谬赞,某一介粗鄙武夫”拓跋郄起身将杯中之久一饮而尽,话语豪爽,脸上却透着种复杂的神色。拓跋郄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乖女儿进了王府,以后少不得要吃萧芷蕴的气了。拓跋郄傲慢无礼,萧芷蕴也不甚在意,反正她今日并不是冲拓跋郄来的。一杯酒,只是轻轻地抿了抿,回身坐到了赵有恭身边,趁着旁人不注意时,玉手在赵小郡王腰间抓摸一下,清澈的眸子露出点狡黠的笑容,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今日就是来了,看你能拿我怎么地。赵有恭可真没心思跟萧大公主较劲,所幸当做没瞧见,戌时末,宴席结束,送拓跋郄等人离开后,赵有恭背着手来到了止水殿,伸手敲敲门,久久之后,才听屋里拓跋轻云声若寒冰的说道,“天色不早了,殿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轻云,你就真的这么不想看见本王么”赵有恭紧紧地皱着眉头,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