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紧跟着俯身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听完,韦东则是神色一动,二话没说,直接抱拳出府,快步隐藏在深夜中。大约是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朱以海带着散散心的想法,边走边看天色,这个时候恰巧走到鲁王府门前,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上去有规律的敲了几下。“笃笃笃。”里面好像是早就有人在等待,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就有一名穿着黑色侍卫服装的人轻轻打开门。朱以海对他点点头,正要迈步走进去,这个时候他鬼使神差的转了转头,一个黑影恰巧在这时一闪而过。“什么人”侍卫低吼一句,正要去追赶,朱以海却拦住了他,摆摆手示意无事,心中却是深深的沉思起来。什么人会吃饱了没事撑的潜进鲁王府,若是在平时,朱以海应该直接就去赵朱以派搜查刺客了。可这个时候朱以海却没有这个想法,不知为何,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王争。不过这委实不太可能,自己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王府,可王争的动作居然比自己还快,竟然派人先自己一步到了王府。朱以海本来还有些担心,以一般武夫的性子,遇到这种事怕直接就会出动兵马,可现在看来,自己这份担心纯属多余。王争这个忠烈伯,显然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和手段。“唔唔唔”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丫鬟提着灯笼路过外院的柴房,却忽然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停下来仔细的听一听,柴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几乎是下意识的,几个丫鬟差点掉头就跑,可忽然又想起来,这可是鲁王府,难道里面还能藏着刺客不成犹豫了半晌,终于有一个显得年轻的丫鬟被推搡出来,上前几步轻轻推开柴房门,可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她们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一个年轻男子和几个女子几乎是全身赤裸着搂在一起,若非要说他们穿了什么东西的话,也就是那几件薄薄的衣衫才能勉强遮盖住要害部位。年轻男子是鲁王府的二世子,看样子睡得还挺香,脸上有不少红色的唇印,至于这几个身份,倒是附近一家青楼的烟尘女子。看来他们昨晚玩的应该还是挺激烈的消息传到鲁王朱以派的耳中,果然是雷霆大怒。“你看看你最近干出的这些事”“身为王府世子,竟然去动私盐那等肮脏不堪的东西,这还不止,又去和青楼女子鬼混,甚至玩到了糊涂的地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逆子,真是逆子”鲁王震怒,王府的人自然都是大气不敢出的蜷缩在地上。“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世子也不是有意的。”鲁王朱以派最近心烦的事情很多,儿子不争气,去和忠烈伯王争抢私盐,最后搞了个灰头土脸的跑回王府。可能是害怕受到斥责,最开始表现的还很好,可没几天下来,竟然又找了几个妓女来王府厮混,这成何体统“冤枉啊爹,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到柴房的”“那几个女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王府的世叔,你快和爹说一说,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二世子是越描越黑,盛怒之下的朱以派根本就不想听这些狡辩之词,无奈之下,二世子只能是把最后的希望寄托于朱以海,也就是他的世叔身上。朱以派置若罔闻的站在那,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第四百一十五章:历城军校一期学员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看向自己,朱以海这才是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几步,笑着说道:“王爷不必太过苛责,现在的宗亲子弟,哪个不是不谙世事,哪个不贪图玩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是是是,世叔说得对”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的二世子根本没留意朱以海在说什么,只是仓皇的点头附合,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味啊乍一听起来好像是在为自己求情,可仔细的一想,朱以海这话明摆着是在火上浇油,把自己放在火上去烤,根本起不到消气的作用。果然,鲁王朱以派听了更加生气,怒声道:“你看人家北直隶的宗亲子弟,一些年少的都已经去京营锻炼,更有不少人甚至已经去地方任职。”说到这里,朱以派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说道:“可再看看你这逆子呢,不学无术,整日贪图玩乐还不够,甚至学那粗鄙武夫搞起私盐来了。”说到这里,朱以派起身指着二世子,颤颤巍巍的吼道:“你这般的胡作非为,叫其他王爷知道了,岂不嗤笑我朱以派无能”朱以派越是生气,朱以海离自己的目标也就越近,心里就愈发的高兴。不过朱以海也不敢多说,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只是站在一旁时不时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我这”二世子本就是懦弱无能,鲁王已经愤怒到这等地步,他也就根本不敢吭声,只是在心中盼望能早点过去。不过这些看在朱以派的眼里,就好比是不打自招,根本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一样。这件事完成迅速的很,朱以海都没想到王争的动作能这么快,那个神秘的人和自己前后脚进王府,第二天就发现世子和几个青楼女子睡在柴房。这种事情要说不是王争下的命令,那巧合也太大了些,再者说了,二世子虽然纨绔,可估摸着也不敢做出这种事。不过若是反着想回来,自己颇为头疼的事情,计划了如此之久,对王争来说却怎么好像简单的像是翻一翻手掌。没什么意外,二世子被震怒的鲁王朱以派取消袭爵之权,被发回老家守陵,算是有苦说不出。相比二世子十分不情愿的离开滋阳鲁王府,这几天朱以海却是乐得合不拢嘴,做梦都要笑醒,这梦寐以求的事情来地似乎有点太容易了些。不过也没高兴多久,朱以海对王争起了警觉之心,这个忠烈伯,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手段和秘密崇祯十五年三月初的一天,一大早,李岩便是早早来到位于历城的军议司衙门。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之后,他却并没有急着处理政务,却是用手拄着下巴静静的思虑起来。忠烈伯、左都督、山东总兵王大帅已经回来几个月了,起初可能是由于长久未曾回家的缘故,大家心照不宣,并没有谁直接去打扰他与一家老小团聚。到了上个月,军议司各个分处分署的主事官员才接到通知,陆陆续续的赶来历城,汇报王争离开后山东六府发生的一些大事小情。此时坐在军议司首席位子上的李岩,再也不是当初在杞县的那个毛头小生,看上去让人颇为信服。尽管已经被人称作“李布政”,可李岩每日还是非常谦逊,待人温和,从不讲究什么排场和面子工程。其实不只是李岩这些年变化很大,跟了王争更久的管清天也一样。身为军议司的二把手,他和李岩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多年以来一样是井井有条,从没出过什么纰漏。管清天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可依旧是神采奕奕,自己多了不少度量,遇事沉稳有见解,好像是山东军的大管家。不过近些年来,管清天对朝廷的看法明显在不断变化,从前一提到当今的崇祯皇帝,他就是面色庄严。可到了现在,管清天对王争毕恭毕敬,提到朝廷的时候却并没有和往常那么大的反应。无论李岩还是管清天,亦或是顾君恩这些后起之秀,对忠烈伯的知遇之恩都是念念不忘。他们从前都不受朝廷待见,却因为王争轻飘飘的一句话改变了原本的命运,现在都成了一方名士,可是朝廷在干什么说起来,现在的地位除了自己近些年的打拼之外,王争的提携相助更是不可或缺。将堆积起来的政务全部处理后,李岩并没有就此搁置,紧跟着又从头至尾过目了一遍,这才是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走到外面背着手轻声问道:“小梅,什么时辰了”“回李布政,差三刻就到午时了。”听到李岩问话,边上侍立的丫鬟根本不敢怠慢,行了个礼便是低头说道。“嗯。”点点头,李岩走下几步来到院子里,来回的环视一眼,自顾自的说道:“午时了,日头过的可真快啊。”这院落是军议司内专门拨出来的,毕竟李岩是左军议这等大员,说出去也算是山东军文臣之首,处理政务的地方怎么能寒酸。话说回来,不仅仅是李岩,右军议管清天、参谋处主事顾君恩,还有黄阳、董有银、邓黑子和高亮这些地位很高的武将,山东军内都有分配院落。除此之外,山东军对每一级文武将吏的待遇虽然不尽相同,但是总的来说,平时的月粮、俸禄和战时战后的赏银、赏田都是极为丰厚。就算是普通聚耕农庄中的农户,还有盐厂、盐田的工人,月银和田亩待遇相比大明其它地方,一样是不低。由于前几年王争在山东全省内推行的军校政策,现在六府内的各个城镇,几乎都盖起了不同程度的私塾、学堂和书院。起初不少百姓不太相信,毕竟读书识字,在这个年代早就被东林党人和士绅大户垄断。至于那些私塾、学堂,甚至是更高一级的书院,根本不是一般穷苦人家能上得起的。不过没多久他们就是发现,山东军所建立的一系列教育机构,全部都是免费,而且甚至有机会咸鱼翻身,直接成为山东军的一员。在忠烈伯王争的大力推行下,山东及其附近百姓的教育程度十分明显的在逐年提高。就是今日,第一批从私塾、学堂和书院中毕业的青年将来到历城,成为历城军校的第一期学员。第四百一十六章:将军像到了假山花园,潺潺小溪经年不断的在内中流淌,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李岩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这个时候管清天刚好走到门前,看到李岩出门,顿时拱手微笑着说道:“原来是李布政,可是前去参加军校开幕大典的”闻言,李岩一样是微微拱手作答,寒暄着说道:“见过大管家,今天乃是军校一期学员来历城的日子,李某怎么能不来呢。”“那正好,你我同行”两人散了一小段时间的步,却见到几名威武的将官穿着铁甲大步迎面而来,看方向,应该都是从东门进城的。这四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邓黑子、董有银、黄阳和高亮,是当今山东军之内除了忠烈伯以外,职权最高的四员战兵大将。当然了,他们四人都是王争的死忠,忠心到根本不知朝廷为何物的那种。“哟,李布政,大管家”“巧的很,你们也是参加那什么大典的”黄阳四个人显得十分惊讶,以前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成天见面倒还看不出什么,可到了眼下,山东军家大业大的,他们自然都是水涨船高。这种地位的提升下,原本天天见面的人就都是分守一方,尤其是黄阳他们这种大将,地方上若出了什么事情都需要他们替王争去震慑和处理。像董有银,现在看上去比从前更加威武,可能是成家做了父亲的缘故,原来那出口成脏的毛病到现在委实改了不少,不过嗓门还是最大的那个。还有黄阳,原本就是几个人中最可能独当一面的那个,到了现在,已经可以独自指挥一场战斗,也算是能文能武,也许是跟忠烈伯久了,行走中时常透露着一种自信。邓黑子和高亮两人各有千秋,也是位列四大战兵主将之一,随忠烈伯走南闯北,立下赫赫战功,打下了如今山东的局面。对于现在的生活,几个人别提有多满意了。眼下山东军中,像是他们四个这种屡立战功,名震一方的大将之才,还有如同李岩、管清天、顾君恩这种头脑活络的能臣干吏,原本要么是贩私盐的土鳖,要么就是籍籍无名的落魄秀才。说白了,基本没有几个人的底子禁翻,尤其是黄阳和董有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