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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二堂兄则是长圆形脸相。换句话说,皇上长着善相,郕王长着帅相。三个小男人难得聚在一起,有话说话、无话找话地聊得兴起,可是,常德公主在一旁叽叽喳喳不停地插嘴,使得三人之间的言语交流时断时续。朱祁镇无奈地转身离去,重新入座。太皇太后一直呵呵笑个不停,当她看见顺德公主、常德公主二人手牵着手,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时,倍感欣慰。上一辈的怨怨恨恨没有延续到孩子身上,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你们这些孩子,只顾自己说话,却把皇祖母晾在一旁。”太皇太后佯嗔道。顺德公主、常德公主携手笑盈盈地来到太皇太后身边。“好好好,皇祖母,彤儿赖在您身边不走了,只怕您过一会又烦彤儿了。”太皇太后笑道:“胡说,皇祖母何曾烦过你就数你嘴上不饶人,你没欺负祁铭吧”常德公主撒娇道:“皇祖母偏心人家口齿伶俐着呢,彤儿哪敢欺负他呀”“行了,你没欺负人便好。”太皇太后眼光停在顺德公主身上,静静看了好一阵子,幽幽叹道:“这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蘅儿都成年了,该谈婚论嫁了。”顺德公主含羞垂下头。常德公主目光刷地一下投到朱祁铭脸上。朱祁铭鼻子一酸,竟呜呜哭了起来。太皇太后脸色一沉,道:“祁铭,好好的,你为何要哭呀”朱祁铭上前几步,跪伏于地,对着太皇太后行起了大礼。“皇祖母,孙儿每次见到顺德公主,只觉得她比亲姐还亲。”“废话论亲,蘅儿、彤儿本是你堂姊,你又没个亲姊妹,把她们视作亲姊乃人之常情,你哭什么”“顺德公主这么好的一个人,可不能让她受欺负。听皇祖母说起谈婚论嫁的事,孙儿便想到了姑母嘉兴大长公主。”“自己乳臭未干,倒操起了大人的心。”太皇太后白了朱祁铭一眼,转对一旁的宫女道:“快扶他起来。”说完此话,脸色变得穆然。众人的目光齐齐聚焦到太皇太后脸上。默然良久,太皇太后幽然道:“蘅儿性子柔弱,倒随了她姑母。唉,世人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却不知皇室公主大多命苦。宣德二年,礼部、顺天府、内侍监合力为你们的姑母遴选驸马都尉,不料让一个病秧子混在了为数三人的备选者中,也是造化弄人啊,先帝不知怎的竟在这个病秧子的名字后面画了圈,陛见那日,那个病秧子当场吐血,先帝这才发觉大事不妙,可又不能悔婚,天家做事天下人都看着呢”“后来呢”朱祁镇焦急地问道。现场其他四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此事,唯有他懵然不知。“后来那个病秧子也是可怜,竟在册立之前病死了。”“未册而亡便不能作数”朱祁镇急道。“自然如此。经此一事,先帝再不敢大意,于是命本分的内臣金英主事,重新遴选,最终选定井源为驸马都尉。”朱祁镇笑道:“井源不错,姑母因祸得福。”太皇太后摇了摇头,“嫁的人是选对了,但随嫁的人又生出是非来。依制,公主与驸马都尉得分室而居,驸马都尉要见公主,或公主要见驸马都尉,须管事的嬷嬷点头,偏偏你们姑母身边的那个嬷嬷甚是古怪,屡屡刁难,害得二人数月都见不了一次面。宣德四年,你们的姑母入宫诉苦,可是从大节上讲,嬷嬷的管束合乎礼制,皇祖母又能怎样呢只能帮礼不帮亲,训诫你们的姑母恪守妇道。那日,看着你们的姑母伤心离去,皇祖母心都碎了。”众人闻言无不戚然,但大家都是小孩子,不便谈论夫妇之间的事,只得默不作声。“好在宣德七年,宫中女官职位出缺,先帝将那位嬷嬷调入宫正司,你们的姑母这才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太皇太后道。朱祁镇的目光落在顺德公主身上,“你是朕的长姊,朕不能苦了你。”转对太皇太后道:“长姊的婚事请皇祖母做主。”太皇太后轻叹一声,道:“皇帝自己的大婚尚有数年之期,如今却要先嫁长姊,此时皇祖母不做主谁做主皇帝,话说到前头,为蘅儿挑的三个人选皇祖母可是要亲眼瞧瞧的,皇祖母还要着人复查其人品才学。既然皇室公主不可嫁入豪门,只嫁平民子弟,那驸马都尉的人品才学便须出众,总得落个好。”朱祁镇笑道:“全听皇祖母的。”“蘅儿是个打碎了牙往肚里吞的孩子,随嫁的嬷嬷须合她的性子,要不然,由着内侍监随便差个人,事后发觉不妥再调换,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常德公主附在顺德公主耳边道:“姐姐先择个性子温顺的年长宫女,到时候托人转告皇祖母。”顺德公主含羞走到太皇太后身前,跪伏于地行大礼。“多谢皇祖母疼惜蘅儿,多谢皇帝陛下”礼毕,侧头温和地看了朱祁铭一眼。常德公主怔怔地站在那里,,想到朱祁铭仅凭三言两语和几滴眼泪便兑现了诺言,心中满是疑惑。再举目望向朱祁铭时,面色与先前相比,已有很大的不同。第二十九章 一步惊心走在通往东阁的甬道上,耳听宫女低声议论着乾清宫的那场风波,许多碎片化的讯息陆续传来,慢慢拼凑,构成了一幅残缺不全的诡异图案。朱祁铭心一沉,步态渐趋迟缓,心中有份怪异的感觉,像内园的春意那般,隐隐约约,欲露还休。方才为顺德公主的婚事出头,意外地说动了皇祖母、皇上,这事若搁在以往,那他一定会感到无比得意,倍有成就感,可是,此刻他却只有茫然。内心深处似乎被植入了某种异物,让一切的快意都显得那么的勉强。“祁铭。”身后传来常德公主的呼唤声,语气甚是轻柔,若非回头看清了来人面容,他还以为是顺德公主的声音呢。朱祁铭顿时感到头皮发麻,方才浮现出的怪异感觉悄悄隐去。他担心常德公主再次要挟自己,方才已经冒过一次险了,要不是自己灵光一现,突然想起了姑母的往事,自己的承诺恐怕很难兑现,要是那样,事后还不被她奚落个半死再说,自己一个小孩,总被常德公主逼着像大人那样行事,难免有闯祸的时候。凭她的那份胆量,说不定会胁迫自己在紫禁城到处上房揭瓦,至于闯下的祸她是否兜着,那得看她乐不乐意。惹不起,躲得起朱祁铭冲常德公主勉强飞了个笑脸,快步逃向东阁。不料常德公主后发先至,抢先一步进了东阁,腰间禁步发出凌乱的响声,显示她已顾不上姿态优雅了。“祁铭,到乾清宫去见见皇上吧。”对着常德公主清澈的双眸,朱祁铭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把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到乾清宫去惹祸亏你敢想东阁内的宫女在常德公主的示意下匆匆退去。“祁铭,午后乾清宫出了大事宫中盛传内外臣借你遇刺一事做文章”常德公主扭头瞟一眼门外,压低声音道:“想乘机安插各自的心腹,此事引起言官不满,言官强闯乾清宫进谏,动静好大好在这场风波被皇祖母平息了下来。”她的面色、语气都透着真诚,似乎并无为难人的意思。朱祁铭闻言暗自一惊,皇室公主背地里议论朝政那可是犯大忌的转念一想,常德公主身份特殊,暗地里对着自己这么一个小孩嘀咕几句,又有何妨继而心生疑惑。他虽年幼,但读史颇多,对官场权谋还是略有了解的,内外臣想做未做的事,言官凭什么抓住发难这不合史例呀“言官也不便风闻言事吧”朱祁铭坦露出了心中的疑惑。“今早皇祖母训斥了母后,母后便与吴太妃起了冲突,此事闹到了前朝,被言官拿来说事。”常德公主显得很是难为情。朱祁铭大感诧异,常德公主连这样的话都说给自己这么一个紫禁城的匆匆过客听,是因为天真,还是根本就没把听者当外人冲着她的不见外,朱祁铭又给出了一个笑脸。他的笑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心念蓦然回到了自己的诡异经历上,隐去的怪异感觉倏地再现。小孩的心事本不重,即便是劫后余生,在脑海中留下的印记也在若有若无之间,但常德公主一番话似乎将那藏得极深、若有若无的印象化成了影像,让那副刚刚拼凑出的图案不再残缺不全、模糊不清,而是十分完整清晰地呈现了出来。顿时,伤感如潮水般袭来。想到自己惊魂未定,遇刺一事便被人轮番借用,心中隐隐泛酸。内外臣的私心固然可恨,但此案的元凶才是他真正痛恨的恶人。可是,元凶呢难道皇祖母对此也是无能为力吗颓然入座,恍惚中差点坐空,幸亏伸手扶住了椅背,这才没摔在地上。“祁铭,你怎么了”常德公主的关心是真的,他心中难受也是真的,此刻,他很想回到父王、母妃的身边,回到越王府,即便是府中那个令他时时纠结的学堂,如今看来,也如一片乐园。“我想回家。”常德公主脸一沉,急道:“不许你走你身上有一大堆的谜团,刺客是谁为何要害你谁杀了刺客等这些谜团解开后我才放你回去”顺德公主一步迈了进来,禁步发出的响声十分悦耳动听。“祁铭恐怕要长住宫中了,等哪天你为彤妹妹求个好姻缘,她才会放你回去。”一向落落大方的常德公主脸上终于飞起了红霞。“讨厌”朱祁铭对二位堂姊的闺闹恍若无闻,脑中只闪动着常德公主抛出的三道疑问。“刺客是谁为何要害你谁杀了刺客”从昨晚到现在,皇祖母似乎对自己少了份承诺,尽管她表示过“无暇做主”的无奈。心事一旦被翻出,便会带来执念,找出真相的执念像一把火烧在心中,越来越旺,令朱祁铭焦躁不安。“祁铭时隔一年再次入宫,不料此番却不寻常,竟在前朝、后宫掀起了狂澜,真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常德公主从娇羞中游脱出来,凝眸发了一番感概。顺德公主一怔,紧闭朱唇,不敢出言相应。朱祁铭的心弦再次受到撩拨,执念如弦上之箭,势在必发那么多傲视天下的风云人物,那么多的饱学之士,难道竟无一人对惊天大案上心而无比睿智的皇祖母,窥破此案真相有那么难吗撇下一脸愕然的顺德公主、常德公主,朱祁铭朝清宁宫正殿飞奔而去。正殿中空无一人,门外也只有冯铎一人值守。他虽然急着找皇祖母问个明白,见此情景,却也不敢贸然四处乱闯。正当朱祁铭越来越烦躁不安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询问声。“太皇太后在吗”朱祁铭举目望去,只见一位年近三十的中年美妇袅袅婷婷站在门口,温婉的神情中夹杂着一分哀怨。“回吴太妃,太皇太后此刻不便见您。”冯铎躬身道。吴太妃朱祁铭心内一动,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太妃曾多次派人给自己送赏,此时蓦然一见又倍感亲切,便不由自主地举步走向门外。方迈出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劝止声。“殿下留步”回首望去,朱祁铭依稀记得那女子是去年奉太后之命,赴越王府送赏的红蓼。红蓼为何突然现身于此对此,他无暇思量,一见红蓼焦急的神色透着善意,便飞快地盘算自己方才的举止是否失当。再看门外时,吴太妃望着他温和地一笑,似刻意回避一般,转身匆匆离去,把一脸无奈留在了朱祁铭眼中。直到此时,朱祁铭才想起了母妃的叮嘱:紫禁城内,对静慈仙师与吴太妃二人,母妃可见,他却不能见。再联想到咸熙宫与福安宫之间种种失和的传言,朱祁铭顿觉心头一紧,脊背上直冒冷气。这风云诡谲的紫禁城远非安宁的越王府可比,置身其中,容不得你心烦意乱而致疏忽大意,一旦行差踏错,必将为自己一时的走神付出终生的代价第三十章 谜一般的真相苦难与非凡的际遇是人生最好的老师,经历过昨晚的生死大劫和方才的惊魂一瞬之后,朱祁铭心理上的稚气脱去了一分,而焦躁不安的情绪也在此刻渐渐散去。抬眼四顾,已不见红蓼的踪影,太皇太后正从内室缓缓走来。“你来得正好。”太皇太后从容入座,脸上的气色比谈论顺德公主婚事时好了许多。“这个月不必再派人去越王府考察你的学业,皇祖母当面考你。”若是回到方才一头闯进正殿的那一刻,朱祁铭一定会抢在皇祖母考问前率先发问,急忙道出心中对刺客一案的满腹疑惑。眼下他多了分淡定,有耐心静候皇祖母的下文。“吕希是个严谨之人,学识渊博,但过于循规蹈矩,难有治国良谋啊”太皇太后凝神而思,语意却在题外。“吕先生的解文释义十分精妙,祁铭受益匪浅。至于学以致用嘛,那是祁铭自己的事,别人教不来。”太皇太后双眼微微一亮,“学以致用都说观今宜鉴古,你是否从史书上读懂了今日的瓦剌”自武师梁岗登门那日起,来自北方的故事便开始陆陆续续传入他耳中,他还对照史籍用心琢磨过千古胡虏之患,故而心中底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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