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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只能躲到一边去装聋作哑。朱祁铭一个小孩子,也不想凑这份热闹,只是好奇心驱使着他继续呆在这里,反正不良信息可被过滤,他捡感兴趣的听就是了。“牛兄,做了就做了,你可别赖在我头上,坏我名声。我光棍一条,还指望娶妻生子呢,”“还不承认你明知我酒量小,那晚咱们各喝了一坛酒,我是真醉,你是装醉”“一名寡妇会无缘无故自曝丑事么”霓娘又开了腔:“寡妇婆家、娘家都绝了户,生前攒下的五千两银子无人可给,临终时总算想到了一人,就托人将五千两银子交给牛百户。”五千两银子巨财啊牛三脸上的怒意倏然散去,微怔片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偶然一次邂逅,成就一段风流,没想到放秋风收夜雨,两年之后,当初的一夕风流会让一笔巨财朝自己飞来,只因曾经的怯懦,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这笔横财砸在别人头上。蒋乙肠子都要悔青了,双眉几乎耷拉到了腮帮上,一脸黑线。“五千两银子啊,也不怕被砸死”“我就爱被银子砸。”“等等,霓娘,这事还有得说。”“晚啦即便那人真是你,敢做不敢当,你就认栽吧”霓娘对着蒋乙没好气地道。趁众人争吵的争吵,瞧热闹的瞧热闹,躲麻烦的躲麻烦,霓娘将捧腹大笑的朱祁铭悄悄叫到一旁,低声禀道:“殿下,京中恐有大事发生,姐姐的意思是,殿下暂不宜回京。”朱祁铭如遭雷击,怔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来。霓娘口中的大事,自然是指宫廷内斗,高空雷暴庙堂上的刀光剑影寻常人很难窥得分毫,但它掀起的腥风血雨远比江湖暴烈,高来高往又如何血腥味终究要飘向人间,只是不知此次“大事”,会让厄运落到谁家。“皇祖母”朱祁铭只茫然道出三个字,便再说不出话来。“据传,这两年太皇太后闭门不出,不问任何人,也不闻任何事,原因不明。”不问任何人朱祁铭蓦然感到一阵眩晕,若非霓娘搀他一把,他恐怕会扑倒在地。这一刻,回京的渴望悉数散去,脑海中映出一只无比诡异的巨手,似将疯狂地毁灭一切,而他自己在这只巨手面前,就像蝼蚁一般可怜第七十二章 故人明代太皇太后张氏的事迹载于史册,她的影响力极大。首先,宣德皇帝留有遗诏,遗诏中明文要求朝臣遇大事须“白”禀告于张氏,因此,她有问政的法定授权;其次,内外臣无不敬畏她,权倾一时的太监王振只怕张氏一人,而内阁元辅杨士奇曾提议让张氏的本家人参与朝政,这几乎是一种谄媚行为;第三,正统朝所有的官方文书皆称张氏为“陛下”,与皇帝并尊这是十分罕见的,要知道,当时各宫的主人包括皇太后孙氏都只被称为“殿下”。与历史上皇太后辅佐儿子极易导致女主祸国的乱象不同,太皇太后辅政,祖母辅孙儿一般都能保证权力的顺利交接。张氏显然遵循了明太祖“后宫不得预政”的遗训,但天子仍年幼,她这么早就完全淡出朝政只有两种可站住脚的解释:要么是外臣与内臣相护制衡的体系已趋于完备;要么就是紫禁城里有异情熟读史书的朱祁铭略加思量,就不难明白前一种解释是说不通的,因为外臣正在新老交替,原先形成的脆弱平衡变得极不稳定,恰恰这个时候,太皇太后“不闻”、“不问”了。最为关键的是,原因不明朱祁铭意识到,自己的归程之所以如此艰难,肯定与太皇太后的“不闻不问”有莫大的关系,而自己的落难与京中即将发生的大事似乎又有关联,不过是一盘大棋局中的两个局部而已。令人揪心的是,自己的至亲在此番“大事”中处境如何,扮演的角色怎样,一切都无从知晓。朱祁铭身上泛起阵阵的寒意,内心的煎熬恐怕连许多成人都无法承受。可是,他必须忍受住此刻任何的脆弱都是一种过度的奢侈。凝思片刻后,朱祁铭渐渐恢复了常态。“你们如此快便与京城方面取得了联系”“准确地讲,是京中的消息早就秘密传到了镇边城一带,只是霓娘等人迟来了一步而已。哦,殿下毋忧,既然人在京外,京中的事就无需多想,多思无益,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如何安身。”霓娘说得没错,多思无益。他很想问问越府方面的消息,片刻后,蓦然意识到无此必要,霓娘若有越府的消息,应该会主动提及,至少是有所暗示。他在心中自我安慰:越府若有异常,霓娘她们应该一并得知了,如今并未言及,想必家中一切安好。“既然不宜回京,殿下就须做出慎重的抉择,是跟霓娘走,还是跟您身边的人走,您得想仔细喽。如今殿下身边的人,其忠心不用怀疑,武艺更不用怀疑,但他们的散漫足以致命,殿下的选择余地不大,无法取其长而避其短。”霓娘道。想想牛三,方才自作主张就把霓娘带来了,不是散漫又是什么至于那个蒋乙嘛,闷头鸡子啄白米,指不定还会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来,不提也罢不过,用其优点,就得容忍其弱点,人无完人嘛,再说,不是还有徐恭吗霓娘见朱祁铭目光一亮,又立马开了口:“徐恭倒是个谨慎之人,也没什么背景,这本是好事,可如今倒成了坏事,徐恭为何一定要忠诚于您呢霓娘得知,徐恭是奉命离京的,不过,回京的路上他又接获新的命令怎么办到底听谁的或者说,他到底会遵守哪一条命令”朱祁铭一震,这才意识到霓娘并不简单,她有一颗玲珑心,将看似复杂的东西抽丝剥茧,明明白白地摆在你面前,让你没法不跟着她的思路走。但直觉告诉朱祁铭,徐恭万分可信,徐恭绝不会背叛自己的良知“都是共过生死的人,本座心中有数,信得过他们。”,最严峻的考验似乎还没有到来,前路还有许多未知的变故,但朱祁铭还想等等,不必急于做决定。保安州这边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会有不少耳目将信息传入京中,过不了多久,自己或许就能见到最想见的人了,等撑到那时,一切都会有人做主。“哦,交浅言深,是霓娘冒昧了。”望了霓娘一眼,朱祁铭有些犹豫,“你别多心,多谢你的好意。京中的消息不会是讹传吧”“这种事,岂能信口胡说霓娘所说的一切,请殿下毋疑。眼下宜静不宜动,若不便随霓娘走,不如就地隐伏,只是,这里不可再让旁的人知道了。”那边徐恭出了木棚,朝这边快步走来,梁岗瞟一眼徐恭,立马意识到自己又站错了地方,就抢先一步来到朱祁铭身边。“霓娘告辞。”片刻后,婀娜的身影飘至灌木丛那边,随口丢下一句话:“蒋百户呢”蒋百户朱祁铭、徐恭、梁岗齐齐扭头望去,只见蒋乙不知所踪,独留下牛三在那里傻乐呵。“牛三,蒋乙呢”徐恭沉声道。牛三如梦方醒,茫然四顾,嗫嚅道:“方才还在与我吵嘴,为何一转眼就不见了”徐恭摇摇头,转对朱祁铭道:“殿下,不能再等了,请即刻启程。”此时还不便于把霓娘带来的消息扩散开来,朱祁铭只能换一种说法,“还是该等等蒋乙。贼情未明,不如在此隐伏数日,不必急在一时。”“贼人若想封住涿鹿山这边的通道,多半会在前方堵截,嗯,留在这里以静制动也是好的,但也得换个地方啊,方才霓娘”“徐大人,霓娘知道了这里是件好事,否则,大家吃什么”徐恭愣了片刻,继而瞪了牛三一眼,“牛三,别做五千两银子的美梦了霓娘多半是在诳你们,被人一诈,就将那些烂事全认下了,糊涂你近身保护殿下,我去找找蒋乙,劳烦梁师傅到附近巡查。”牛三一凛,“诶,徐大人,这话卑职就不爱听了,五千两银子怎么被您一说,说没就没了呢”“分明就没有,哪来的说没就没”“明明有的呀,方才就在我眼前晃过不停”“不可理喻,别以为你不是本千户的属下就治不了你”徐恭扔下此言时,人已在灌木丛中。“财迷心窍”梁岗嘀咕一句,转身离去。切牛三嘴上不服,腿脚倒不慢,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朱祁铭身边。“殿下,回木棚吧,外面风大。”蒋乙一日不见踪影,当晚又彻夜未归,众人心中不安。直到次日巳时,蒋乙才背着两坛酒和一些肉食回到了木棚,瞧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就像捡了五千两银子似的。“竟敢擅自外出沽酒”徐恭本想狠狠训斥一番,见朱祁铭在场,就先打住了。朱祁铭想蒋乙他们并非自己的护卫,人家说到底是天子亲军,已经为自己出生入死拼过命了,哪能求全责备便笑道:“蒋百户,今后再出去就告知大家一声,免得大家替你担心。”蒋乙赶紧抱拳道:“在下鲁莽,请殿下恕罪”随即闪到一旁做他的闷葫芦去了,双眼发直,显是在做什么美梦。“殿下待人真和气,之前在州城,在下多有失礼之处,殿下从不计较。不像有的皇室宗亲,目无下尘。”牛三笑道。“本座眼不瞎,看得出来你是一片好心,又怎么会在意那些虚礼呢”“其实,当时在下还是对方正的异常举动有所警觉的,所以不敢过分接近殿下。”过分接近一名百户干嘛要过分接近王子这不是坐实了牛三奉了卫王密令的嫌疑么好在众人也没在意牛三话里捎带出来的另一层意味,朱祁铭赶紧拿话岔开:“回到京中,本座可是要见河东狮吼的哟。”棚中响起一阵笑声,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这时,梁岗一头钻进木棚,急道:“殿下,徐大人,东南方向数里外有可疑人向这边靠近,人数不详。”棚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徐恭冷眼扫向蒋乙,“莫非是你带来了尾巴”“徐大人,绝无可能在下走走停停,确认无人尾随后才回到这里的。”蒋乙略显紧张地分辩道。突然,远处传来一道悠长的声音,似乐非乐,似哨非哨。棚中众人茫然相顾,却见牛三打了个激灵,双眼闪闪发光。“殿下,快随牛三走一趟”牛三不由分说,拉了朱祁铭就往棚外奔去。“牛三,你要干什么站住”徐恭慌忙追了出来。“徐大人留步,有牛三在,定保殿下无恙”牛三头也不回,几乎是半抱着朱祁铭一路飞奔。“牛百户,你要带本座去哪里”朱祁铭茫然道。“有故人来访。”牛三回得轻松,朱祁铭心里却在打鼓:故人难道是云娘、霓娘她们又有事前来相告抑或荀家那两个护院又追了来疑惑间,穿过一片灌木丛,绕过一弯陡坡,忽见一道熟悉的背影赫然现于前方的槐荫下牛三放下朱祁铭,悄然隐去。瞬间的惊疑之后,心跳陡然加速,血液开始沸腾,来不及呼唤一声,朱祁铭便呜咽着飞奔过去,成串的泪珠肆意挥洒下来。第七十三章 风云诡谲“祁铭的父王、母妃还好吗”“好,这话都问九遍了。”“十婶妃还好吗”“好。总算想起你十婶了。”“皇祖母还好吗”“好,你认得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不一定认得你,老人家春秋已高,神智有些不清,不过坊间传言不实,太医说,再静养数月便可大好。你这孩子,翻来覆去总问这几人,总该有个完吧”卫王费尽口舌,遍告平安,总算安抚住了朱祁铭的情绪。仰头看看卫王,见到那张俊美如常的脸,还有脸上和煦可亲的笑容,朱祁铭终于离开了卫王的怀抱,破涕为笑。“十叔王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卫王徐徐扫视四周,良久后低声到:“十叔为了你的事,在这边布有耳目,你父王是万万不可离京的,得知你的下落后,只能由十叔暗中跑一趟。”接下来,卫王主动提到了方正,不齿之余,又有些惋惜。卫王还知道方正的幼子遭挟持一事,表示回京后自会全力追查,不会放过顺藤摸瓜的大好良机。见十叔王对这边的情形了如指掌,还准确找到了自己的隐身之地,朱祁铭立马想到了牛三。当初从十里坡开往正南三十余里外的此处,只有自己一行五人知道,卫王能在匆忙之中找到这里,必有人暗中向卫王的耳目提供大致的方位,而传递信息的人想必就是牛三了,具体时间或许就是牛三回十里坡探查贼情的时候。“牛三果真奉了您的密令”朱祁铭的好奇心可以理解,但如此直言发问显得过于轻率。卫王缓缓摇头,“不必多问,亲卫军百户,身份特殊,任何的不经意都可能导致灾难性的后果,于人于己都是如此。”“祁铭明白,那蒋乙与牛三是一路的么”“蒋乙这名字好耳熟哦,想起来了,照你话里的意思来分类,他们不是一路人,但据说二人私交甚好,亲如兄弟。”亲如兄弟这倒也是,兄弟嘛,就是关键时候拿来替自己背黑锅的朱祁铭不禁暗中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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