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柄明晃晃的飞刀。徐恭快如闪电地跳下马车,避到一旁。想杨稷的手下不敢在京城公然操刀剑等兵器行凶,也只能用飞刀伤人了,可自己乘坐的马车有铁甲相护,你们岂能伤得了本王分毫飞刀飞刀朱祁铭心念电转,脑中蓦然浮起一段故事情节,它出自王魁之口,在多年前的某一天,一位母亲丧命于飞刀之下,留下一个幼女痛哭哀嚎。莫非同样的惨剧又将在此刻上演朱祁铭飞快地打开那片铁板,掀帘跳下马车,朝母女二人身前奔去。但闻破空声响起,回首一望,真有一柄飞刀偏离了目标,朝母女二人立身的地方飞来朱祁铭身无兵器,但他手臂上裹着软甲,于是挥臂朝飞刀击去。飞刀受滞回旋,檫着他的手腕飘向另一边,他微皱眉头,又有锐器划破肌肤的诡异感觉掠过心底。片刻后,殷红的血渍顺着他的手腕滴落下来。第一百一十六章 请君入瓮本想毫发无损演场戏,只需抓住对方行凶的罪证即可,如今意外受伤,倒让这场戏演得愈发的逼真了。朱祁铭表情平和地冲那位惊吓过度的母亲和发怔的小女孩笑笑,十分轻松地转过身来,快步走到马车前,扭头一瞥,见三柄飞刀牢牢钉在车篷上。“大胆贼子,竟敢公然行刺越王殿下,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否则,必有灭族大祸等着你们”那边徐恭暴喝道。落在远处的越府护卫快步跑来,护在朱祁铭两侧,朱祁铭只需用眼角余光就能感知唐戟他们已乘乱离去,而宅内的梁岗、云娘在马车驶离内院的那一刻便已走远,不用担心他们落人口实。越王杨府的喽啰和那帮平日里倚仗杨稷抖威风的地痞无赖顿时吓傻了眼,他们欺压良善时比蛇蝎还要狠毒,而此时此刻,当他们得知站在面前的这个少年是位堂堂亲王时,他们才发觉自己在人世间连个狗屁都不是,他们还有他们的家族无比脆弱,根本就承受不起权势的无情碾压于是,恐惧如决堤的洪水,开始四下泛滥,两百多名趾高气扬的家伙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下身子,畏葸着悄悄后退,把他们的主子和十几个施飞刀的家伙彻底出卖在了朱祁铭眼中。但闻“噗通”声接连响起,十几个施飞刀的人腿一软,纷纷跪倒在地,嗓子似被人捏住了一般,口中发出阵阵尖叫:“小人不知是越王殿下,小人有眼无珠,求殿下饶命”杨稷万分诧异,望望那辆再寻常不过的马车,打死他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竟是越王。可是,那身赫然入目的亲王冠袍,还有少年非凡的姿容,再加上对面近百人身上全是王府护卫常有的装扮,一切都在告诉杨稷,眼前这个少年就是越王,如假包换不过,杨稷很狂妄,略一拱手算作施礼,“原来是越王,一场误会,误会。”狂妄也就罢了,对着亲王,礼仪与言语如此轻慢,这简直就是无知依照大明的官仪,一品大员路遇亲王要行二拜礼,朝亲王要行四拜礼,亲王则是坐而受,不必回礼。这些年,三杨每遇郕王、越王,或不施礼,或草草施礼,这是越礼之举,并非他们不该行礼,而是两个亲王不计较,用现代语言来说,那是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在饱学之士面前须保持足够高的隐忍度而已而杨稷算什么靠其父挣来的封妻荫子的天恩,在国子监混了一两年,最后还因多次斗殴而中途辍学,连个文凭都没拿到,说穿了,就是素人一个,却不知好歹,比着他父亲有样学样。许是数十年没吃过什么苦头,不知教训为何物,杨稷把他的狂妄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他不向朱祁铭请罪,却冲徐恭怒道:“你是何人”“锦衣卫千户徐恭。”杨稷微怔片刻,旋即大大咧咧地摆摆手,“罢了,这事我会向父亲说清楚,父亲自有主意。”这时候还把杨元辅扯进去真是个草包朱祁铭一语不发,他懒得在一个烂人身上费口舌。杨稷的两百多个喽啰可不像杨稷这么淡定,许多人就想偷偷溜走,却被徐恭如雷的暴喝声震住了。“站住谁敢擅动,便是行刺殿下的疑犯,本千户先取其命,再论其罪”徐恭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绣春刀,刀口泛着森然杀气。徐恭的武功誉满京城,对此,开溜的家伙素有耳闻,此刻哪敢冒险纷纷退回原处,几个刹不住脚的人“哧溜”滑倒在雪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了回来。杨稷仍是满不在乎,“我说过了,这是一场误会,锦云阁一帮杂碎在此作恶,我想带人教训他们一顿,不料却看走了眼。”“锦云阁”徐恭摇摇头,“闻所未闻”杨稷举目四顾,大概是没发现唐戟等人的身影吧,眼中有分疑惑,当即冲瘦猴努努嘴,瘦猴径直奔入霓娘家中。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都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驻足观望,把整条大街挤得水泄不通。朱祁铭举目张望一番,心中略感焦急。想徐恭虽是锦衣卫千户,且武功高强,拿下杨稷不在话下,但他只是自己暗中请来的官方见证人,徐恭无法动用锦衣卫这道公器,若贸然动手拿人,不但定不了杨稷死罪,而且极易遭别人反手一击,徐恭恐怕性命不保,而自己这个亲王也将落个万分狼狈的下场。他要等待大队锦衣卫的自动现身,锦衣卫自动现身,就意味着皇上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至少是锦衣卫亮明了态度。锦衣卫必定掌握着杨稷的累累罪证,有许多的办法能让杨稷入毂。他相信在这个桃香四溢的时候,等着抢摘桃子的人大有人在,譬如,像王振那样的人会无动于衷吗可是,都这个时候了,锦衣卫却迟迟没有出现瘦猴终于从宅中走了出来,冲杨稷颇为失望地摇摇头。“他娘的,锦云阁那帮杂碎比兔子还跑得快”杨稷大骂一声,随即傲慢地扭头看向徐恭,“你不认识我”“你是谁”“这位是杨元辅家的杨大老爷。”瘦猴抢先道。“杨大老爷不认识”杨稷嘴一咧,一脸的沮丧之情。一个自认为风流潇洒、名满京城的纨绔子弟,竟不被官方人士所遍知,如此打了折扣的影响力当然不会令杨稷满意。“你想怎样”杨稷怒视徐恭,咬牙道。“你们行刺越王,此为重罪,若不想被锦衣卫收押,那便随本千户去顺天府走一趟。”“你敢”杨稷叫嚣一声,抬脚踢向那十多个跪地的家伙,“叫你跪叫你跪”解恨之后,喘着粗气吼道:“老子是当今九卿之首杨元辅的长子,杨荣杨阁老亲口说过,无圣旨,无人敢抓老子皇上会下旨吗能下早就下了,老子又不是头一次伤人”“咦”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如此口无遮拦,真是一块狗肉将这块狗肉亮在百官面前,必定相当的有趣朱祁铭暗自冷笑一声,随即举目看向人群。杨稷身后的人群里似有动静,骚动声过后,就见大队锦衣卫小跑而来,当先一人不是别人,正是牛三锦衣卫来了千人之多,团团围住杨稷一干人,而牛三一路跑到朱祁铭面前,“哟,这不是越王殿下么在下锦衣卫牛三,给您行礼了。”继而趋前一步,低声道:“在下已办了交接,准备去羽林卫赴任,却被马顺拉差拉了来,想必马顺派出的人寻找在下费了不少功夫,所以迟来一步。”朱祁铭含笑颌首,“哟,这不是亲卫军里赫赫有名的千影刀客牛三么听说阁下刚刚升职,当真是可喜可贺。”随即瞪着牛三咬牙低声道:“肯定是被你家河东狮吼吓破了但,故而不知藏到哪里去了”“嘻嘻嘻”牛三笑着后退数步,转身看向杨稷时,已换了一副威风凛凛的姿容。那边杨稷兴奋地扬起了右手,“牛兄弟,你还记得我么数年前咱们在一起喝过酒,我是杨稷”元、明两代有个奇怪的称呼,那就是“秀”,当时称平民家的男儿为“郎”,称官宦子弟和财势显赫者为“秀”,称呼方法就是在名字之后加个秀字,比如沈万三秀,这是上过书的。此刻,牛三就用上了这样的称呼。“杨稷秀”“对对对”杨稷兴奋得瞳孔都放光了。“不像”牛三连连摇头,“杨稷秀是何等的风流倜傥,瞧阁下这副尊容嗯,差得太远,绝非杨稷秀本人”杨稷满脸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身边许多人申辩道:“这位真是杨大老爷啊”牛三托腮故作沉思状,片刻后摆摆手,“你带入伤了越王殿下,又自称是杨元辅的长子,兹事体大,这样好了,你随我去北镇抚司走一趟,若真是杨稷秀本人,咱们无圣旨不能拿人,就放了你,至于越王殿下受伤一事嘛,皇上与杨元辅自有定论;若是你假冒杨元辅长子行凶,定将严惩不贷”杨稷脸一沉,“去就去,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你到时候可别后悔”锦衣卫带着杨稷一干人朝西直门方向走去,牛三重新来到朱祁铭面前,“殿下,锦衣卫对杨稷的老底了如指掌,他做的恶桩桩记录在案,在下知道怎么对付他。”“要有分寸,好酒好菜供着他,拿言语暗中激他,让他这个酒囊饭袋露出原形。”朱祁铭吩咐道。牛三领命辞去,徐恭近前笑道:“进了北镇抚司,便由不得杨稷了,杨稷在劫难逃”朱祁铭面色凝重,“想让杨稷伏诛并非易事,真正的交锋当在庙堂之上”第一百一十七章 护犊心切飞雪在消停了一个时辰之后,又开始纷纷扬扬,四处肆虐起来。呼号的朔风荡起地上积雪,迷蒙了宽敞的街道。围观的人们迟迟不愿散去,许多人朝朱祁铭这边围拢过来,很显然,此前的那分惧怕是杨稷带给他们的,而面对眼前这个少年亲王,他们的心中只有好奇。直到大队锦衣卫远去的背影被漫天飞雪所遮断,徐恭才缓过神来,“殿下,这个牛三还是大意,想必他是从梁岗口中得知了殿下受伤的消息,也不查看一下殿下的伤情,便说殿下为对方所伤,这恐怕会引人生疑。”“无妨,如此惊天大事,西城这边已是传言四起,无人会有闲心去怀疑牛三的消息来源。”想牛三方才故意忽略徐恭的存在,这正是牛三的精细之处,故而朱祁铭对牛三粗中有细的行事风格又有了新的认识,“徐千户,料杨稷入北镇抚司的消息不久便会传入紫禁城,百官肯定要群谏施压,逼皇上放人。咱们须速赴紫禁城,迟恐生变。”“是。诶,殿下的伤情如何”看看那辆插着三柄飞刀的马车,再看看手上阵阵作痛的伤口,想戏都演到这份上了,若还让杨稷逍遥法外,继续祸害人间,那该有多么的悲催朱祁铭暗自垂下衣袖,淡淡道:“本王并无大碍。”百官齐聚奉天殿,杨士奇自然也得到了消息,他把少年天子劝入奉天殿,于是,预期中的群谏大戏如期上演。当今内阁元辅、首席辅佐大臣杨士奇的长子被人带进了北镇抚司,这是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其敏感程度不亚于一个王子被带进了北镇抚司。而百官群谏的动机并非出于道义,而是基于官场潜规则的基本现实,出于纯粹的利益考量,那就是救杨士奇的儿子就是救自己的儿子,维护的是士大夫极力争取的法外特权当然,百官要给他们的群谏披上一层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些美妙的说辞让少年天子无力反驳,皇上终归是临时茫然,他无法展露明君圣主的魄力,面对鼎沸的人言,妥协俨然成了摆在他面前的不二选择。就在皇上准备责令锦衣卫放人的时候,他目光一亮,见朱祁铭快步走入奉天殿。“臣越王祁铭拜见皇帝陛下。”“平身。”徐恭紧随其后上前施礼,“臣锦衣卫千户徐恭叩见陛下。”“平身。”淡淡的愁云在少年天子的脸上缓缓散去,“越王,你来奉天殿所为何事”“启禀陛下,多年前,臣被贼人所掳,侥幸逃脱,于北境被人一路追杀。”朱祁铭抬眼望了皇上一眼,见他脸上略现尴尬之色,便赶紧换了话题,“不料回京后,臣依然遭人算计,就在今日,臣于西直门外遇人行刺,十余柄飞刀袭来,幸亏臣命大,不曾丧命于飞刀之下。”朱祁铭撩起衣袖,将手腕上的伤痕展露在众人眼前。此刻,那道伤口仍有殷红的血渍滴落。“咦”百官齐声惊叫,而御座上的天子反而渐趋镇定。“何人如此大胆”皇上转对随堂太监道:“快传太医”徐恭禀道:“陛下,主使者自曝于众目睽睽之下,他声称自己是杨元辅的长子杨稷。”“咦”殿中惊咦声再起,片刻之后,百官出现了第一次分裂,多数官员悄悄退到远处,刻意与杨士奇拉开了距离。百官的儿子再不济,也断然不敢谋害亲王,他们何必跟着趟这趟浑水少年天子的脸色终于彻底恢复了常态,木然的面容之下,似被剥离了人世间的一切情感,一眼望去,根本就无从知晓他的所思所想,也无法窥见他此刻的心境是喜是忧。就在这时,杨荣风风火火闯了进来。马顺跟在杨荣的身后一路小跑,碰见王振满含深意的目光,马顺悄悄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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