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盛明贤王> 分节阅读 152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52(1 / 1)

。白忙活了一场的也先恼怒不已,纵兵大肆劫掠所过州县,无数百姓仍在遭受苦难。于是,景泰帝派出数路人马追剿也先部属,并严令各地守军善尽保境安民之责。正当景泰帝想起了朱祁铭,准备传他入奉天殿详谈时,却听兴安禀报道:“陛下,越王已率八千人马离开京城,料三日后将抵达大同边境一线。”飞雪满天,大同猫儿庄一带地面积雪已过一尺。“吁”朱祁铭勒住马,凝眸打量周遭的地形,以加深给他留下的地理印象。大同的地形属于盆地,四周沟壑纵横,山峦起伏,地势险要,是藩屏京师的重要门户。而猫儿庄就在大同北侧,紧邻边境线,大明在此筑有城堡,这里是也先出入大明的必经之地,当初也先率军进犯大同时,大同参将吴浩就是在此地战死的。“驾”朱祁铭策马归入行伍之中,号令近七千千人马绕过猫儿庄城堡,越过边境线,潜入瓦剌地界。赶在天黑前,近七千人马到达一处坳地,就见石峰带领千余人马迎上前来。“请殿下移步,再北行半里,即可抵达宿营地。”石峰跃下马背,牵住朱祁铭坐骑的辔头,笑道。在京城鏖战正酣时,朱祁铭命石峰率众先行来此,携带户部的文书,从大同府调来足够多的粮草,并选在黄土坡上挖出了许多窑洞,以供大军宿营。朱祁铭多次重读,对这里的地形早已乱熟于心,但他此刻还不想进入营地,打算赶在天黑前再仔细探探四周的地形,以形成更加直观的印象。他命徐恭、唐戟领军先赴营地生火备膳,自己则叫上石峰、王烈与两百护卫,沿营地周边绕圈巡视。骑队时而攀上高地,时而奔入谷底,留下了满地的蹄印。朱祁铭知道,一夜的大雪纷飞之后,明早醒来,这里所有的痕迹必将被积雪掩盖得严严实实。再次登上一处高地,举目四顾,确认从营地那边可选择三条隐秘的小径,斜插向那条南北向的宽阔过道,朱祁铭满意地点点头,冲石峰挥挥马鞭。“石峰,此战过后,你便能回家与娇妻幼子相聚了。”石峰摸摸后颈,“嘿嘿嘿殿下,鞑贼未灭,大丈夫何以家为”你就会得了便宜卖乖那边王烈脸上有分不屑,继而扭头看向朱祁铭,目中浮起期待之意。“殿下,此战过后,在下打算解甲归田。”“解甲归田”朱祁铭诧异地瞥了王烈一眼,却未回话。石峰冲王烈嗤了一声,“你小子总忘不了那个女真妖女,哼还解甲归田,你为何不说归隐灶突山,做个女真猎人呢”“胡说,叶赫那拉氏可不是妖女”王烈脸色一沉,目光凶巴巴的有些吓人,瞧那样子,大有扑上前去与石峰拼命的架势。石峰一怔,不情不愿地放低了声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唉,多情自古空余恨呀”王烈耳根都涨红了,朱祁铭赶紧猛挥马鞭,“啪”的一声,鞭声唤醒了正较着劲的石峰、王烈二人。“王烈,用不了多久,你即可成为一位声名鹊起的少将军,到时候何愁娶不到美貌女子你得想清楚,那个叶赫那拉氏可不是等闲之辈,你抛下功名远赴建州,此举未必能打动她。”王烈不假思索地道:“在下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见到她,在下即便少活三十年也心甘情愿”“唉,不料你王烈竟也成了世间痴男怨女中的一员可是,女真人大多彪悍,你要夺取金刀勇士的头衔,只怕不易。”“金刀勇士总得有人去争,在下试过之后,方能知晓此事是否容易。”朱祁铭无奈地叹口气,“好吧,本王给凡察夫妇修书一封,交给你随身捎带,有了这封书函,想必女真人不会为难你。”“多谢殿下成全”王烈立马笑得合不拢嘴了。石峰又说起了风凉话:“王烈,你小子奔赴建州前,还是先练练如何做个猎人或渔翁吧。”“做猎人、渔翁有何不可我愿意”王烈心情大好,不想再与石峰做口舌之争,淡淡回了一句,随即冲朱祁铭一个劲地傻笑。“快回营地吧。”朱祁铭一声令下,两百余骑人马相继冲下高地,但闻蹄声震耳,纷扬的马蹄卷起一路的雪尘。第三百九十四章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赵国泰,速点齐一百人马,尔等连夜潜行至猫儿庄南侧指定地点当值,若探得鞑贼的行踪,即刻来报”“在下遵命。”发令之后,趁着洞口投射出来的灯光,朱祁铭看见赵国泰跑到数十丈外,接连叫唤着士兵的名字,绰绰的人影应声陆续从昏暗处涌出,稍作停顿,即跨上战马,但闻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片刻后,百余骑人马奔出有灯光斜照的雪地,没于无边的黑暗之中。朱祁铭伫立在洞檐下,直到远去的蹄声已不可闻,这才移目看向被灯光照亮的方寸之地。眼前只有一副微动的雪景图,飞雪满天,万籁俱寂。转身步入洞内,就见徐恭、唐戟、牛三急急迎了过来。“殿下,嘿嘿嘿”瞥见朱祁铭淡然的表情,那丝笑容差点就僵在了牛三脸上。而今面对徐恭、牛三、唐戟等人,朱祁铭习惯了将生死之交等情谊悉数剥离,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就像天下所有的亲王面对麾下护卫军统领时那样。他在一张陈旧的木椅上入座,冲三人挥挥手,这已经是他此刻对三人所愿意给出的最热情的招呼了。三人各自择把简陋的杌凳入座,牛三嘴一咧,差点叫出声来,许是屁股碰到了杌凳上未清理干净的杂物。这里的陈设全拜石峰所赐。仅用短短数日,役使大同城内数千民壮,在苦寒之地给八千人马打造出了一个栖身地,石峰已经称得上效率极高了,至于杌凳不够精致,凸出的木榫或铁钉扎了谁的屁股,那也只能怪事发仓促,坐者点子有些低,除此之外,好像还真没人好意思怪到石峰头上。再说,对这些只用一次,用罢即弃的陈设,岂能精雕细琢,白白浪费银子嗯,这里的棉被可是北境不可或缺的御寒物资,弃之可惜,事后还是要运回大同城收归仓储的朱祁铭暗忖道。那边徐恭不时抬眼望向朱祁铭,连番试探之后,还是不敢贸然与朱祁铭搭讪。这个一向可亲的美男子竟变成了会端架子的亲王,还能不怒而威,真是没天理了想到这里,徐恭略感沮丧,不过,徐恭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凭鬓角早早泛起的霜华,就很能表明他的阅历,此刻,一个年轻亲王摆谱岂能令徐恭露怯徐恭徐徐扫视唐戟、牛三二人,目含深意,“你们说,明军已经胜了,咱们为何还要远道而来截击鞑贼”略显神秘的眼神,故弄玄虚的语气,吊足了唐戟、牛三的胃口,不经意间把朱祁铭撇在了一边,大有喧宾夺主之势。朱祁铭凝神张目片刻,索性靠在椅背上,心甘情愿地做个听众。“诶”牛三挠头,嘴上还念念有词,眉头一蹙,额头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那是岁月的年轮,时隔多年,牛三与徐恭一样,都在渐渐老去,只是牛三仍不失当年胆大心细的英豪本色,一举手一投足,都表明他是个遇事喜欢动动脑子的人。牛三正待作答,却被唐戟抢在了前头。“也先的兵马伤亡并不惨重,他们祸害我大明百姓,咱们怎能放他们扬长而去依殿下的秉性,即便不能全歼鞑贼,也要让其留下终生难忘的恐怖记忆”这是我的词呀牛三半举起一只手,旋即又懊恼地放下。徐恭双手环胸,头往前倾,目中泛起更浓的深意,“你们说,咱们为何在此截击鞑贼不选在大明境内,偏偏选在这个地方,这里面有何深意”唐戟、牛三凝目沉思良久,不能作答。一丝微风涌入洞内,捎来了数点雪花。但窑洞显然是冬暖夏凉,比砖木建筑更宜居,此时塌前又摆着一盆炭火,故而洞中人感受不到半分的寒意。徐恭伸手抚须,微微一笑,目光愈发显得明亮有神。“唐指挥使所言非虚,也先的兵马未受重创,幸存者应不下于四万,随也先返程的当有三万之众,这些鞑贼身处大明境内时,想必会万分警惕,咱们以八千人马截击数万鞑贼,胜算极小。”徐恭换了个更觉舒适的坐姿,见唐戟眉头一展,似有所悟,便抢先道:“鞑贼一旦退入瓦剌地界,情势便不同了,他们从未经受过我明军的越境追击,故而一离明境,便会习惯性地收起戒备之心,各部落首领将带着各自的人马散开,分路踏上归程。这个时候,乘其松懈不备,咱们对各路鞑贼施以突袭,如此胜算极大”牛三嘿嘿一笑,“属下早想到了这一层”言毕偷偷瞄了朱祁铭一眼。徐恭顺着牛三的目光望向朱祁铭,见他脸上挂着分掩饰不住的笑意,立马站起身来。“选在此地截击鞑贼堪称是奇思妙想不能再往北了,再往北,咱们只能追击散成小股的鞑贼,还有可能遭遇前来接应的大队虏寇,风险极大,战果甚小,不划算唉,世事真的极为奇妙,这世上并无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牛三猛然站起身来,“嘿嘿嘿属下屡受徐将军照顾,为此没少受别人的白眼。经此一战,我牛三也可扬名立万,再也不用瞧别人的脸色了”见那边说的热闹,朱祁铭心中一动,就想与眼前的故人闲话家常,忍了忍,最终还是选择了端坐不动。一旁的唐戟连连摇头,一脸的凝重,“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殿下的克星现身,咱们就有功败垂成之虞。”笑话,本王哪有什么克星呀朱祁铭暗中一惊,不禁敛起了那分矜持,扭头看向唐戟。徐恭疑惑道:“唐指挥使此言何意呀”牛三挠头,“唐指挥使不妨把话说明白。”洞外风起,呼呼直响,拂去了天地间的寂寥。洞中灯火闪耀,映出了徐恭严整的姿容和牛三焦急的脸庞。朱祁铭眼中都快喷出火星了,唐戟依然沉吟不语。良久后,唐戟缓缓起身,开口前先是一声叹息,“也先有个胞妹,叫绰罗斯赛罕”你个可恶的唐戟,为何突然提起赛罕她恐怕早已嫁为人妇,岂会在此现身朱祁铭暗中恼怒不已,片刻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当即拼命告诫自己。一个鞑女而已,何故为她乱了方寸第三百九十五章 豪气干云次日辰正时分,赵国泰回营禀报:“殿下,鞑贼已过猫儿庄。”披戴整齐后,朱祁铭快步走出窑洞,门外早有护卫牵着白马候在那里。扭头东望,就见雪过天晴。此刻已是日上三竿,阳光辉映着悠远的碧空与无垠的雪原,在天地交汇处,闪动着迷幻般的斑斓色彩。他跨上战马,绕行半圈,来到十名勋戚子弟队列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满是期待的脸庞。离京前,他向石亨讨还三十五名勋戚子弟,不料石亨借口京城尚未解除戒严,各处人马不宜擅动,只交还了九名年不及弱冠的勋戚子弟,余者仍留在京营。连井云飞都是朱祁铭强要过来的。哼,欺人年少,简直就是目光短浅朱祁铭当场就对石亨嗤之以鼻。正所谓拳怕少壮,打仗何尝不是如此也不想想霍去病官拜骠骑大将军的时候才多大点年纪,好你个石亨,你就守着那些年近三十的所谓成熟者,等着他们老苗吧望着眼前这十名血气方刚的少年,朱祁铭心中充满了期待,只是不愿将内心的情感轻易流露出来而已。他必须承认大明的官场现实。平民家子弟从军后晋升极难,这些勋戚子弟就不一样了,赶在他们的祖辈、父辈健在或虽已故去,但名头尚未被人淡忘之时,只要稍有战功,这些勋戚子弟总能被朝中文武高看几眼、厚待数分。嗯,让他们不断累积战功,数年后升至都指挥一级的军官应不是什么难事,数年之后,一旦明军中有一大批正值英年、骁勇善战的武将领军,瓦剌或鞑靼人凭他们那点人手,又能奈我何想到这里,朱祁铭精神一振,冲井云飞招招手,“你跟在本王身边。”“诶”井云飞竖起长枪,策马来到朱祁铭身旁,调转马头笑望同伴,脸上沐浴着晨阳,如染了一层金辉。那边包括张辅之孙、张懋之子张裕在内,还有九人,这九人见井云飞总是第一个出风头,心中半是羡慕半是不服,无不睁大了双眼,巴巴望着朱祁铭。罢了,何必厚此薄彼朱祁铭打定主意,冲九人招招手,“你们全跟在本王身边。”“诶”九名少年喜滋滋地策马过来,将井云飞挤到外侧。数丈远处,骆汉正拄着拐杖立于雪地上。从辽东回京后,骆汉终于硬着头皮回了一趟家门,得知老母亲已于十年前去世,结发妻子一直等着他,并将一双儿女抚养成人。他还得知,他早做了爷爷、外公,翻过年后,孙儿将要成婚了。那天是朱祁铭亲自陪同骆汉回家的,见罗家位于东郊的两间陋室,墙壁都开了缝,便趁着骆汉一家相认抹泪的功夫,偷偷走开了,事后他命人在灯市中盘下了一处市楼,送给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