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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的儿子经营。生性倔强的骆汉倒没有推辞,只是在朱祁铭率军离京的那一天,骆汉不知为何得到了消息,决意随朱祁铭北行,任人怎么劝阻都不回头。也好,有骆汉在场,那些火铳手、弓弩手自可不必另行派人统领今早,朱祁铭将八千人马作了分派,徐恭统军两千,唐戟、牛三、石峰、王烈各统军一千,五路人马已开赴指定地点隐伏,营地中只留下一千弓弩手、八百火铳手。留守者另有重任,当其他人马遭大队鞑贼追击需撤离时,这些弓弩手、火铳手要能堵住追兵,为骑兵撑起一片安全的迂回地带。“骆前辈,这一千八百人便交给您了。”朱祁铭道。骆汉麻利地往前挪动数步,“但请殿下放宽心。”朱祁铭冲远处的赵国泰挥挥手,随即调转马头,朝东南方向驰去。十名勋戚子弟紧随其后,赵国泰领两百护卫殿后。顺着平整的峡谷奔驰十余里,跨上缓坡,再往南奔出三里,就见一处高地横亘在眼前。高地上有一片尚未被积雪完全覆盖的松林,这是苍茫雪原上唯一可见的树林。牵马徒步登上高地,两百余骑人马隐入松林中。透过林间缝隙望去,正东方向约半里处,有一条宽阔的南北向通道,通道两侧是绵延起伏的土坡与石丘,此时已被积雪装扮成了层级分明的雪浪。望望日影,算算行程,想必要见到鞑贼在此现身,最快也得再等小半个时辰。北侧丘坡上有人张旗为号,目测一下距离,应在数里开外。“殿下,那是徐将军的部属发出的旗语。”赵国泰禀报一声,旋即命旗手摇旗回应。见那边的旗手伏下了身子,朱祁铭转过头来,徐徐扫视身边的勋戚子弟。“徐恭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宣德末年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而今十五年过去了,他的官职只升了两级。嗯,没办法,他祖上名头太小,起点不高,能官居都指挥同知,已属不易。”他拔了根松针放进嘴里咀嚼,许是觉得味道不佳吧,张嘴就吐在地上。“你们比徐恭幸运得多,都是京中名门之后,打上几仗,立下战功,凭着祖荫,不出十年,或将官居都指挥佥事、都指挥同知、都指挥使,成为镇守一方的参将或配印大将军。再过十年,甚至能赶在四十岁之前升任都督佥事、都督同知、左右都督,得以居京执掌五军都督府。到了那时,皇上召集五军都督府官员议事,一眼望去,哇,底下全是嗷嗷叫的青壮都督,再与虏寇开战时,皇上肯定会底气大增”如吃了蜜糖一般,笑色在勋戚子弟脸上荡漾开来,十副面孔映在光影斑驳的松枝下,显得生动至极。“不过,你们得有真本事才行”朱祁铭拍拍井云飞的肩头,“有勇有谋有担当,令谁都不敢小觑”“诶”井云飞挺挺脊背,激动得两眼放光。朱祁铭扭头看向南侧。他知道,牛三与石峰的人马就隐伏于二里开外的地方。“也先以数万人马搅得我数十万明军不得安宁,咱们要还以颜色,走出家门,在也先的地盘上,以数千人马打得鞑贼数万人马心惊肉跳,让也先见识见识我大明良将猛士的英雄本色。胜了,咱们便算有真本事”十位少年闻言兴奋不已。“有朝一日,在下要像霍去病那样,封狼居胥”张裕高声道。“在下要学窦宪,勒石燕然”另一名勋戚子弟叫道。南侧有人打出了旗语,其身影转瞬即逝。朱祁铭挥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远方传来极其细微的声响,倾耳听去,蹄声隐隐可闻,极目远望,但见通道南端的丘坡下人影绰绰。是鞑贼朱祁铭眼波一动,如炬的目光投射过去,其间燃着渴望的火焰,也透着几分不屑。第三百九十六章 如数奉还瓦剌骑兵愈来愈近,阵阵说笑声清晰地传了过来。当鞑贼陆续从坡下通过时,终于看的清了,这些草原“豺狼”神色从容,行速不疾不徐,马背上载满了掳掠来的财物。有人悠然哼起了草原牧歌,歌声悠扬,播撒着异域风情,给茫茫雪域涂抹上了一丝诡异的色彩。高地上,勋戚子弟、两百护卫无不紧紧盯着朱祁铭,就等他发号施令。朱祁铭却定在那里纹丝不动。这批鞑贼重骑少而轻骑居多,且行伍中杂陈着不少怪异的兵器,一看就知他们来自被也先控制的迤北部落,此番征战回还,多半会径直回到漠北,他日再遇战事,也先若想复招他们从征,恐怕还得花上月余的时间。罢了,突袭前队人马会惊动后面的也先,如此舍本逐末,实属下策此念在脑中一闪,朱祁铭便敛住杀气,松开了紧按剑鞘的右手。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前队鞑贼悉数远去,粗略点点人数,应有约两万人。四周复归寂静。一旁的赵国泰有些不甘心,“殿下,也怪咱们的人马太少,放过这些鞑贼实在是可惜殿下若早与朝中公卿商议,皇上说不定会给殿下增派数万大军。”增派数万大军朱祁铭突然想起了汉代的陈汤,嘴上倒没有责怪赵国泰妄言,“谋及众人未必是好事,故而留些遗憾也无不可,一个人若总是追求尽善尽美,终生都有可能一事无成”他的言行对一帮勋戚子弟影响极大,此刻就是这样,十位少年愣在那里,久久回味着方才朱祁铭言语里的深意,可惜个个都是茫然不解。人生需要历练,许多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个中的玄妙之处还须众人在机缘巧合时体察,运气好的话,或将在不经意间顿悟。南端又有蹄声响起,众人扭头望去,只见大队人马从弯坡处涌入直道,一辆华丽的马车居首,后有大批重装骑兵守护。“看那辆马车莫非上皇”眼见马车愈行愈近,一名勋戚子弟压着嗓子轻叫一声,话没说完,便猛然扭头看向朱祁铭,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夸张。闻言,其他人如得令一般,所有的目光齐齐聚焦在朱祁铭身上,其间隐含催促、征询之意:殿下,若真是上皇在此,咱们何不速去救驾似有一道酸楚掠过心头,朱祁铭侧过头去,旋即昂首望向蔚蓝的天空。碧空如洗,并无一缕浮云,在无边的湛蓝与深邃中,整个世界似乎都随着瞬间的凝眸而化作虚无。耳边隆隆的车辙碾压声将他的思绪带回了正统四年,彼时的正统皇帝声称要做汉武帝,他毫无保留地相信了那番豪言,也耐心等了数年。那天在雍肃殿拆解往日的谜团,面对给明军造成惨重伤亡的内奸嫌疑人喜宁,正统皇帝的表现让他首次留下了心结。不过,他仍有耐心等候。可是,天子大婚那日,就在那个普天同庆的良宵,一场厄运骤然降临此后,疏远、猜疑、利用、施压等荒诞剧目接连上演,他屡挫屡奋,却时常苦闷,只能从史籍中追寻遥不可及的“强汉梦”,直至他被逼远赴辽东“安逸是一剂毒药,往往毁国于无形”朱祁铭喃喃道。直到底下的鞑贼全通过了眼前的坡道,逶迤北去,他才回过神来,碰见周遭一双双困惑的目光,他顿了片刻。“当心鞑贼故布疑阵”撇下仍在犯疑的众人,他扭头北望,从尚未走远的鞑贼人丛里搜出了一道依稀熟识的背影。也先有那么一瞬间,朱祁铭很想引马北去,追上也先,与他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只是理智让他打消了此念。赵国泰将马缰递给一旁的护卫,蹑手蹑脚走到朱祁铭身边,“殿下,在下点清了,方才过去的鞑贼约有一万四千人。”一万四千人加上前队的两万人如此说来,后队鞑贼只有数千人马不错,无论怎么算,这批鞑贼都不会超过一万至于究竟是几千,还得看明军的战果。换句话说,点清了后队鞑贼的数目,便能知晓明军在京城九门之外和截击途中一共歼灭了多少鞑贼。“赵国泰,你速派人赴徐恭、唐戟、牛三、石峰、王烈那里传令,全军先对殿后的鞑贼动手,后队鞑贼必定带着掳掠来的人口、财货,他们走不快,一切都以本王的旗令为号。”“是”赵国泰转身回到原地,叫出十名护卫,命他们分头前去传令。寂静的大地总算响起了细微的风声,丝丝寒意袭来,有助于谋者宁静致远。朱祁铭凝思片刻,确认自己在临战前并未漏算什么,便胸有成算地淡然瞟了身边的井云飞一眼。眼下他要做的,便是把当初也先从大同至土木堡之间的血腥游戏加以如数奉还“殿下,那边有鞑贼”一名护卫轻声叫道。现场所有的人忽地一下站得笔直,握紧手上的兵器,齐齐举目南望。这批鞑贼来势极缓,慢慢吞吞过了许久,才开进到高坡下,点点人数,应有两千。两千鞑贼北行里许,眼看就要进入徐恭、唐戟、石峰三路人马组成的伏击圈了,忽闻南端传来嘈杂的人声。在高坡南侧约半里远的地方,出现了约三百名鞑贼,在三百鞑贼的身后,跟着黑压压的大队步行者,其间混杂着一些牛车。那些人以女人居多,一看其衣着,便知他们是被掳的大明百姓。一旦落在鞑贼手上,简直就是猪狗不如朱祁铭不忍细看被掳女子的凄惨模样,当即咬咬牙,转视更远的南端。在被掳百姓的身后,有鞑贼殿后,数目不详。朱祁铭冲旗兵猛一挥手,五名旗兵立马摇旗发令。“上马”但见高地上人影翻飞,二百余人转眼就跨上马背,静待朱祁铭发令。朱祁铭拔出宝剑,如练的青光透着森然杀气。“冲杀下去,将三百鞑贼与被掳百姓隔离,而后杀尽鞑贼”蹄声骤起,数处奔涌的人流构成了一副战场立体图。隐伏于北端的三支人马扑向刚刚进入伏击圈的两千鞑贼,而南端的两路人马已经驰入道中,将殿后的鞑贼与前面的被掳百姓生生隔开。“杀”当高坡下的三百鞑贼终于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时,那柄闪着瑰丽光泽的宝剑已然近前。而在宝剑主人的身旁,一名厚甲少年抖动长枪,游龙般的长枪紧随宝剑卷向鞑贼。第三百九十七章 步步蚕食“哧”飞溅的血珠坠落前总会滞空片刻,映在蓝天白雪之间,如一朵朵盛放的妖花。十名勋戚子弟紧紧护住朱祁铭的侧翼,而朱祁铭手上的宝剑仿佛凝结着数世深仇,每一次出手,速度都快到了目力不可触及的地步,悦耳的剑吟声催人入梦,只是那一道道优美至极的剑花并未把人带入仙境,而是让一个个挡道者魂归西天。恐惧是窒息战力的绞索身经百战的鞑贼习惯于无所畏惧,那是因为他们从未遇到过比他们更加强悍的对手,此刻,面对令人胆寒的大明越王,即便是彪悍的虏寇,也禁不住心生惧意。但见两名鞑贼愣在那里直打哆嗦,其他幸存者的战力也在惶恐慌乱中大打折扣,看样子只剩引颈就戮的命。不过,凡事都有例外血气正盛的张裕扬刀扑向一名身如石墩的鞑贼,不料此贼力量惊人,手腕一翻,弯刀斜挡过去,架住那柄呼啸而至的长刀。双方的兵器粘在一起,张裕一时间似乎很难收刀,纵无性命之虞,却也渐渐落了下风。那边赵国泰记起了朱祁铭的吩咐,便策马奔向被掳百姓,“大明越王在此,尔等即将获救,各自蹲在地上,不可妄动”那些可怜的女子愣了半天的神,等终于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时,不禁嚎啕大哭起来。凄恻的哭声惊动了朱祁铭身边的井云飞,井云飞嘴一咧,挺着长枪,咬牙奔向张裕身侧。“哧”那名与张裕纠缠在一起的鞑贼躲避不及,脖颈被长枪瞬间贯穿,但见长枪一收,鞑贼狂喷一口鲜血,歪着脑袋坠于马下。“杀”两百护卫对残敌发起最后的冲杀,其势之猛,如风卷残云一般。三百鞑贼转眼间就被杀得干干净净。哭声骤歇,许多无辜的百姓方才看得真真切切,发觉如狼似虎的鞑贼原来只是一群绵羊,而越王手下的护卫军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被掳百姓方想跪地谢恩,忽闻身后响起了急骤的蹄声,回首瞥见来人着明军的装束,便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十余骑人马疾驰而来,当先一人正是王烈。王烈勒住马,一脸兴奋之色,“嘿嘿嘿与殿下预料的一样,殿后的鞑贼人数不多,嘿,没想到只有千余人咱们两路人马合力突袭,鞑贼猝不及防,已被全歼。”朱祁铭却是神色肃然,“你派百名护卫送这些百姓赶往大同府,让当地官府给这些人发放廪饩,各自遣散回家。待被掳百姓走远后,你速与牛三领着人马隐入峡谷待命。”凝思片刻,续道:“罢了,送佛送到西天,而今北境一片乱象,乱世兵患甚于匪呀让大同府官员问明被掳百姓的籍贯,令百名护卫分班送他们回到各自所在的州县,以本王的名义直接交到州县主官手上。嗯,让州县主官出具字条”“是”眼下军情紧急,战事瞬息万变,故而王烈不敢耽搁,当即招呼被掳民众即刻启程上路。王烈率先策马南去,十余名护卫留在后面,招呼被掳百姓踏上了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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