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怀里的安玲珑,不由大惊:“这是怎么了”穆简沉声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她现在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去寻大夫为她治伤,否则”他沉了脸,没有再说下去,可是谁都懂他的意思。阿斯兰即刻转身:“那我们现在就快马回汴临,陆明锡能请来太医。”说着一边走又一边道:“刺客差不多已经解决了,只可惜田风逃了,陆靖炜也是下落不明,估计也是逃跑了。”谭蔚然道:“陆靖炜已经死了。就在这条甬道的出口处。”阿斯兰惊讶回头:“怎么死的”谭蔚然却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开口。“正巧撞上士兵,围杀而死。”却是萧茹涵接了话,“你能派些人过来吗我想把我夫君的尸体带走。”说到这里,她的眼里又有泪水积蓄。方承仁是归城城主,生于归城长于归城,若是可以,她想让他也葬在归城,然后守着他度日。阿斯兰同情地看向了萧茹涵,颇为同情地点点头:“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现在,救生者要紧。”萧茹涵也理解地点点头,却没有跟他们再一起走,而是留在了原地,守着方承仁。只有穆简、阿斯兰和谭蔚然几人一起走了出去。而出去之后阿斯兰立即又安排了两匹马,同穆简一起往汴临而去,剩下的又交给了谭蔚然处理。谭蔚然不会骑马,知道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是以也同意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快马加鞭之下,只半个多时辰的功夫,两人便带着安玲珑回了汴临城内,之后又走了一会儿,统共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在东宫找到了陆明锡。陆明锡也知道自己一条命算是穆国使团和阿斯兰帮自己捡回来的,也深知穆国的使团不能在代国死人,是以非常爽快地宣来了太医院最会看伤的太医前来为安玲珑诊治。而这太医查看一番之后,颇为凝重道:“这位小姐她伤的很重,尤其是身上的那一道刀伤,扎得很深,险些刺入五脏,而且”“而且什么”穆简直接问道。“而且,她失血过多,老臣无能,怕是回天乏术了。”那老太医一拱手,当即便跪下请罪。“若是用留仙果呢”阿斯兰突然开口问道。“留仙果”穆简同陆明锡问道。老太医一抬头:“若是有此神果的话,那老朽尚可一试。”阿斯兰解释道:“留仙果是一种果子,生于西北,治伤有神效,尤其是补足气血方面。传言中此果上留有仙人法术故有此神效,所以才名为留仙果。”“你有此果”穆简顿时急切看向阿斯兰。阿斯兰遗憾摇头:“没有,不过我知道它在哪里,我有办法得到它。”说着他又转头看向老太医:“若是我亲自过去,半月内方可到达此果存留地,太医可有法子”老太医一捋胡须:“若是这位小姐其他还好的话,用千年人参吊着她的命,大约可支撑二十天的功夫,二十天以内,老臣都还有把她救回的办法。”“敢问陆太子可有千年人参”陆明锡多少有点难为情,毕竟千年人参是相当贵重的宝物,他怎能如此轻易地说给就给可穆简当即表示若能拿出一支,便算是他穆国欠了代国一个人情之时,他还是点了点头,当即命内库取出一支来,交与穆简。穆简取来那一支千年人参,当即带着安玲珑与阿斯兰还有那老太医一同上了路,不过走到一半,被将将回城的谭蔚然拦住。“你们是想到法子救玲珑姐姐了吗”谭蔚然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当即一笑,道:“带上我吧,你们一帮糙老爷们,怎么照顾玲珑姐姐”穆简想了想,此言的确甚有道理,再加上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再回头去找含蕾含蕊,的确,带上谭蔚然是最好的选择,是以他点点头,允许了谭蔚然加入他们的队伍,接着,便向着西北,即原戎狄的方向而去。而留在了这里的,便是文轩和一众的外交官员。陆明锡目送几人离开后,当即一甩袖子就回了东宫,声音阴沉无比:“去查,本宫在行宫遇刺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陆靖炜是怎么出的府”当即便有人应了声下去。没有多久的功夫,便有那几个公子哥儿被带了回来,一个两个脸臭的像苦瓜似的,耷拉着脸,忧愁地垂着头,也是你推我我拉你的,迟迟不肯开口。“说”陆明锡怒声喊道,“本宫给你们时间了,语言组织好了没有”终于,几个大老爷们儿扭扭捏捏半天,那领头地又站了出来,开始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那天他们与文轩“不打不相识”,成了兄弟,又花天酒地了好一番之后,文轩竟装着醉酒带着真的醉酒的他们前去袭击了大将军府,顺便胖揍了一顿大将军座下两个姓肖的门客之后,拍拍屁股走人。酒醒后的他们都被吓得不行,天知道,大将军揍起人来有多凶,说是要他们哥儿几个去剿剿匪,过一帮大将军的瘾再说。一是出于这几天的兄弟情谊,二是实在惧怕文轩将此事抖露出来,这几个公子哥儿还真就回了家准备好马匹盔甲佩剑等一应事务,武装到牙齿之后准备出发随文轩去京郊“剿匪”。结果每一个都被家里发现,这几个可都是娇生惯养到大的主,家里哪里放心他们这般出门却个个都拗不过害怕被砍头的大少爷们,只好配了一堆府兵再护送他们出门,顺便又暗中派了好些高手前去保护自家的独丁,这才算勉强放了心。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玳瑁之行就此完结下面是前往戎狄啦,故事的高潮部分算是开始了感谢潇风白马投了1颗地雷萌萌哒投了1颗地雷、上路这才算是出了门的大少爷们就这么被文轩这个坑货给坑到了行宫门前, 他们正准备找找到了地儿就溜走的文轩呢,结果一圈走下来就看见了从地道里面灰头土脸爬出来的陆明锡,之后发生的事情,陆明锡也都知道了。不过在这群大家少爷的嘴里,可没有他们干了杀头的事情后被威胁这一段,而是变成了他们心系家国, 为民着想, 才英勇地挺身而出带着哥们儿前去剿匪。陆明锡自然是不信眼前一群人的鬼话的, 不过看他们一个个憋得脸都红了, 就差跪下来哭着赔罪的样子,也不由冷哼一声,算是“信了”他们的话, 不过心下却多留了个心眼儿,准备好好查一查。不过想来他也查不到什么, 因为没有人会很愿意把自己被人胖揍了一顿的事情抖出来。不过陆靖炜那一帮人, 尤其是帮他出府的人, 也就是肖承川和肖问达几个, 恐怕就要倒大霉了。而到了地儿就不见的文轩呢,其实是收到了自家师妹的求救,前去救人去了。他早知道田风不是什么好货, 肯定是要挑个时机下手的,所以刻意跟一堆公子哥儿厮混,不与所有人一起行动,免得到时候被一网打尽, 而这次行宫之行,便是下手的一个大好机会,所以他才借着“剿匪”的名义,想办法趁机救了所有人。而当他好不容易解决了追来的陆靖炜和药人,再给了师妹自己额外炼制的药蛊之后,便也自顾自地溜了,本来想去抓住田风的,不过耐不过那家伙老奸巨猾,一番交手后还是让人给跑了,不由又灰心丧气地回到了自己这群在他看来傻不拉几的哥们儿中间,教导了一番说辞之后,方才回了客栈,等着穆简等人回来。不过他没料到的是,安玲珑会伤得如此之重,连药蛊也只能保她一时性命,穆简更是马不停蹄带着她就去了前戎狄,想来他是等不到人了。只能跟那群“无聊”的官员,一起回到穆国。而安玲珑呢,小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过了,只剩下大的致命伤还没有处理,据那老太医讲是因为不确定安玲珑的肺部到底有没有被刺伤,而为了防止因肺部受伤而引发的“气胸”,或许还须引流,所以才只是简单清理了一下,止住了血,没有包扎。而安玲珑早已失去了意识,没有再醒来。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才刚上路不久,就碰见了冷筠竹的队伍。冷筠竹本是见到代国汴临这边的珍味轩的生意已经逐渐地稳定了下来,而后面关于店铺扩张的事已经有了专人负责,这才带着自己的队伍上路,一路往西域而去,倒是有一段和穆简他们同路。前戎狄是在西域北部的,但随着戎狄的灭国,逐渐有各种势力在其中滋生,而穆国的势力在其中是最强大的,但整个戎狄仍然混乱无比,后面也有原本西域的一些部族搬迁扩张至此,所以如今的戎狄,也被同化成了西域的一部分,当然,还有一部分已被穆国占领。不过冷筠竹去的,倒不是前戎狄所占的那一部分。不过当她看见安玲珑伤势时,不由还是惊讶愤恨了一番。毕竟在她眼里,安玲珑早就是自己的“姐们儿”,如今“姐们儿”受伤,哪里有坐视不管之理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若有什么别的药短缺,尽管去找她,或者找冷家的商铺都可以,她一定包在自己身上。几人同冷家的商队同行了一天之后,也便分开了,因为冷家的队伍大,休息得早,而穆简几人人少,准备连夜赶路,是以很快便超过了冷家的商队,独自往着西北而去了。他们连夜赶了录制后,第二天的晚上方才住在了客栈,谭蔚然同安玲珑一间房,其余人是各自一间房的。不过在用过晚饭之后,穆简主动敲开了阿斯兰的房门。“穆简”阿斯兰显得十分的惊讶,“你找我干什么”此刻的穆简胡子拉碴,两天一夜没睡的他看起来分外疲惫,当然,阿斯兰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不过还是短暂休息过一会儿,状态比穆简好上太多。“是有些事。”穆简道,说着又问,“我可以进来吗”阿斯兰让开身,穆简便进了阿斯兰的房间。阿斯兰颇有些奇怪地看向穆简:“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我可以相信你吗”穆简这样问道。“什么意思”阿斯兰更是奇怪了,心底里却是咯噔一声,知道穆简终究还是怀疑他了。“你明白的,”穆简深深地盯着阿斯兰,眼睛中有着意味不明的光,“你和我们非亲非故,怎么会如此无私地帮着安玲珑,连留仙果这样的神药都愿意拿出来”阿斯兰叹口气,声音仍然很温和:“我知道你会怀疑我的,但我的确没有恶意。也是真的为安玲珑好。至于我的目的,抱歉,我现在不能说。不过我的本意绝不是伤害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你和陆明锡是什么关系”“合作伙伴。”这个回答着实让穆简有些惊讶,毕竟之前看来,阿斯兰更像是陆明锡的手下,却没想到两人是合作的关系,不过这样也就解释的通阿斯兰所展现出来的能耐了。虽然不确定阿斯兰是敌是友,但是就现在来看,阿斯兰的确没有向他们展示过敌意,相反,一直都在向他们示好。而这次安玲珑重伤,也是阿斯兰主动提到了留仙果,他们才决定出发前往西北的,确实不像是敌人。是以穆简只再坐了一会儿,同阿斯兰寒暄了几句,便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送走穆简后,阿斯兰坐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儿呆,随即冷声道:“出来吧。”话毕,从角落里走出一个黑衣人来,见到阿斯兰,立即单膝跪下:“大人。”阿斯兰站起来,走到窗边眺望窗外,良久方道:“你先出发吧,去告诉巴尔士,准备好圣物和留仙果,就说,我找到人了。”“是”那黑衣人应了一声,随即便翻身从窗子处跳了下去,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阿斯兰仍立在窗边,望向那夜空明月高悬,眉头微蹙,似是思索似是纠结半晌,终于轻叹了一口气,不知自己所为是对是错,只喃喃自语道:“便由着去吧。”语气却与他上次还在归城说这话时截然不同,不再有讥讽之意,有的只是无奈和动摇。汴临内。“谁”文轩不耐烦地翘脚问着。“师兄。”却是萧茹涵的声音响起,只是话里冰凉,没有丝毫温度。“哦,是你啊,”文轩一挥手,房间的门顿时打开,露出了站在外面一身孝衣的萧茹涵,“进来吧。”萧茹涵点点头,轻飘飘走了进来,表情也是冷冰冰的,看起来都不似一个活人,没有一点人气。文轩瞧她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语气多少也没有那么随意,却道:“在怪我没有救你夫君”萧茹涵摇头,平静地道:“我回去时,承仁已经断了气,不论师兄的药蛊再怎么神奇,也不可能救回来一个死人。”她没有再流泪,是因为今日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再哭,或许只能是泣血了,而她现在还不能倒下,她还要报仇。陆靖炜已死,刺客也已全部伏法,剩下的,便是田风了。但话是这么说,她心中却不能说对文轩还有穆简一行人没有丝毫的怨,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着什么。“我答应过穆简要帮他去除副作用,”萧茹涵看向文轩,语气平淡,却满是疲惫,“现在的我实在没有心思这样做了,不知师兄可否帮了我这个忙”文轩却想了想,道:“这副作用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去的掉的。”表情却是兴致勃勃:“不过我倒是想试试,顺便再把老头子给下的蛊一起解掉好了。”他就是如此地爱好挑战疑难杂症“你想背叛师门”萧茹涵条件反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