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话问出口的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压根就是白问,文轩为人向来不羁,本来就不怎么遵从师命的一个人,去把师傅亲自给人下的蛊给解了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自己干嘛多嘴问上这么一句文轩摇摇头,脸上一本正经:“我这种尊师重道的好弟子怎么可能背叛师门老头子他说了不准我把他下的蛊解开吗没有没有怎么能叫我背叛师门师妹,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啊”见萧茹涵一脸的我说不过你你说啥都是对的的表情,突然停止了自卖自夸,一脸狐疑问道:“你准备继续听老头子的话行事不守着方承仁过日子了”“我已经为承仁违背过师傅的命令了,不打算再做出对不起师傅的事。我是想去找田风,为承仁报仇。报仇之后,我自会下去去找承仁,”萧茹涵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看向了文轩,“倒是你,别忘了,师傅说的时限可快到了。若是想替他们解蛊,就快些。”“我自是知道的。你且去吧,我知你是来告别的,”文轩两手枕在了脑后,闭上眼睛,又继续翘着脚打盹,末了又添了一句,“小心些。”萧茹涵本已戴上兜帽走到了门口,听见文轩这一句难得的关心,不由稍稍扯了一下嘴角,随即转身,关门,离开。、醒来十天的时间如行云流水一般悄然而过。穆简一行人已进入了原戎狄的地界儿, 正向着阿斯兰所说的塔拉沙漠的边缘而去,也已经深入了原戎狄。而此地的原戎狄的势力也最为强大,其实穆简作为穆国的亲王之子,深入此地实在不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不过为了照看安玲珑,他也并没有犹豫。穆简这边还算得上是一切都顺利, 而无聊的文轩大爷, 也跟着穆国出使的队伍回到了穆京。将事情的大概上报给了穆阳。“安玲珑重伤”穆阳不由狠狠一拍桌子, 眼里满是吃惊地瞪着文轩, “你怎么不一起跟着去西域”“我已经尽力了,”文轩耸耸肩,不可置否的模样, 又兀自咕哝了一句,“西域能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倒不如回来来的有意思。”回了穆国他又可以作天作地, 怎么就没意思了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一点都不知道到底在戎狄那边发生了什么, 不然, 他估计得后悔。“行了行了, ”穆阳挥挥手,“你下去吧,朕头疼。”说着就扶住了自己的脑袋, 看样子是真的有些不舒服。文轩登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怕死地道:“皇上,您这时不时的发作可比世子还要来得猛。世子发作还是挺有规律的,就跟女人来月事差不多, 您这就跟那女人月事不”调差不多砰穆阳扔出来的纸镇重重落在了地上,可惜并没有命中原本的目标。文轩嬉皮笑脸,装作心有余悸的样子狠狠拍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又惹得穆阳黑了脸,不过文轩到底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在穆阳下一次发火前赶紧告了退,随后脚底一抹油溜之大吉。留穆阳坐在御书房里,真是气得哭不是笑也不是。他撑着脑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觉得先前的疼痛丝毫都未得到缓解,反而大有严重之势。“太医”穆阳叫道,却忘了自己是秘密召见的文轩,已经遣散了周围的宫人,是以根本就没人听得见他这一声。他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自己走出去,却已失了力气,只扑通一声便倒在了桌上,随即便失去了意识。而门外,文轩也并未走远。他听见了御书房里的动静,脸上一贯的嚣张表情之下暗含了一丝凝重。就像萧茹涵所说的那样,时限到了,穆阳恐怕是快想起来了,如此,他必须得加快才行。“老子可是给你们创造过机会了啊。”文轩喃喃道,脑子里想起了大半年前那一出惊马事件,当时正是他控制了蛊虫悄悄飞到那马的旁边,狠狠地给扎了一下,最后才搞出了那一起英雄救美。可惜,穆简同安玲珑两人实在是没擦出什么火花,白惹得在旁边的他看了一出笑话。“能不能把这一出戏再演得精彩些,就看你们的了。”风裹挟着沙,凶猛地咆哮着。远处种着一排树,黄沙随着风啪啪地打在树叶上,带起簌簌的声音,而在这一排树的后面,就是无边无际的沙漠。脚下是一片戈壁。穆简他们已到了塔拉沙漠的边缘,而远远的,就有一个用布料裹着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汉子骑着马迎了过来。这个汉子看见了阿斯兰,当即招了招手,狠狠一拍马屁股,加快了速度跑过来。“巴尔士。”阿斯兰淡笑道。巴尔士解开裹着自己脑袋的布料,露出自己的脸来。巴尔士的样貌粗犷,五官深邃,比起阿斯兰来说身为戎狄人的特点要更为的分明一些。只是巴尔士的眉目中还略带了一丝阴沉,此刻却依旧是笑道:“阿斯兰,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了。”阿斯兰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话。见是如此,巴尔士也没有过多地在意,转了头去审视着穆简等人,过了一会儿方才道:“诸位随我来吧,一路舟车劳顿的,先休息一下吧。”“多谢巴尔士先生的好意了,不过还是救人要紧。”穆简心急着安玲珑,不由这样开口说道。巴尔士顿了一下,随即打马转身,一边走一边慢慢说道:“人自然是要救的,不过等大家到了落脚处,让我们的大夫先看看伤者再说,若是需要留仙果,我们也不会藏私。”他的语气有些奇怪,穆简不由探寻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却又实在感觉不出什么异常来,只能先跟着他走。阿斯兰经过穆简旁边,低声道:“放心吧,巴尔士没什么恶意的。”只是对穆国人没什么好感而已。穆简了然,心下却更加怀疑起了阿斯兰的身份,不过还是跟上了巴尔士,往前走去。走了一阵子,便发现前面有一片帐篷营,想来那便是巴尔士等一干人的落脚处了。不过这片帐篷营的范围实在是很大,像是一个部族的所有人都聚居在此处,然而阿斯兰先前说过,自己是戎狄人,这,又是怎么回事穆简心里再次提起了防备。“这位小姐确实是伤的很重,失血过多,现在只是用千年人参吊着她那一口气而已,的确需要留仙果来救。”一名巫医打扮的人在查看了安玲珑的伤势后如是说道,与那老太医的诊断如出一辙。巴尔士略一思索之后当即点头:“那就拿出留仙果来,救这位小姐。”穆简一拱拳,先道了谢,却是问道:“敢问先生需要我们付出何等的代价”等价交换的道理,他向来是懂的,更何况是留仙果这样贵重的药物巴尔士和阿斯兰看起来便知气度不凡,也定不是寻常人物,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便宜了外人“我们需要,”巴尔士笑了一下,“这位小姐的,一滴血。”随即便与那巫医一道出了营帐。“她颈后可有那痕迹”巴尔士小声且急切地用戎狄话去问那巫医。巫医微微点头:“虽然已经过去近二十年,痕迹已经淡了许多,不过的确存在。”闻言,巴尔士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遏制的兴奋:“那就太好了一定是腾格里显了灵,将她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送了回来”“我这就去取来留仙果。”那巫医也笑了,向着巴尔士躬了躬身,匆匆离开。安玲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见了自己的前世,有爹,有娘,有哥哥,她被宠着长大,从一个顽皮的女童长成了一个婷婷少女,十五岁及笄后求娶者几乎踏破门槛,可爹爹左挑右选,就是没找出一个令他满意、女儿也喜欢的夫婿,就这样拖啊拖,她已经十七岁了。寻常人家的姑娘在她这个年纪已经是孩子的娘了,不过洛国的贵族小姐出嫁都要比普通姑娘晚上一些,但十七这个年纪,也大多都订了亲了。正是三月桃花艳丽的时节。洛国气候温和,四季如春,是以三月初的时节,桃花已然盛开。安玲珑无聊地打着秋千。身后落英缤纷,恍若一片粉色的幻梦。有簌簌脚步声接近,安玲珑脚踢着花瓣,嘴里咕哝着一堆她自己也弄不懂的话,知道眼前出现一双皂靴,有男子失笑的声音:“玲珑,你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风范在这里踢花瓣是干什么”“我无聊啊,大哥,”安玲珑不满地噘着嘴,一副小女儿的娇俏模样,“这日子千篇一律的,我都快烦死了。”“那你可得赶紧嫁出去了。或许这样日子就不无聊了。”安修旭这样说道,眼底里却隐隐约约有不舍,也是,谁家的哥哥能舍得自己从小宠着的妹妹叫外面那些男子给拐回家去安玲珑一下跳下秋千,向着安修旭走过去,脸上一片羞红,道:“大哥你老是这样打趣我信不信我一辈子都不嫁出去,就在家里当个老姑娘,让你养我一辈子”安修旭笑道:“好啊,大哥养你一辈子又如何”他眼底划过一抹暗色,随即促狭道:“不过你真舍得”一阵大风吹过,吹散了安修旭剩下的话,安玲珑听不清安修旭的话,有些着急想问:舍得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她隐隐约约觉得,这句没听清的话里面,有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可惜这风吹得太猛烈,她还来不及再问,眼前这一切,大哥、秋千、桃花便被统统卷走,陷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最终统统消失。只剩下她一个人怔楞在原地,站在一片空白的空间内。她伸着一只手,像是要抓住什么一般,却发现手里空空,什么都没有。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大哥呢爹呢娘呢安玲珑想问,却觉得脑袋好疼,她捂住头倒在地上,脑子里却涌出了好多记忆,是她这一世的,身为尚书令大小姐的记忆。她想起来了,自己被药人重伤,已经要死了。现在,自己是死了吗这里,就是阴曹地府不不要她不能死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啊”安玲珑尖叫出声,却是一下就坐了起来:“不要”作者有话要说:懒癌作者更新来迟,还望原谅,以后一定把写好的章通通放进存稿箱、心意她的话还没说完, 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抱住,耳边是熟悉的声音:“你终于醒了。”穆简拥着安玲珑,语气却有两分哽咽。我终于醒了安玲珑的瞳孔逐渐聚焦,眼前的一片白色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画面。自己似乎是在一个帐篷里面,而偌大的帐篷里只有自己和穆简两个人, 这一切, 是怎么回事自己之前不是重伤之下倒在了地道里吗是穆简救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哪儿”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觉得自己先前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 感觉却很真实,应该不是梦。安玲珑却感到穆简将头埋在自己的肩窝里,有点点湿意。他哭了“答应我别再让我这样担心了好吗”穆简断断续续说道, 安玲珑服下留仙果后继续晕迷了两天,到现在才醒过来, 着实让穆简担心极了, 他也是跟着两天一夜都没有睡, 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安玲珑, 生怕错过了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安玲珑抬手反抱住穆简,柔声道:“不会了。”穆简却被自己背上柔软的触感弄得一僵。安玲珑这算是在回应他吗这样想着, 他感到安玲珑搂着他的力道又紧了一些,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切的真实。他也想更紧地抱住安玲珑,却害怕碰到了她后面的伤口,一时抱也不是放也不是, 只能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先放开吧我怕碰到你的伤口了。”随即率先放开了搂着安玲珑的手。“怎么,你之前不是还调戏我吗抱一下都不敢了”安玲珑吃吃笑了一声,倒不觉得自己背后的伤处是个大问题,不过还是松开了手。她想通了。如今五国纷乱,倾轧四起,她又有着洛云嫣布置下来的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遇不测,前路艰险如斯,若还不珍惜那片刻的欢愉时光,岂不太过可惜同样,她不想再错过自己所喜欢的人。哪怕这个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兄长。当然,她更愿意相信他不是,尽管两人有相同的脸,她却越来越能分清两个人的差别。“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退开一点,凝视着穆简的眼睛,轻声问道。穆简想了想,也就把事情的大致告诉了安玲珑。“所以,他们要我的一滴血”安玲珑不由诧异,她的一滴血,能干什么不过她也不是给不了就是了,如今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们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穆简点点头,抓住安玲珑的手,温柔笑道:“你安心养伤,别担心别的,一切有我。”说着便要站起来出去,去请大夫来为安玲珑诊治。安玲珑顺从点点头,忽然倾身往前,轻啄了一下穆简的唇角,如蜻蜓点水一样一触即退。不过穆简还未来得及反应,她自己就先红了脸。其实她平日性子沉稳大方,做出这样小女儿的举动实在是不大符合她的性格,可那一瞬间的冲动到底战胜了理智,不过冲动过去,她自己也觉得有些羞。正想说点什么转移下穆简的注意力,男人却一瞬间也倾身压了下来,一手揽着她的腰,免得碰到了她的伤处。两人唇齿相碰,穆简的舌头率先袭了过来,安玲珑本来正羞得厉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