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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甚至不开口向皇上讨要好处,还以为是从前那个太子殿下骨子里的正直与清高在作祟,才使得楚玄不愿向皇上低头求饶,以可怜之姿为自己换取好处,也不愿向权势折腰,曲意奉迎朝中权贵。哪想到从前那个正直固执,从不轻易折腰的太子楚玄其实早已变了,已是如今的成王殿下。如今的楚玄比他还能演,还能装,装出从前的清高冷傲之态,固步自封之姿,才将他蒙蔽过去。三匹马在闹市相遇又背道而行,楚玄没有回头,他保持着他惯有的清冷之姿,继续骑着他的红棕马缓缓前行。楚烈和萧镜之却是同时勒住了缰绳,停马回头去看楚玄那渐行渐远,如一株孤竹一般孤冷的背影。“现在怎么办”萧镜之冷冷问楚烈,“不过短短一个月,成王在朝中的声望就已快赶上你了,皇上也对他越来越信任,如此下去可是不妙啊。”“朝中那群墙头草,向来都是谁得势就奉迎谁,不必在意。”楚烈淡淡道,“父皇才是关键。”“听你语气似乎已有应对之策”萧镜之冷冷问。“纵然父皇现在重新接纳了楚玄并重用于他,但不代表他们之间真正的冰释前嫌。他们之间的心结、矛盾还一直在那里。他们如今这种和谐与亲密不过只是一种轻易可碎的表面,脆弱得不堪一击。”楚烈盯着楚玄远去的背影,唇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只要重提前尘往事,楚玄必会惹怒父皇,重回地狱。”“你欲如何做”萧镜之淡淡问。楚玄转头与萧镜之对视一眼,他们在彼此眼中看见了一种心照不宣。“苏家。”几日之后,楚玄在皇上的书房里批阅奏折时,看见刑部刚递交上来的一封奏折,顿时方寸大乱。刑部的这封奏折上说他们抓住了八年前苏家一党的在逃从犯黄耀宗。楚玄拿着那封奏折,目光死死地盯在黄耀宗的名字上。这个名字他极熟悉,因为黄耀宗也是苏阁老门生,曾在他为太子时任过他的东宫侍讲,是他的老师。从前苏阁老便常赞黄耀宗才意高广,一身正气,是以向皇上举荐他为东宫属官。而黄耀宗也是当年苏家一案中为数不多出面为苏阁老说话的官员,他自然因此被打成了苏阁老一党,当时连同苏家人一起关入刑部大牢受审。只是当年,刑部大牢里看守黄耀宗的狱卒曾受过他的大恩,是以在黄耀宗还在受审期间,不顾性命将黄耀宗纵走,又连夜送其出金陵城。之后那名狱卒为保密而自尽,黄耀宗自此失踪近八年,一直被朝廷通缉。却不想,他竟在这个关键之时被刑部抓住。此事很快传遍朝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楚玄的热闹。当年黄耀宗是受审期间逃走的,如今再抓回来必要重新再审,那自然就会重提当年的苏家旧案。谁人不知,当年的苏家旧案一直是皇上的逆鳞之一,也是皇上与楚玄之间难以消除的心结。这一番重审黄耀宗,楚玄只要稍有不顺皇上之意,便会被打回原形,丢掉监国之权。但倘若顺着皇上之意,就等于楚玄要向天下人承认当年苏氏一门罪有应得,如此便会令许多苏家故旧寒心,因而敌视楚玄,也会让许多人诟病楚玄,让他失去人心。此番,楚玄当真是进退两难,左右不是,进则得罪皇上,退则他愧对苏家满门。作者有话要说:捉了一遍虫咦,男女主又隐了,表打我,下一章放出来。。。。。第126章黄耀宗被抓后立刻被押送金陵城由三法司联合审理此案,朝中文武官员忽然间全都沉默了, 无人就此事有任何动作或发表任何看法, 他们都在看, 在等着看楚玄怎么做。就连皇上也似乎对此事无动于衷, 全然交给楚玄做处置。然而这种沉默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安宁, 充满着紧迫与危险的气息, 直逼楚玄而来。楚玄在黄耀宗被关入刑部大牢的当天去了梨园。梨园落满雪的花园中入眼皆是一片冰白,成片的积雪远远望去如一整块无瑕的羊脂白玉。行走在这一片无瑕间,楚玄忽然就想起了幼时黄耀宗为他上的第一课, 讲的是诗经里那首赞颂君子的淇奥。那时黄耀宗曾对他说,“世人常以此诗赞美君子,然我却觉此诗之中所含更多的是一种期待,世人对真正君子的期待。”他对他说,“太子殿下,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也是我对你的期待。”他受他教导不过一年, 后来黄耀宗放了外任直至他上书为苏阁老求情被抓再至失踪,楚玄都不曾再见过他。但那一年师恩便足以令他铭记在心。姬渊已在他的小楼上沏好了香茗等待着,他听见小楼的木制楼梯上传来楚玄比往常更为沉重的脚步声。他看见楚玄穿着那身狼裘推开屋门,面色沉重地缓步进来,他叹息一声,为楚玄上了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而后淡淡道,“我猜你也该来了。”“如今困局, 你可有能解之法”楚玄皱着眉头在桌边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秦王这一招真是狠。”姬渊抿了一口茶,皱眉道。前世楚玄不曾回到魏国,是以他根本未预料到楚烈会有这么一招,也不曾留意过黄耀宗这个人。“黄耀宗再次受审,必要翻出苏家旧案,偏偏此时是王爷监国,此案最后的定论皆在你手。你若否定苏家之案,必将勾起皇上对你的心结再次受皇上厌弃。但你若承认了苏家罪名,苏家的朝中故旧,清流良臣必会对你寒心,你虽赢得皇上欢心,却是输掉了自己的本心。此局无论王爷是进是退,得意之人都是秦王。”当真是进退维谷。“连你也无法可解”楚玄期待地看着姬渊,他来此就是觉得姬渊一定会有办法。姬渊沉默片刻,终是叹息一声,道,“有一种方法可破此局。”“何法可解”楚玄双眼一亮。姬渊却是目含怜悯与沉痛地望着他。墨府东小院里,庭院刚刚清理过积雪的青石板地上摆着一张红木方桌,方桌上放了一副黄花梨木棋盘和黑白两色的云子,墨云飞穿了一身灰鼠里云锦绣云气纹氅衣正缠着穿一身冰蓝色银丝绣牡丹纹镶雪貂领披风的墨紫幽陪他下棋。“四姐姐,你也听说了苏家旧案的从犯黄耀宗之事吧”墨云飞在棋盘上放下一粒白子,抬眼问墨紫幽道,“你说成王现在该当如何”“你何时关心起朝政来了”墨紫幽淡淡说着一手在棋盘上落了一粒黑子,一手拢了拢怀里的小手炉。“这不是我在爹书房里练字时,听见他同他那几个门客说起么。”墨云飞也拢了拢怀里的紫金手炉,又皱着眉头问墨紫幽,道,“你说成王会怎么选,是顺着皇上心意承认苏家罪行定黄耀宗的罪,还是为了黄耀宗向皇上据理力争借此替苏家翻案”“他无论怎么选都是输,”墨紫幽边落子边叹息道,“前者输了他的本心,后者输了皇上的欢心。失了本心之人又如何赢得他人真心,输了圣心之人又谈何为苏家翻案”她又眉头轻蹙地看着墨云飞,“你为何觉得成王会想替苏家翻案难道你觉得苏家蒙冤”“直觉吧。”墨云飞笑得微微眯起眼,他却未说他在墨越青书房中偶尔听见墨越青提起苏家旧案和楚玄时总是一副担心着急,生怕苏家翻身的模样。“四姐姐,这一局当真无法可解么”“自然有。”墨紫幽叹息一声,却是不再说下去,只是继续落子。“四姐姐不告诉我,是怕我告诉我爹么”墨云飞突然用他那双墨玉一般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墨紫幽。墨紫幽落子的手一顿,脸色微沉,回视着墨云飞不说话。“我知道我爹是秦王的人,他忌惮成王,他希望成王输。”墨云飞又道,他那张已渐渐长开的脸上隐隐显出一种的成熟,“但四姐姐一定更希望成王赢,对不对”“为何”墨紫幽淡淡问。“成王救过四姐姐两次,而墨家却于四姐姐毫无恩义可言。”墨云飞的目光紧紧盯着墨紫幽的双眼,道,“四姐姐一向恩怨分明,以四姐姐心性,若有必要,怕也只会舍墨家而就成王。”“转年你就十三岁了。”墨紫幽微微眯了眯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两年前那粉雕玉琢的少年小小的脸庞不知何时多了几许棱角,她忽然笑了,“果然是长大了,也学会试探我了。”“我不是在试探四姐姐,我是在向四姐姐表明心迹,我的心与四姐姐是一样的。”墨云飞急急道,“四姐姐所想便是我所想,若四姐姐希望成王赢,那我心亦然。”“为何”墨紫幽问。“我也不喜欢秦王,他太卑鄙,纠缠四姐姐无果,居然让那个西狼王子纳你为妾再把你送给他,害得四姐姐你清誉受损,受人非议。”墨云飞阴沉着脸道,“如此无耻之人,爹居然还以他为伍”“云飞,你可知朝堂的成败往往便可定生死”墨紫幽轻笑了一声,声音陡然转冷,“倘若你当真要认真同我讨论这个问题,你就该知道你做的选择不是你更喜欢谁,而是你想选择谁死。”墨云飞一怔。“我现在假设,只是假设,倘若有朝一日你爹和我之间只有一个能活着,你选谁”墨紫幽定定看着墨云飞,哪怕她自己早已选好立场,也从来不打算让墨云飞做选择。只想让他自己成长,水到渠成的选择他自己最终要走的路。只是她未想到,会是这个孩子主动挑破了这一点。她忽然间意识到,这个孩子对她似乎总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敏锐,他似乎一直在暗暗观察着她的举动,留心着她的一切,他分明是隐隐察觉了她的保留和界限。“我选四姐姐你。”墨云飞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何”墨紫幽淡淡问,“你爹生你养你,你为何选我”“他虽生我,却从未真正养育过我,”墨云飞皱起眉头道,“从小他便厌弃我,视我和我娘如无物,无论何人欺我辱我,他都从不为我出头。我那次落水差点身死,若非四姐姐你出手揭穿了兰青表姐,他根本不会多追究一句。他如今重视我,不过是因他不知何故与大哥生出隔阂,才看见我的价值。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备用之物罢了,那么他于我而言也不过如此。”“但是四姐姐你不同,”墨云飞那双墨玉一般的眸子微微发亮,“这个家里除了娘,只有你对我最好,只有你事事会为我出头,为我打算,救我帮我,爱我惜我。我自然是选你。”“你们有近十三年的父子情,而我回到墨家不到两年。我不过是在你需要帮助时出手帮了你一两次,便能敌得过你们父子之间血浓于水”墨紫幽摇了摇头,笑道,“你现在还是孩子心性,一时偏激,你还没看透你舍弃的是何物。等你将来看透了再来回答我这个问题。”血缘斩不断,情义有时疏。她便是看透了这一点,故而才未让墨云飞做选择,也做好了被墨云飞舍弃的准备。“所以四姐姐是要一直防着我是么”墨云飞沉着脸道,“你常常独自出府,却从不告诉我你去做什么。我方才问你是否希望成王赢,你却顾左右而言他。你明知成王此局的解法,却不肯告诉我。”墨紫幽有几分好笑地看着墨云飞那张固执的小脸,仿佛若是她不告诉他,便是狠狠伤了他的心一般。“我不想告诉你,并非是要防着你,纵然你真告诉你爹,但若我想做一样可成。”墨紫幽叹息一声道,“我不说,不过是因为此法过于残忍,无论是对黄耀宗而言,还是对成王。是以,我不想让你知道。”“是何方法”墨云飞仍是固执地追问。墨紫幽的目光落在那张黄花梨木棋盘上,棋盘上的黑子已呈进退维谷之势,若想破局便要舍弃深入白子腹地的一片黑子,方可转圜。“黄耀宗自尽。”墨云飞一惊。梨园中,姬渊的小楼里,他目光怜悯又沉痛地看着楚玄,缓缓道,“黄耀宗自尽。”楚玄一惊,微微眯起眼看姬渊,冷冷道,“你说什么”“此法是唯一破局之法。”姬渊看向楚玄,艰难而缓慢地道,“只有他在受审定案之前自尽,此事才能不了了之,皇上才不会再追究。而苏家故旧,朝中清流也会明白他一死保王爷之决心,哪怕三法司在他死后往他身上加上多少罪名,王爷不为他抗争,也无人会责怪于你。因为他不能白死。”姬渊心中微痛,他早有预感,杨举不会是唯一一个。纵然他不想说出如此残忍之法,但他身为谋士者,不可因一时动摇而言之不尽。“当真别无它法”楚玄放在桌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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