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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岳飞一案八十三年后,宋理宗时才算完全为其平反。自古皇帝的颜面权威高于一切,非是形势所迫,没有哪个君王愿意行这等自打脸之举,为自己钦定下的错案翻案。姬渊又叹气道,“若成王将来为帝,由他为苏家翻案也并非不可,只是”“只是,若苏家之案不翻,便会成为皇上与成王之间过不去的坎,会成为他人攻诘成王的借口。”墨紫幽替他接着道,“成王想要登上储君之位,也更为艰难。”皇上留在金陵城的皇子虽不多,但在外就藩的却也不少,并非只有楚玄与楚烈两个选择。只有为苏家翻案,为苏皇后追赠,让楚玄占了那个嫡字,让皇上自认有愧,一切才可名正言顺。而为苏家翻案的最好时机便是扳倒宁国公府之时,借着皇上对宁国公府的一时愤怒,诱导他为苏家翻案。一旦错失机会,之后再想翻案,皇上只怕都会置之不理。“而我们还未查出苏暮言那几封信的端倪。”姬渊皱眉问道,“你曾说过,你从前就连字迹都与苏雪君一模一样,连云王都分辨不出,你用了多久才能如此”“我比较笨拙些,第一年初有小成,像个五六分,第二年便有七八分像,到第三年就很难有人能看出差异。只是若是仔细分辨,多少也还是能在一些细节上看出区别来。”墨紫幽自嘲一般地笑了声,“模仿他人字迹毕竟与自成一格不同,要完全摒弃自我绝非易事。不过这世间奇人异士不少,也许别人无需如我这般辛苦就可将他人字迹模仿得别无二致。”“可那是几封信,并非一个签名又或者简短一句话。当年苏暮言也曾鸣冤说那些信件是伪造的,但当时几位书法大家对照他平日字迹都辨不出那些信件的差异,可见模仿之人必是花了时间练过。”姬渊摇头道,“我原以为是宁国公府为了对付苏家而早有准备,如今算来,自那九年前西狼旱灾到苏家出事不过短短数月,宁国公就能找到这般人才伪造信件,当真是了不得。”墨紫幽微微皱眉思忖,片刻之后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她道,“你又何必要去追究那几封信的来处。”“这是何意”姬渊诧异道。“要为苏家翻案,那几封信必需是假。”墨紫幽缓缓笑道,“既然不能从信上入手,难道就不能从当年与那几封信做比对的苏暮言的笔迹上入手么”“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有人偷偷调换了刑部收集的苏暮言那些平日笔迹,那些对造所用的字纸全是假的”姬渊双眸一亮。“就算是真的,难道我们不能说成是假的么”墨紫幽笑着看他。“你真是坏透了。”姬渊抚掌大笑,他一直想着从苏暮言的那些信上入手,白白钻了那么久的牛角尖,如今却被墨紫幽一言点醒。“对了,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墨紫幽又道。“你说。”姬渊见墨紫幽的被角又有些松,忍不住放下信封,伸手再次替她掖起了被角。“我祖母说,我母亲原不姓段,她姓沈,出身隐太子妻族沈氏旁支。”墨紫幽道,“她杀我母亲,也与此事有关。”姬渊手上动作一顿,抬眼惊讶地看着墨紫幽,就见墨紫幽轻笑道,“想不到,你我之间原还有这一份缘分。”“如此倒能解释了你与苏雪君为何这般像。”姬渊也笑起来,又继续替墨紫幽掖着被角,几乎用被子将墨紫幽整个人包成一团,只露出一张清丽却憔悴的脸庞来。“沈家与苏家在我曾外祖父那一辈曾结过亲。这大约便是血脉天成,造化如此吧。”墨紫幽但笑不语,她倒一直未想追寻过她与苏雪君想像的原因,原以为不过是一场巧合,未曾想她与苏雪君的确有所渊源。“我有一事想同你商量,”姬渊突然就用双手撑在墨紫幽身子的两侧,再次欺近她,有几分小心地问,“你在宫里出事时,我就在梨园边上买下了一座宅子。你要不要搬进去”“你何时同我说话变得这般小心翼翼”墨紫幽有些好笑地缩在被子里看他。“你想,你和你弟弟这一遭既得罪了宁国公府又得罪了墨越青,往后怕是不得安宁。成王也未必能时时看顾着你们。”姬渊的一双凤眸闪闪发亮,“若是你搬到梨园附近,我便能时时照拂你们。我们若有事需要见面也极方便,岂非两全其美。”作者有话要说:呃,这几章信息量比较大,纠结症又犯了,昨晚卡到现在。。。。我睡一会,下午或者晚上会再补一更。。。。。第158章墨紫幽含笑盯着姬渊不说话。“墨府那些人怕你们报复一定很快会有动作,”姬渊又再接再地劝道, “如今过去这么多日, 宁国公府多半猜到你会将东西交给成王, 只怕他们也很快就会出手报复你们和封家。单凭成王派来的这几位侍卫如何能护你们周全。那夜我若没来, 你们岂不就出事了。”“上一次, 你在司正司牢房里救我, 以秦王之精明未必会全然相信你是被我与韩忠算计得卷进去的,”墨紫幽叹了口气道,“如今秦王与宁国公府皆知我与成王关系匪浅, 若我搬到梨园旁,他们只怕就会盯上你了。”“有些事情终是瞒不了太久,”姬渊傲然一笑,道,“再则,难道我还怕他们不成”他从前隐瞒自己与楚玄的关系,一则是为了接近皇上,拉拢韩忠便宜行事, 二则是不能让楚烈发觉楚玄的野心。如今,楚玄已代君监国,韩忠也与他们结成盟友,他与楚玄的关系就算暴露也无妨。“可皇上那边”墨紫幽还是皱眉道。她担心的倒不是楚烈,而是皇上。若是皇上知晓楚玄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放了人,必是勃然大怒,因此觉得楚玄狼子野心, 再次冷待他也说不定。“皇上那里只要处理得巧妙一些就好,”姬渊含笑道,“别让他觉得我从一开始就是成王的人,而要让他和秦王都认为我是后来才为成王所拉拢的。”反正自他得了圣眷之后,想拉拢他的朝臣贵戚上至诸位亲王,下至城门小吏数不胜数,他梨园一年收进去的礼物都快抵上江北三个月的赋税,这其中有楚玄的,也有楚烈的,还有被圈禁起来的七皇子楚宣的,说他为楚玄所拉拢也不足为奇。“我原以为,你接近皇上是欲为韩忠的替补。”墨紫幽淡淡道。魏帝是个多疑之人,若是韩忠与楚玄的关系为他所觉,他因此排斥疏远韩忠也不一定。墨紫幽原以为姬渊是在防着这一点,若是韩忠不济,皇上身边至少还留着他。但若是皇上知道他们二人都已被楚玄所拉拢的话“难道你真以为皇上对韩忠与成王之间毫无所觉就算皇上毫无所觉,秦王与宁国公府也会想尽办法给皇上上眼药的。”姬渊淡淡道,“我是永远都代替不了韩忠在皇上身边的位置,皇上宠我,是因我无所欲求没有威胁,皇上宠韩忠,却是因为信任他。”在为君者眼中,宦官都是无根无家之人,皇宫便是他们的家,皇帝便是他们的根,所以这些六根不全之人原比那些有家有世,期待着子孙家族昌隆万代的臣子们更可信。纵然他们免不了有所贪求,君王也愿意满足他们所欲让他们为己所用。“皇上并不知韩忠还有一个孙女韩艳在成王府中,韩忠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皇上看来,纵然新皇登基也给不了韩忠更大的好处,韩忠没必要背叛他。”姬渊继续道,“故而就算韩忠在秦王与成王之间有所偏颇,皇上反而会去猜测是否是秦王又或者成王有问题才影响了韩忠对他们的想法。”然而,前世韩忠最终还是背叛了皇上,在三年之后皇上再一次重病之时,那时已铲除所有对手的楚烈趁着替皇上监国之时兵围皇宫发动政变,而手掌幽司和御林军的韩忠眼见大势已趋向楚烈,竟是以顺从之姿向楚烈示好,让楚烈顺利逼宫登基。可最后,韩忠却是死于姬渊的暗杀,一代权宦出则众星拱月,入则森严壁垒,怎会这般轻易陨落于一介优伶之手墨紫幽想,姬渊暗杀韩忠必然是有楚烈的默许在里面。楚烈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当初韩忠的观望自是让他记了仇,即使在最后韩忠表足了姿态也无法令他释怀,“我到底是皇上血脉,他是不会如信任韩忠一般信任我的。但就算他认为我被成王拉拢也无妨,只要我无逾越之举,他也还是能容下我这个玩意在身边。”姬渊最后柔声道,“所以,你就搬过去吧。”“还是要问过云飞的意思才好。”墨紫幽淡笑道。“他啊”姬渊的笑容更深了,“他说一切都听你的。”墨紫幽好笑地白了姬渊一眼,感情他已经搞定了墨云飞才来询问她的意思。“那就搬吧。”墨紫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不过得等伯母出殡之后。”“怎么还叹着气。”姬渊问。“墨家的确是个麻烦,老太太拿着我母亲的身世作把柄要挟我呢。”墨紫幽微微皱眉道,“沈家毕竟是隐太子一党,我自身也就罢了,倒是不在意那些虚名富贵,但总担心将来影响了云飞的将来。”毕竟墨云飞如今是记在墨越川与段氏名下,将来皇上若真降罪,他必被牵连在内。若是他此生只欲平平凡凡一生也就罢了,可封夫人遗愿是希望他入仕,就怕这件事会影响他将来的科举仕途。不得不说墨老夫人真是好毒的心思,她从一开始就捏着段氏身世的秘密算计着,墨云飞留在墨家长房是死路一条,可过继到了二房,若是她将段氏的身世宣扬出去,他也无法好过。姬渊沉默许久,自沈敏死后,皇上便不再照拂沈家人,到姬渊长成之时,那些被发配边疆的沈家男丁和没籍为奴的沈家女眷早已被残害得死绝,故而他从未考虑过沈家之事。“你是否怨过你母亲”墨紫幽仔细观察姬渊眼中神色,他那双凤眼中雾色褪尽,只剩一片沉郁,“怨她一生下你就弃你而去,才因此惹得皇上盛怒之下将你弃在六济山上,后来又无视了你数年。”“说不怨,自是假的。”姬渊叹息道,“纵然我心知她有无数苦衷,我也还是怨的。”这也是他无论前世今生从未想过寻找沈家人的原因,却想不到冥冥之中,他还是遇见了墨紫幽。“这件事,你无需挂心,我有法子。”姬渊的目光温柔似水,他看着墨紫幽道,“我不会让你过得提心吊胆的。”墨紫幽缓缓微笑起来。“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早膳。”姬渊又把墨紫幽按回枕头上道。墨紫幽依言乖乖的躺下,姬渊却没马上离开,他依旧将手撑在她的身侧,半个身子支撑在她上空俯视着她。她抬眼,与他视线相对。他被烛光映照出的的影子覆在她脸上,她那张憔悴却清丽的脸庞顿时显出一种朦胧来,可她那双眼睛却是明亮得如同寒夜星辰。他沉默而温柔地俯视了她许久,忽然唤她的名字,“墨紫幽。”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睁着眼睛凝视着他同样明亮如寒星的双眼。她以为他想要说些什么,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可他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起身离去。墨紫幽躺在床上怔愣片刻,失笑着闭上眼墨紫幽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屋子里的烛火都已熄灭。迷迷糊糊间,她看见自己床前逆着门窗透进的晨光跪着一人,却是侍剑。“你这是做什么”墨紫幽瞬间清醒过来,皱着眉头坐起身。“小姐好意收留奴婢,奴婢却以小人之心猜度小姐,一直提防和欺瞒小姐,请小姐责罚。”侍剑向着墨紫幽拜了下去。“你欺瞒了我什么”墨紫幽问。“奴婢的身世。”侍剑直起身回答。墨紫幽静默片刻,又幽幽叹息,“你从前不想说,现在也可不必说。我并未想逼你。”“可奴婢的身世干系非同小可,稍有泄露甚至可置小姐满门于死地。”侍剑正色道,“从前奴婢不肯说,只因奴婢认为小姐对奴婢抱着利用之心,纵然奴婢身世可置小姐于万劫不复,奴婢也未感愧疚。然而,一年前在那山谷中,那姬渊要杀小姐,小姐明明可逃,却仍是返身相救奴婢。奴婢才知,奴婢虽于小姐无忠义之心,小姐却于奴婢有爱护之意。奴婢一直因此心中存愧。”语罢,她又俯身再拜,而后仰起脸看着墨紫幽,道,“奴婢现在问小姐,小姐是要听一听奴婢的身世,还是直接赶奴婢走”侍剑既说她的身世非同小可,甚至可牵扯墨紫幽满门,倘若墨紫幽不问直接赶她走,那便算是不知情不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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