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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6(1 / 1)

了一杯烈酒剑南烧春。这老七一贯会装模作样,装吧,到明天太子和未来秦王妃的丑事就遮不住了,看他还怎么装君子。为了减少嫌疑,楚王并没有让人盯着东篱居的动静,至今还以为是傅明珠中招,暗自得意着呢。晋王看秦王坐下了,乖巧地也给秦王倒了一杯青瓷小瓶装的梨花白。秦王举起杯子,看了晋王一眼,才举杯喝尽了。皇兄没生气晋王高兴极了,又殷勤地到了一杯。他忙着斟酒,没发现秦王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带了些认真的审视。出了这么大的事,昌顺帝不能不问,听说几个儿子在凌波阁喝酒,让高见贤去把人叫来。高见贤是昌顺帝最信任的宦官,掌着内侍省,是从三品内侍监,皇子公主见了都要称一声阿翁。他亲自来请,兄弟几个都有些慌乱,主要是赵王灌自己太多,一时半会弄不起来。高见贤比皇帝大了八岁,却白白胖胖的一点都不显老,只是一笑起来眼边都是笑纹,跟弥勒佛似的和蔼可亲。看赵王如此,高见贤带着笑佛一样的笑容道,“正好老奴带了醒酒汤药,给赵王殿下喝一碗就好。”“还是阿翁周全,”楚王不放过任何一个与高见贤打好关系的机会,拍了拍马屁,“正好给我也喝一碗,免得面见父皇时失了仪。”高见贤笑笑,“这是老奴本分。”楚王不由暗恼,这阉人对谁都乐呵呵地,简直滑不溜手。见高见贤令人验看桌上席面,楚王淡笑着自己去倒醒酒汤。秦王没去凑热闹,接了碗,捏着赵王的下巴,亲自动手给他灌了整整一碗。赵王醉到浑身发软,却还有些神志,也配合着喝了,避免了被生手呛到的命运。喝完,歇了片刻,让人扶着去吐了,回来就已经清醒多了,人也有了力气。“多谢七弟了。”赵王低声向秦王道谢。秦王摆摆手,“自家兄弟,何必客气。”楚王喝了也去吐了一回,回来看见赵王秦王密语有些不乐,出声提醒高见贤道,“阿翁我们这就走罢,免得让父皇久等。”高见贤笑眯眯地,“也好,”又吩咐与他一道来的小内侍,“你们两个去扶着赵王殿下。”赵王闻言感激地向高见贤工拱手。高见贤避过不受。等他们到了紫宸殿,昌顺帝已经把除了太子、太子妃夫妇两个病号的涉案人员都叫来了。话也问过一遍,与淑妃惠妃审问出的结果并没有出入。皇后坐在昌顺帝右首,脸上很明显的哭过的痕迹,因为没有补妆,她红肿着眼睛,还在揩泪,脸上肤色暗淡浮肿显得人特别苍老,看上去竟比昌顺帝老了十岁的样子。楚王、秦王一进来就受到了皇后恨之入骨的眼神招待,不过皇后更多的仇恨值是落在了楚王身上。皇后想起至今昏迷不醒的太子,看看意气风发的楚王、秦王其实两人态度老恭敬了,恨得咬牙切齿,恨声对昌顺帝道,“陛下,您可要为太子找出凶手啊”昌顺帝被皇后吵得头疼,皇后自打进门就一直哭哭啼啼求他为太子做主,搞得他好像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似的。皱皱眉头,昌顺帝问请安后就老老实实站在底下的儿子们,“你们今日怎么会去凌波阁喝酒”太子不在,楚王居长,于是是楚王出来回答昌顺帝的问话,“回父皇,我们去凌波阁,也是凑巧。”楚王停住了,这话该怎么说呢楚王正犹豫,赵王就出来说道,“因为听说母后在裕苑设宴,儿子就想看看,所以邀了兄弟们喝酒。”昌顺帝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那凌波阁的对岸是一条杨柳堤,女眷们从裕苑出来必然走过,原来是偷看人家小娘子去的。昌顺帝看看长得清秀文静的赵王,恍然记起,原来这个儿子还没订亲呢,也是到了娶媳的年纪了,难怪着急。慈父之心发作,昌顺帝不忍苛责这个被忽略多年的儿子,跳过喝酒目的,问道,“那太子是因何离席,又是几时离席”赵王想了想答道,“太子当时极高兴,一人就喝了一壶酒,我们向太子道喜,太子又喝了一壶,后来太子醉到,是东宫黄万里扶着太子出去醒酒了。儿子记得当时似乎刚过申时不久。”黄万里是太子内侍,当时并不在东篱居内。这个内侍长得伶俐,太子一向喜欢,但是现在他还是不在。昌顺帝令人去找。又问太子用过的酒壶酒杯等物何在。这问题由当时在凌波阁伺候的掌事宫女答了,“因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久不回来,重新换过席面,杯盏也换过了。”高见贤躬身道,“先前的杯盏酒壶都已经洗了,只是不见了一个莲花执壶。”又道,“后面的席面令人验过,并无问题。”“阿贤还是你最妥当,”昌顺帝感叹地,觉得自己这个心腹真是贴心。“那秦王去了何处”皇后听说秦王也离过席,抓着秦王不放。坐在皇后下首的何贵妃关心地望着儿子,她倒是不着急,舒兰回来已经跟她说了,儿子是去见了心上人,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只是这种儿女私情的事,不太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秦王感觉到了何贵妃的视线,安抚地看一眼何贵妃,迎着皇后仇视的目光,坦坦荡荡地躬身道,“儿臣也是出去散了散酒,并不知太子后来也离席了,路上也没有遇见太子。”晋王用他正在换声的公鸭嗓支援秦王,“皇兄离席的时候,太子还在席上”“那不是正好提前布置谋害太子”皇后冷笑。在这件事上,秦王确实十分清白,他只是换了傅明珠喝的胭脂酒,又把傅明珠带走而已。秦王并不怕人查,太子自己留的线索是指向楚王,而楚王则致力于将这件事推给太子,只要深查,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太子做作自受。是以秦王肃容向昌顺帝建言,“儿子一向敬重太子,万不敢有谋害太子之举,为表清白,儿子还请父皇令三司严查。”让三司来查,昌顺帝犹豫了一下,查案自然是三司官员们专业。皇后立刻反对,“不行”这种事怎么能让朝臣来查,岂不是有损太子名誉昌顺帝不高兴了,侧目问皇后,“那皇后说怎么办”“还请陛下让臣妾来查。”皇后跪求,泣道,“妾是太子的阿娘啊,想到太子还昏迷不醒,妾就恨不得找出那个人抽筋拆骨。”有很久没这般近距离看过皇后了,昌顺帝发现皇后眼角布满了皱纹,她都老成这样了啊。昌顺帝突然有些心软,皇后太子毕竟是他的嫡妻嫡子,总是有份量的。让皇后来查,大家就不要活了。萧淑妃可不想到最后自己变成主谋,温婉出声,“陛下,皇后姐姐还要顾着太子、太子妃,怎么好分神查案,不如让我们几个从旁协助,也为姐姐分担些。”惠妃声音清脆,银铃似的,“是啊陛下,妾也想为皇后分担一下。”何贵妃担心儿子,也说,“既然不能由三司来查,不如让高侍监领着内侍省来查,这样查出来的结果大家也信服。”贴心不过娇娘,昌顺帝满意地看着何贵妃,下了决定,让高见贤去查。事涉太子及诸皇子,这样的案子落到三司长官手里都还要犹豫一下,高见贤却忠心耿耿,毫不犹豫接下了。皇后还不服,跪着不肯起来,却有宫人来报,说太子醒了。什么都比不过儿子重要,皇后正高兴,来报信的宫人低了头,“太子妃的孩子没保住。”皇后已经站了起来准备去看儿子,听闻这个噩耗,一个踉跄坐到椅子上,怎么竟然不是作戏吗这消息就连楚王秦王都惊讶了,太子真这么舍得因为出了太子妃这意外,昌顺帝都没精神问话了,让儿子们妃子们各归各处,带着高见贤与皇后一起去看太子夫妇。太子妃早知道自己的孩子保不住了,太医为她施针排出淤血,随着身下热乎乎的暖流缓缓流出,太子妃趴在采薇怀里痛哭起来。采薇一下一下抚着太子妃的背,觉得嘴里满是苦涩。她想起那天娘子为了相公的事去向太子求情,太子却对娘子发了好大的火,随手一推却让娘子的肚子撞到了桌角。当时娘子就有些不好了,可如果仔细保养,娘子的胎儿必定是能够保住的,太子却着急了一会就笑了,向娘子提出了交换。“太子的事成了吗”太子妃连大哭都不敢哭太久,很快就收了声,问采薇事情结果。采薇痛惜地避过太子妃渴望的目光,“永泰郡主没去,去的是个胡国公府的庶女。”事情没有办成,太子妃失望得失了全身力气,“那太子呢”“太子误服了助兴之药,昏迷着。”采薇暗暗有些期待,如果太子死去就好了,太子妃没有他会过得更好。听到这个结果,太子妃惨然一笑,“罢了。”采薇小心地扶着太子妃躺好,心想着没成才好,张家一出事太子就如此凉薄,如果永泰郡主被设计进来东宫,太子为了讨好傅家必然做得出逼死太子妃的事来。至于太子说的为相公脱罪,她是不信太子能办到的,楚王秦王怎么可能让太子岳家全身而退。还不如现在这样,陛下也许会为了安慰太子妃,对张家高抬贵手。、第100章 探望秋花秋草秋叶黄,再加上瑟瑟秋雨,总是叫人无端生愁。辗转了一夜醒来,安乐公主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一碗粥就匆匆出门。还是她的宫女芙蕖举着一件天水碧绣卷草纹的披风辇上来,“公主,还下着雨,您还是披一件披风吧。”因为要去探望太子妃,安乐公主穿着素净月白莲纹窄袖衫,青色湘裙,显得宁静温婉,看起来成熟了不少。不过这一身显得太单薄了。外头秋风斜雨的吹着确实冷,安乐公主没有拒绝,由着芙蕖给她披上,又系好带子。加上一件披风顿时暖和起来,安乐公主的眉头不自觉松了些。她住的琉璃阁就在皇后的长秋宫里,离东宫太远,于是乘着辇,到东宫外才是步行。东宫两个主人都病倒,皇后自己又无心管束,第二天了,东宫里还人心惶惶的。安乐公主一路进来,看见的宫女内侍都是行色匆匆,见到她都惊弓之鸟似的,全然没有往日身为太子宫人的底气自傲。安乐公主路过的时候,特意往太子住的承乾殿看了看,人影晃晃的,太医院的医官来来去去,显然太医们忙了一宿,她还看见有皇后宫中的人站在廊下,看样子皇后也守了太子一夜。然而太子妃的屋子却冷冷清清的,安乐公主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与挂在太子妃床帐四角的忍冬鎏金银薰球里点着的辟邪香混杂在一起,变成一种奇怪的味道,甚至其中还隐隐杂着些血腥气。太子妃刚喝过药,采薇亲手伺候她吃蜜饯,见是安乐公主进来,太子妃脸上露出虚弱的笑容。安乐公主没想到太子妃会虚弱成这个样子,她靠在采薇怀里,锦被盖到了下巴,显得一张脸小小的,叫红地金宝相花的缎被衬得苍白如纸。看见太子妃的笑,安乐公主觉得心酸,她与太子妃嫂嫂其实不算亲密,如果不是这两天的见闻,也许两人依然维持着淡如水的姑嫂情。可她从没想过两人是因为这种原因亲近起来的,安乐公主坐在床沿,鼻子一酸掉下泪来。太子妃吃力地伸出手,握住安乐公主放在床边的左手,笑道,“你来看我不笑就罢了,怎么还哭呢”“母后都不来看看嫂嫂吗还有太医呢”安乐公主略显粗鲁地用袖子揩着泪道。安乐公主想起小时候,有一次她生病了,高烧,很想皇后,让照顾她的奶娘去找,奶娘去了回来跟她说皇后很忙,没空来看她,带回来一盒松子糖给她。她当时很失望,但是看见糖又高兴母后记挂她。松子糖香香脆脆的很好吃,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味道。后来她烧迷糊了,奶娘给她敷额头的时候自语,说皇后哪里是忙,毕竟不是亲生的,怎会上心。她好了以后就不喜欢松子糖了。皇后奇怪,问她你不是最喜欢松子糖其实她最喜欢的是咸甜口味的如意饼。太子妃知道安乐公主哭是心疼她,十分感动,不想安乐公主对皇后有心结,影响安乐公主和皇后的关系,微微笑着说,“母后有遣人来问过了,太子情况不好,有母后亲自守着我也放心。”其实对皇后太子,太子妃也心灰意懒了,没出事之前皇后还把她当儿媳,出事以后,怕是恨不得她早早死了,好给太子重新娶一个背景深厚的太子妃,就像太子痴心妄想算计永泰郡主,连她腹中的孩子也不顾惜,就为了增加一重筹码。太子妃想起被太子推到后,她看到的太子脸上令人发寒的笑容,还有昨日她喝下去的燕窝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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